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尾页》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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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醉酒这日,大小姐起的很早。换了身青衫,便下山而去。饶是风竹本事再大,也寻不到倩影所在之处。直到下午申时两刻,这才见她悄然归来。当时风竹便不知为何一把抱住了她,害得她满脸绯红,如同熟透了的苹果,怎么拽也拽不开这个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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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皇城。
王上出征归来,正在宫内一处庭院内与褪去战甲们的将士相谈军机要事,气氛颇为凝重,似乎接下来有一硬仗要打,兵法难行。
“报!——”
一身报字,突然从外面传来,宛如雷响,打破了诸位将相的严谨议论。只见一名小兵入庭院内,单膝跪地,急言而道:“启禀王上,五皇子以率领十万大军下江南,去讨伐蛮夷之乱。”
“什么?!”
众人皆惊。怎么会如此突然?五皇子来了个先斩后奏,他定是查出了什么。五皇子并没有掌握兵将大权,他那十万箭岭自然是他自己的手下。而他不惜动用麾下如此庞大的兵力,只怕是洞悉了要点所在。皇宫上下,无人不知三皇子早已在江南,而五皇子却此时率兵南下,北方又战乱吃紧,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三哥他有危险!”
“莫慌!”
王上压住全场。虽说以王上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地位,此时也是分身法术,但只可走一步看一步。他先命人南下,赶在五皇子大军压境之前,通知到人。很快,一名将军领了这命令,只因这名将军他熟悉去往最快的途经,他是出自那一地的农村娃,且他的骑术非凡,在坐之中,称之第一,亦是无愧。于是,王上奋笔亲自提书,交给了这里将军,将军接过书信,当下疾风而行。出帝京,骑战马,行万里,下江南!
“三弟,看你的造化了。”
然而,北方战乱的硬战接下来却是被轻松破解了去。走了一位经验丰富的将军,却又来了个新人。新人手持龙虎令,一路畅行,很快见到了当今王上,不由大吃一惊,与以往其他人第一次所见王上一样。于是,新人很快进入战事之中,虽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但行兵打仗也是跟随三皇子操练过,自会分析。少顷,新人便看出了此番战局的突破口,我方占天时地利,敌方经上一战失了人和,只要不足够深,出兵够奇,以暗道之术先搏,以少胜多不是问题。众将一听,当即恍然大悟。这三皇子真当是解了燃眉之急,及时雨啊,又送来一位好将士。
随后,诸位担忧的便是接下来江南之事了。
“放心,三哥他天纵神武,自会化险为夷。”
“也罢,我们只可希冀。我可从未见过,三弟真正的实力何许,能否真的一人敌过十万大军。再者,他手中还有……”
?.?
江南。
静夜已深,明月皎洁。山林月光路,曲径通幽处。
大小姐此时正出浴,披肩散发走在寨子里,向自己房屋走去。这时,却有琴声弹来,古筝古琴,琴音袅袅,奏响而起竟与这夜色极为融洽。音之轻盈,徵羽宫商角听辨分明。大小姐疑惑着,这琴声貌似从她所住之处传来,便寻声而去。
少顷,琴音依旧,却有歌声轻起。
“风到这里就是粘,黏住过客的思念。雨到了这里缠成线,牵着我们留恋人世间。你在身边就是缘,缘分写在三生石上面。爱有万分之一甜,宁愿我就藏在这一点。圈圈圆圆圈圈,天天年年天天的我。深深看你的脸,生气的温柔埋怨的温柔的脸。不懂爱恨情仇煎熬的我们,都以为相爱就像风云的善变,相信爱一天,抵过永远,在这一刹那冻结了时间。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离愁能有多痛,痛有多浓,当梦被埋在江南烟雨中,心碎了才懂……”
唱到这里,声停音逝,因为大小姐转角相遇了屋檐下打坐的邻家少年,他那双白皙的手离开琴弦,而放古琴的小矮桌上,那一旁貌似斜放的是一封拆开又合上后的书信。
风竹微笑问道:“好听吗?”
“好听。”顾兰儿点点精致的额头,身穿单薄的白裙,轻笑道,“原来你也懂音律。只不过,你所唱的歌,我以往不曾听过,而且歌词太过直白,曲调风格太过怪异。”
“没办法,谁叫这就是我呢?”风竹则是撇笑而道。随后,却是相问:“那日,你出去了大约有半日之久,为何又再次回来了?”
闻声,顾兰儿娇躯一怔,站在原地,不言不答。
风竹起身,将古琴放在了地上,随后便走下屋檐,往一处土地中伸手探去,竟怦然一声响,打开了个埋藏于地下的酒窑子。他随手从中取了两坛,便是合上木盖,走回屋檐下,还不知何时从何处弄了两个碗来。
这才看向顾兰儿,笑道:“傻站在那儿干啥?坐过来陪我喝点酒。”
“我不会喝酒。”
“现在会喝了。你有点皮毛功夫,也算是半只脚在江湖,江湖人士,怎能不会饮酒?坐过来,我教你。”风竹又催促,说着,也是开了坛酒,酒气浓厚而香醇,芬香四溢,当为好酒。
顾兰儿碎步移来,略显矜持坐在了风竹身旁。而风竹此时已将酒给倒好在了两个碗中,自个儿先起碗抿上了一口。
“很久没喝了,还是老酒香。”风竹脸如和煦春风,柔声道,“放心,不会赶你走,也不会为难你。再者,我是那样的人吗?”
听着听着风竹的话,顾兰儿一时头脑发热,竟是双手一把拿起小桌上的碗,一口将碗中酒饮尽,结果一个劲的呛,面色意识潮红了许多。
风竹又问:“那日,为何不走?”
顾兰儿这才答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风竹摇摇头,将酒饮尽,道:“真搞不明白你。”
顾兰儿美眸中泛起了丝丝雾气,娇嗔道:“我也搞不懂你。”
“那不如这样。”风竹又倒了两碗酒,望着明月,夜深人静屋檐下,美人相伴饮老酒,含笑道,“我们各自饮一碗酒,便说出自身的一个秘密,如何?”
“好,一言为定。”顾兰儿脑子甚是不清了。
“我先来。”风竹一口将碗中酒饮尽,道,“我并非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自未来,重生穿越于此。”
“啊?”顾兰儿有些没听懂。
风竹解释道:“就是我来自几百年后。”
“我不信。”
“唉,也罢。是人哪会信我,该你了。”
顾兰儿闷着琼鼻,又是将酒给闷进了肚中,此时她肚中的酒水在翻腾得更甚,面色又是深红了一分,这才娇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对劲的?我已经很是冰雪聪明了。”
风竹笑道:“聪明反被聪明误,我一开始便知道你的身份了,所以才把你留在身边的,看你能玩出啥花样来。”
“你这样耍人家有意思吗?”顾兰儿喝的半醉了,她几乎要倒下了,开始恍惚捏起了风竹的脸蛋,娇嗔百媚,当真妖娆。
“有点意思吧。”风竹想了想,苦笑道,“那现在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你是传说中的三皇子?”
风竹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
“该你了!”顾兰儿指着他的鼻子,又指了指酒坛,气凶凶道。
“好好好。”风竹喃喃道,再次见两个空碗倒满了酒,风竹一饮而尽,缓缓道,“你们当时被那老鼠追,我想应该是假戏真做了。想一下乱真,铤而走险,得取我最大的信任,只是失算了一步,我去晚了,没保住你父母的人。”
“嗯,那的确是爹所想的。”顾兰儿美眸中早已满是雾气,一口又喝了碗中酒,还把风竹手中的酒坛子给抢了过来,往碗中倒酒,娇声柔弱,“当时,我们并不知要去寻的人身份究竟何许,也不知我们为其卖命之人又是谁。直到那日,我出去通风报信,那接头人才道出我们的主子是谁,随之,我便猜测起了你的身份。”
“你说你当时为什么玩来了一些?
“如果你早来的话……
“当时我爹娘也就不会死了,都怪你,都怪你……”
顾兰儿醉哭了,无力的小粉拳随意捶打着风竹这胸口。
“好好好,怪我。”风竹苦叹道,将一碗酒饮尽,随之便相问,“通风报信后为何不离去,应该还有其他原由吧?不妨说来听听。”
顾兰儿又倒了两碗酒,这才娇声泣道:“反正不给我解药,横竖都是一个死字,还不如将所剩之日留在你身边,报答救命之恩。”
风竹当下暗道果不其然,随之却笑问道:“其实你也在此过得挺开心,是不是?”
“嗯。”顾兰儿不可否认点了点头。
再饮空一碗酒,风竹问道:“你所中之毒何时会发作?”
顾兰儿娇声道:“八月一次。”
“八月一次?”
思索一阵,风竹又问:“那毒发之时,会有何反应?”
顾兰儿摇摇头:“不知。每次都是发作之前,便服用了续命药,有一次快要毒发时才服药,只察觉痛从胸口处传来,刚袭来疼痛便服了药。”
风竹不由皱眉,这是啥毒?不过从相见到至今,的确快有八月之久了,所以大小姐所剩时日真不多了。可风竹并不知其中之毒究竟为何物,他只知道两点,一是助顾兰儿打通几条经脉时不曾有所感,二是唯有把脉切诊之时方才不同寻常。只凭借这两点,绕是风竹此生的造诣,也有些难办啊。许多毒发作,都是痛从胸口来,这话听了也白听。
而顾兰儿永远不会忘记通风报信那日,她向黑衣人索要解药时,黑衣人轻功一踏大笑离去的嘲讽……“解药?哈哈哈!你不过是五皇子殿下的一条贱狗罢了,殿下身边女人多的是,也不差你这个,真当以为自己立功了。你不过一枚无用的棋子,殿下想弃便弃之。哈哈哈!多珍惜你所剩不多的时日吧,或许你t殿下将三皇子给办了,殿下倒还有可能赐你解药。”……当时是那般不安,那般想咆哮出愤怒,却终究是默默走了。可能当时,想到了某个少年的背影,那待人的温柔。
风竹苦苦思索着,顾兰儿却开始自顾自闷大酒。
风竹当下抢了她的酒碗,道:“别喝了。”
“我就要!”
“你醉了。”
“我没有!”
“……”
见风竹不将她的酒碗给她,她面色火红一片,都红到了纤细而白皙无瑕的玉脖上,却是醉的如此娇蛮,简直一塌糊涂。竟将在小矮桌上风竹的那碗酒给端上,又一口给喝了过去,喝不进也要喝,不知酒水漏了多少,打湿在她的白裙上。这把风竹给整难堪了,说喝酒的是他,说不喝酒的亦是他。醉了的人往往说自己未醉,这是心有多累醉有多深啊。
“罢了,醉了也好。”风竹心中苦笑道。
也不拦着了,还直接把酒坛子给了她,让她不停倒酒不停喝,最后竟是不端碗了,好家伙的直接给酒坛子干上了。风竹差点没傻眼,当下吓了一跳,直接一手夺过酒坛,灵气运于右手掌心,一股柔劲拍在她小腹之处,只听“哇”的一声,她口中又吐出了不少酒来,酒水洒在走廊外的土地上。随后,便是倒在了风竹肩头,娇躯上一股浓烈的酒气与一丝丝香汗交织。
风竹是苦叹,早知道不拿烈酒了,让她慢慢喝个够,温水煮青蛙。
不过,醉都醉过去了。酒后吐真言,已是达成。
她也不易,一家人都被五皇子以药物控制这么多年,苦不堪言,到头来就是想要风竹的性命。还好她也是有情有义之人,不忍心下手。再者,有其两种,其一便是这弱女子能杀得了风竹吗?纵然千军万马风竹也可闯上一番;其二便是在此生活,哪怕是大恶大凶之人,也会得以心灵净化。此处并非佛门净地,可若是有缘人与邻家少年相遇,便是人生路上邂逅一段美妙的造化。
思来想去,风竹搂着已醉的美人,望着檐上的皎月,惆怅啊!
风竹仰天长叹道:“我的老五弟,你真会给我出难题啊!”
当初便知五皇子是个祸害,可这小老弟精得很,侥幸躲逃过一劫。如今卷土重来,想以万钧雷霆之势压灭风竹。这般天时地利人和,就算是很信奉科学的风竹,也不得不说九洲华夏神州大地,玄术些许信几分。古人之前贤,文明传承之久远,不妨有人在世间得以独到见解。饶是如此一番,风竹颇为头疼,这怎么就都应验了呢?
我本帝京无双者,误判逆臣变为贼。
第一句是三皇子长大后,大皇子得以应验的,第二句是无可奈何之计,风竹也想顺上诗意,走了条正好着他心的路。而此诗还有下阙,为七言绝句诗。下阙乃是:听风为雨化险夷,竹兰而遇盛世得。
这“兰”莫不是指眼前女子?
什么破占卜,还皇室算命师大能捣鼓出来的。
将顾兰儿抱入自己的房屋内,躺于自己卧室的床铺上,又去走廊上将琴桌酒碗等一一收拾好,随后风竹才唤人来。此时虽夜深,但相信行的人有许多。
在这之前,大汉们相聚一堂,议事过。众人得知十万大军拦下这等大消息后,多数人是怒发冲冠不可言,但风竹很快自责起来。要怪亦是风竹不对,非要将危险之人留在身边,明知是祸却不杀之,都是我的错。不,我的,阿姐也开始说起来,都怪他没有深思去理解兰儿。不,我的,大壮也是一表当先,说大门是我看守的,身为守门人,人丢了,责任在我,义不容辞。这般我的我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为今之计如何便是打算解决掉十万大军。
“有人吗?”
风竹话音刚落,不远处树上沙沙而响,落下几个人,檐上人影飞掠,亦是几人着地。
“呃……”风竹愣了愣,这般道,“你们方才都在偷听?”
“没有。”众人持口否认。
“那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把兰儿送入屋中之后。”
阿姐是这样解释的,原本风竹的卧室并无灯火,是在风竹入屋之后有了灯火,他们这才赶来,貌似想偷偷摸摸知道些什么事情。总之,他们有邪恶的念头,动了歪脑筋。
不再多问,风竹则是命人去抬个大澡盆过来,越大越好,然后再去取几桶沸水来。众人立马照办,可当再次来风竹屋前时,便见他一人赤着上身,而下身也只穿了条平日的黑色短裤,一双明媚的眼眸望着皎月。他褪去上衣后,身子骨其实较为削瘦,很难想象,这小小的身躯上承载了多少负担。众人看的是一愣一愣,风竹则解释道,方才喝了点酒,如今散散热,待会儿洗个澡。众人投去异样的眼光坏笑着说我们懂。风竹直接是骂咧一句,你们懂个屁!旋即取了水与盆,立马关上房门。然而,此时门外还有声音传来,貌似在贴着墙听屋内动静,小声议论。
“太好了,老大终于要男人一回了!”
“老大就是老大,不愧是他,找准时机,直接下手。”
“夸个屁,关于人这种老把戏,谁不会。”阿姐来了一句。
“还是我说的对吧,我就说大小姐一定是咱们的压寨夫人,我是有先见之明的。”大壮自豪说了一句。
风竹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这群思想颇为不正直的家伙,对着门外就是大吼道:“都给我滚回去睡觉,若是待会我再听见有半点声音,明天我让你们在山上好生躺上半日!”
大伙儿立马离去,还有说有笑。
害羞了,恼羞成怒了……
没事没事,谁没经历过。
赶走人之后,轻叹一口气,风竹静下心来,赤着膀子在屋内翻箱倒柜了一阵,把屋里弄得乱七八糟,这才寻出想要的东西来,便将房屋又给收拾好。他早已将沸水倒入澡盆之中,原本木质的大盆内,氤氲袅袅,不易散热。风竹不断往水中空入药物,瓶瓶罐罐,大大小小,这个那个,黄的黑的。最终,又很是肉疼的将两根大人参给放了进去。
“大哥送我的千年人参啊,我自己都舍不得用半根,想以此睹物思人,今日却是直接两根都没了。”
“哼,老五是吧,等把你给灭了,我直接叫人去洗劫你的家当,说什么也得从你那儿拔两根萝卜过来!”
风竹在屋里头自言自语,一会儿苦愁,一会儿发怒。
少顷,药配好,风竹向床边的顾兰儿走去。帮她将衣衫褪去,白裙放在了床上,随后抱着他现澡盆走去,鸳鸯共浴。
他并不知晓顾兰儿中了什么毒,但隐约猜测出几分。所以打算用药浴和自己的内力来此解毒,应该是可行之法。风竹有九成把握。药浴外敷,内功为引,内外兼并,双管齐下。只要功夫下得深,不怕这毒解不了。只是这解毒之法,当真是为君子而准备,定然是哪位贤者所创下的毕生绝学。
风竹颇为淡定,抱着顾兰儿走入澡盆中,他有天下无双的武力,自然不怕这热水的高温,但顾兰儿细皮嫩肉柔弱无骨则不一样,风竹一旦离开了她的娇躯,不宜触碰使之灵气庇护后者,烫死不说,至少掉层皮。很快,他与她对坐于澡盆中,双掌相抵,风竹明媚的眸子一闭,入定。自风竹体内刹那间奔涌出骇人的灵气,灵气宛如潮水般向顾兰儿的娇躯之中袭去,盆中之水不多时,却是冒出了大量水泡,看似异常的沸腾。顾兰儿俏脸上凝现痛苦之事,但未能醒转过来。然而,盆中原本浓郁的绿水药色正缓缓变淡,不知过了多久,盆中之水已是为澄清,又是半个时辰后,盆中之水竟是染成了黑色,从顾兰儿的娇躯上外溢出了难以形容的斑驳杂质,当水皆被染成深黑色时,只见顾兰儿口中猛然吐出一口浓浓的黑血。
收回灵气,顾兰儿没了支点,便是倒在了风竹怀中。风竹也是睁开了眸子,脸上尽显疲惫之色。他将窈窕女子抱出已是清冷了的黑水,将她嘴角的血迹用白布擦拭而去,便是轻放在了床榻上。眼眸望向窗外,已是黎明,早起之鸟正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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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从蝴蝶眼,亲家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沉醉听萧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今昔有军队下江南,罚乱贼。
士兵将领多达上万人,所以行速缓慢,路行至东南之地。浩浩荡荡的士兵将领行经,在此地不过稍作一番休息,便是启程离去。
在这一行军末尾,有一位披风为黄袍,看似木讷的青年,他面色英俊,目光冷冷,一路看着这东南行胜的风光,无一丝波浪泛起。
这时,一名披甲的将军战马行了过来,对青年恭敬道:“殿下,暗中的部署已经完成,您是准备在战中动用,杀入战场出其不意,还是想在大胜之时攻其不备,将敌方的后路灭去,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这得见机行事。”青年淡淡道,“莫要小看了我的三哥,他的一切连我大哥都难以猜透,更不是你们这群凡夫俗子能去定论的。”
“是,属下知错。”
青年摆摆手,让其退下。他继续时不时看这一片繁华风光,心中却重重所思。知己知彼,方才百战百胜,三哥啊三哥,你可能永远也想不到,我的人早已暗自在江南之中发展了。而你呢?放弃了江南一带称王的地位,竟是去做了一个小小的山贼,当真是愚蠢至极。真当我不知你们时运的那一首诗吗?可笑,今日我便举兵南下,将之通通覆灭!
?.?
缓缓睁开美眸,五官开始清晰。顾兰儿先是听见了鸟鸣的声音,后是有邻家少年愁苦一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貌似,还听见了饮酒声与酒碗端于桌上的声音。
“起来啦。”随后,又是听见了邻家少年柔声这般道。
顾兰儿只好起身,揉了揉美眸。忽而,她这才发现不对劲,为什么自己躺在他房间的床上?再看了看自身,在那被褥所盖之下的娇躯,似乎……
顾兰儿又是看了看床上自己的那件白裙,还被叠的整整齐齐,当下俏脸满是羞红,卷缩着娇躯,话语不清,大声说道:“你,你对我做了,做了什么?我怎么,怎么……”
风竹穿着一身黑色的短裤短袖,很是心不在焉,边喝酒,边喃喃道:“还能怎样?当然是你想的那样喽。”
“你……你……”顾兰儿一双小手用力扯着被子,差点没把被子撕了,娇声骂道,“禽兽!”
美眸中有雾水泛起,却欲哭无泪。遇上这种事,顾兰儿也只好认栽。
她有什么可言的?
她无话可言。
“……”
“唉,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我。我风竹好歹也是一代皇子,天纵神武,举世无双,怎么会做如此下流之事,我是那样的人吗?”沉默一阵后,风竹苦不堪言地叹道,“不逗你了。你自己看看你身体还有哪个不适,昨夜我替你将体内之毒给解了去,可能还有余毒残留。不过放心,日后我再为你配个方子,应该能彻底清除。”
“唉,我的大小姐啊,我两次救你于水火之中,你却不曾重言谢于我,待我百般好。这还骂我,我真是好难啊!”
风竹实在是太难了,换上以前他早就不干这事了,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听君一言,这般说来,顾兰儿的确是察觉自己的身子比以往好了甚多。浑身说不出来的舒畅,五感似乎比以往更敏锐。
平静心态,顾兰儿娇声问道:“我的毒你真会解?”
“当然。”风竹点了点头,自信一笑。
“谢谢。”
“谢啥,你不是以身相许了吗?”风竹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微微一笑道。
“你……你个口是心非的家伙。”顾兰儿顿时嗔怒,俏脸又是一片绯红。
跟这个怀有三寸不烂之舌的人相斗,顾兰儿定然是自讨苦吃。她怒后,旋即又平静了下来,俏脸上满是惆怅。
见她这般模样,风竹则是咬了下嘴唇,狠心地说道:“苦着张脸做甚,没人要你,我要!我娶你当媳妇就是了。先说好,我可不是什么三皇子了。我就个山贼,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便是。别怕我不要你,我金儿就告诉你,我终身就娶定你一人了。”
“非你不娶!”
风竹直接放出豪言壮语,这刹那令顾兰儿懵得心中小鹿乱撞。
霸气,就他喵的一个字——绝。浪子回头金不换,心痛则心动。世间奇女子诸多,但最终选定了她。
“你你你……无赖!”顾兰儿羞得大窘,只好祭出这两字。
“我今天就无赖上了,怎么了?”风竹拍桌子起身,一股子的地痞流氓匪气,但他没喝醉。旋即,却是柔声一抹苦笑,“行了,选吧。”
顾兰儿愣了愣,释怀一笑,娇声道:“如果你是盖世英雄,那我就做盖世英雄的妻子。如果你是山贼大王,那我就做你的压寨夫人。”
此言,经典。
至此,拐个胖妞上山当压寨夫人告一段落。
“这般说,就是喜欢我喽。”风竹微笑道。
顾兰儿娇哼一声,“这里的人,就没有一个不喜欢你的。”
呃,听她这么一讲,风竹是记起来村子里一群小女娃娃谈论的事儿,说等以后长大了,最好要嫁给像风竹哥哥这样的人,如果可以,就直接嫁给风竹哥哥。众所周知,咱们这地方一传十十传百,风竹则是第一批听到的人,当时当场喷了一地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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