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桃红情迷王凤朴(3)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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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船上,贾南镇沾沾自喜,问甄永信,“哥看我演得咋样?”
“还可以,只是戏还没完,高 潮还没到来。”甄永信沉着脸说道。
“此话怎讲?”
“你想,一个金陵太守府,拿出两千两银子,会这么难吗?”
贾南镇听过,静了静神儿,也觉着不对劲儿,问道,“哥哥是说,那太守现在还不信任咱们,故意在拖延时辰?”
“他在想辙呢,要试探你的真伪。”
贾南镇听后,心里发惊,问道,“哥的意思是,他现在对我的身份还心存怀疑?”
甄永信看着贾南镇,点了点头。
“那可咋整?”贾南镇有些发毛,“依我看,这一局砸了,索性咱赶快溜掉算了。”
“往哪儿溜?这金陵上下,到处都有他的手眼,能容你轻易溜掉?”
贾南镇一听,哭哭叽叽地开始抱怨,“我说过了嘛,我扮不了朝官的公子,你偏要我去,这下可好了,没准儿,还要在金陵蹲笆篱呢。”
“闭嘴!”甄永信低声呵斥贾南镇,向舱外看了看,训斥道,“没出息的货,净说些丧气的话,大戏刚刚开场,你就要打退堂鼓……”
贾南镇见甄永信生了气,才稍稍安稳了一些。
二人在船上,又合计了半宿,把明天可能出现的事情,豫先想了一遍。
再说那太守送出李中 堂的四公子,回去召集了一干幕僚,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细说了一遍,想听听幕僚的看法。
幕僚们合计了半天,却也拿不定主意:借给这年轻人银子吧,又怕落入骗子之手,何况虽说名义上是借,实际上这是肉包子打狗的事,一旦落入骗子之手,不但在李中 堂的面子上一点好处没有,反倒白白损失了两千两银子,让骗子笑话;可要是不借呢,一旦此人果真是李中 堂的四公子,又怕因此得罪了李中 堂。一群幕僚闷了半天,有人开口问太守道,“依大人观察,那人气质如何?”
太守说,“风 流倜傥,气度不凡。”
问话的人就说,“既然这样,该不会假,气质这东西,是别人学不来的。”
太守听罢,仍不轻易相信,摇着头说道,“我还是觉着有些不大对劲儿。”
一室人又沉闷起来。
就在这功夫,忽然有人想出妙计,指了指那个叫玉亭的幕僚,向太守献策道,“玉亭兄不是曾在中 堂府上做过事吗?明天等那人来时,玉亭兄当面一认,不就认出了吗?”
太守听过,一拍大腿,夸赞道,“就是嘛,现成的证人,看把我给难的。就这么着。”
经众人一提醒,叫玉亭的幕僚也心生妙计,说道,“在 下在李中堂府上做事时,亲眼所见中堂大人对公子们督管甚严,每日限定的学业,不完成是不得吃饭的。明天等他来时,大人不妨向他索求墨宝,看他墨迹如何,便可断定真伪。”
“妙!妙!”太守如释重负,心情松起来,一边吩咐人准备一应用品,一边和众幕僚品茶闲聊。
第二天一早,太守府派轿子到船上,接李公子到府上做客。
甄永信二人也不推辞,上轿直奔太守府去。
进大门上了正堂,甄永信趁身边同陪的衙役不注意,在贾南镇身边轻声嘀咕了一句。贾南镇心领神会,上堂后,给太守作了揖,寒暄几句,随后在一群人当中,直奔一个幕僚而去,热情漾溢地上前和那人拱了拱手,大声说道,“玉亭兄,不认得小 弟了?忘了小 弟年幼时,还求你教小 弟识过字呢。”
那个叫玉亭的幕僚已离京多年,实在记不得中 堂大人的四公子小时的模样,眼见这年轻人直奔他来,还提起幼年时的事情,便“唔、唔”地强作笑脸,顺着迎合,一室人便不再怀疑公子的身份。
进到正堂,只见书案上,已摆了文房四宝,太守和李公子寒暄几句,便向公子索要墨宝。李公子也不推辞,起身走到书案前,捻笔蘸墨,煞有介事地皱眉深思,颔首轻吟,口里振振有词儿,刚要挥毫,忽然脸色骤变,眼里放出怒光,瞪着一旁陪同的随从大声嚷道,“真乃小人之举!现今他见我有求于他,便推三阻四,雁过拔毛,索我墨迹,把我当成卖字为生的穷书生了,走!”说罢,便将笔摔到宣纸上,带着随从,走出大门,坐进轿子,头也不回,直奔码头而去。
一室人惊得面面相觑,等太守醒过腔儿,追出大门,两乘轿子已远去了。
太守这会儿哪里还有心去疑心公子的身份?跺着脚,在一群幕僚身前转圈,口里不住地抱怨,“这可咋整?这可咋整?”
还是叫玉亭的幕僚机智,提醒太守说,“大人赶紧派人乘快轿追上公子,挽留住他,去晚了,一旦启锚离港,事情就不好办了。这边可吩咐人把银子备好,随后送去,说些道歉的话,兴许还能挽回事端。”
看来眼下只有这个办法,太守稍作交待,独自乘着快轿追赶过去。
到了码头,看见二人刚上了船,便急趋过去,满脸堆笑向公子赔罪。
公子这会儿怒气未消,坐在客舱的茶几旁,也不去理会太守。太守看这船上装饰华丽,陈设气派,更加深信公子不假,见公子还在生气,急得都快跪下磕头了。甄永信看不过眼,上前劝说太守道,“我家主人确实公务紧迫,无心耽搁,情急之下,不能自制,触动了大人,还望大人海涵。”
太守见机,借坡下驴,点头赔笑说,“卑职向来承蒙中 堂大人栽培,心存感激,无缘相报,今见公子驾到,本要多留住几日,便想出此法,原想能就此挽留公子在府上盘桓几日,不料触怒了公子,真是事与愿违。还望老兄多多通融,劝说公子冰释前嫌。”
“不消劝说,”贾南镇趁机插话道,“左右你我都是为朝庭效力,何嫌之有?没有大人的资助,我等节衣缩食,到了上海,自有长江航运公司支付费用,小 弟原想把所欠船家帐目结清,既然这样,索性再欠他几日,到了上海一并结清罢了。我已在这里白白耽搁了两日,大人如无教诲,小 弟就要启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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