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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非常手段犯众怒 (第2/2页)

后面的话,他就不好说了。

秦溶十分不高兴,说道:“有何要不得?我这一招叫钓金龟,我就是要激怒那些反贼,让他前来受死!”

马武道:“大人,哥老会提倡孝字当先,这样只怕会适得其反。”

“适不适得其反都是一个结果!难道我不这样做他就不反了?你敢保证吗?”

马武哑了,心里却横生一股愤恨。

“好了!你不用说了!”秦溶一口回绝,脸上那道刀疤扯动着又道:“好像我都不知道?就只有你啥都知道一样。”

马武灰溜溜的,当天晚上就找到杨铁山和周乾干把这事拿来掰扯。

杨铁山道:“武将就是这样,只要能打胜仗,什么手段都用,他只想着敌人可恨,就不去想自己可不可恨。”说完害怕周乾干多心,又补充一句道:“当然只有他这种人才做得出来。”

周乾干本是要顶杨铁山一句的,听他改了话口,换了一种口气说道:“拿着王法做挡箭牌的事太多,看不惯可以不看不参与。”末了补充道:“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他想得出来,能不能达到目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马武笑道:“你们都这样说说有什么用?倒不如去帮忙劝劝,还是何五爷说得好,墙斜檩子歪,莫要众人推哟。”

杨铁山瞪他一眼道:“你去做你该做的事,维护人伦的事有的是人做,芝兰帮有几千呢,你还嫌不够乱?”

马武哦?一声,笑道:“杨大人,这事儿还得有人从中周旋。我也是哥老会中的一员,这个孝字不好写。你真希望芝兰帮群起而攻之?芝兰帮再多的人不都只能流血吗?我们毕竟是在这地方生长的人,还是出面阻止一下好些。”

杨铁山道:“好啊,既然你是其中一员,又是都头,由你出面岂不更合理?”

马武道:“这怎么行,靠我一个人屁事都办不成。你们光有态度还不行,还得主持一回公道。”

杨铁山讥笑道:“你想怎么样?你不是喜欢单挑吗?去跟他单挑啊?”

马武肝痛,不跟他一般见识:“凭良心说,该死的人已经死了,没必要逼迫那些不该死的人来找死,我们得给这位秦大人唱一出戏,让他知道,法是法,礼是礼,执法的人首先要有人性才行。”

周乾干点头,杨铁山道:“我们没有你的叉肠子多,怎么做,你来安排,只要不过份,都听你的就是。”

如此,杨铁山当晚去了赵家脚行,周乾干先去了巡检司,后又去了靖川营。

而马武呢,去了一趟何家的裁缝铺,回来后,邀请秦溶到捕快房喝酒畅谈,好酒好菜伺候着,说了一晚上的风土人情。

秦溶本就是四川人,风土人情岂有不懂的,只当马武是抽疯放屁多管闲事,但面对好酒好菜,他只能姑且听着。

俩人喝得都有点过量,当晚就在捕快房安歇了。

哥老人家最敬孝道、最敬神鬼,马武都能如此,芝兰帮那些脚夫就更不用说了,这就让卢掌柜一晚上跑肿了脚板子,他跑,那些打抱不平的何家人跟着跑,跑遍了整个芝兰范围。

靖川营的兵也有不少的哥老会成员,对周乾干的话大多还是比较认可的。

人死了,让人家把尸首拿去安葬合情合理,尽量避免叛乱,少些厮杀,这对当兵的来说那是求之不得的。

战场上的士兵最忌讳的就是有一天战死沙场,尸存荒野,不能归乡入土,他们可以听命于将官奋勇杀敌,却不能容忍抛下战友尸体不管不顾,除非是亡命逃窜,情非得已。

天还没有亮,衙门、巡检司大门都还没有开,一帮兵勇就在县衙外的大街中央忙碌,他们一左一右栽了两根树桩,再搭上一根横梁,把几十颗血淋淋的人头高高地悬挂在横梁上,然后在树桩的中部挂起一幅字条,左边写着‘斩首示众肃清反贼’,右边写着‘暴尸三日以儆效尤’。

完了之后在横幅下一字排开,站立守护。

大街的两头慢慢聚集了许多挑担子的脚夫,有的站着观望,有的来回走动,只一会儿,就把衙门口,巡检司门口都挤满了。

这些脚夫把扁担顶在门边的墙上,半仰着靠在扁担上看‘稀奇’。

所有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兵勇们对这些人的存在不以为意,示众嘛,就是要围观的人越多越好。

脚夫真的越来越多,有预谋似的归聚拢来,有人开始对着树桩上的人头指指点点,小声议论、有的开始跟兵勇调笑说道:“这年头,没粮食吃,人肉跟猪肉没区别,你们把人头挂起,是不是拿来卖的?”

兵勇答道:“滚远些,我看你是饿死鬼投胎,人头你都要吃,人屎你吃不吃?”

脚夫道:“你娃儿晓得个锤子,这年头人吃人还少吗?”

兵勇道:“你娃敢吃,老子就敢卖,有本事就过来拿。”……

这边的在调侃,那靠在门边的脚夫就用麻绳和木棍绞死了县衙和巡检司大门的铁环,之后有人叫了一声道:“赶水咯!”(动手)

所有的脚夫听到喊,一窝蜂就涌到树桩跟前动手推搡开了。

兵勇见这帮人动手,一齐大叫道:“抢死人脑壳啦!抢死人脑壳啦!……”

脚夫他们三个摁一个,把兵勇尽数摁到地上用麻绳捆了个四脚串蹄,任由他们去喊。

兵勇喊的喊,骂的骂,日你祖宗,日你先人。

脚夫们干脆帮着喊道:“抢死人脑壳啦!抢死人脑壳啦!……”

喊完又喊起了打夯号子:“嘿呀唛咗嘞!嘿呀唛咗嘞……”

号子声里,众人一齐用力推树桩,附和号子:“嘿呀唛咗嘞!嘿呀唛咗嘞……”

大街笼罩在一片号子声中,树桩被推倒,脚夫们哄抢人头,抢完四散跑开。

待跑得远了,一声口哨响起,剩下的脚夫们立即向街两头急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街上只剩下那帮被五花大绑的兵勇在地上蠕动着叫唤:“抢死人脑壳啦,抢死人脑壳啦!”

这场变故来得快去得快,用时不过半刻,任是谁都反应不过来。

等反应过来,一切都已经结束。

秦溶这时候都还有些醉意,他正在梦中,突然被叫骂声和号子声惊醒,爬起来慌忙一阵穿戴,双脚穿进靴子就往门外跑,边跑边系汗巾,边系汗巾边呼叫马武。

偏偏汗巾太长,忙中出错,左脚踩着了汗巾一端,身体携带着五百码的前冲力摔倒在地,头刚好撞在木板门上,差点晕死过去。

马武和官差都从梦里爬起来,一齐涌到大门口,挤成一堆在那儿拉门栓。

咣咣当当地一阵摇晃拉拽,两扇大门就像生了根一般的纹丝不动。

指定外面是被别死了。

要想出去只有爬墙了,可这县衙的高墙岂能是能够轻易爬上去的?

为防止歹人进入,墙体七尺之下皆是坚硬无比的条石青安,石头缝精密得连只蚂蚁都钻不出去。石头墙往上还有五尺高的清水砖体墙,虽然样子破败,但却十分的坚固厚实。

衙门内也没有木梯木杆之类利于攀爬的长物存在,要想爬墙出去,根本就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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