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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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事已经商量妥当,且更是分工明确,众人在城里又转了一圈之后,便各自上了马车,安排他们的事去了。
张鹤龄乘坐张延龄的马车,他要先回兵马司,转移灾民,施粥的粥棚迁转,需要他来坐镇调度。
马车上,张鹤龄习惯性的闭上了眼睛,回顾了一番今日之事。
今日请宴的效果他基本满意,目的也基本达到,且他先前说的一番话,也起到了一些作用。
虽然并不能指望凭几句话便能真的让那几位公候子弟彻底改变根性,但他看得出来,今日几人心里的触动是有的。
正是因为这些触动,加上利益的牵引,才使得他的谋划有了成功的基础。
同时,也让他们对张家稍微亲近了些,至少不是如往日那般,全然抵触。
他也不指望彻底融入勋贵集团之中,但至少不要被当成纯外人,甚至嫉恨的人。
同时,张鹤龄也相信,他今日的话,和他们一起谋划的事,那些公候家必然私底下也会讨论。估计回头,几位公候也必会知晓,人老成精的一群人,该是比这些子弟们看的更清楚明白了。
这便是他们日后相处,和逐步改善以致改变的基础了。
毕竟,集团集团,人多力量才大,且皆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人,若能在一些事务上同进同退,一加一,可就不只是二的效果了。
马车内很安静,车外的市井喧嚣并不曾对车内的两人造成太多影响,无独有偶,张鹤龄在回顾总结,张延龄其实也在回顾反思。
只不过,他的回顾反思,便没有张鹤龄那般满意了。好在,他也记得张鹤龄说过的话,只要非是触及根本的失误,皆不算什么,多总结,以致日后少犯乃至不犯,便不算失败。
成长又怎能没有代价,或是外或是内,一般的代价,他张家兄弟亦能承受得起。
“哥,等下送你到了兵马司,我便直接去东庄了,可还甚吩咐!?”
未几,张延龄收回了思绪,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见已快到地头,他放下车帘后,轻声请示道。
张鹤龄缓缓睁开眼睛,微笑着点点头:“庄子那边解运的事便交给你了,后续料子产出,亦需你盯一盯,等到工程开工时,有暇你也多跑跑,最近便要多辛苦你了。我也无甚其他吩咐,在庄子上几个月,全是你在操持,料子方面的事,你比我熟!”
“我也只能折腾些庄子和料子上的事了!”张延龄点了点头,突然感慨了一下。
张鹤龄笑道:“怎这般说话呢?”
张延龄轻叹道:“唉,今日你未到之时,嗯……总之,挺失败的。方才我又仔细想了想,我感觉,即便是再来一次,我也不确定会是甚样。我更肯定,即便让我再来多少次,我也做不到兄长那般掌控场面。
哥你今日对他们冷嘲热讽了一番,又骂了一顿,还能让人说不出太多话来,最后还能按着兄长的思路成事,我…”
“哈哈!”
张鹤龄朗声笑了笑,道:“原来你是纠结于这些呢?是不是想赶快取为兄而代之……”
“哪里有!”
张延龄脸色变了变,忙道:“哥,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撑着我张家门楣的事我做不来,至少也做不到如哥你这般。
我只是想,咱们是亲兄弟,咱们张家就我兄弟二人,总不能甚事都指着你吧。如今商行也成立了,哥你让我负责此事,日后要和他们打交道的时候还有不少,我不说能做到多好,但总不能事事要你出头,拖你后腿吧!”
张鹤龄摇摇头笑道:“不用说这些丧气话,其实吧,你只是还未曾抓住关键……”
“关键?怎么说?”
“对,其实说到底,还是心态的问题!”
张鹤龄笑着道:“你的心态有问题,你有些自卑了……”
“哥,你这话我可不赞同!”张延龄摇着头便反驳道:“要说我没本事,我同意,可要说我自卑,那可不会。咱姐姐是皇后,且对咱们照顾有加,咱家是顶尖的外戚之家,兄长和我都是伯爵,哪怕往日咱们犯了不少错,别人也拿咱们没办法,我怎会自卑?”
张鹤龄笑道:“别忙着辩解,先听我说,其实为兄早几年,也自卑。你方才说了,咱姐姐是皇后,咱们是顶尖的外戚之家,实际上便是太皇太后娘家那边,如今也不如咱们张家的风头。
此是咱们的优势,但其实,很多时候也是劣势,特别是和这些累世的公侯家相处时,人家总会用这些,明里暗里的对咱们不屑。
故此,往往便是这样的情况,轻则闹的不欢而散,重则针锋相对,甚至想大打出手,当然,往日更多时候,是咱们退让了。
你想想,你今日的情况是不是这样?”
张延龄默默的点了点头。
今日那几位,可不就是这样吗,话说的阴阳怪气,让人恼火,他一说话,便是群起而攻之,且一句句的扎的他难受异常。
张鹤龄笑道:“其实吧,还是心底里的自卑作祟,自卑于,咱姐姐是独掌后宫的皇后,自卑于,咱们是靠着姐姐的关系才封了爵,自卑于,若是没有姐姐,咱们一无是处……”
“哥,这些怎是自卑?”
“是不是看起来不是?可偏偏就是啊!敏感、自卑,且将这些藏在心中,连自己都不曾认识到,或者意识到了,却有意无意的忽略。
是心底的在意,在意到自卑了。故此,每每被人提及时,便容易触碰到心底深处,以致,被情绪左右!”
张延龄突然感觉有些茫然,可一番思索之下,不得不承认,兄长说的话似乎有理,大概,内心里是真正在意的吧?
可在意是自卑吗?
张鹤龄笑道:“几月前,为兄昏迷了几日,其实那些日子里,为兄大多时候是半昏半醒,其间犹如做梦一般,迷迷糊糊却又颇为清晰真实。
为兄在昏醒之间,想到也梦到了不少事,如同旁观者一般,回顾了我的过往,包括父亲在日时的那些情景,莫怪为兄妄议父亲大人,因为我一番回顾,突然发现,父亲也在意,也自卑。
若不是在意,他老人家怎会努力去取好别人,若非在意,怎会想着即便散尽家财也在取好?还有府上的装点,那些年父亲花出去的银子有多少?
外人不知,以为父亲给咱们留下了偌大的家业,咱们寿宁侯府,金碧辉煌,俨然不逊于公候甚至王府。
可咱们兄弟知道,父亲不是奢华享逸之人,他只是想让人承认,想咱们家的门楣不输于人罢了。然则,种种下来,寿宁侯府交到咱们手中的时候,已是空架子一个,父亲出殡之后,若不是姐姐和陛下贴补,连家庙都建不起了。若非是不自信的在意,何来需要倾尽家财的做这些事……”
“怎会如此呢?”
张延龄更茫然,他细声呢喃道。
“是啊,怎会如此呢?明明咱家已是富贵至极,明明咱们有硬实的靠山,只要非是叛逆不道,可谓百无禁忌,可为何是如此呢?”
张鹤龄缓缓念了一遍,抬眼望向张延龄有些迷茫的眼睛,笑着道:“为兄思索了很久,猛然间发现,似乎从一开始,我们便被古往今来的种种言辞引导了。
他们告诉我们,外戚家是靠裙带而起的,我张家靠着咱皇后姐姐是耻辱,咱们是没有底蕴,幸进的,是粗鄙的,是不堪的,说的多了,连我们自己也潜意识中认同了。认同于我们该气弱心虚,该循规蹈矩,可我们需要有这般认同吗?”
“延龄,还记得定国公府那事儿吗?”
“定国公府?”张延龄一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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