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回 始皇陵九死一生 洛阳城明争暗斗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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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云:
绿原青垄渐成尘,
汲井开园日日新。
四月带花移芍药,
不知忧国是何人。
这一首诗,单道那国家前途渺茫之际,贵族官僚仍在精修庭院,赏玩花贲。看那满朝庸庸碌碌之徒,都只顾自己享乐,哪个来管人民死活?
且说那泰陵奉命南下,持了使节,备装动身往广成关而去。未出洛阳城门,路边忽有一人一把抓住泰陵座马缰绳。那马受惊,将泰陵掀下马来。左右随从大怒,上前呵斥,却见那人忽然将头一抬,双目炯炯瞪视着泰陵。泰陵一惊,失声叫道:“爹!您——”
那人将手一摆,示意众人噤声,众人看时,不是那下落不明的大司徒泰富是谁?众人正要询问,泰富却道:“你等休要伸张。傅程鹏这厮诚心陷害,叫我往狮王庄请那援兵。他现今不知老夫未死,必然放松警惕。他在明,老夫在暗,且来慢慢地摆布他!”
泰陵忙道:“孩儿只道爹陷没贼中了,悲痛不已,却不知爹爹如何得脱?”泰富摆手道:“被老夫略施小计,便将那云龙等等都困在了始皇陵中。此事说来话长,老夫亦是死里逃生。”
原来当时那始皇陵内,众人被大水一冲,都卷得身不由己。那云龙不会水,这铠甲又是乌金打制,十分沉重的,当时连喝了几口水,早晕厥过去。却喜是麦一帆相救,好容易觅得一处上岸。
当时看向周围时,只有陆焱、泰富、麦一帆三人,其余众人都不知去向。云龙哭道:“不意在此折了我这许多兄弟!”当时便要自刎,却是麦一帆死死拦住,说道:“生死有命。云兄上应天星,还请珍重。”
云龙听了,却转过头来,要杀泰富陆焱二人,祭奠邱义荣等人,又是麦一帆拦住道:“始皇陵中机关重重,唯有陆焱识得。便是方才得以脱出这湍流机关,亦是陆焱功劳。杀了他二人,只怕难以生还。”泰富笑道:“我这里四人,一个足智多谋,一个勇冠三军,一个精通机关术,一个是百鬼之王。若要活着走出此地,我等缺一不可。”云龙兀自气愤不已,却也只得允了。
陆焱看了周遭情势,却道:“此处不知究竟是甚么地方,不过看他机关走势,当往此处而行。”众人随着陆焱走了未多时,却走到一座桥边,下头是一条大江。云龙想起白起的话来,说道:“此处想来便是甚么奈何桥了,却与鬼门关并称,非同小可。”过去看时,果不其然,却见那桥头立着一块石碑,上头用小篆刻着“奈何桥”三字。
麦一帆道:“此处既然与鬼门关并称,必然又有凶险机关,须得多加小心。”众人听了,小心翼翼过那桥去,不料并无丝毫异状。云龙奇道:“不可大意,此间必有蹊跷。”不料众人一路走去,并无丝毫阻碍。走未多时,麦一帆却止步道:“此处好生眼熟,莫不是我等先前斗琴氏兄弟的那座厅堂么?”
众人看时,果然四面都一般无二,先前大水所致地上水痕尚兀干。云龙抬头看时,便连先前公输清将战尸清打下的那破洞也赫然便在头顶。
泰富道:“不料我等被大水冲走,几经波折,竟然又走回了此处。”云龙心念众人,自那破洞飞身上去,四面水痕未干,与公输清交战痕迹犹存。云龙四面打量了一番,不见邱义荣等人下落,却听得咔咔声响,那大殿前一扇重门忽然打开,随即一个人从中飞出,落到云龙身前。云龙一惊,看那人面目时,依稀正是公输清。
不料此时公输清浑身干瘪,已然化作了一具干尸,却是仍将那公输神机抱在怀中。云龙看时,依稀见到那扇门后似有黑影一闪而过。此时陆焱等人亦窜将上来,陆焱见了公输神机,自然大喜,便上前拿了。四人都去那扇门后看时,却是空空如也,唯有一处甬道通向别处。
云龙本待向前追去,麦一帆却道:“此处凶险,已经折了数个弟兄,还是寻原路回去罢!”云龙心有不甘,却想起白起话来,说那“莫要贪功冒进,必致损失”。当下默然无话,却与众人寻原路回去,不多时便又见了鬼门关。云龙出了鬼门关,却朝着城门拜了两拜,说道:“云某持前辈休烈神剑而去,还望日后担待则个。”
当下众人却觅着了琴氏兄弟打的盗洞,当即泰富陆焱云龙麦一帆四人依次而出。那甬道好生狭窄,只容得一人通过。那里泰富方出,却给陆焱使了个眼色。陆焱会意,随手一个火雷掷出,却登时在那甬道里炸开,烟雾弥漫了四周,早把那甬道封住了。
两人甚喜,眼见得云龙死在其中,泰富便提议要回临潼关去。陆焱却是新得了公输神机,却欲在林中觅个无人处试验一番。当即两人分别,泰富往临潼关去,才知临潼关已失,又兼折了计都等许多左路军人马,只得一人觅条小路,回洛阳去了,却恰好撞见泰陵出城,便拦住问道:“陵儿你手持符节,又是要出使何方?”泰陵便将前事说了。
泰富听了,大惊失色道:“陵儿,傅程鹏这厮没安好心。虚子臣本非真心投降,见我势孤,岂有不反戈一击的道理?你此去,怎能生还!”泰陵忙道:“爹爹救孩儿则个。”泰富道:“陵儿你且假作从马上失落,摔坏了脚行动不得,拖延数日。老夫这就去面见陛下,分说利害,请他收回成命。”
当下泰富别了泰陵,径直往宫中而去。到了宫门前,却显露身份,那守卫都知泰富是姚子萌极爱的人,谁敢阻拦?急忙飞报姚子萌去了。泰富正在紫薇宫偏殿等着姚子萌召见,忽见一个丈余人影闪过。
泰富转头看时,却见荤顿领着一班侍卫在宫中而走,其中一人却似傅程鹏模样。泰富本待上前招呼,然荤顿似未见着自己,又等着姚子萌召见,便也罢了。过了半晌,姚子萌召见泰富。那姚子萌对泰富素来言听计从,只是亦知傅程鹏之能,一时不知如何决断。便令泰富先退,暂缓此事,容他细细思量。
泰富告退,出得宫来,却想道:“那荤顿却与傅程鹏入宫作甚?”一路想事,却忽然见面前一个女子笑道:“大人,里边坐坐?”泰富抬头看时,却不知不觉走到神都头一个大的青楼娇声坊前头,难怪有许多娼妓迎街卖俏。泰富不耐烦,把手一挥。
却忽然一人浑身酒气,撞入怀中,吐了泰富一身。泰富大怒,一把揪住那人看时,却是傅程鹏的管家敬达。泰富正没好气,寻思摆布傅程鹏,此时见了,当即喝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傅程鹏身为朝廷命官,怎敢纵仆来此花天酒地,当街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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