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有名无实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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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庄子北面的雪野上,一队队头扎紫色头巾的黑龙江军官兵正在操演战法,他们以五人一帜,十帜为一旗,排成显眼的横队行进、举枪,再行进、举枪,迫到某处时又在号令声中装上刺刀,摆出白刃战的架势。
场面很热闹,从东面的三岔口而来的杨格却看得连连摇头。
一路所见,黑龙江军的装备实在杂驳得很,大多数的营头都做不到步枪型号划一,在后来开到的几个营里,火铳、抬杆还占据着主装武器的位置。再看战术操练,以旗帜为号令固然能够让这些新兵们尽快熟悉营伍,整齐队列,可放到战场上去,日军一眼就能看出当面清军有多少,何故?数一数旗帜数量就知!再者,旗帜也好,头上的紫巾也罢,哪个不是极其显眼的目标?
延山呐延山,你是怎么搞的!?
杨格心里还在腹诽某人,某人就带着一队官兵跑步出现了。
延山营的状态又有不同,几乎就是武毅军各营的状貌了,没有显眼的头巾,没有多少旗帜,装备也颇为整齐而精良。
“立峻!”杨格高声招呼。
延山早看到高踞马背的杨格,这才故意喊了口令随着队伍跑步过来,无非就是想跟拜把子的兄弟言语几句。
“你咋才来?在三岔口待了几天不见动静,依帅有些不高兴了。”
“有啥办法?”杨格一脸委屈,可惜做不到那种眼眶红热的程度,摊手道:“总得等到敌情侦察完毕有个结果吧?”
原来如此,延山放心了,自家兄弟不是跟依帅怄气,而是在等待敌情侦察结果,想必此时来见依帅,定有妙计献上吧?嘿嘿,跟着,指不定能捞到好处呢!
“跟我走,依帅在欢喜山下观察敌情。”
“真要强攻?”
“有啥办法?”延山回了杨格一句,神情语气一模一样。“依帅担心金州之敌随时可能向盖平发起进击,如果不给海城之敌造成压力,则日军可行南北夹击,盖平我军危矣!”
“操蛋的宋庆。”杨格轻声嘀咕了一句,估计别人也听不清楚。对宋庆的私心自用而破坏整个战局,他心中始终耿耿于怀,难以排遣。
“你说啥?”
“没。上马,走人!”
欢喜山北面两里处,一道残壁后,依克唐阿举着单筒望远镜观察山上敌军布防情况。
刘松节那个桀骜的东西办事着实不赖,提供的敌军情报很是准确,欢喜山布防严密,难以强攻!原本,依克唐阿指望杨格奇袭析木城得手,以改变整个战局,挽大厦将倾于即倒。殊不料天津金刚桥一道电令阻止了武毅军的行动,令依克唐阿大为光火,却又不能不考虑到淮军在辽东有四万余,实为主力,也不能不考虑到李鸿章的权势和太后老佛爷的态度。故而,指望他这个“总理辽东军务”与直隶总督打口水仗是不成的。
战机已失,今后如何制敌?说不得,只能把装备、训练皆俱不足的黑军拉上战场硬拼了!
马蹄声近,福海禀报:“大人,有人来了,是......佐领延山和杨大人!”
杨大人!福海如此称谓,足见心中对某人的认识和情感。
“来得好,有请。”依克唐阿没有动,等杨格到此一边观察敌情一边讨论军务正合适。
“标下......”
“免了!”依克唐阿摆手道:“致之啊,你在三岔口待了好几天才过来,可是心中对本帅有些不豫之想?又或者,有新方略?”,
杨格还指望着在关外生根发芽,哪能不讨好黑龙江将军大人呢?不过,依克唐阿与别人不同,杨格早就听延山说过,曾经有扎克丹布对依帅说,那杨格不过淮军小将,何以在依帅面前都敢颐指气使?!依帅却说,你打几个胜仗给本帅看看?如能,你便可在本帅面前指手画脚,本帅欢迎之至;如不能,就乖乖地跟在后面出力领功劳,少叨叨!可见,能为各家将军、统领争得军功的杨格是很依帅待见的,即便是不太通官场上的人情世故!兴许,依克唐阿对杨某人亲眼有加,也正有这一方面的因素在内。
所以,在依克唐阿面前不要太谦卑,略微的放肆直言更能讨得依帅欢心。
“起处,标下心里是有一些不痛快。不过......”略一停顿,杨格见依帅嘴角漾起一丝笑意了,乃继续道:“朝廷有朝廷的考虑,大人有大人的苦衷,标下身为军人,当以服从军令为天职,不敢有不痛快,只能因应战局之变再行设法,为将军大人呈上新的方略以供参考。”
依克唐阿大喜道:“真有新方略?”
“回大人的话,正是。以东路造势出击宽甸、凤凰城,武毅军出击青苔峪堡,得手后直插岫岩,断绝第三师团经小港、九连城的辎重补给通道。如此,日第一军、第二军结合部在我军手中,敌之两军就不得不前来夺取岫岩,海城之争夺战变为岫岩争夺战,同样达成牵制日军主力于辽东的目的。唯一的区别在于我军夺取岫岩后,如何取得坚守岫岩需要的大量军资补给?”
依克唐阿暗道得计,之前冯义和来见他时,他以冯义和乃是分统,当去牛庄面见宋庆为由,将冯义和支开去,这不,冯义和一走,杨格就带着良策出现了。可以想见,杨格趁冯义和不在军中之际发起对岫岩的攻击作战,乃是存了生米熟饭的想法,总理辽东军务的自己岂能不配合之?
“此策甚好!”从赛马集大捷之后,依克唐阿已经习惯于采纳杨某人的建议了,此时当然不会吝啬赞誉之词,表扬了几句后,才道:“乘虚蹈隙,趁日军增援析木城而攻青苔峪堡,再攻岫岩,确实是打破目前僵局之良策。致之啊,你放心,但凡补给事宜,全由本帅为你保证。”
杨格的二杠子脾性起来了,反问道:“如何保证?”
是啊,如何保证?析木城在日军手里,原本就狭窄难行的山道不能用了,那就只能通过青苔峪堡转折前往岫岩,那山道更陡、更窄、更滑,如何确保四千人的武毅军夺取岫岩之后坚守的军需?
“你要何种军需,数量多少?”
“毛瑟11子弹四十万发,37炮弹两千发,75炮弹两千发,冬衣四千套,其他东西可以在岫岩敌军手里想办法。”
“你这是难为本官!”依克唐阿苦笑道:“本官这个总理辽东军务差事刚发下来,辽东前敌营务处臬司周馥告病请辞,铭军统领刘盛休告伤退休,李中堂以姜桂题代刘统领铭军,又令武毅军转进牛庄,这些......都未通过本将而仅于事发之后知会一声了事。而今周馥告病,圣上发五十万两内帑予本军一事拖延在山海关、锦州路上无人问津。你要四十万发毛瑟枪弹,黑军营务处本无储备,还需经由周馥转拨。前番本将托周馥为定边军筹得毛瑟步枪850支,已经是最大的脸面了!你以为总理辽东军务大臣就那么的好当?”,
事实也是如此,如果武毅军不去牛庄而擅自进军岫岩,杨格就别指望能够从周馥、宋庆那里得到补给!而依克唐阿的营务处素来经营黑龙江军,装备为曼利夏和云士得,无法为武毅军补充子弹。没有子弹,日军子弹又不合用,武毅军手里的三千多支毛瑟枪一旦打光随身携带之子弹,就与烧火棍无异,凭什么坚守岫岩,应付日军肯定会有的疯狂反扑?!
难哪,杨格难,依克唐阿更难!在淮系暗中抵制下,他这个钦命总理辽东军务大臣有名无实,原本还可从直隶“借到”一些东西的黑军,今日处境反而比这道任命下达之前更为艰难。这也是紫禁城中的那位大清皇帝始料未及的吧?
杨格沉默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四周都是坚壁,难以突破的坚壁,在坚壁之中,他纵有万般军略也无从施展。
“致之呐。”
“标下在。”
依克唐阿缓缓道:“你尽管放手去攻岫岩,这边,我统黑、吉两军猛攻海城,但凡有一处得手,局面定然扭转,届时补给问题就可迎刃而解。万一不利,你尽可能的撤向析木城,我使精锐之延山营为主力,保你武毅军撤回来还是没有问题的!”
话语中,依帅连“本官、本将军”的字眼儿都舍弃不用了,希望之情溢于言表。从战局来看,不管武毅军能否得到补给保障,也必须要出击岫岩,扭转局面。否则,大军齐集海城之下却无法强攻夺取,局面会一日糜烂过一日,直至日军做好准备发起会战......那时候,杨格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炮弹,冬衣,请依帅两日内务必补齐,最迟30日,武毅军东出青苔峪堡。”
“致之老弟......”依克唐阿无视了年龄和地位的差异,握住杨格的双手连连摇晃,唏嘘中已经无法出声说话,就差一点老泪纵横了。
孤军进攻岫岩坚守之,以扭转因宋庆擅动带来的不利局面。放眼大清国万万百姓,百万军人,除却杨格和武毅军官兵们,谁还有此胆量、有此牺牲精神?!
依克唐阿再也清楚不过,一个不好,武毅军东出岫岩就是一条全军覆灭的绝路!七盘岭,在分水岭(千山山脉)中部,由海拔1000米以上的绵羊顶子山、步云山等七座山头组成,与北面的摩天岭遥相呼应,实为整个分水岭山脉的骨架。在七盘岭一带,发育出在盖州入渤海的清水河,在海城入渤海的大清河,流经岫岩入黄海的大洋河、以及经貔子窝流入黄海的毕哩河。
从地形上来看,七盘岭是使得整个辽东半岛突出海面的中央山脉。
七盘岭北面有道山脊,山脊往东是大洋河的源头,往西是大清河的源头,两河源头交接之处有座古旧的城堡,名为青苔峪堡。当然,说青苔峪堡是城堡实在是高抬了它的身份,其实就是石头垒成的山寨。山寨居高临下,控制了一条山路,山路向东在大洋河南岸分岔,通往东面的凤凰城和南面的岫岩城。山路向西是析木城,在到达析木城之前大约二十里的地方,分支出一条小路通向北面摩天岭后的甜水站。
第五师团第十旅团长立见尚文在迂回摩天岭的军事行动失效后,黯然撤向凤凰城,留下了一个大队的兵力驻守此处。1894年12月24日,这个大队又在增援析木城之后,只留下一个由步兵大尉渡边吉太郎率领的中队。
大冷天的在海拔700多米的山岭北坡站岗值哨,没有人会傻乎乎地站在当风口处喝西北风,那样的话,估计十分钟就可以把人冻僵。渡边中队的哨兵也是如此,他们躲在一道石墙后,围在一堆篝火旁,一边烤火,一边谈话聊天,偶尔才起身在山风呼啸卷入的观察口处向北方、西北方的小路上看一眼。
第五师团来自日本本州岛的所谓“中国地区”,低级军官和士兵们的家乡都在以广岛为中心的几个县,故而,同乡在同一个中队的可能性极大。广岛的小调,家乡的趣闻、故事,征清路上的胜利和苦累一名二等曹长和三名士兵就围绕着这些话题,就着篝火烤热了饭团,一边吃,一边聊,倒也能打发走值哨的无聊时光。
“坂田,快换岗了,你再看一看。”二等曹长指使一等兵坂田履行哨兵的责任。坂田拿起搁在观察孔的望远镜,深呼吸后凑拢寒风“呼啦哗啦”尖啸的观察孔,孔中灌进的寒风令他几乎无法呼吸,只能憋住气举起望远镜。一看之下,坂田变色惊叫道:“敌军!敌军来了!”
二等曹长推开坂田一看,北面的山道上出现了几面旌旗,旌旗下是顺着山道逶迤而行的,一眼看不到头的队伍,看那绣着清国人崇拜的青龙以及什么怪物的旗帜,那确定是敌人无疑了!
“混蛋,慌什么?立即报告中队长。”
渡边吉太郎步兵大尉得报后,很干脆地下令:“撤向析木城。”
1894年12月30日午后三时左右,武毅军以宋占标二营为先锋,一枪未放就收复青苔峪堡。
与此同时,聂士成亲率精锐步队、马队、炮队近两千人踏过冰冻的细河,向雪里站进军;图拉崖上的定边军统领张锡銮令林长青营沿着鸭绿江左岸向长甸堡进发;海城北面的依克唐阿率领黑龙江军,以延山营为前锋,在欢喜山下摆出了攻击阵列,六门火炮在耿庄子村外向山头敌军射击。
也是与此同时,金州北面的普兰店,日军第二旅团旅团长乃木希典少将向部下加强了一个炮兵大队和一个骑兵大队的第二“混成”旅团各部军官下令向熊岳城进击!,
还是与此同时,在安东九连城西门,日第一军司令官野津道贯中将和参谋长小川又次少将骑着战马缓缓出城,他们的身后是一大群幕僚人员和从第五师团抽调的一个加强联队,他们的第一目的地是岫岩。随着战局的发展和“诱敌计划”的实施,第一军司令部将移驻岫岩城,至于来犯的聂士成、张锡銮部嘛,自然有奥保巩中将去对付。
雪野中,马行速度甚缓,部队行军速度比之战马速度更慢一些,使得中将司令官时不时的要勒住战马,这样一来,他与少将参谋长之间也可以边走边谈了。
“小川君,想必此时的清国武毅军已经拿下青苔峪堡,已经确认我军岫岩兵力空虚了。这一次如果能够活捉杨格,想必立见少将会非常开心的!”
“司令官阁下。”小川又次面色凝重,显然不如中将那般乐观,在他的脑子里充满了对第二军司令官大山岩大将的担心,那位大将会否按照第一军司令部制定的计划派出有力部队进击盖平,是此次作战的关键因素之一。大山岩是支持大本营的稳妥策略的,对山县有朋大将和第一军的冒险作战持温和的反对态度。“乃木君的部队是否及时拿下盖平,分担海城析木城一线我军的压力,从而让桂君从第三师团抽调部分精锐部队东调析木城,与我军夹击杨格所部于羊河南岸或者岫岩城下。卑职一直很担心呐!”
“呵呵。小川君多虑了。”野津道贯中将悠闲地挥动手中的马鞭,笑道:“如果大山大将派别人担任第二军北上支队司令官,我们尚可如此担心。乃木君嘛,一定会奋勇前进,尽快荡平盖平、熊岳、大石桥之敌!”
“还是司令官阁下识人有度,卑职远远不及!”
得了才干超群的参谋长一记马屁,野津道贯洋洋得意的说:“消灭武毅军和杨格,海城以北之清军再无骨干精锐,难以对海城形成威胁,反而因为配合杨格之冒险作战计划,将黑龙江、吉林、盛京和淮军各部压在海城一线,我军可牢牢抓住之,争取在第二军北上之后展开决战,一举奠定辽东之乾坤!如此,小川君可是此战之首功呢!”
确实,能够从截获清军电报中勾画出这么一个庞大的决战计划,小川又次功不可没。
武毅军要奇袭析木城,显然是看准了岫岩作为第一、第二军结合部,又是海城第三师团补给必经之地。日军得知在间谍的天津截获电报后,故意抽空青苔峪堡守备力量增援析木城,使得析木城守军力量增加到两个大队,如能在压力稍减的海城再抽出一部步、炮部队,足以从析木城方向对青苔峪堡之武毅军发起进攻,截断青苔峪堡北面小道。待武毅军受挫于岫岩城下,再在第一军司令官亲率的一个加强联队打击下被迫撤向青苔峪堡时,析木城、岫岩城、九连城三方面的日军可以围武毅军于羊河南岸、七盘岭下。
消灭武毅军之后,第一军就完全掌握了海城一线的主动权,向北可以集中起六个步兵联队以上的兵力发起对辽阳、奉天的进攻;向南可以调动至少两个联队配合第二军北上支队扫荡大石桥、盖平之清军,打另一个漂亮的歼灭战,彻底击垮清军主力淮军。
如此,清国请降的日子就来到了;如此,何须第二军眼巴巴地等着渤海沿岸解冻而登陆直隶或者山东呢?如此,第一军就成为征清之战的最大功劳者,死死地压制住第二军!如此,山县大将在帝国陆军的主宰地位将无人可以撼动!大山岩就只能乖乖地屈居第二。,
不过,计划终归是计划,对强劲的对手杨格,小川没有必胜的把握,更不像司令官那般已经在心里把杨格活捉或者消灭了!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这句话是清国人说的,却也正是战场上敌我两军的真实写照。当初,第三师团出击岫岩、析木城、海城,就是因为第三师团养精蓄锐已久,桂太郎中将就是金刚钻!现在,清国的武毅军在杨格的事实带领下奇袭析木城也好,攻取青苔峪堡也罢,目的与第三师团完全一致,结果也可能一样。
目前,第三师团在清军的三面包围之中;拿下青苔峪堡后向岫岩进攻的杨格武毅军,也将在日军的三面围攻之中。
以杨格之前的战绩,小川又次绝对相信他手握金刚钻,未必就会在己方三面包围之中大败亏输。
故而,还得预备一些后手才行。
“阁下,卑职冒昧借问,您对依克唐阿出任清国总理辽东军务大臣之事有何看法?对我第二军在旅顺待命一月有余又有何看法?或者说,我军是否可以放出即将登陆山东、直隶的风声,以引起辽东战局的有利变化?”
连续的几个问题引起野津道贯的深思,两位将军并辔前行了好长一段路以后,中将才面露得色,缓缓地说道:“我军以第五师团大部负责东路,却被聂士成部阻挡于摩天岭以东,难有寸进。如果如果能在清国制造我军登陆直隶的紧张气氛,身为直隶提督,手中掌握十二营功字军和五营武毅军的聂士成,必然成为清国首选的宿卫京畿重地之部队。而清国李鸿章和旗人权贵之间的矛盾在依克唐阿的任命问题上被激化了,李鸿章也会乐意抽调聂士成回直隶驻防的。小川君,你的问题很是尖锐而富有创造性、进攻性呐!如若聂部回援直隶,则摩天岭一线防御空虚,则即使我军无法在羊河以南消灭武毅军,武毅军也会跟着聂士成回到直隶。好一出调虎离山计!”
“阁下谬赞了。”小川又次假意谦虚了一把,又道:“当然,能在岫岩消灭杨格所部实为上策,调虎离山只是一个有效的补充而已。大本营的策略也有可取之处,大日本帝国不可能鲸吞庞然清国,唯有行蚕食之策。如若此次放过杨格和他的武毅军,来日再与清国对决沙场时,恐怕因此,早绝后患为好!”
野津道贯何尝不作如此想?杨格啊杨格,那家伙给第一军制造了太多的麻烦,已经成为远远超过宋庆之流的,日军心中的大敌,焉能不除之而后快?!此番小川又次少将苦心设计,大半还是为了这个杨格!
“小川君,此次岫岩、羊河作战,就全部拜托您了。”
“卑职将永生铭记司令官阁下的赏识和信任!”
“哈哈,本官非常愿意看到小川君在第一军参谋长任上获得中将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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