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尾页》 (第2/2页)
风竹转身,向门边走去,“穿好衣服,我在饭堂等你。”
话音刚落,人便是开门离去。
顾兰儿很快穿好衣服下床,还留心瞥了一眼放在墙边的澡盆,盆中满是是黑水,她微微起了疙瘩,心中自疑,莫非这就是自我体内排出去的毒?甩甩头想罢,于是,踏门而出,关门离去。
春日暖阳,恰意江南。
风竹走入饭堂,大伙旋即齐刷刷看过来,那渴望而又激动的小眼神愣是把风竹搞的无奈,眼皮子不由得跳,还一个个忘了多吃口饭,问不停。
“老大,多久办婚事?”
“三哥,你总说的那单身十几载的手速是不是没了?”
“竹子,你做了对不对?”
“阿竹,你小子如今也是个男人了,哈哈!”
还有更甚者,念出一首诗,而此时风竹曾在某位汉子大婚之夜的闹洞房时念过,于是成了经典,众人亦是半知不解。此诗为: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露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与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谈,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念完之后,同理,也和风竹当时一样来了个高深玄奥的一笑横批:人生如音乐。
风竹听的是满头黑线,这群人分明是故意为之。他累死累活了一个晚上,方才将毒给解去,不来个八抬大轿伺候就罢了,还一个个问如此令风竹难堪的话题。
“你瞧瞧你们说的是人话吗?”
这时候,阿姐突然来了一句,直接训斥众人,头儿气概,很是威风。风竹看到了善意,向阿姐投去欣慰的眼光。然而下一句……
“我们应该直接相信阿竹从来不道德的行为,他绝对绝对没做!”
“……”
这话怎么听的这么矛盾?
好脾气如风竹,他弱弱道:“能别提这事儿吗?咱们先吃饭。”
其实这种人是为之发愁,都多大个人了,还这么有本事的,却连个媳妇都娶不回来,是亲人看着心急啊。比方说,西边那村子里的娃,个个都十六七岁就娶了妻。别看风竹邻家少年模样,少说也二十出头了。
“好好好。”
难得大伙取笑风竹一次,他不曾开溜,也就放他一马了。
这时,一位妙龄的白裙少女走入饭堂,拖鞋走得轻步。但大伙一见这名女子,立马互相使眼神,随后齐声响亮道,夫人好!这一句把大小姐给吓住了。
“别叫得那么生分,平日里怎么叫就怎么叫。”风竹这是默默去打了两份早餐,坐下来,喃喃道,“都吃饭吧,兰儿,你也坐过来。”
于是大家都坐回了去,有说有笑,各自谈各自的。
顾兰儿坐了过来,接过风竹递来的一碗肉粥,美眸看着他清秀的侧脸,有些错愣,这个家伙真是处事不惊。
不过,男人,哼,有了女人就是不一样。
风竹忽而道:“对了,我发现你体质有些许特殊的,若不是常年因毒素淤堵,我定然早已察觉。所以,你要不要尝试练武一番?”
“那里有什么好的武功秘籍吗?”顾兰儿娇声这般问道。当听见自己骨骼惊奇后,心中自然是一喜,所以定要多学点武功,日后也好助风竹行事。
“应有尽有,直说便是。”
“我又不懂,你帮我挑。”
“玉女心经,双修的。”
“不要。”
言语很快终结。本以为可以好好谈话,谁知道瞬间没戏,顾兰儿立马驳回。这让风竹心中嘴抽,他并非说着玩,顾兰儿学玉女心经真是最佳之选,不就是那啥嘛,小龙女和杨过可是传说经典,前人之大能者也。
吃完早饭后,风竹又道:“那要不学梅兰竹菊四典,我给孩子们铺的路也是这种武功秘籍。”
村里的孩子,最大的天赋乃是勤奋,虽平凡,却热血,想年少有为。“梅兰竹菊”算上乘,除了风竹发现好苗子后,才不让其学,而是传授另外的佳配功法。不过,这都是后路,内劲练不好,说多了亦是空谈。
“好!”
一个时辰后……
风竹的山寨,议事大堂内,座无虚席,却极为安静。
“阿拉,你领一队人马去通知其他山寨的头儿,就说我风竹今夜邀她们而来,共商存亡大事。”风竹正色道,“我已将五皇子率兵南下之事公布于众,所以,其他人也要离开山寨,去江南之中办正事。但,在这之前,我们这一带将会化为战场,所以你等先将老百姓们都疏散而去,领到洞庭一带。”
“是!”
诸位汉子领命,随之,风竹为每人都发了一块龙虎玉佩令。
风竹又道:“很多人都知道,我很不凡,相信都时常猜疑着,放心,今晚我便将身份公之于众。”
众人见风竹释怀一笑,却很是不安。他们不明白五皇子为何举兵南下,风竹又如何早已知晓此事?
的确,风竹真实的身份从未告诉过别人,他的过去对于一切人来说,都是一个谜。
诸位离去,只剩风竹一人坐于大堂内深思。洞庭离此有三四日路程,这里需要几十人领队去。江南的官府出力不出兵,敌在暗在明都有,下手极其困难,所需时间极其繁杂,而敌人有十万大军,我方东拼西凑也是一万多人马,想以少胜多,得好生算计一番。我方有地利可言,敌方怕是人和,所以……
“对不起,风竹。”顾兰儿很是难过,俏脸愁容。
“没事,哪怕来的是十万天兵天将,我也照样给他打回去。”风竹含笑道,“而且,你这一步所做,可以说早已在我预料之中。既然人来了,我就不会让他回去,否则又给大哥种上毒瘤。”
风竹心底有一抹邪笑。
时间易逝,转眼为夜。
月黑风高夜下,依旧是寨子的大堂里。此时,在座各位皆是有一定战力的猛汉,当然也有女大当家,他们个个坐立不安,杂声相谈。他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公文书虽一张,但那是传说中的大人物告帖的。此外,他们不信风竹这位神秘存在,还可信谁?风竹这一带管理甚好,所以他们也曾学着这法子去变革,陆行他们地头的人,都不打结了,除非不是好人。而变革很成功,自当是一片欣欣向荣。
风竹这人,是可以深交的,只是从未见过真容。而此时,也不见大堂内,这位神秘现身。
神秘去做晚饭了,给自家媳妇儿。
少顷,这才见一位黑衣的邻家少年走入大堂内,朗声道:“人都来齐了吗?”
众人声止,见邻家少年不由疑惑。
“你便是风竹?”
“不错。”风竹点点头。
众人心中也是有数了,这真容一见,果不其然与传闻之中的一模一样,邻家少年,一身黑衣,五官精致,清秀无比。
随后,风竹步入大堂中心,从怀中取出一物,直接步入正题,道:“你们可识得此物?”
风竹拿出了一块方扁的玉玺,玉玺之上刻有精致的凤凰于飞,胜过栩栩如生,从中散发出淡淡的威尊气息,令人心生膜拜。
“这是……
“当今王上才可持有的龙凤玉玺之一!”
“什么?!”
有物者惊叹道,其余人闻言,亦是骇然无比。这种无上之物,怎么会出现在此处?世间可能有一些人一辈子都不曾见过此物,只能将其模样铭记于心,此时一见,当真是三生有幸。
而这风竹莫非是在……
“我便是传说中的三皇子,所以你们大可相信我召集你们来的要事。”风竹缓缓道。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三皇子?!无人敢相信,在江南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三皇子不做官,竟是在此当山贼,还是江南一带最强山头的大王。这简直不可思议,传出去都不敢相信。另一个山头那个与我称兄道弟的山大王便是三皇子,喝假酒了吧你。
但风竹手中所持玉玺亦是不可仿制的真品。
帝王之印,龙凤玉玺,其二之一,天凤之印。
也就是说,王上手中只持有真龙之印。王上对风竹这个弟弟是何等兄弟情义深重啊,赠一印给他,便是直接拱手相让了半壁江山!
风竹麾下的人更是蒙了圈,他们怎么能想到呢?他们早该想到的。
谁可以有大能,与艰难的每一位官人有联系?谁又能轻松平定江南的动乱?谁可在山寨中开辟出秘阁,请人来管理政务?谁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器物?谁又能文武双全宛如天神下凡?……答案早已明显。
“草民,参见三皇子!”
刹那间,大堂内众人皆跪拜。
“都起来,我不是来臭显摆的。我从来不是什么三皇子,我就是你们眼中的风竹,以后都记好了。”邻家少年还从未见过自己地位能高到这般模样,不由苦笑。
众人很快起身,心中皆是暗自有言,这三皇子果真如同传闻中所说,一点架子也没有,一视同仁,平等之态仿佛从骨子中透出来。
“好!数位上坐。”风竹一笑,便是踏步上前,坐在了主人之位,道,“我知道诸位都是忧心忡忡。我们合起来,也不过一万多人罢了,敌方却有十万大军,寡不敌众,难以取胜。但你们若是信我,我可以不流血牺牲一人,杀得敌方片甲不留。”
“当真!”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激动。
这话无本事的人可说不出,可风竹不同,他一言既出,绝非凡人可比。
“自然。”风竹自信一笑,“听我指挥,天神下凡一打五,不成问题。”
“那我等便奉风竹为首领。”有大当家这般道,“风首领,不知我们该如何去做?”
“二愣,上图!”
风竹喊了一声,只见一个汉子从侧门中出来,膀子上扛了一卷大羊皮,汉子走入大堂中心,接那图一甩而摊开。那是一张硕大的江南地形图,在火光照射下,显得有些朦胧,但有无数个以红叉标记的点于地图上明显可见。此图,赫然是此次大战的要点。
史上以少胜多的例子亦有不少,风竹则是延续这神话的存在。
“诸位请看,这图中所标记的地点所在,都是易守难攻之地。而敌方攻打我们的必经之路是从东南方行来,所以我们只有图中这七处防守点。诸位的人马分成七份,谁的体力与骑术较佳,便先奔赴第一要塞,以此而推第二三等要塞所驻扎的人。七行人马中,我会安排我在中的几名壮汉相随,以做辅佐。”
“而这只是其一,我们要分三批势力。但第一批势力人马最多,以防守为主,拖延时间的主力。你们只需且战且退,无须与之硬撼。其二,由我阿姐领上百人带上银两,去江南中请刺客,刺杀一些暗中隐匿之人,哪怕真败了,也要有后路可退,所以阿姐你的任务绝不能有失。其三,由我一人潜入敌方阵营闹腾一番,好让你们胜算无垠扩大。”
风竹竖着三根手指头,正色而言。
山贼是什么人?好比那水浒,重情重义,豪情壮志,绝不会有怯懦与叛变之人。他们有血有肉,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这方才是山贼本色!而在座之人,绝然有这种无上的精神品质。大不了就是一颗脑袋一条路,十八年后好汉出。
同生死,共存亡!
“风首领,你这岂不是会很危险?”有人为风竹担忧,只因那最大的风险被风竹一人所承担,深入敌营可不是开玩笑的。
“风竹,你这混小子,我不许你这般胡作非为!”阿姐拍桌起身,一马当先训斥道。
“放心,我有分寸。”
风竹十指交叉,翘起二郎腿,似坐于王座上邪魅的君王,他淡淡而笑,君临天下般溢出恐怖气息,让在场所有人寒颤。阿姐亦是不敢相信眼前使人竟是风竹,从未见过这个邻家少年如此认真的神情。
这五皇子把他给惹毛了……
他有什么优势可言?
五皇子算计高深,亦有十万大军在手,气势雄雄,万钧雷霆之势压来,小小山贼,不过摧枯拉朽。而风竹只有骑术,莫要忘了他来自未来,还有他虽不会算计人,但他更了解人。预判比算计更强,自信即巅峰。
绕是是五皇子再会算计,又何曾真正了解过风竹?
见气氛有些冷场,风竹微微一笑道:“好了,明日开始不知所以要点,今晚来多喝点酒,好生犒劳犒劳自己。行兵打战,喝酒误事,过了今晚可就没那个机会了。诸位大当家的,今晚在我这放开肚皮喝,我风竹管够,不醉不归!”
沉默了一阵,众人思索完毕,皆是应声喝道:“好!”
爽朗、豪迈,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现在正应放松一会儿,风竹嘴上说的轻松,但明日行事起来,可就不会同于此时。让众人先潇洒快活一阵,风竹亦是要深思熟虑一番,他不能想漏了什么,绝对不能,否则这盘天下棋局,星罗棋布有误,便是满盘皆输。
天下为棋,一步三算。山贼中没有诸葛军师,更不会出个刘伯温,知多心亦是无用。一切只能靠自己,总揽大局。
风竹从侧门出了大堂,独自一人寻了个僻静无人之地行走,月色不明,他亦是低声叹气:“所以说,我讨厌行兵打仗,烦死了。”
若是让风竹去带兵打战,他更喜欢别人不知好战略,严谨而又精密,百密无一疏,自己只需带上几个小兵嘎子冲锋陷阵,或者小兵都不用,他就单枪匹马,要直接一人杀穿敌方。
少顷,风竹运了一下轻功,便是坐在自个儿的房屋檐上,痴呆地望着远处的夜色,想令自己进入空灵状态。但寨子里的一片热闹喧嚣声使他无法心守灵台,去感悟这自然。
不多时,有声音从屋檐边传来,他早知有人。于是漆黑如墨的明亮眼眸朝声起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酒坛子先端了上来,然后是一名黑衣少女爬上来,她抱着酒坛子颇为滑稽地向风竹走来,像个小屁孩,可却不失那空谷幽兰的气质。
“到处找不到你,你跑上面来做甚?”顾兰儿坐于风竹身旁,娇声相问道。
“吹风啊。”风竹含笑道,可此时并无风经过。
“你纸上谈兵的功夫可以呀,”顾兰儿一只小手搭在俏脸上,笑道,“若是去当位行兵打仗的军师,定然是比肩神机妙算诸葛亮。”
“别取笑我了,就我那嘴皮子功夫,没三皇子那身份亮出,你认为他们会那般信我?”风竹喃喃道,“再者,我可不想同诸葛那般,天天用脑子想事,头发容易白的早,活不长。”
顾兰儿“扑哧”一笑,“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风竹随口道,“我大哥今年到是二十六了。就我大哥比较年长些,老二只大我三个月,老四小我两月,老五则是六月。”
“看不出来。”顾兰儿眯着美眸,打量着眼前这张清秀得过分的脸庞。
“别抱着酒坛子不喝酒啊,拿来给我。”风竹瞥了一眼,伸手道。
顾兰儿抱着更紧了,娇声再问:“明日启程,你真打算一人深入敌营吗?”
风竹点点头。
“不行,我得跟着你。”
“别闹,你武功怎么样,又不是不知。”
“那有没有快速提升武功的方法?”
“有,双修,玉女心经。”
“那算了。”
念头立马打消,顾兰儿抱着酒坛子,泛红俏脸,还撇开了风竹看她的视线。当然,风竹亦是笃定她会放弃。自古以来,哪有什么大捷径可走?若是真双修而行,风竹得一身功力岂不是会失去一半,要过好长一段时日才可修回来,且大有精进。
顾兰儿将酒坛子打开,很是女中豪杰般,对着坛子就是喝,脸色被呛的很难看,大饮一口后这才举着酒坛子道:“好酒!”
“才喝几次,就装模作样,别又喝醉了。”风竹欣赏着她那张此时有些红晕的可爱脸蛋,取笑道。
“放心,不会的。”她摆了摆手,略有醉意傻笑道。
风竹一把夺过酒坛子,张口就喝,饮完之后,这才赞道:“果真是好酒!”
“喂,那是我的!”顾兰儿冲他叫道。
“咋啦?和媳妇一点酒,又没犯法。”风竹调戏道。
这顾兰儿同他在一起生活段时日后,初来乍到时还很是个高贵有礼的大小姐,现如今也是学坏了,空有气质,丢了气质的灵魂所在。风竹这般作为,在他的那个时代叫间接“K”,在如今这岁月则是男女授受不亲,亲了就要成亲。然而,此刻风光成了嬉戏打闹。
“无赖!”顾兰儿娇嗔道。一把上前夺了酒坛子,风竹没耍她,好生让她夺了回去,还伸手扶稳她,生怕她掉下屋檐去。
顾兰儿又是灌了一大口酒,醉意略增,问道:“你打算用什么计策去乱了敌方阵营?”
“唔……三十六计,美人计!”思索了一下,风竹这般道。
“啊!你你……”顾兰儿本是脸色泛醉,如今更甚,她急了,“你不会要我去吧?”
“傻瓜,不是说了不让你去嘛,说笑的。”风竹摸摸她的头,哄笑道,“我可舍不得丢了你这样的女孩,在这古代基本样样才能都会些许的媳妇,我上哪儿找去。你就在后方支援,为我分析与处理战事便可。”
“那钥匙我丢了怎么办?”顾兰儿将俏脸凑近,脸蛋红的可爱,嘴唇快要贴近后者的脸庞,问道。
“怎么可能会丢。”风竹含笑道,“若是丢了,我上穷碧落下黄泉!不见还有魂魄也要生见人死见尸。”
“当真?”
还没等风竹爽朗一下,开口答应“当真”二字,顾兰儿竟是咬向了风竹的耳朵,风竹些许吃痛,但反手就是轻捏了捏她的脸蛋。然而,她没有回应了,应该是醉过去了。想来,还是先让他喝果酒才好。这次才大口喝了两下就倒了,可……风竹往坛子里一看,好家伙,她一口喝了多少……
让她靠在自己肩头,风竹独自饮酒,美人相伴应当快活,可此时他孤饮惆怅,无论是琼浆玉露,还是浊酒一壶。
“想不到我也有女朋友的一天,这点,可是浪子守则的大忌。”
浪子回头,心痛则心动。
饮完这一坛酒,风竹便放下空坛子,抱着可人儿起身,一跃至屋檐下,将她送入房中,为她解了衣衫,盖好被子,便关门离去。去取了几坛酒,又坐回屋檐上,独自一人孤饮。在这无明月的夜,模糊得成梦呓,听着醉乐声,他却醉不了。自三岁习武之后,他六岁开始尝试喝酒,只醉过一次,那次是温柔如水的母亲离去了人间,此后他饮酒,从未醉过。不是不想醉,是醉不了。醉愁醉愁,一壶浊酒难消愁,饮酒思愁愁更愁。
曾几何时,风萧萧兮易水寒?曾几何时,笑傲江湖情义深?
酒……
液体之火让你若梦若醒飘飘欲仙,让天地颠倒,让世界旋转,把人类历史浇灌的跌宕起伏,将琴棋书画熏染的色彩斑斓。
醉了刘伶,狂了诗仙,张扬了曹孟德。书写了鸿门宴,湿了清明杏花雨,瘦了海棠李易安,景阳冈上助武松三拳毙虎,浔阳楼头纵宋江题诗造反,你啊你,成全了多少英雄豪杰,放倒了多少村夫莽汉,歌舞与你相佐,美色与你为伴,催诗情万丈壮文人斗胆。
有人借你发疯,有人借你夺权,有时你只是一个道具,烘托一下谈判桌上的氛围,有时你更像一种暗器,把贪杯的对手麻翻,你呀你,既入朱门豪宅,又进村舍陋院,既流溢皇室的金樽,又盛满农家的粗碗,愁也要你,喜也要你,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迁徙流放的囚犯,落魄的文人骚客,得志的朝廷大员,都是你的知己,你的伙伴,甚至即将上路的死囚,都要你为之饯别。
因为你耽误了多少大事,因为你弄出了多少冤案,因为你鲜活了多少逸事趣闻,因为你催生了多少佳作名篇,更因为你造就了多少人的肝癌,而魂归天堂真的是成也有你、败也有你,生也有你、死也有你,你这浇愁愁更愁的琼浆啊,穷也有你富也有你,千家万户还都离不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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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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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酔っぱらってこそ、忘れやすい。
(醉了,才最容易忘记。)
……
……
……
(本章完)
——————————(次回: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