第二百三十六章 拍一拍就不许哭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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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砚平躺在榻上,就由着杂碎狠狠摧残他的身躯,始终未吭一声。 他双眸之中的神采,与其说是绝望,不如说已经到了幻灭的程度。 他目光定定地向上方空望须臾,忽而微绽唇角。 这样挺好,虽然他们不可能有结果,但至少他还能够陪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去拥抱自由。 谁知杂种接下来的一番话幻灭了他的希冀。 紫砚仅微微一展双臂便挣脱开战宠禁锢,闪身至杂碎跟前,一个锁喉,杂碎在他的钳制下,仅能无力地捶打他的小臂,却连求饶都还在虚张声势。 “不想死的话,就把话都说清楚。” 杂碎一开始还略显嚣张地说着什么“战宠弑主,当形神俱灭”之类的威胁,在紫砚加劲力道后,他还不是如实招供? “莫杀我,莫杀我!天后下令由我代替你,同玉将军一道句履行密旨。密旨的内容不变,还是令我与玉将军相互恋慕,将产生的情力献于天后。” 紫砚微微撤了一些力道,让杂碎完整地把话说完,之后又恢复了原先的力道,对杂碎怒目而视:“就这些?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若你有一点隐瞒,我定让你形神俱灭。” “就这些就这些!你知道的,像我们这样的小角色,天后根本不会把重要讯息透给我们!” 在杂碎道出“小角色”三个字时,画面内外的紫砚和阿玉嘴角绽出相同的弧度。 下一瞬,阿玉的唇角又上扬几度。 刚才只顾着收集他们话语中的讯息,都没有第一时间留心到,他竟然又能发声了! 可现在他说的这些话,却让她觉得他有些陌生。 此刻他眸底猩红火芒燎原,面部肌肉微微颤抖,声沉似压到低空的乌云,透着肃杀之气道:“不许对玉将军存非分之想,否则,死!” “可是天后有令……” 若横竖都是个死,杂碎目前还是更怕天后。 紫砚眸光微瞥,补充道:“天后换你代替我,也会换旁人代替你。” 他的话外之音,但凡有脑子的人都听得懂。 杂碎完不成天后的命令,不一定会死。 但倘若敢对玉将军存非分之想,这杂碎就必死无疑。 “哟呵,你的小砚儿这是准备反击?只可惜没有谁能在天后的强权下失控。” 芳落撤去按压在阿玉双肩上的手,扭转过身子正对向画面,单手抚下颚,饶有兴趣地感叹。 她这样子同人间看万花戏的观客无甚区别,要是再给她一点瓜子,没准她还能开展一顿评说。 阿玉可忍不了:“我的自由,无需以他人失控为代价去换,我自己可以挣得!” 一阵劲风从芳落面前呼过,眨眼间,阿玉就以神行至紫砚面前。 她握住紫砚的手腕,沉声道:“放开他。” “阿……啊……呃……”紫砚赶紧打住话头,现在还不是让阿玉知道一切的时候。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有失声,你甚至没有……没有对我坦诚一切。” 阿玉也留了一半话茬,在还没有弄清楚紫砚还瞒了她什么之前,先顺着他的预料来“演”,以防他发现她已识破计划,他再改变战略,她又要重新再捋一遍他的思路,然后再想新的对策,如此太耽误时间。 “阿玉对不起,我不该骗你。”紫砚收敛所有杀气,他的心有些慌,话也说得不流利。 阿玉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仅是沉声重复道:“放开他,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在命令发出之后,阿玉先是听到“嚓”一声骨头脆响,而后又是“呼”一下,想不到他连撤力都那么狂拽,他就这么一甩手,力量太汹涌,不知道实情的还以为他“又”把杂碎给击飞出去了。 这道掌风还未散去,他一个箭步过来,握住阿玉的手腕。 一阵极光炫目,阿玉合眼,再睁眼时,他们以神行至紫雾海。 “阿玉,请容许我最后再纠缠你一回。今次相约之后,我们就开启全新的篇章,好吗?” 望着他清澈若春潭的双眸,望着他眸中闪烁的星星之火,阿玉的心颤了一下,最后仅回了一个字:“好。” 紫雾海是见证他们从相识相知,发展为彼此恋慕的地方。 就让这爱而不得的故事在这里终局,有始有终,甚好。 一字足矣,无需其他。 阿玉主动挽起他的手臂,微笑着抬脸:“不知道那些药田怎样了,我们去看看。” “好。”紫砚宠溺地笑笑,伸手轻轻刮了刮她的眉骨。 阿玉微微歪过身子,就这么一路枕着他的上臂,缓步至“玉将军专属药田”,他亲手书写上这七个大字的木牌,还杵在药田边缘。 阿玉不禁笑出了声,指着那木牌道:“你这字,怎么一点都不字如其人?” 紫砚忙解释道:“这不是我的字。” 阿玉松开他的手臂,他抬手,又是一道掌风,匿身在药田里的偷窥者当即现形。 竟然是一个女精灵。 紫砚瞳孔微张,仅一瞬错过后又恢复冷厉面容:“何方精怪?” 谁知那女精灵不知同玉将军有多大仇,上来就是全力一击。 好强的杀气,不该如此才对。 顾不上多想,紫砚当即出掌对之,可他忘了,战宠一旦与其主完成关系建立,战宠便再不可私放杀招,若有违背,当受诛心之痛,轻则痛不欲生,重则灵珠爆裂。 他才不怕这些惩罚,可今次他确是一丁点灵力都释放不出来。 “阿玉,小心!”无奈之下,他只能大唤一声,启用最笨的办法。 阿玉可没有给他以身作盾的机会,她绕到紫砚身前,承受下本就该由她受的一击。 紫砚揽着她慢慢坐到地上,抬手覆在她受伤的灵脉上方,给他又忘了,控制治愈系灵力释放也在战宠条约之内。 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揽紧他的阿玉,红着眼道:“为什么要替我挡?” “怎是替你挡……这本就是我该受的……只是先前都让你替我受了而已。” 紫砚哭了,泪雨滂沱,却仅有一颗化作珍珠。 阿玉拢起手掌,轻靠在他的脸颊边缘,“吧嗒”一声,接住他一颗珍珠泪。 如获珍宝似的,阿玉双手捧着珍珠泪,收在自己的贴心衣襟里。 扶着他的肩,阿玉坐起身子,她的头枕在他肩上,手绕到他的后背,轻轻拍着他的脊梁骨。 紫砚也紧拥阿玉在怀里:“拍一拍,你的伤是否就会好起来?” “拍一拍,就不许再哭,你不哭,我的伤就会慢慢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