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案,就这样突然发生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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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在民国时期号称“东方小巴黎”。美丽的松花江,流过美丽的冰城,无数动人的故事在此发生。
在松花江北岸,有一座小城,名叫呼兰。呼兰县城隶属于哈尔滨市,本来名不见经传,但一位民国女作家的代表作,却让这座小城进入了人们的视野。
时光荏苒,斗转星移,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20世纪的80年代末期。在改革的春风吹拂下,小城一片欣欣向荣,萧红的塑像更是为它增添了一抹靓丽的人文色彩。
萧红的《呼兰河传》,让呼兰县进入了全国人的视野
时间来到1987年6月的一天,春夏之交的早晨,由于纬度原因,松花江北岸乍暖还寒。在呼兰县城的东南一角,县公安局大楼带着几分威严和肃穆矗立在晨风中。
大楼内,头戴国徽,项佩领章,身负特殊职责的警察,差不多永远是在紧张的氛围中开始他们新的一天的。那些既属于预想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事情,几乎随时都在等待着他们,进而把他们投入到更为紧张甚至是危险的氛围中去。
这是个看似很平常的早晨,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异常。然而,一切平静终究会被打破!
值班室里刚刚换完交接班记录,一阵不同寻常的电话铃声便急骤地响了起来。
凭着职业的敏感和某种直觉,年轻的值班员感到眼前的电话铃发出的是一种迫切而严重的不祥之音。他迅速地抓起耳机,屏息聆听。果然,话筒里传来一个紧张异常的声音:
“喂喂,县局值班室吗?我是许堡乡派出所,今天早晨发现我所民警张福贵在家中被杀害,他家里的四口人也同时被害……”
这是一个令他这种职业的人也不能不为之震惊的突如其来的恶讯,因为警察一家被灭门的案件实在是少之又少。他迅速地看了一下桌上的日历和腕上的手表,记下了时间:一九八七年六月六日,早八点二十九分。
这消息如同一颗炸弹爆响,整幢公安大楼都被它震动了。
用不着更多的语言,局长张崇新(多方打探,但始终没有搞清楚当时的呼兰县公安局长的真实姓名,因此用张崇新这一名字代替,请大家见谅)和副局长董超率先步下楼梯。
被刑警队长点到名的人也一个个全副武装下了楼。两分钟后,一辆警车和摩托车呼啸着冲出公安局的大门,冲上熙来攘往的街道,冲开莫名其妙的人群,似离弦之箭,射向城郊公路,风驰电掣般朝许堡乡直奔而去。
一路上,坐在警车里的张崇新一言不发,沉默如铁。他两眼盯着前方的公路,甚至连抽烟的习惯都忘了。坐在他身旁的董超也静默着,思索地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一口,才想起什么,又轻轻地抽出一支递给张崇新。张崇新接过眼,默默抽了起来,车内的气氛非常的压抑。确实,自己的同事一家被人残忍杀害,换做谁都会如此。
警车沿着公路快速行驶着。灰色的公路似一条向前逃窜的蟒蛇在原野上延伸。公路两旁淡绿的田野,土褐的农家,稀疏的林带,都悄悄的退避到后面,在暖阳下显示出一种和平环境中的恬静与安宁。
蜿蜒的呼兰河,即是《呼兰河传》中的那条河,它是松花江的支流之一,从呼兰县公安局到许堡乡,需要跨过这条河
然而就是在这种表面的宁静中,隐伏着诸多常常是琢磨不透的、令他这种职业的人也大伤脑筋的犯罪活动。
车身猛地颠簸了一下,打断了张崇新的沉思。原来汽车已经下了油漆公路,拐上了土路,许堡乡到了。
数十名群众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围观着什么。毫无疑问,现场就在那里了。
张崇新与董超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几乎同时皱起了浓眉,都显露出不满的神情。两人都是具有丰富的公安工作经验的老将。望着前面一齐转过头来的黑压压的人群,他们心里都很明白:外观现场肯定遭到了破坏。
一下子开来这么多辆警车,这在许堡乡还是前所未有的。那些惊诧的、好奇的,甚至是兴奋而又恐惧的面孔,足以说明这里发生的事态之严重和极具刺激性。
人群自动闪出一条路来。张崇新等人下了警车,与上前相迎的许堡乡领导人和派出所长等握了握手,便被引到受害人张富贵家门前。
这是一幢坐北朝南、紧靠道边的三间砖瓦房。道对面不远便是许堡乡派出所,往前不足百米则是乡政府所在地。三间砖房独门独院,院门前面是一条土道,左右和北面都是紧挨着的居民房宅。
初看上去,三间砖房的外观并无大异。除了房西面的一扇窗户玻璃破碎了以外,其余的门窗均完好无损。于是,似乎显而易见,凶手就是从那扇破碎的窗户潜入室内的。
室内的现场被保护着,维持在案发后的原始状态。那是一副惨不忍睹的景象。
血染四壁,甚至天棚也溅上了一片紫黑的血点。乱蓬一团的被褥浸泡在血泊中,满炕尸体横陈、血肉模糊。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几乎令人作呕。
民警张福贵死在地下。炕上三具尸体,是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 看上去张福贵在死前与凶手是有过一番激烈搏斗的。他身上只穿着背心裤衩,估计原本是睡在炕梢的,此刻却头窝在炕墙下,身遭十七刀,倒地而死。胸部、腹部及胳膊几乎都被扎烂了。
张富贵的妻子孟繁杰穿着线衣线裤倒在炕头,与张富贵一样,头胸和腹部多处留下刀痕。张富贵十岁的大女儿脖颈几乎被切断,五岁的小儿子则被利刃从后背穿透了前胸。
面对此情此景,张崇新与董超的眼圈禁不住湿润了。站在他身后的两个年轻的刑警队员也都禁不住落下了眼泪。
悲痛之中,令人倍感奇怪和庆幸的是,张福贵七岁的小女儿张玉珠虽然腰部被扎三刀刺破了腹腔,却并未致命,竟能自己跑出家门。后来被急送到医院,经过抢救,终于脱险,存活了下来。
由于呼兰县隶属哈尔滨市,因此很容易得到省厅的援助!九点半左右,接到紧急报告的省城公安局副局长刘也带领刑侦处与技术处的十余人火速赶到了现场。同来的还有一位著名的省公安厅高级痕检工程师崔道植。
公安部八虎之痕迹专家崔道植,当时他五十四岁,已经是黑龙江省痕迹检验方面的权威,案件一发生,他就马上出现在现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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