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已校对】为什么 (第2/2页)
吴青所言,季雪庭原本只听信三分,这时候他目光落在地上的草图上,神『色』不由凛。
“这阵法倒是别具格。”季雪庭。
说完便察觉到鲁仁在旁多看了他眼:若这阵法是真,用“别具格”这个词来形容它确实有些太过含蓄了。
季雪庭佯装不知,继续:“虽然从阵形上来看分怪异,不过但看落阵手法和脉势,能够绘制这种阵法的人,绝不能是妖魔。”
说间,季雪庭又多看了地上的草图眼。
“在我看来,这更像是修仙世家的笔法。敢小青公子,你记得无目鬼究竟是从何处得来这样的阵法吗?”
吴青的神『色』有丝恍然,良久之后,他喃喃:“是我……应该,是我交它的。之前我与它关系直都很好,是我早就不记得,我为什么……要把这样害人的阵法告诉它了。”
这回答得实在含糊且疑。
若是按照常理,季雪庭应当细细询下去才对,季雪庭听完后,压根不开口,而是挥手施法将吴青直接纳入专门用于收容魂魄的魂瓶之中。
他将魂瓶封口细细打上封印,确保那魂影绝不能自行遁出。鲁仁长长地呼出了口气。
“总算是把他封了,这人实在怪异得紧。”
季雪庭神『色』淡然不搭,鲁仁不由自主又开始嘀嘀咕咕了起来。
“他说什么,那阵法是由木芯为魂楔布下,这未免也太荒谬了,绝对是假。对于木精之鬼来说,木芯便如同仙人神魂,修者金丹,即便以妖邪之身抽了木芯不至于身死魂灭,但也会元气大伤。这重要之物,怎么能自己抽出来以布阵法?这根本就说不过去,太假了,实在是太假了,而且这阵法也邪气得紧,虽然落笔确实像是仙门手笔,这内容……”
鲁仁盯着地上草草绘的阵图,越说眉头皱得越紧,最后连声音都渐渐低了下去。
“这个阵法是行得通的。”季雪庭他有出神之态,微微挑眉,挥袖唤来阵晚风,直接将地上的阵法抹去了,“也只有用这阵法,木芯为楔,无目鬼才有能如此行事。别忘了,连阳城不是瀛城,这地方仙门大派林立,且时常有天庭仙官在此停留巡查,想要在这种地方悄无声息摄取凡人的神魂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边说,季雪庭边想起了自己先前所窥的无数剑光。
无目鬼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自己这么多的分神藏匿于连阳城中,细想之下,当真叫人不寒而栗。
“要说起来,这阵法的布阵手法,倒让我想到了个老熟人。”
季雪庭喃喃说。
那剑走偏锋,邪气凛然的阵法,让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身影。
那是个永远身穿锦衣,披金戴银,恨不得把自己装扮只翩翩起舞花蝴蝶的浪『荡』青年。
“君。”
季雪庭的目光落在了怀中用来收纳吴青的魂瓶之上。
之前未曾想到倒好,如今想来,愈发觉得那少年眉眼之间,确实与那人隐隐有所相似。
“君?真奇怪,这字好生耳熟。”
鲁仁听到这字,不由开口。
季雪庭看了鲁仁眼,:“耳熟是正常的。那家伙终年都在仙门各处的通缉令上,想来也应该通报了天庭。”
“,你说的是——”
“就是那个君。”
季雪庭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忽然觉得胸口魂瓶变得有些沉重。
若是君,那么无论是这诡异的阵法,是那与青木之精相交甚好的行事……下子都对得上了。
毕竟君乃是这修仙界数数二的大奇葩。此人并非妖邪鬼怪,恰恰相反,他是个修为极高,只差步登仙的修者。然而他行事诡异莫测,亦正亦邪,时有出格之举,以至于好端端个仙门大能,时不时地要被自家人士喊打喊杀,追杀不休。
即便是季雪庭这修行无情,心如古井平静无波的人,如今回想起与君相交时对方搞出来的烂摊子,也不由面『色』微微发青。
哦,对了,当年君身边,似乎确实跟着个身形高大,行事木讷的少年。
当时君唤他什么来着?
【大傻子,不快老爷我捏捏脚?!】
【蠢货,跟你说了多少次,你这种弱鸡就乖乖蹲在角落大爷我来救你,你冲出来除了送死能干吗?哭什么哭,烦死了,滚远点——】
【笨木头,来,笑个爷看看。】
【笨木头,不是跟你说了,抓紧我,走丢了你哭死我也不会来找你了!】
【笨木头你看他干什么?怎么?有人在旁边你就害臊了?陪老子睡觉而已又不是睡——算了算了,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
季雪庭目『色』微沉。
若是“木头”那个称呼并非骂人,难不当时君身边跟着的少年便是如今的无目鬼?
想到此处,季雪庭有些恍惚。
当年他不过刚刚修行,初入人间,时常被君诸多奇葩行径弄得焦头烂额,实在是顾不上留意那个如同影子般无声无息跟在他们身后的少年。即便是如今想起来,脑海中也只有个格外模糊的印象。
他只记得那个少年虽然总是被君呼来喝去,从未『露』出过半点怨憎苦恼,反而对那个花蝴蝶般徒有其表的家伙言听计从,乖巧得甚至叫人心生不忍。
而君那种乖张怪戾之人,身边带着那么个跟他格格不入各种碍事的笨拙少年,其实也能说明,他们人关系异常亲密,绝非般。
这便是如今吴青口中所言的“相交甚密”么?
“这,这也太荒谬了!”听完季雪庭说起往昔之事,鲁仁满脸骇然,“若是按照这么说,那君当初忽然销声匿迹,竟然不是为得罪人太多终于阴沟里翻船被人弄死了,而是为跟无目鬼反目,然后被抽魂洗脑改头换面,变了方才那个吴青?”
不季雪庭回答,鲁仁连忙摇头:“应该不能吧?君之我在天庭都有所耳闻,诸多仙官都说他但凡收敛些,旦飞升恐怕就是上仙之尊。吴青如今只有鬼影苟存于世,若他们人当初真的那般亲密恩爱,怎么样也不至于如此。”
季雪庭听到此处,不由笑。
“恩爱的时候自然是觉得浓情蜜意,此志不渝,但日久天长,便是恩爱的人也终究难逃相看厌,怨憎难消的命,当年我与晏——”
说到这里,季雪庭猛然噤声,与鲁仁的对自然也是戛然而止。
偏巧在此时,那鲁仁忽然扬手,紧接着就冲着季雪庭身后招呼了起来。
“天衢上仙,你总算是回来了!”
季雪庭慢慢转过身去,正好看到院墙之外的白发仙君正站在不远处,直直地看向自己。
很显然,他也听到了自己之前那句未曾说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