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才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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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启心中的疑团终于解开,难怪他们结拜的规矩和太子身上的气质与他来说是那么的熟悉。
恪尊近来凤体违和,正斜卧软榻闭目小憩,宫婢端着热汤药进来与她说哈热木求见,恪尊问也不问直接让人带进来。
“说吧,小十一又闯了什么祸?”
恪尊慈爱中透出无奈,任谁也能看的出她对这个小孙儿有多宠爱。
哈热木与景启南箕一同跪下,将结拜之事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楚,没想到恪尊不但不生气反而满脸好奇的坐起身来。
“好孩子到哀家身边来!”
恪尊拉着两人的手,左看看右看看,满脸的欢喜,她问景启多大了,问南箕可呆着还习惯,又是赏果子,又是让人寻料子要给两人做衣裳,丝毫没有嫌弃两人的意思。
这意想不到的慈爱关怀让景启发了楞,总觉得自己不是跟澜清结了拜,而是被澜清收了房。
恪尊拉着两人,慈爱道“澜清兄弟多,但甚少有脾性相合的,以后你们要互相扶持,小十一若是不对,你们做弟弟的该说说,该揍揍,莫要有嫌隙在心。”
南箕是什么反应景启没顾得去瞧,但他自己大为震惊,头一次见亲奶奶教别人揍自儿孙儿的,这位恪尊还真是....不同寻常......
很快御前侍卫便寻了过来,恪尊让哈热木带着两人去小花园躲躲,哈热木行了礼就带人从侧门出去,一出门景启就按耐不住好奇,搭着他的肩膀问他。
“竖沙皇子很多,但恪尊最疼的就是殿下,连带着当然喜欢你们了。”
哈热木虽然年纪小,但与他们站在一处反倒有些为兄长才会有的持重感,他道“自从先生走了后,殿下一直自责内疚,这么多年来不知在梦魇中受了多少折磨,他尽可能的维护晟朝奴隶,为此惹了不少是非,恪尊知道殿下的苦,如今见他得了能够托付的兄弟,自然高兴。”
哈热木说“你们不知道,遇刺的那座山是他与先生初遇的地方,当年殿下在山中遇难,是先生出手相助。后来又遇到了你们,殿下回来时很高兴,跟恪尊说先生送了他两个兄弟,那时他便想与你们结拜,只是此事不小,他又处处被几位王爷压制,不得方便达成所愿。”
景启好奇的问他“你说先生走了?他是去了哪里?”
哈热木顿了顿,良久才哽声道“先生本是游医,晟朝有年时疫,先生回去救人,结果被狗皇帝疑心,连诛三族,一家老小无一生还。”
一大片阴影罩在三人头上,不知何时空中早已一片阴霾,紫色的闪电如啐了毒的蛇在云层中乱窜,搅的云层昏乱惊心,发出让人胆颤的巨大轰鸣声来。
不过肘腋,一阵冰凉从空中倏地落下。
景启和哈热木慌忙去灌木下躲着,唯独南箕一人停在原地,略微吃惊的看着自己衣衫湿透,他伸手,冰凉滑过指尖,在掌心汇聚。
他珍宝似的捧着,问两人“这是什么?”
景启这才想起这人是没见过雨的,一把将其拉了过来,南箕好不容易接到手的雨水一下子洒了个精光。
哈热木收回目光,努力说服自己。
这是殿下的结拜兄弟,不能嫌弃,不能.........
景启脱了外衣给他擦湿头发,没好气道“是雨!不能淋,会生病的!”
南箕没他高,被他擦得左右摇晃“什么是生病?”
景启“就是不舒服,得躺着,严重了还会死!”
南箕哦了一声,似乎记住了,这时一个宫婢撑伞跑了过来“哈热木,殿下命你带着两位公子去太子府。”
哈热木接过她递来的伞,问道“殿下要回去了?可汗是不打算追究了吗?”
宫婢欲言又止,纠结半晌,最终只说一句你们快回吧,她刚想走却被景启伸手挡了去路。
景启弃官话不用,说着语调正宗的番族话“请姑娘告诉我们殿下到底怎么了!不然闹起来,挺不好看的!”
轰雷不断,整片天空一片昏暗,闪电在云层中一次次炸开,震得人心中惶惶,焦躁不安。
一人跪在雨中,衣衫湿透,满身狼狈,尽管如此,可他后背依旧挺直,未因满天雷霆弯下一寸。
空荡荡的宫门中突然传出一阵急速的踩雨声,那人似有所感应,回眸看去,雨水湿了他的脸,眼前一片水色模糊。
远远的他瞧见两个模糊的人影向他跑来。
“大哥让人诓我们回去,自己倒是在这赏景,好自在呀!”
少年笑嘻嘻走来,似没看到满地雨水,直接盘腿坐下,他笑的没心没肺,透着一股子欠打的痞气。
看的澜清眉间一紧“你们来做什么?回去!”
话音未落头顶倏地一静,雨似乎停了。
澜清抬眸,看到了撑开的伞骨还有同样落汤鸡的南箕,南箕撑着伞,认真的说“不能淋雨,会死的。”
“....”澜清转眸看向景启“你又教他什么了?!”
景启有口难辩,内心挣扎半晌,最后沮丧道“有大哥你在,以后我也懒得教了。”
“行了,看也看了,赶紧回吧!”
澜清抹了一把脸的雨水,温和道“回去让哈热木给你们热羊奶,烤酥饼,跟猴抢了这么多天的食,可该换样填填肚子了。”
景启坐着不动,南箕的伞不大,遮住澜清后勉勉强强只能遮住景启半个身子,雨水顺着他的脸暇往下淌,衣裳跟在水里泡的一样,寻不到一处干的。
“着什么急,恪尊已经去找皇上了,一会咱们一道走!”
景启突然笑意一减,猛地拉过澜清的胳膊,澜清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景启掀了衣袖。
衣袖一掀,三人神情顿时凝住,就连南箕也紧了眉头。
澜清先前遇刺的伤被雨水一泡发了炎,溃了脓,污血混着雨水顺着胳膊往下淌。
澜清也被自己的伤给吓到了,但碍于自己是大哥,只能镇定“无事,回头让御医重新处理就好了。”
景启比他还要镇定“这得拆线重新上药。”
澜清脸色白了几分,声音有些颤抖“拆线也是应该的。”
南箕淡淡道“溃脓的肉得剜了去才行。”
澜清脸色更白了,比南箕还要苍上几分,声音飘然的有些快要崩溃的征兆“不打紧,喝了药睡一觉,不会痛的。”
景启“哈热木跟我说太子府的御医去了外城采买,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回来。”
澜清眼前一黑,死咬牙关让自己清醒过来“宫中也有善于处理外伤的御医,就是...刀法不大好,不过喝了药应该就感觉不到痛了....”
景启大咧咧的说“没事,我可以来处理。”
澜清“你就是刀法如神我也不要你。”
景启做事毛毛躁躁,万一手一抖,他怕是新伤未愈又要添旧伤了。
南箕“那我来,虽然我不怎么会用刀,但是剜肉还是会的,是把这整块肉割了,还是一层层往骨头里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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