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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誓言难撤,欲行未行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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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之间气氛和乐,完时暗幕尚未遮天。许慕送两人离开店铺,临至门前周衍道情不自禁朝牌匾望去,只见风来二字之间有风雨顺兴,周衍道沉思片刻,忽然面上浮笑,手指一点,风来客栈如从仙境被安置仙境内,灵花盛开,雾霭微朦,身在凡间凡尘处,雾起朦胧映月宫。许慕神色惊诧,颤颤道:“神仙显灵了,神仙显灵了。”彭迟却朝四周张望一圈,眼见无人途经,神色渐渐如常,许慕已经跪地叩拜周衍道,口中依旧称呼神仙,周衍道将其扶起,说道:“许老先生可以了,在下绝不是什么神仙,但给你写下这方牌匾之人才是真正的高人,而我只不过是信手摘桃而已,只要修行之人皆可以破局。”许慕闻言神色一变,急道:“当年杨老夫子给我们写下牌匾是说道,如果有人道破其中,就将自己的房子送与他,这杨老夫子真是神仙,未卜先知啊。”周衍道闻言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看起来,我今晚有落脚之地了,我就说不必麻烦老先生了,你看在下也是未卜先知之人吧?”许睦大笑点头称是,彭迟嘴角噙笑不作言语,一切皆如亲如故,只是有话未说尽:只兴一代,后世平平。

许睦应下不在相送,彭迟在周衍道身前引路,不过半盏茶即到杨老头先前所居之处,此处院落不算破旧,仅此而已,周衍道却又是一笑,彭迟问道:“师傅,为何发笑?是否觉得此处破旧不妥?如此不如还是回去许伯伯的店里面吧!”周衍道摇摇头慢慢说道:“寄人篱下,最是无奈,但此处绝非寄人篱下之所,走进去吧。”周衍道说完往前,即将推门之前,眼中闪过蓝光,落于眼中竟是密密麻麻之符文,他手中破星真气汇聚,如推山平海,气势所过,另是一番天地,符文亦从新倒排,不过片刻而已,眼前符文大阵已经改天换地,终于能触至门栓,轻轻用力一推即开。只见里面景象依旧破落,周衍道却神色一变,疾行入内,彭迟亦是第一次见杨老头居所场景,却因其早年行为,衣着品相心中断然,故而无惊无喜,见周衍道如此便立即跟上,进入院中眼前对视白光乍现,缓过再看却是另一番天地,院落不假却比之之前所见足足大了数倍,院中有假山水池,芳草绿树,更有一颗灵异之树奇怪无比,正在屋檐之下,绿意盎然,一半枝叶在内,一半枝叶在外,院子之中存阳光,有微雨,积落雪,四季分明,白日黑夜齐分有长存。他转身环视一周,却见周衍道伫立在在巨树之下,轻笑落泪。彭迟见树只觉不是树,更似是人,眼前一亮:这树显化成了白日那仙女的模样,彭迟紧咬嘴唇,不敢多言,只看人与树面对无言,一切尽在不言中,眨眼之后绿树回归本身,周衍道擦拭眼泪,对彭迟说道:“你先回去吧!明日过来。”彭迟跪地叩首恭敬应道:“是,师傅。”慢慢退出,回到破落院子,久久不眠,直望屋顶残破之地,星辰闪烁,隐灭之间时光飞逝,少年心中恐惧是否再有一块落下?于是打定主意,明日定要想些办法将残破的地方给修补一下。

周衍道心中开怀,他轻轻抚摸绿树,对其一笑,抽身进屋,屋中干净,一丝不苟,如读书人般事事有规矩,处处有德行,桌子安置在塌上,上面留信一封,周衍道开启信封,抽出信件,展开一看,信中写道:杨某在此坐镇一甲子,如今时日无多,另有要事处理,无奈先走一步,镇中之人,之事关乎天下气运走向,无一事不是大事,无一人非无关之人,兄台需紧盯其中三人,张牧星,祝小枝,还有一人便是这彭迟,三人之中亦是此人最是让杨某难以看透,如有可能将其拘在镇中,让其富贵一生即可,至于其余两人不管不顾既是,而阵中的三块牌匾,其中道理,并非老夫有意为之,实则是顺天意而行。屋中之物尽可自行使用,望道友珍重,来日方长,后会有期。周衍道目光落到最后一字,信笺无故起火,不过眨眼焚为灰烬,被风吹散无影,他神色凝重低声道:“本来不过是想在此了断,却像是有落入泥潭,但与我何关,都是必死之人,我为何要听信,看不透难道就以为这孩子日后就是祸乱一方的妖孽?可笑,我辈武道之人,修行武道,就是要违逆自身,锻炼自身,哪怕将天打出个窟窿,也绝不后悔。”此刻他神色淡漠,心中坚定。

第二日,天刚放亮,彭迟已被屋顶残破之处透入的寒气和亮光唤醒,爬起简单收拾了一下,开门抬眼即见到周衍道在外面等他,彭迟神色差异,片刻明白其中道理,赶紧出去,周衍道见他出来,问道:“昨夜睡的还好吧?”彭迟老实回道:“师傅,弟子,昨夜睡的不算安稳,屋子之前被人扔石头吧瓦片砸破了,有一个窟窿,所以看见星光闪耀,担心还会有荧惑陨星坠下,所以做了噩梦。今天本打算将屋顶修补一下。”周衍道问道:“那你怎么修补?可想好用什么东西修缮。”彭迟望去,沉吟片刻回道:“我觉得不如直接盖上一层厚厚的石板呢,若还是一层薄瓦不过依旧是那些人的靶子而已。”周衍道笑问道:“他们是谁?你恨他们吗?”只见他紧咬嘴唇,眼光闪烁,于是笑道:“走吧,去看看要怎么把你的屋顶修补一下。”彭迟点头。路途无目的,依旧多陌人。

许多人奔走街市,开始生活,一些人看彭迟跟在个年轻人身后,忍住戏谑和教训彭迟,但周衍道却将这些人各色神色收入眼中,轻声叹道:“人活百年,人生百态啊。”彭迟听着边走边思,终于问道:“师傅的意思事这些人都生了百窍玲珑心吗?”周衍道微微回头说道:“不是,是说他们各人各有各心思,反正心思不纯。”心中却是奇怪:“这样的人,能成什么大事?”他曾经路过天符城,小住数月,天符城在血河车的势力内,却是一番天地自然,和乐融融,那里有这般腌臜。他摇摇头没说什么话,他们朝镇外而去,一个时辰却到了昨日扔石头的妄过涧。

彭迟疑惑道:“师傅,这不是昨天扔石头的地方吗?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周衍道低头朝涧底看了看,只见云深之处,有符文崩碎,隔绝之间如有虹桥过往,周衍道眉头一皱,看了许久沉默不语,而这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人再可以移走这块陨星,哪怕天底下所有武道修士加在一起也不行,周衍道神色不再平静,久久之后方才转身说道:“今日我要和你说一些事情。”彭迟站直身子,恭声道:“弟子洗耳恭听。”周衍道眼神怪异问道:“你这些乱七八糟的礼数也是那老杨头告诉你的吗?”彭迟点头承认,周衍道挥手说道:“罢了罢了,我们这一派叫做一胜宫,昨天已经告诉你了,你自己无论是心性还是天赋其实都不好,而不是不太好,这一点的话,我想你也有所了解的。”彭迟点头,许多春秋皆是如此这样,污秽言语如无形之力,几乎压得他难以直身。少言寡语心中郁结,好在老杨头会给他说说道理,许慕也会接济一下,算是严寒之火尚能暖心。彭迟抬头眼神坚毅问道:“师傅天赋一事,我不知道该如何补救,但心性一事却应该是可以补救吧!老杨头说过心如死灰,热血翻涌,但我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热血重生。”周衍道笑道:“好,无论你日后走到什么地步,我都无怨无悔。和我一起下去。”话音刚落,他一把拉着彭迟飞入妄过涧中,不知多久方才停住,其中彭迟忍不住大喊,周衍道不作理会,刚被放下彭迟,他已经忍不住作呕起来。周衍道抬头上望,迷雾蒙蒙难见青天。

彭迟缓过神后站起身来,同样向上望去,惊讶涧谷之深,不由感叹问道:“师傅,我们这是下了多远啊?都看不到天。”周衍道笑道:“估计数百丈深吧,现在带你来和你说一件事,我把这陨星扔下,正如投石如水,必翻浪涌,而旁边就是妖族盘踞之地,他们是陆行妖族,无法走水路过来,但水里也有河妖,海中更还有海神族,深海巨妖。妖族变化多端,除了部分妖族都嗜血弑杀成性,而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将这陨星毁了,但我会下一道禁制,你如果还活着五十年后一定要回来加固,而这单禁制也只有元婴期的修士可以度过,那些大妖是没有办法涉足而来的,我要用一门相门中早已经失传的禁术——虚妄相图,定位印空,看好了。”周衍道说完大喝一声,眼中化成冰蓝之色还带有冰蓝之气,而涧底天色蓦然一黯,只见符文之字从涧底浮上,如天河倒流,而陨星如屹立其中,分隔隔绝符文,符文倒流如同水之顺流,周衍道以身处之地为心,强行在在虚空之中定位印空,足足打下一万八千个空位,空位所处又合河洛九曲,一旦如水生生不息,循环流转,而后他取出一张符箓,放置于左右两边最远处的空位之中,符纸噼里啪啦放出紫色雷电,如磁石一般吸引分隔的符文靠近,聚少成多,汇成江河,将空白之地之地,全数填满。却只有符文洪流七成浓郁,远见如此周衍道方才松了口气。一把提着彭迟飞落崖上。彭迟这一次倒也硬气。

周衍道问道:“看到我刚才的手法了吗?”彭迟点头问道:“师傅,施展你那定位印空的神通,眼睛会变成那样吗?”周衍道回道:“这是小成神通,刚刚开始则是不会的,而修炼至大成,则你自己去领悟和体会了。现在我要教你的就是如何定位印空。比如你看。”他指着一朵盛开的野花,对着地上几个位置一点,那花既然消失了,而花枝和花叶却依旧肉眼可见,如同花朵被人摘取一般。彭迟惊讶万分,暗想:若非看的真确,也定做此想。周衍道笑道:“这门道术很是了得,虚空缥缈无形,许多洞天福地有浮山,灵泉倒流,光阴长河与道一字皆有关系。”

彭迟点头,心中虽然艳羡,不过自知所得皆源于此,因之前周衍道和幻梦之境老者所说,他待其说完,方才问道:“师傅会将此术传于弟子吗?”周衍道点头说道:“当然,还有符箓一道同样如此,因我此刻根本不能用尽全力,否则必然身死,所以方才要你答应,五十年后之今日一定要回来此处,最少要打出一千五百个空位,并用这因寻雷符,世人也称——因果雷,寻到后用镇邪符禁锢封印,而这两道紫色雷文为引真因寻雷,一般的雷文都是赤血之色,五十年之内,你一定要捕获两枚引真因寻雷文封印,除了相术的定位印空,别无二法,届时布置在亏位和未位,那是隔绝符文倒流之量和其他位置相较足有九成,除了筑基期之下的小妖小兽,妖王,妖祖更加无法逾越,那是才可得长久。不过这两样东西寻找不易,尽力即可。”彭迟立即跪地,重重扣头,眼神坚毅,话音沉重道:“苍天明鉴,弟子彭迟起誓,五十年内一定回来修补荧惑陨星之上的阵法,即使来不了也定要做好准备,交给别人完成此事,如若五十年之内无法完成,弟子甘愿受天劫地灾,粉身碎骨。”起誓愿成,当叩求天地君亲,彭迟扣头三次,一请天见,二通地知,三告鸣誓之人。周衍道将其扶起笑道:“你的誓言太重了,我要的是你经历而为即可,有些事情不需要用命去做,毕竟你还小,以后你就会知道活着是什么意思。”让彭迟从新起誓,方才放心下来,可如此却是他用命去补偿,却已经毫不在意。

开始认真教导彭迟,其间周衍道进入林中不过几个眨眼后从林中走出,手中已经提了一只山鸡,彭迟拔毛去肚后,只放了些盐和路边的干果,一些野菜用笆树叶子包住,在用泥封住,这般烤了一个时辰,敲开后,鸡肉香软,两人吃的开心,彭迟学的开心。身在谷底不慌,有幸踏足一道,正如阳光明媚惹人暖。

周衍道诲人如授渔,以方寸之地为天下,石子做山,细土为湖,矮草为林,人遮为夜,人让为昼,广阔天地微风徐徐,浩渺云端巧露轻垂。大道自然皆是有意为之,又或无心之举。其中为何风吹尘起,为何光不可过石,为何日升月落,为何树木生长,为何有山川河流,皆二字可言——自然。周衍道解惑其一:“风吹尘起,风动为势沉势轻,以势裹挟,无论尘土,水流皆可为之所用,相术之法如山岳巨石,定寸分量,截断或者转移危害,还有抢位,三大隐世宗门相门之中多以千钧符镇压,占位,还有布下隔断阵法,而他们的绝学就是定位印空,可惜谁也没这个天赋,就算送给他们也学不来,因为这是他们没有足够的势镇住空位,而我们我们破星武道就是势压天地。”彭迟疑问道:“师傅先说的势,其实就是武道的一种感觉吗?我听过一句话叫做势大力沉,破釜沉舟,这也是得胜之法。”周衍道笑问道:“这也是老杨头告诉你的吗?他还说什么你和我说说?”彭迟欣然道:“好。”忽然面色古怪,半晌方才结结巴巴说道:“我不记得他说过什么了,奇怪。”周衍道苦笑,心道果然如此,应天时应地利应景况,方是自然天成,于是他再也不敢小觑这穷破镇落之中任何事,因老杨头留信之中有让将彭迟拘于镇中,与其五十年光景在外,周衍道自觉已经尽力而为。往下又解惑:光不透石,日升月落,万物生长。彭迟皆细心记忆,主要则是周衍道说的详细,让他全无疑惑,回去之时周衍道又往林中逮到兔子,下午吃了兔子,周衍道让彭迟好好领悟于心在谋求出手,誉为成竹在胸,彭迟恭敬送离,待见周衍道返回居所,今日教诲获益良多。

他转身回屋,临近之时,却见几人拿着石头投掷在屋顶之上,彭迟正欲躲藏,因记得三人所说,顿时只觉胆气十足,前去骂道:“你们干什么?不觉得这么干是畜生所为吗?”张牧星身旁一个眼神凶恶的矮瘦流氓站出一步回骂道:“吆,今时不同往日了,平时我们都这么干也没见你出来放个屁。莫不是以为有个师傅就牛气了,我们没全砸了,还给你留了几片瓦遮着风避避雨,就是大恩了,别不知趣,滚到一边待着去。”似是有意而为,那流氓不理会彭迟后又朝破屋屋顶扔去一块石头,落在瓦片之上立时传来清晰破碎之声,彭迟面露苦笑,深吸口气,抓过路边柴垛之上码放好的柴棒,冲去一下击打在那流氓头上,顿时血流不止,那流氓摸了下头上伤口,神色痛苦,骂道:“你祖宗的。”不过几下高下立判,彭迟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蜷缩成一团,拼命护住脑袋和胸腹,破绽之处痛疼如雨点袭来,隐隐还有骨折之声,全身剧痛之下难辨清楚。对彭迟如度日如年,对那流氓却是回光返照,不过几个眨眼,因血流过多,那人已经头晕目眩,拳脚力道微弱,彭迟明显觉察,那流氓提脚猛踩,彭迟直身躲过,立即抱住那流氓落空之脚,全力转身,流氓惊呼一声,顺势摔倒在地,立时昏厥,彭迟翻身坐直身子,双手握拳朝那人脸上招呼,两人满脸鲜血,状若疯魔,众人一时怔住。彭迟拳头血红,面容狰狞,正要入魔一般,忽然被身后之人一脚踹出,彭迟满脸怒意,起身看去,引入眼帘中之人只有张牧星,许芷露,林昌三人,他发出怪叫一声冲去,又被一脚踹回,顿时看清出脚之人正是张牧星,两人势成水火,往来三四次皆是彭迟无功而返,终是晕厥睡去,醒来已然入夜浑身痛疼,看着破烂被子,破烂屋顶,想起破落院子,破落屋子,原来一切皆破,需要破而后立,彭迟今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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