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泄愤 (第2/2页)

“就没有办法解除这个……”玉衡一时想不出来该怎么描述林曦遇到的这个状况。

“我问过离离，她也不知道。她那么神通广大，也束手无策。”

“你说的离离，是师父的恋人？”

“对，你认识？”

“在西岭见过一面，也是最后一面。”

“哦。”林曦明白了玉衡提到的时间点。“连她也没办法，可能是真的无药可救了吧。不过我也不是全然不记得。”林曦的话，让玉衡心中一惊，“事实上，这种状态，是在一位前辈，将灵身献祭给了我之后才有的。据离离所说，是这位前辈，为了一些他的私念，才在我的灵核中留下了这样一道坎儿。不过在他献祭之前，我曾经找回的一点儿记忆，并没有丢失。”

“哦？哪些？”

“一段是曾经在摆脱一次险境之后，一个年轻人，喊了我的名字，唤醒了我的一些模糊的印象。起初，我并不确定他到底为何喊我，后来，从师父的口中，我知道了那确实是我的名字，而那个人的样貌勾起了我的那些散碎模糊的记忆，证明是真实存在的。再后来有一次，我想起了在一个山头，那里全是雪，我为了一朵花，与一条雪蟒大战，后来，天上出现了一条龙，将那雪蟒击杀。现在，我所留存的记忆也仅仅这些了。对了，我在西岭遇到师父了，只可惜，为了能够复活离离，师父他献祭了自己的生命。”

“师父他去世了？他真的去世了？”当初，玉衡也只是知道林曦和未央一起上了凤凰台，知道离离永远的消失了，虽说他猜到了未央可能为此付出的代价，但是从林曦口中说出来，还是让他惊讶和心痛。

“他实现了他的心愿，和离离一起永远的离开了。凤凰台上，只剩下他的躯体。在那里，我幻化出了凤凰幼卵来陪伴他，这样，他就不会再被打扰了，今后不管世间怎样沧海桑田，他都可以长存在那里。”

“林曦，谢谢你，为师父做的这一切。”

“我也只是最后，陪在了他的身边而已。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变老，逝去，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没留遗憾，师兄弟们也就安心了。”

“对了，之前在西岭，与你交手多次，你为什么要蒙面与我交手呢？”

林曦这突然一问，让玉衡猝不及防，眼中现出了尴尬的神色。

“是我唐突了，与你师兄弟相认，却问这种问题，想必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林曦的话，让玉衡更加的难为情，他心中拼命的想了无数个回答，但始终找不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

“你这次出手，不同往日，是心中有什么不快吗？”话一出口，林曦意识到，这似乎也是个不合时宜的问题，不过，他倒并非是想跟玉衡计较，只是出于关心。

“我……最近，确实诸事不顺，想要发泄一下。”

“你刚才讲到，咱们过去也经常切磋，彼此激励提高，这没关系。”林曦的话，让玉衡心中稍稍安慰了些。

“林曦，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我要去南海离岛。”

“为何去那里？”

“离离说，我的身世，兴许与那里有关，事实上，之前我上过岛，只是那时并未觉得有什么。”

“你之前上过岛？”玉衡之前心中的疑问算是有了部分答案，只是他有些好奇林曦当时是怎么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上的岛，不过又不方便问得太露骨。

“嗯，之前跟那位前辈逃难到了南海离岛前的断崖，前辈不幸遇难，我在岛上暗夜族人的帮助下上了岛。岛上不能久居，短暂的逗留之后，我就离开去了西岭避难。”

“难怪在西岭遇见了你。”虽说个中细节玉衡还是很感兴趣，不过此时也不便再追问下去。“总要经历一些磨难的，也许是命中注定。”

林曦的话，让玉衡想到了青凌，“这俩人，都这么容易接受现实。”他心里苦笑了一下。

“别总说我了，你呢？最近有什么烦心事，说来听听，看看我能帮你什么。”

玉衡心中很是感激，林曦还是一如之前的善良，愿意为别人着想，也正是如此，他对刚才的冲动感到深深的内疚。不过他所烦心之事，却不能向林曦尽数吐露。

“王都最近再次遭到大难，北原军队再犯，虽然已经尽数将他们歼灭，不过，从他们口中，我们也获悉了更大的阴谋。东泽，有一支即将成型的死侍大军，一年有余，他们就将集结整顿完毕，到时，南境四国将面临灭顶之灾。”

“离离也跟我提起过要小心东泽，看来确有其事。”

“她也提起过？”

“对，她离开前，特意叮嘱过我。”

林曦的话，让玉衡心中沉了一下，当时，从木成泽口中得知这个消息，虽说他宁可信其有，不过心中还是存有一些侥幸，万一是木成泽诓骗于他。而且一旦属实，终究会有数十万将士要舍身浴血奋战，这并非是他愿意看到的。现在，既然离离也注意到了，看来是确凿无疑了。之前的准备，也许要再小心思虑，以求完全了。

“你打算怎么应对？需要我做些什么？”林曦看出了玉衡心中的忧虑。

“我想要先发制人。”

“先发制人？”

“对，据估算，死侍大军整顿，还需要不下一年时间，在他们准备妥当之前，我打算联合南境四国的军队，主动出击。前些时日，我们的人已经动身前往东泽，描绘地形，探查情报。”

“北原怎么办？始终是个隐忧。”

“你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打算先拿下北原，再进军东泽。”

“如你刚才所讲，南、北原之间相隔止戮山脉，各个关卡易守难攻，如果强攻的话，恐怕会大伤元气，不利于挥师东进啊。你有什么法子吗？”

“我不想靠战士的血肉之躯强攻，我要用神器制胜。”

“什么神器？”

“天雷剑。”

“天雷剑？”

“嗯，天雷剑是……”玉衡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继续说了，“是我父亲亲手打造的神器，只是后来父亲身死，这剑就落入了西灵圣山的圣君手中。此剑的威力，你在西岭应当见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