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九十四章二合一 (第2/2页)
好家伙,可算知晓皇贵妃的诡辩之才哪儿来的了,合着人家家学渊源,父女一脉相承呢。
被噎了一下的索额图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书五经》然极好的,不过姑娘家还应当学点己该学的东西,懂得太多了反倒未必好事。”
“怎?本官如何教养家姑娘还用得着旁人指画脚?”林如海亦毫不客气地冲他嗤了一声,讽刺道:“索相莫不觉得女子读书读多了不好欺负了故而心里不痛快呢?”
林诗语笑了。
知嘴仗打不过,索额图也不再取其辱,转头对着康熙说道:“皇贵妃娘娘身后宫嫔妃却『插』到民生大计,不免有越俎代庖之嫌,然犯下大忌,请皇上严惩!”
此言一出,个哑口无言的酸儒顿时一扫方才的憋屈气馁,义正严词纷纷附和。
“后宫干政乃大忌,请皇上严惩!”
“皇贵妃娘娘失德,如此离经叛道之人不配后宫女子之表率,请皇上严惩!”
……
倒也并非全都出于某私心趁机做文章,多酸儒打从骨子里的的确确难以接受女子抛头『露』面之举,对于林诗语大力扶持的行更深恶痛绝,跳着脚非得将这股歪风摁下去不可。
说不过开始扣帽子『逼』迫了?
林诗语的心里一时五味杂陈,最终余满心荒谬可笑。
显然,这人并未曾将她方才的话听进去,比起百姓的日子好不好过,他们更在意的他们所谓的“礼教”,更在意女人否“安守本分”。
或许在他们心里来看,算饿死了女人也不该抛头『露』面有伤风吧?礼教也好古训也罢,说穿了也不过他们拿来压制女人的武器。
可笑至极,无耻至极!
“皇上……”
林如海阴沉着脸正要说什,却谁想忽而一阵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
众人顿时大惊,不由得想到了当太皇太后被雷劈一事,一时面『露』惊恐慌作一团,看着林诗语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惧意。
康熙也再淡定不了,正了正脸『色』,打发李德全出去瞧了瞧状况。
结果李德全进来时一脸煞,哆嗦道:“整个皇宫的头顶上一片乌云密布,有皇宫的头顶上有,再远处看不见了。”片黑压压的乌云不知何看起来压迫感十足,瞧一眼仿佛压得人心里头喘不上气似的。
偌大一个京城打雷却在皇宫的头顶上,这还能有什不知道的?虽说暂且也雷声轰隆隆没看见闪电落下,但这摆明了老天爷不乐意了,帮着他亲闺女皇贵妃撑腰造势来了啊!指不定突然劈上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康熙的脸『色』立时变了,咬牙道:“都给朕滚出去!”甭管老天爷想劈谁都绝不能在乾清宫里挨劈!
乾清宫可他这个帝王的地盘,若像慈宁宫般被一道雷给劈烂了他可真有嘴说不清了,这口黑锅不背也得背,下罪己诏怕都不管用。
思及此,康熙更一脸阴沉,茶碗“哐当”一砸撵着这哆哆嗦嗦面无人『色』的大臣往头走。
无法,再怎怕也还能乖乖退出。
一大片硕大的乌云压在头顶上,仿佛瞬天都矮了一大截儿似的,乌云里不时还能看见紫『色』的闪电噼里啪啦作响,如同要将头顶的天空都一分二似的,伴随着轰隆隆震耳欲聋的雷声更压迫感巨大,无人不心生畏惧,更有甚至然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康熙也站在了乾清宫的门口,微微眯着双眼打量着天空的电闪雷鸣,正在此时,忽见一道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下,如同长了眼睛般直奔大臣的方向……一声巨响,碎砖横飞,惨叫阵阵。
亲眼看见这样骇人的一幕所有人都被吓得不轻,连康熙的脸也瞬了,惧意油然而生。
如同来时一般突然,这一道闪电之后头顶上压迫感十足的乌云瞬散了去,消失得无影无踪,余一片狼藉还明晃晃地告诉着众人,方才一幕都不梦。
地上一大片焦黑,几个人影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稍微靠近能闻到一股子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仿佛衣裳头发这东西烧焦混杂而成的味道,隐隐约约仿佛还掺杂着丝丝肉味儿?也不知哪个倒霉蛋被烧焦了一块肉不成?
“怎仿佛还有股『骚』臭味儿?”一名侍卫咕哝了一句。
旁边人附和道:“的确有,许哪个被吓疯了吧。”
等着侍卫们小心翼翼清点过一遍才知道,被雷劈着的有索额图、李光地、明珠等几个人罢了,其他倒着的其实都被吓晕的。
“可有生命危险?”
“并不伤及『性』命,多多少少都伤了皮肉,怕要刮去才行。”
刮肉剔骨不成?
嘶——
康熙也不禁嘬了嘬后牙槽,摆摆叫各送回家去了,转身踏进乾清宫的瞬冷不丁意识到了什……这几个被劈着的不都方才拼命叫嚣着要求废掉皇贵妃的?
“啧,你可真真老天爷的亲闺女。”
林诗语微微抿了抿唇,不曾多说什,紧随着他身后进了乾清宫。
虽说一场突如其来的意打『乱』了节奏送走了群大臣,但该说的还得跟康熙好好说说才,不能叫这人心里生疑。
“皇上……”
“行了坐下说话罢。”康熙灌了口茶压压惊,脸上的表情倒缓和多了,“你不必担心,你个什样的人这几来朕问还能够看得清的,个大臣各有各的心思,张口来也都不稀奇了,恨帽子扣得不够高呢。”
“不过你既然饱读诗书也理应知晓文人对这件事的看法,理应算到了会有今日这一遭,何要如此呢?宁可顶着被文人口诛笔伐的风险也要如此做,究竟何?”
林诗语长叹一声,有闷闷地说道:“臣妾怜惜女子罢了,《诗经》中有这样一句臣妾记忆犹新——‘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以裳,载弄之璋;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由此也足以见得古以来男孩女孩的天壤之。”
“若仅仅区对待也罢了,问题在于出于这样的思想,多穷苦百姓家生下女儿之后会选择遗弃山上扔进水里,运气好或许能勉强捡回一条小命,十之八.九却有死路一条,不被野兽吃了被淹死了,更有甚者会亲将女婴掐死溺死摔死……何其残忍?”
“臣妾没有大的能耐改变世人的思想,想着,或许多一点收入家中不贫苦不会如此狠心了吧?或许女子也能够赚得许钱财,家中破烂的屋顶添个砖加片瓦,家中清苦的饭桌上添二两肉一碗米……而不再所谓的赔钱货,否会愿意留下女婴?哪怕有一小部分也好啊。”
“或许皇上觉得臣妾的想法实在过于天真,但臣妾还想要试一试,不瞒皇上说,臣妾将来还想将这股风吹到大清各个角落里去,哪怕能挽救一小部分可怜的孩子,臣妾都觉得这事儿值了。”
康熙愣住了,显然怎也没想到会这样一个缘由,可转而想到先前她提起的“禁缠足”一事,却觉得如今这样的想法竟也不荒谬了,甚至还挺合乎情理的,倒真像她能干出来的事儿。
一时不曾急着说话,里的扳指不由得转动了起来。
林诗语低垂着头,心里却全不像表面如此淡定。
她的真实目的然了突显出女人的重要『性』从而提高地位,但这话她能跟康熙老实交代吗?找死不。
不过如今这样一番说辞虽说了掩盖真实意图而苦思冥想出来的,但却也并非全然虚假,她真心地希望等将来某一天这股风吹得足够大时会迎来一美好的改变。
在林诗语提着心等待着康熙的反应时,有关她于乾清宫舌战群儒一事然迅速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