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朱长平的茶(上) (第2/2页)
“见面都聊了些什么?”索朗又问。
“也没什么,无非随便聊聊,叙叙旧。”朱长平语气淡淡的,似乎不愿多谈。
偏偏索朗穷追不舍:“听说谷峰也去找过令尊。你知不知道他们之间聊了些什么?”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我也是事后才听说他去找过老爷子。你知道,老爷子远在琼岛,我一年也见不上他几面。”
“说起来,令尊离得远,令堂又清心向佛,你们一家人要想团聚实属不易呀。”
索朗哪壶不开提哪壶。朱长平不好接话,脸色却是已经变了。
“不过,我看你们两兄弟的感情还是挺不错的。有几个做弟弟的能记得在哥哥生日的凌晨打电话呢。”索朗继续感慨,不动声色地在人家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朱长平阴着一张脸,勉强说道:“是啊。可是现在,我哥他......”
说到这,朱长平一声长叹,再也说不下去了。
“谷峰是什么时候见的朱长安呢?”索朗突然问道。
朱长平似乎还没从悲伤的情绪里恢复过来,被他这一问,愣怔了一下,才说:“这个,我不清楚他俩有没有见过面。也许,我哥并不知道谷峰已经回来了。”
“怎么,你们兄弟关系这么密切,你居然没告诉他自己和谷峰见面的事?”索朗一脸不可置信。
“呃,这个,想必您已经知道了,我哥他,当年和谷峰之间的关系闹得很僵,所以我们都尽量避免在他面前提起谷峰。”朱长平一副难言之隐、一言难尽的样子。
“朱长安和谷峰关系很僵?这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详细说说?”索朗双眼烁烁放光,一副捡到宝的样子。
“怎么,索警官以前没听说过吗?”
朱长平简略地说了说朱长安和谷峰之间的恩怨情仇。
他说的和韦成毅之前讲的内容大同小异,然而态度却不像韦成毅那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也许是对自家哥哥的屈辱往事感同身受,朱长平神情阴郁,甚至隐隐地带出一抹恨意。
另外,对朱长安发现龙盛改制过程中的违法操作、后被朱龙勒令封口的事,朱长平也是只字未提。
听完朱长平的讲述,索朗若有所思地问:“听你这么一说,鲍洁玉是先和你哥离婚,然后才和谷峰在一起的?”
“嗯。”朱长平发出一个鼻音,算作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同时,垂下眼睑,抚弄着手中的茶杯。
“那谷峰于你哥而言,也算不上夺妻之恨呐。”
索朗的话脱口而出,想了想,又尴尬地轻咳一声,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啊,我的意思是,他俩之间的矛盾似乎没有坊间传得那么离奇,为什么你们在他面前连谷峰的名字都不能提呢?”
这回换朱长平字斟句酌了。
“这个,嗯,”朱长平端起面前的茶盏,发现里面的茶水已经冷掉了,于是又放下,用略显虚幻的语气说:“我猜可能是因为孩子吧。”
“孩子?”
“是啊。”朱长平扯动嘴角,挤出一个苦笑,“鲍洁玉离开的时候,我哥想把孩子留下来,鲍洁玉却不同意。”
索朗却表示不理解:“即使是这样,你哥要恨也应该恨鲍洁玉呀,为什么要恨谷峰呢?”
“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其实,那时候我并不在国内,这些也都是我后来听说的。”朱长平摇着头,一副姑妄言之、概不负责的态度。
“不在国内?那你那个时候在哪儿?”索朗问。
可惜啊,钟鸣今天没来。否则,这种八卦兮兮的问题都是他的台词。
这样遗憾地想着,索朗努力在眼中燃起两簇八卦的小火苗。
“我那个时候在国外留学。”朱长平更加专注地看着茶杯,仿佛对杯子上的图案着了迷。
“哦,原来朱先生也是个海归呀。失敬失敬。”索朗眼中的八卦之火又炽热了几分,“肯定是去读mbA,回来好领导龙盛集团吧。不知就读的是哪家名校?”
“嗐,让您见笑了。既不是什么名校,也不是mbA。”朱长平摆摆手,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然而,在索朗的殷殷目光注视下,朱长平还是无奈地多说了一句:“我读的是一所艺术类院校,专业学的是流行音乐。”
“艺术类院校?是鹰酱联邦的学校吧?”索朗锲而不舍地继续追问。
“是啊。”朱长平似乎被问得有点烦了,指指索朗面前的茶杯,说:“茶都凉了,要不要再给您重新泡一杯?”
“不用不用,”索朗端起面前的凉茶一饮而尽,对上朱长平“你简直是在暴殄天物”的眼神,微微一笑,又毫无征兆地转换了话题:“你对尤丽丽这个人有什么看法?”
朱长平显然无法适应索朗这种毫无征兆的跃迁式提问。
他正准备再烧一壶开水进行第三次冲泡,于是拿起一把铜钩准备调节碳炉的风门,听到索朗的问题,手中铜钩“当”地一声敲在碳炉上。
怎么忽然又跳到尤丽丽了?朱长平无奈地摇摇头,放下手中铜钩,看着索朗,问:“索警官是指哪方面的看法?”
“各方面。比如,她和朱长安的关系到底怎样,是否真如外界传闻的那么紧张?”
索朗露齿一笑,同时又在心里叹口气:自己这个八卦气质总是拿捏得不很到位,如果马天浩在就好了,他完全可以本色出演。
朱长平倒是没太注意索朗的气质问题,他正在字斟句酌着如何描述朱长安和尤丽丽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