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母亲怀孕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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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吃过早饭后呕吐不止。
“岫蓉,天凉了,恁衣服穿得少,是不是感冒了?俺去给恁找感冒药。”
父亲去了宋玉珠家。
“岫蓉感冒了?我家没有感冒药。姚工长,你先回家,我到英子家去找,她家有感冒药。”
黄英手里拿着感冒药,和宋玉珠匆匆来到母亲家,看到母亲坐在炕上,一副慵懒的样子。
“岫蓉,赶紧把药吃下去。”
“玉珠,我看岫蓉不像是感冒。”
黄英用手抚摸着母亲的额头。
“岫蓉,你咳嗽吗?嗓子有痰吗?发烧吗?”
母亲摇摇头。
“你只是恶心呕吐?”
母亲点点头。
“英子!你啰嗦啥呀?赶紧给岫蓉吃药!”
宋玉珠从暖瓶里倒入一杯水,递给母亲。
“玉珠,不用给岫蓉吃药,她不是感冒!”
黄英说话的语气瞬间变得非常高兴的感觉。
父亲和宋玉珠怔怔地看着她。
“岫蓉是有喜了!……”
“有喜,啥叫有喜?”
“玉珠,你没有生过孩子,你不知道;有喜就是岫蓉怀孕了!”
父亲和宋玉珠听到后先是一怔,宋玉珠抱住母亲惊喜地说:
“岫蓉,你要当母亲了!”
母亲对这忽如其来的喜事惊呆了,父亲看着腼腆害羞的母亲不知道说什么好。
“姚工长,让岫蓉呆在家里吧,咱们去打网吧。”
“俺不呆在家里!俺刚怀孕,没有那么娇气。”
母亲说完,穿上衣服和父亲一起走出家门。
“岫蓉,怀孕就要在家里静养,别动了胎气。”
“英子姐,不碍事的!”
她俩看到母亲脸上的倔强表情,谁也不说一句话。
母亲依然到船上摇大橹。
“岫蓉,恁慢点,小心身子!”
“姚工长,你今天学会温柔了?”
“姚工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会疼老婆啦。”
“姚工长,我们都以为你不会疼老婆呢!”
三个撒网的妇女说完,都咯咯咯咯地笑起来;海鸥也随着她们的笑声喳喳地叫起来。母亲摇着大橹,遥望着远方的悬崖绝壁,忽然觉得今天遥望它,它比以往更加的雄伟壮观,而它上面飞翔的鸽子和鸥鸟变得越来越可爱。父亲一边撒网一边看着母亲,他的频繁回头、他的紧张表情、他的爱恋的眼神都没有逃过三个妇女的眼睛。她们一边撒网一边感觉着父亲在一遍遍地回头;他每一次的回头,她们都轻轻地碰一下脚,相互做鬼脸,把笑声都憋在心里。
母亲摇橹的身体微微颤抖,马上反映到父亲的身上,他的身体也在不知不觉中抖动一下,有时忘记了撒网,呆呆地望着母亲。
“姚工长!姚工长,网快撒完了!你看啥呢?”
“姚工长看岫蓉呢!……”
“姚工长怕岫蓉被海鸥叼走了!”
她们说完又是一阵咯咯地笑。
大船到岸了,左红纳闷地问梁春花:
“她们今天为什么这么高兴呢?她们笑啥呢?”
“她们可能吃了黄鼠狼子的肉。”
母亲下了船,拿起网抄子往鱼筐里装鱼。
“春花,你看,许场长又来了,他惦记两个小妖精。”
母亲停下网抄子,弯着身子呕吐。
许场长问父亲:
“岫蓉,她今天是不是晕船了?”
父亲欲言又止,两手不停地揉搓着。黄英和宋玉珠看到父亲还在隐瞒,她们走到许场长的面前。
“岫蓉哪里是晕船呢?她怀孕了!”
许场长一听母亲怀孕了,他绷起脸来,他生气地说:
“姚侗!你这不是胡闹吗!老婆怀孕,你让她出来摇大橹,万一流产了怎么办!姚侗!你是混蛋!”
许场长骂完父亲,脱掉鞋,走进湖里,接过母亲手里的网抄子说:
“岫蓉,你赶紧上岸吧!以后别出来干活了,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岫蓉怀孕了?”
左红惊异地说。
“宋玉珠和阿古结婚都十几年了,她俩到现在都没有孩子,是她俩怀不上吗?”
“春花,你看她俩的爷们,长得像豆杵子,哪能怀上孕呢!”
“左红,她俩是不是不让豆杵子和大包碰?”
两个人说完,手拉手,弯着腰,捂住嘴,吃吃地笑。
母亲走上岸,看着宋玉珠和黄英抬着渔筐走上岸来,她总觉得失去了什么,在沙滩上走来走去,好像是一点着落都没有。
天空中渐渐地堆积起来乌云,天边出现了闪电和雷声。许场长望了望天空说道:
“姚侗!你去找雨衣,天快下雨了。”
许场长装鱼的速度加快了,妇女们抬渔筐由原来的慢走,变成了小跑。
瞬间,大地上狂风大作,浪涛汹涌,拍击沙滩,网兜被大浪涌上浪尖,又倏地推进浪谷。许场长站在水里,像天空中飞翔的海鸥的翅膀一样摇摆不定。大船在浪涛里像是跳大神的巫婆一样的狂蹦乱跳。狂风卷积着乌云,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妇女们都惊叫着,抱住膀子,蜷缩成一团。许场长被大浪卷进水里。
“大船的锚被狂风刮起来了!”
有人焦急地喊道。母亲望着沙滩上的锚被狂风刮着向湖里跑,大
船向湖心游去。母亲快紧脱掉水叉,向湖水里跑去,大浪把她掀翻在水里,涌到岸边,她站起又冲进波浪里,双手抓住锚的绳子,身体浮在波浪上,随着大船的游动,她被带到水里,嘴里呛进水,她吐出来,两手拼命地抓住绳子,宛如登山的人一样向着巅峰一点点地攀爬。母亲走近大船,她两手拽住绳子,向船上爬去,当她爬上船,狂风把她吹倒在船上,她又站起来,两手抓住大橹,拚命地摇动大橹挡水,可是狂风仍然刮着大船向湖心游去。
父亲他们取来雨衣,妇女们都穿上雨衣,情绪都稳定下来。许场长脱掉水叉,穿上雨衣说:
“小姚,这么大的暴风雨,如果不把网兜里的鱼赶快抬到腌鱼池里,打上来的鱼会白白地跑掉的。”
父亲明白了许场长的意思,组织妇女们抬渔筐,他拿着网抄子站在水里装鱼。
大浪把他打得左右摇摆,他在大浪里艰难地往渔筐里装着鱼。倾盆大雨把他浇得呱呱湿,水叉里灌进雨水,他跑到沙滩上,脱掉水叉,把灌进的水倒掉,然后穿上水叉,又跑进湖水里装渔筐。
黄英和马淑兰抬着一筐鱼从许场长的身边走过,马淑兰跌倒在沙滩上。
“淑兰,你歇会儿吧。我来抬。”
许场长把抬杠放在肩上。
“黄英,你能撑得住吗?累不累呀?”
好熟的声音呀,这不是洪双喜的声音吗?也是一个秋季暴风雨的一天,洪双喜帮助她家抢收晒在打谷场上的麦子,她和洪双喜抬起大筐,他关切地问。
狂风暴雨一阵紧似一阵,许场长和黄英被风吹得走不动路。
“黄英,你要小心!千万别摔倒了!”
这是洪双喜的声音呀,他和洪双喜抬着大筐,走在泥泞的路上,洪双喜不放心地说。这熟悉的声音从暴风雨中传来,是那样的亲切和温暖,她的心被这种甜蜜的声音包围了。
许场长和黄英把渔筐抬到腌鱼池旁,她走到渔筐前刚要往水泥地上倒鱼,许场长说:
“黄英,你别动手,我来。”
许场长倒渔筐的姿势和洪双喜的姿势一模一样,他也是两手把渔筐放倒在水泥地上,然后两手抓住渔筐的底部,把鱼倒在水泥地上。不过哗啦的响声不是麦粒落进粮桶的响声,而是鱼落在水泥地上的响声;倒在水泥地上的鱼乱蹦乱跳,蹦到低洼有水的地方的鱼,翘着尾巴喝水。这里不是老家的打麦场呀?筐里倒出来的不是麦粒呀?怎么会是鱼呢?黄英完全地陷入了往日的初恋而不能自拔。她想躲避许场长,不想见他的身影,但又鬼使神差地想见到他。
“黄英,我看你神思恍惚,你天天都在想啥呢?家里有什么困难吗?如果有困难的话,你尽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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