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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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冷冷的脸上,一双眼睛,透出锐利的眼神,眉头微蹙间,肃然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之色。
举手投足,且有丝丝霸道的威势隐隐而发,这股威势,自傲敏感的人,只一见,便直感觉被扎的异常难受。
戴钟便是那自傲敏感的人,一声留步脱口而出,待到张鹤龄驻足回身,只短短瞬间。戴钟的心绪已是跌宕起伏。
他被将住了,对方不靠口才、学识,靠的是身份、背景和那股子不怕事的气势。
可他即便心中知道,张鹤龄如今的姿态,大致一半真一半假,多半是借势摆出姿态而将他的军。
可他仍然只能喊出这一声,这是认输和妥协,让他分外难受。
他被动了!
对,没错,就是被动。
扣下宁阳侯家的物资,是主动的,城楼上的事务安排,也是主动的,就待时机一到,他便可再次主动的完成自己的谋划。
即便张鹤龄到来时,他以朝廷大义为名,依然可以是主动的。因为他凭的是他身为文臣的地位,凭的是他的官职和差事可以在此番的事务上拿捏。
可张鹤龄一番言语之后,将他原本的谋划戳了个窟窿。
事实上,如何行事,没有谁对谁错,重要的是看结果。结果落定,只要是好的,过程便不重要了,哪家被牺牲了,大义之下,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罢了。
可张鹤龄却偏偏在其中出现了,方才一番未曾谈拢,张鹤龄更是一副马上便要撂挑子,甚至要去告状的架势。由不得他不妥协了。
瓷器哪会和瓦罐去碰撞!
戴钟默默的在心里安慰自己。
张鹤龄依旧是冷冷的看着戴钟,可他的心里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冷,反而平淡的很。
借名借势,谁不会呢?你们借着朝堂和文臣的势,他便没有吗?
且他的身份更为好使,这其实更是他的特权。
哪怕别人看他会眼里冒火,他们也无可奈何。
皇帝是他的姐夫,他可以畅通无阻的来往皇宫,且皇帝对他信任有加,更是宠信的很。这便是他的特权,要不要用,只取决于他想不想而已。
这一张金字招牌往外一丢,谁人敢不掂量掂量。
很多人觉得,仗着后台,特别是如他这般裙带而起的后台,是羞耻的。
或许以前张鹤龄甚至张家都是这般觉得,故此往日受一些屈辱,也是默默的忍了下来。
被人弹劾是小事,骂娘的,甚至当街就敢拦路鞭打他们的人,也不乏有之。
他张家和他,都忍了下来,即便到了陛下那里,他张家也像是释放善意一般,轻拿轻放。甚至还一门心思的往人家的圈子里钻,想去找一份认同。
可事实结果显而易见。
正是因为这般心态,使得文武重臣是人都敢拿捏他们一番。
当然,张鹤龄也知道,他自身也确实存在问题,可转头想一想,他张家的问题,若是真拿出来和别家去比较,又算得了什么。
大势便是如此,抛开那些羞耻和怯弱,他张家还有何可顾忌的?
清算了往日旧事的遗患之后,张鹤龄已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他就要去享受这种特权。
他也能豁的出去,去利用这份特权,一步步的让别人不敢再轻视自己,曾经他和张延龄说过的话,他自己更是坚定的那般认为。
只有将自己在心底里真正摆在和别人平等,甚至高出一分的位置上,将那份世人都认为羞耻的特权摆在明面,他张鹤龄,才能让人顾忌,久而久而,才可有机会获得真正的认同。
当然,这份认同,或许是贬义的,可他在乎吗?
四目相对,两情不相悦,应该说,是相看两厌才对。
张鹤龄也不说话,似是一副随时要拔腿离开的架势。
短暂的沉默之后,戴钟原本还准备等着张鹤龄再说话,可惜没等到。
完全不按套路来啊,戴钟心中阴郁,缓了缓后,道:“寿宁伯,你所言,本官暂且信了。”
张鹤龄淡声道:“怎么?”
戴钟道:“寿宁伯既言已授命承担赈济之事,本官自是会配合。那些物资本官事先有所不知,稍后都放了!”
“别勉强,陛下虽有命,但毕竟未曾落于纸上,你也可以不认。便是朝廷和李大学士与本伯的议定,也无公文授命,若是戴郎中愿意承担,本伯也不是不可以向朝廷禀报,便是举荐你来负责亦未尝不可!说不得一番作为之下,戴郎中还能高升几品!”
戴钟忙是摇头道:“本官只是被授命于永定门,此间事务都让本官倍感压力了,岂敢其他?寿宁伯,多余的话也不用多说。本官现在想请教寿宁伯,你当真要赈济么?”
张鹤龄淡淡的笑道:“加上本伯,十家勋戚,出资出力,你当本伯是玩笑吗?”
戴钟点点头,手指向乱哄哄的城外道:“好,是本官多问了,可寿宁伯你且瞧瞧,现如今这般阵仗……”
“勿用多言!”张鹤龄摆摆手打断了戴钟的话,肃然道:“戴郎中,谋事而惜身,处事看似有决断,然只是你们自以为的决断。如今这局面,便是你们一步步造成的。”
戴钟脸色一黑,便是一旁的邹敏脸上也有些不自然。
戴钟强自解释道:“关闭城门拉起吊桥,皆因不得已而为之,也非是永定门一处。好,便当是本官真的有错,但至少目前未出乱子。此事之后,本官自会向朝廷禀明,一切皆由朝廷和陛下来论断。
当前事已如此,本官希望,寿宁伯莫要纠缠,当以做事为先。寿宁伯,你既言赈济,那此处城外的灾民,是否该先行安置一番……”
已是说到这般程度,张鹤龄也不想再和他们掰扯,他沉声道:“开城门吧,本伯要带着物资和人手,出城赈济……”
戴钟心中一颤,既有惊又不自觉的有一分暗喜。
他按捺住心中情绪,也是沉声道:“寿宁伯,你当真要出城?你可知,若城门一开,那些灾民便有可能要冲进来,到时候若出了乱子,怎生处置?其后果……”
“哈哈!”
张鹤龄突然朗声大笑,脸上挂了一丝嘲讽,直让戴钟眉头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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