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窥心镜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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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善之徒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双臂颓然垂在身侧,微抚俯着头。 这杂碎复刻他人行止神态的本事,这会儿展现得淋漓尽致。 “小奴晓得,玉将军不待见小奴。小奴只想恳请将军……保重身体,目前疗伤才是最要紧的事,还请玉将军随小奴……移步至紫雾海药田……” “紫雾海!”玉将军双瞳中的光芒闪得有些刺眼。 伪善之徒甚至不敢直视之,身子弓得像只虾米,哪有半点监军的样子,倒像是战俘里最懦弱的那一个。 要是给这杂碎一个壳,杂碎都能立马缩回壳里去。 “不许再入紫雾海,否则,提头来见!” 阿玉说完,背过身去,不想再看杂碎一眼,声色冷极:“出去。” 好个伪善之徒,他这卑微到骨子里的懦弱根本无需模仿,他越是特地去模仿紫砚,越是让阿玉反感。 此等杂碎,怎配入他的紫雾海。 阿玉抬手隔空扼住他的咽喉,直接丢他出营帐,还从喉咙里跟斥一声:“杂碎!” 她这尾音还没发全,芳落就攥住她的手腕,瞬移回帅帐。 芳落一把摁住阿玉的肩,阿玉被迫坐定在椅子上。 容不得她拒绝,芳落直接定她身,一顿操作猛如虎,阿玉感觉她的灵伤正在迅速痊愈。 “阿玉,紫砚是连天后都忌惮的人,天后曾下令,不管是谁只要发现他有异动,当立即上报。监军所为并无过错。” 阿玉闻言,抵挡住芳落的灵力,逞强道:“我最恨口是心非之人。我的伤已无碍,你且回吧。” “现在逞强,回头还不是得我来救你。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你与天后你有嫌隙,若非你是常胜将军,你以为天后能这般容你?那个楮族既是监军,又是密旨执行者,你须同他好好相处才是。” 阿玉双臂搭在椅子扶手上面,紧扣住扶手末端,要不是为了避免撑爆刚修复好的灵脉,她绝对能把自己的拳骨都捏碎。 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阿玉紧蹙起眉,她和紫砚还有那个楮族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够乱。 也不知道,失忆后的他是否还会再恋上她。 阿玉有些后悔,刚才她不应该在那杂碎面前,展现出对他的情感。 “我明白,你无非是想让我多关注杂碎,我关注便是。” 在挥手唤出显示杂碎在做什么的画面时,阿玉很明确自己是在赌气,她当然知道芳落这些教条式的劝诫,都是出于对她的关心。 但她现在就是很想证明,她不像芳落想的那般感情用事。 怎么证明,他要芳落跟他一起看杂碎的真面目。 芳落摇了摇头:“明面上跟我赌气,实则确实担心他,你不也是个口是心非的人?” 别看那杂碎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鬼样子,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指不定会怎么嚣张呢。 芳落叹她现在怎变得这般多思多虑,可事实诚如阿玉所料那般。 杂碎在空中划过一道曲线,重重砸在地上,正巧落在巡逻的将士面前。 监军忽然从天而降,将士们怎么也会关心两句,杂碎装模作样捂住心口:“无妨,本监军方才为战宠疗伤,不慎被反击出去。” “这战宠竟然这般不知好歹!监军神官且安心,吾等这就去通知医官,不必再给战宠送药。” 这杂碎还真是会装,明明心中窃喜,却还装出一副竭力澄清误会的样子,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能理解战宠的心情,要是我被人忽然横刀夺爱,我心里也会有气。我这点伤不妨事,还请你转告医官定要尽力为战宠看伤。” “卑贱药奴!竟敢对玉将军心存妄想,还击伤将军神官。监军神官这般心胸宽广,吾等汗颜!” 在与巡逻将士打了一下关系后,杂碎才问:“过奖。对了,你为何称战宠为药奴?战宠与紫雾海有何关联?” “监军神官!可莫再如此大声提及那个地方!” 巡逻兵将士三缄其口,杂碎知道从对方口中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得作罢。 杂碎在营地空地的画面告一段落。 下一个画面,是在紫砚安歇的营帐。 杂碎朝紫砚的卧榻走去,中途忽然止步,回头望了一眼。 这一眼回望,杂碎做顾右盼,向后方扫视一大圈,末了他还蹙了蹙眉,这才回过身继续走。 “芳落,你教我的窥心镜,目标会感知到我在监视他吗?” 芳落侧背轻轻靠在椅子扶手上,轻“呵”一声:“怎么可能?我鸾族窥心镜,无懈可击!” 这世间有两点芳落深信不疑,一是天后的命令,二是鸾族的窥心镜。 窥心镜,顾名思义,连目标内心都能窥探清楚,更别提是目标行动画面这类外在因素。 杂碎方才回望的小动作,芳落也厌弃得紧,她双手环臂:“这杂碎不是一贯鬼鬼祟祟的吗?东张西望有何奇怪,与我的窥心镜有何干系?” “这杂碎在做什么?不行,我不许这杂碎在我营里……” 话音未落,阿玉就要起身,芳落忙按住她的肩:“别这么激动,这杂碎不过是在建立战宠与主人之间的联系而已,不是伤害性术法。” “主人?天后亲口允诺放紫砚自由,他再不用受旁人掌控!我要去阻止……” 阿玉再一次试图起身,芳落双掌紧按住她的肩。 “阿玉,冷静!紫雾海他是回不去了,允许他留在玉团营,已是天后最大的宽赦。你莫再去挑战天后底线,难道非要惹得天后再将他下狱,你才不再闹腾?” 这一回芳落在按住阿玉的同时,还向阿玉传输不少静心力量。 阿玉终于不再强撑着起身,她抓着扶手的力道又加紧了些,双目睁到极限,怒气满溢出眼眶。 在芳落的窥心镜中,阿玉眼睁睁地看着,战宠与主人之间的禁锢一道道击在紫砚身上。 紫砚已醒转,他的其余灵脉尚在修复中,唯有痛脉已完全复原。 战宠与其主建立关系的术法虽无实质性伤害,但其感极痛,且痛感仅战宠可觉。 这不公平。 更不公平的事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