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 121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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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弟弟, 太子二哥。”四爷声音淡淡的。
“!”太子最后一丝理智的弦断了,举着拳头就打。四爷比太子略高,右手握住他拎着自己衣领的手, 瞄准太子胳膊肘内侧麻筋部位,用拇指一侧的腕骨击打对方的手臂,都是打小练武的,太子迅速松开钳制衣领的手,退后一步。
相隔不到半丈的距离, 兄弟两个对立地站着,四目相对。
四爷望着他, 深邃黑亮的眼睛望着太子,又好似没有望着太子,深深的深不见底。纯粹的黑仿佛吸了所有的光,宛若一个酝酿滔天巨浪的深海旋涡, 席卷一切的狂风暴雨, 包括自己。
清晨微冷的风吹在脸上,太子奇怪, 他居然还能感知到风的速度。
“为什么?”太子扭曲着脸问。为什么不能等一等?
“太子二哥问弟弟为什么?弟弟以为太子二哥都知道。”
从当年, 弟弟问你, 要留着外戚势力,还是真正地成长起来,做一个太子,到如今,你还在问弟弟为什么?
我知道你要报仇, 可是弘晖并没有出事。你知道我在谋划大事,在造势要早日登基,你知道的。
我知道。
你要背叛我吗?
四爷的面容刹那好似被寒冬腊月的西北风吹过, 他变色瞬间变化,似笑非笑地看着太子。从来不知道太子当着面承认,视兄弟情如同纯粹君臣。如今,亲耳听到,瞬间有一种如置身积雪中的寒冰之感。二十五年不止,具体是二十五年多少天,他一个老鬼,早已经凌乱了记忆,只觉得对太子的情感已经很明白很明白,前世今生两世兄弟,至少会护着同根同枝的子侄。这一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失望了多久,谁也不能体会。
“你!……”太子张了张嘴,因为他那散漫惫懒的目光,突然嗓子被卡住一般。脸色不再如早先怒火滔天,而是一瞬间苍白。虽然早先隐约知道他们之间流动着一种任何人也不明白的隔膜,那日他要处罚四福晋在乾清门门口分别就更已经明白,但他还是留着一丝希望,他还是认为,四弟最懂他。如今亲身面对,亲眼看到,还是令他遭受了一锤重大的冲击。
内书房打扫庭院的小厮们,匆忙赶来的性音和尚、文觉和尚等人,一起看着皇家兄弟两个的架势,有些不忍,但小不忍将来也许就是大错。文觉和尚尽量让自己冷下心,打着佛礼着劝说道:“阿弥陀佛。太子爷,我们爷的性情您最是知道,可能有误会。”
四爷面上笑意悉数退去,面无表情地看着太子。
太子一时间失了所有言语。
太子默默地从腰上掏出来小shou枪,指着自己最疼的弟弟。
四爷和他的动作一样快,一把同样的银质小shou枪在手里,同样的姿势指着他。
太子没想到,混账四弟居然敢和他真刀真枪地比划,眼里一抹癫狂闪过,怒声道:“不管如何,二哥要保住赫舍里家。”
四爷挑了挑眉,随着他挑眉的动作,额前阳光滑落,顺着他如玉的脸庞流下,阳光晶莹剔透。他忽然一笑:“ 太子殿下,您在问弟弟吗?是弟弟能做主的吗?”
太子听了这话一句话脱口而出:“你不能做主吗?你去和汗阿玛说,你不追究那件事!” 皇太子的气势勃发,完全命令的语气。
四爷脸上还是懒怠、温和的,声音慢吞吞的没有一丝起伏。
“太子二哥,这是工部最新生产的shou枪,里面有三发子弹。”
太子气极反笑,他自己没看见,他笑得极其难看,厉鬼一般。
“四弟,你要打二哥?还是你认为二哥不敢打你?”
“二哥,弟弟上次被人这样指着脑袋,是在尼布楚。”四爷盯着他,深邃黑亮的眼睛望着太子,又好似没有望着太子。
“太子二哥,弟弟告诉你,如果你扣动扳机,弟弟会还手。”
淡淡的语气说着这般的话,太子却是听出来了,四弟说的是真的,这要他愤怒的无以复加,全身紧绷,握住shou枪的手青筋暴起,手指扣在扳机上,慢慢用力。
“你答应不答应?”太子的声音好似蛇一半的嘶嘶,一句话出口,满嘴的血腥铁锈味。
四爷全身放松地站着,但姿势一点没变,轻轻的一句:“不答应。”
太子的眼里冒出来丝丝缕缕的血红。
四爷还是放松的姿势。四爷在战场上杀人,和他救人的动作表情是一样的,眼睛眨也不眨。
兄弟两个刀刃相见,杀机毕露。
他们呆的地方,在内书房门口的台阶上。四爷身上还有水汽朦胧,显然睡懒觉刚起来沐浴,打算去偏殿看书。
太子要早日登基计划的每一个细节虽然早就全都安排好了,可是不到最后关头,除太子本人外,还是没有人能完全知道。
直到现在,还是没有人能看见他的势力多少。
可是他一定很快就会暴露出来一部分来了。
宽大的台阶上,晨风轻轻地吹着,大家的呼吸却还是很急促。
所有听到消息的人,直郡王、诚郡王等等兄弟们现在都已到齐,竟完全没有意外的看到,他们两个会真打起来。
只是不可否认的,此情此景,心里最隐秘的那一瞬间的紧张和刺激,却绝不是很快就会平静的。大家还是显得很紧张几乎没有人开口说话的。
直郡王随时躲避跑开的姿势,手里还拿着吃了一半的肉包子,想必是因为赶来的太着急,肚子又太饿,八贝勒甚至手里举着一块挡子弹的厚木板,吓得,或者说,激动的,身体颤抖。
他们本该高兴的,因为他们此刻面对的事,无疑必将会改变天下朝廷的历史和命运。
小厮们齐齐围上来,在四贝勒府上,即使是太子殿下,他们也不能要四爷受伤。
内书房的门半开着,被风吹着发出“吱呀”的一声。四爷听见了,目光一闪,眼角余光看见下人们的动作,大喝一声:“都退下……”
他这一分神,太子抓住机会,“砰”的一声,四爷闪身就地一滚,同时手上的扳机扣动,一颗子弹直直地迎上太子的这颗子弹。
太子已然完全没有理智,他本意是要四弟受伤求饶,却没想到同样的shou枪,他的子弹居然被拦住了,情绪失控的情况下,手指再次扣动扳机。
四爷不再躲避正面迎上。反应过来的兄弟们齐齐动起来,小厮们不要命扑上来。
书房门里冲出来一个人,手持一柄长剑,出了鞘的剑,他的人和他的剑融为一体,快如闪电。
他握剑的手瘦削、干燥、稳定,手指长而有力。这只手握住一柄合手的剑,这只手是不是比大清最新的火器更可怕?
他箭一般地蹿出去,剑光闪动,太子手里的shou枪掉在地上,四爷手里的shou枪掉在地上,兄弟们举着手里的桌椅木板惊住了一动不动,扑上来的小厮们都看傻了。
“奉皇上的命令前来。”
这个人留下一句话,众人还在惊吓于康熙知道了,一眨眼,他就不见了。
一直做好准备的八爷反应最快,扑到地上抢过来两把枪,大喊一声:“两位哥哥,我们是兄弟。”
直郡王紧跟着怒吼:“你们闹什么?还真打起来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其他的兄弟们都不敢说话。四爷伸手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笑了一下:“时辰不早了,先去用早膳?”
他第一个抬脚朝前院走去,月牙白的锦袍卷起一阵微风,清清凉凉的寒意赛过了初秋早晨的凉意,他惫懒的声音此时依然惫懒,但任谁听了都有一股凉入骨髓的冷。这一刻的他,疏离冷淡,别说三尺之内令人望而却步,就是十丈方圆之内的花草都现出颤颤寒意。
太子蓦然哈哈哈哈大笑,笑声里都是杀机弥漫:“四弟,你好样的!”
转身就走。
诚郡王猛地一回神,待要追上去,动动脚步,回头看一眼四弟,到底是提脚跟了上去。
其他兄弟们一起看向四弟/四哥的背影。
得嘞,三弟/三哥跟着太子离开了,但我们又不是汗阿玛给太子爷选的追随者,还是去和吃四弟/四哥早膳吧。
至于此时留下来代表的意味,还有谁在意那?直郡王和八贝勒对视一眼,发现彼此眼里的喜气,一起对着太阳咧嘴大笑:太子和四弟/四哥终于彻底决裂了,求之不得那。
四爷一步一步还是缓慢,慢的好似乌龟爬。此时太阳已经出来,晨起金色的阳光打在他如诗如画的玉颜上,他容颜清透,锦袍上似乎冰了一层秋天的寒霜,可是他整个人却是说不出的温暖。四福晋领着众人站在正院门口看着他,眼眶忽然瞬间湿润。似乎几世轮回,蓦然回首,那人就在一家人的身后,太阳升起的地方,坚守保护,从未离去。
四爷又笑了笑:“几个兄弟一起用早膳,福晋去准备。弘晖起来了吗?”
慢慢又舒缓的嗓音让人着道迷,很有磁性,显得很稳重,给人一种安全感,感觉很踏实。
四福晋用力地眨眨眼,努力地笑着:“爷,兄弟们的早膳都准备好了。弘晖刚醒那,看太阳好,翻身又睡了。”
用早膳,去上早朝。四爷在澹宁居院子门口看到站班的隆科多等侍卫,和往常一样微笑打招呼。
看到隆科多等人齐齐心肝儿直跳。
这两年,每次四爷看到他们,甚至看到一起站岗的格尔芬,都是态度温和,要他们以为,四爷真的不记仇索额图那。
即使这次索额图被圈禁,如果不是今天早上太子跑去找四爷,他们都不知道这事和四爷有关系。
侍卫们,有的越发惧怕四爷。有的如隆科多,倒是越发佩服四爷了,这才是男人该有的忍耐力和行动力。
隆科多对四爷挤挤眼,表示他支持的态度。
四爷:“……”
从一个大家公子,变成都统大员,再变成御前侍卫,隆科多的心态慢慢恢复了,却是一身兵痞习性越发浓重,混不吝的。
抬脚进来澹宁居,和兄弟们宗室们大臣们见到了,不管心里怎么想,都是人精儿和人老如贼,和往常一样的彼此请安行礼寒暄着,太子还是骄傲着一张脸,四爷还是懒洋洋的小样儿,其他的兄弟们也都是往常的样子。
除了诚郡王跟着太子,一颗心急于找机会和四弟解释;听到风声的胤祥和胤禵担心地看着四哥。
礼仪太监尖声喊着:“上朝~~”澹宁居前院响起来静鞭,康熙端坐龙椅,面对行大礼参拜的儿子大臣们,面无表情。
朝堂上,暗潮汹涌。
索额图亲近的大臣,太子的人,依旧都在给索额图求情。
“启奏皇上,索额图有错当罚。请皇上看在他有功劳的份上,一心忠心大清和皇上,饶恕一次。”
“启奏皇上,索额图年迈,已经在家里休养,求皇上仁慈。”
康熙还是面无表情。
佟国维给他的人一个隐晦的眼神,立即有亲近的大臣站出来:“启奏皇上,索额图有功有过,如今已经退休在家,臣等也于心不忍……”
直郡王一看,根据和八弟商议好的策略,给自己亲近的大臣们一个眼神,于是,又有人站出来……
康熙脸上有了表情居然有了缓和。
一大半的大臣们给索额图求情,陈廷敬、李光地、高士奇等清流,都保持中立。
中立,本身就是一个态度,在皇上要发作索额图的时候。
可是康熙还是没有任何表态。
太子一张脸铁青。
四爷懒懒地站在三哥身后,闭目养神。
前朝都这样了,整个四九城议论纷纷。
后宫中的主子奴才们,惊心肉跳。可他们不是街头的老百姓能说两句,就算身边是亲近的人也要闭紧了嘴巴,更何况谁能确保身边的人都值得信任?
只能表现的,早晨的一切,好似没有发生一般。
还记得,弘晖阿哥生日那天,皇太后开心地邀请福晋命妇们进宫吃宴席,皇贵妃和妃嫔们一起吃酒醉了,有太子妃领着皇家儿媳妇们亲自照顾着,幸福安心地睡去。
四爷在工部研究手里的木头,要根据意大利小丑、法兰西武士,亲自给孩子们做一套华夏勇士的小机器人。有孩子的皇子阿哥们都要定做几套。
康熙温馨地回忆,当年打仗的时候,面对太子送来的鸡蛋,鸡鸭鱼肉,闻着坏掉的臭臭的味道的惊喜。
太子梦想自己登基的荣光,兴奋的心情飞扬对家人特别好。
谁能想到皇上突然的动作。
还和四爷有关系那。
皇太后一贯不管国事。
皇贵妃、惠妃、宜妃、德妃等人更是乖觉,这个时候谁都不想掺和进去。再三约束着各自的儿媳妇,都当什么也不知道。
可太子妃不能躲开啊。太子妃这些日子担心太子要利用十三阿哥,照顾皇贵妃和敏妃的同时,各种打听消息,却没想到带来索额图被羁押的大事。
她缓过来后,忙着安抚一家的孩子们,太子在前院一直不到后院,估计在密谋要营救索额图。
听说太子冲到四贝勒府上,打了一架。她顾不得太子的心情,来前书房等候其他人都走了,拉着他的胳膊直接问他:“爷,之前您要我照顾皇贵妃和敏妃,为什么?爷,皇上怎么会突然对索额图动手?你知道什么?”
太子恼怒,一甩手摔了她的手,烦躁道:“你无需知道。”
太子妃也有了情绪:“爷,国家大事我不问,可至少你告诉我我应该知道了。我们是夫妻。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该做什么?”
“……”
太子妃能做什么?太子冷漠道:“照顾好孩子们,管理好宫务和家务就成。”
好一会儿,太子妃端庄行礼:“……好。”离开了。
太子望着她脊背挺直的背影,轻轻地一闭眼。
妻族能做什么?几个小舅子都没有才能。虽然出身和皇太子小舅子的身份在这里,只有不犯大错可以慢慢培养。可是,太子最烦的就是“慢慢”两个字。
太子最痛恨的两个字,几乎和他做太子之久伴随了,和他的四弟乌龟挪步一样的背影融和在一起。
可是不管老百姓怎么议论,赫舍里家怎么惊恐四处托人,太子如何想办法营救,康熙面对前朝后宫每个人的反应,求情的、落井下石告状的……都是不理会。也没有留给太子、索额图一派的人更多反应时间。
八月十六,康熙离开京师,还是皇太子胤礽、四贝勒胤禛、十三阿哥胤祥随往:鉴于小弘晖闹着要跟着,康熙将长大的孙子都带着。一起西巡陕西、河南、山西观览民风,询察吏治,简阅禁旅,整饬军营。
经涿州、安肃、保定、庆都、新乐,至真定府。后自井陉出固关,九月初抵平定州。康熙责问山东赈灾迟缓,朝廷发去银两仍贮库内,难道非要饥民逃散之后才开始赈济?经寿阳、榆次,至太原府。康熙谕免山西巡抚噶礼,山西改革成果不容易,要保持初心。若有了成绩就自满,岁丰用奢,则来年必致匮乏。
康熙的第五次西巡,面对山西这个全国第一改革省份的变化很是满意,面对跟随的儿子们大臣们山西官员们说:“教民以礼义,导民以守法,重农务本,作坊经营用心对待匠人有良心,藏富于民,则朕无西顾之忧。”
这是康熙第一次表示出来,他要外儒内法用心墨家。
在山西,康熙在太原检阅驻防官兵。在五台山,众人参观寺庙田地,面对正在收割的玉米丰硕的果实,纷纷写诗词,太子也有一首:
“凤刹虹幡碧落悬,盘空磴道白云穿。上方恍在诸天外,积雪疑从太始前。……曼陀花雨纷纷落,总为君王种福田。”
众人都大声夸好,这不光是因为太子的身份。太子于诗词一道上的修为,比不上容若这样的,但和当世大家一样好。
康熙也挺骄傲太子的才华,摸着胡子微笑。
胤祥找一颗干巴的不长玉米只长杆子的玉米,剥了皮在嘴巴里当甘蔗啃,听见众人花团锦簇的喝彩声,眼睛一眯吐一口玉米渣,赞美道:“太子二哥的诗词情感真挚。”一转头看向康熙:“汗阿玛,儿子才发现,太子二哥的诗词,都是写给汗阿玛的那。”
说的康熙一愣,太子也愣怔。除了负责画画的四爷、帮助阿玛画画的弘晖没有关注,众人更是一时懵住。
太子和四爷闹成这样了,四爷的十三阿哥帮着太子?
弘皙不知道其中的原委,听了这话只满眼崇拜地看着阿玛。
大臣们一个激灵。陈廷敬第一个感叹道:“皇上,臣等没有注意那。臣记得大部分太子殿下的诗词文章,确实是都写给皇上您的。如此父子情深,千古为曾有之,大清的福气啊。”
其他大臣紧跟着夸夸夸。
康熙听着,看一眼还没回神的太子,心里一暖,再是鼻子一酸。
这话有胤祥说出来,倒是要他格外地感动。他勉强忍住情绪,只笑道:“……也就老十三跟着他四哥学的,小机灵鬼儿。”一转头,转移话题道:“胤禛,你也写一首。”
胤祥一听,一边跑近前一边喊着:“四哥,汗阿玛要你写诗词。”
抱住玩着颜料的弘晖,给四哥挤挤眼。那着急暗示的模样,看得康熙上前一步抬脚就踹:“要你四哥自己写。就他的水平,能写出来一首打油诗,朕就满足了。”
胤祥抱住弘晖闪身跳开,脸上嬉笑着,着急地给四哥递送眼神。
太子看着十三弟一眯眼。
弘晖还没明白,好奇地看十三叔:“写诗词哦?”
“写诗词,弘晖的阿玛写诗词。四哥!”胤祥大喊一声。
四爷因为他们的动静,一起身,看向生气的老父亲,等候的弟弟儿子众人,再看一眼望不到头的麦子地和玉米地,忙碌收割麦子掰玉米的农人,略一思考吟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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