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第 120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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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沉浸在莫大的欢喜中。
心情高涨, 对毓庆宫的每一个人都好得很,还一连几天亲自领着孩子们一起玩蹴鞠。
太子的变化要所有人看在眼里,都很纳闷儿。
皇太后好几次都和康熙夸起来:“太子长大了, 是好父亲了。”
“哦~~”
康熙只有淡淡的一声儿。
太子不是长大了,是认为自己马上要登基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那。
“希望如此吧。”康熙笑着, 接过来宫女手里托盘上的奶汤碗,双手端给皇太后。
皇太后不知道他打什么哑谜, 以为牵扯到国家大事,也就没多问。
皇太后都这样说了,皇贵妃等人都看在眼里。德妃等人都笑笑,皇贵妃、惠妃、宜妃一些人,都很是担忧:太子要做什么?心里嘀咕着,还不好说出来, 干脆也跟着皇上搬去畅春园去疏散心情。
咳咳,就近打听。
毓庆宫里,太子妃也看到了太子的好心情。
她因为照顾新生的小阿哥, 顾着宫务,这两年一直脱不开身, 太子去年不在北京, 今年又跟着去南巡, 回来去木兰狩猎, 再回来皇上又说打算去西巡,还要太子跟着, 她一个人管着毓庆宫,再忙也是自在得很。
当然,随着小阿哥长到两岁, 围上娘家的人越来越多,娘家人几次进宫的穿戴变化,送上来的礼物越发奢靡,她也越发地着急。发现太子最近心情好,三格格也来和她说阿玛的好儿,疑惑太子真的改变了?
太子妃在一个傍晚,哄着小阿哥睡着了,穿戴整齐,来到前书房。
太子在和亲近的幕僚们、官员们说话儿,她在偏殿喝茶看书等着。
等到日落西山,夜幕降临,太子送走一波一波人,见到了她,脸上还是喜气洋洋的。
心里越发疑惑,太子妃倒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动作标准地福身行礼:“给爷请安。”
“太子妃请起。”
太子和颜悦色,自从太子妃那次早产,太子因为太子妃挺过来了受到震撼。太子妃对太子也不再一味直白规劝,要太子很是受用。他们的关系缓和很多,太子的脸上带笑儿,眼里也有真实的笑儿。
“四阿哥的身体怎么样了?今天好一些了吗?”
“好多了。今天吃奶用辅食都很好。”
“昭儿那?”
“还没回来。刚派人去问了,她和姐妹们一起用饭,说有事那,今晚上和姑姑们住西三所。”
“她有什么大事?和姑姑们一起打理菜地?还是又一起玩乐?”
太子摇头笑,太子妃也笑:“她长大了,小人儿也有自己的事情了。前儿还说要和十姑姑一起练武那。”
听得太子一愣,吐糟到:“都是被宠出来的。练武随意练练,文化课不能耽误了。”
夫妻两个说着话,坐下来喝茶用着点心,彼此都是温和有礼。
昭儿是三格格的小名儿,当年太子苦思冥想好几天,最后在一群吉利字里抓阄抓到的。有了名字的三格格越发地有男孩子模样,练武好的几次要太子做梦三格格是阿哥。可这是闺女啊,还是要有女儿家模样。
四阿哥弘曣,身体弱着。前儿贪着和三格格玩耍经了一点风,身体微微地发烧,太医说试一试这次最好不用药,太子和太子妃轮流守着一夜,退了烧,今天也好多了,这要他们都高兴。
一杯茶用完,太子放下茶杯,主动问道:“太子妃前来,有事情?”
太子妃温婉一笑,放下茶杯,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坐姿端正:“正是有事那。我听说,娘家里……变化越来越大了。几个嫂嫂几次进宫,穿戴越发精致了,……”
“这是应该的。毕竟是你的娘家。”太子认为,这才是太子妃娘家该有的体面。
“……我担心,他们哪一个不经事,别人蛊惑了做了错事,给爷丢人。毕竟娘家人以前没有经过这样的场面。可我几次劝说,都没有效果。想来求一求爷,亲自管一管。”太子妃的语气很是委婉。
太子听着太子妃的话不大舒坦,但面对太子妃真诚微笑的模样,请求的姿态,还是表示道:“太子妃想多了 。这是他们应该得的。”眉毛一挑,站起来,望着墙上的一副猛虎下山图,笑道:“既然太子妃担心,孤且有时间,问一问。”
太子妃因为太子的态度微微皱眉:太子不担心自己的娘家人引发问题,是真的信任,还是有恃无恐?
抬眼仔细望着那副猛虎下山图两眼,笑道:“这画儿看着笔法稚嫩,但别具一格那。”
太子听了高兴,一回头,坐回来笑道:“江苏扬州学院一个年轻学子李鱓所画。他曾随蒋廷锡、高其佩学画。后受石涛影响,擅花卉、竹石、松柏,你现在看的,画风工细严谨,颇有法度,实则粗笔写意,挥洒泼辣,气势充沛,画风很有精神气。”
江苏扬州府兴化人,姓李的大家族,应该是明朝状元宰相李春芳的世孙了。
太子妃笑笑,敏感地从太子赞赏的话音里闻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又是一笑。
传承达十代的大家子弟,还能这般辛苦学画,必然是长得好、礼仪好,学识好,各方面都好的。好在,这是大家子弟,即使江南文坛近几年荒诞不羁,男风越发盛行,也无需担心。
太子妃故意笑道:“爷最近很是心情好,可是有什么喜事儿?”
太子以为太子妃问的是这李鱓,脸上笑容加大,笑着摇头:“太子妃想多了。”
我真想信自己想多了。太子妃心里一叹,笑着追问道:“我倒是越发好奇。爷两次出门下江南,可有什么新鲜事情吗?最近一直听十三弟和十三弟妹说着弘晖的事情,笑得我捧腹那。”
“弘晖顽皮。四弟惯着。”太子一句话总结,手指轻轻地敲着茶几黄花梨桌面,微微收敛了笑容:“四弟不想拘束了弘晖,只孩子还是乖巧的好。”
那是,兄弟侄子们都乖乖的,听你的话。太子妃问不出来,干脆笑道:“爷心情这样好,我也高兴那。我也不追问爷了,爷若有什么事情嘱咐了我就好。”
说着话,站起来行礼要离开。
果然太子点头道:“最近多去孝顺皇贵妃和敏妃。”
“好的。爷您放心。”
太子妃笑着,再次行礼,离开。
皇贵妃和敏妃,一个是佟佳家。一个是,十三阿哥?太子妃出来书房,消瘦的脸上一抹困倦一闪而过,一路上保持微笑来到自己的正院,看完四阿哥,宫人摆膳,她食不知味地用着晚食,眉心紧皱,什么也吃不下,干脆筷子一放,去院子里散步。
佟佳家,佟国维跟着直郡王和八贝勒,连带着鄂伦岱和法海也开始倾向于这两位皇子。隆科多以前跟着四贝勒,最近两年重新做御前侍卫,低调得几乎没有人注意了,太子要拉拢谁?
佟佳家是皇上的母家,皇贵妃是皇贵妃,就算不拉拢谁,本来也该多孝顺。可从太子的嘴里说出来,莫名的要太子妃心慌。
还有十三阿哥,十三阿哥长得修竹一般疏阔挺拔,做事稳重,为人机敏,文武双全,一直备受皇上的宠爱。太子要拉拢是应该的。可是谁都知道,十三阿哥跟着四贝勒,四贝勒和太子关系不好,这是……
太子妃想着想着,脸上紧绷,浓浓的黑眼圈在厚厚的胭脂下显露出来,看着一张脸在黄昏中,黑沉沉的吓人。
若太子通过十三阿哥要对四贝勒做什么,兄弟仅剩的情分都要没了,真要刀刃相见了。太子妃愣愣地看着面前怒放的红玫瑰花,双手握紧,指甲掐的手心出血,也没发觉。
书房里,太子瞧着太子妃的身影看不见了,转头望着墙上那副猛虎下山图,轻轻地叹口气。
在扬州,见到这位李公子,他是真的喜欢的。
李公子才华高,大家子弟,打小也是在脂粉堆里长大的,不光是女儿脂粉,更有男儿脂粉。
两个人正好合拍。
可是他的混账四弟,因为这件事找到他,大打出手,骂他:“太子二哥你要是敢在江南胡来,弟弟这就去告诉汗阿玛。”
还当着他和李公子喝酒的面儿,强行拉回来他,说什么“有些事,别人都能做,皇家子弟不能做。”
气得太子一趟南巡都是郁闷无比。
本来想好的,回来和他缓和关系,也没有了心情。
有些事,别人都能做,皇家子弟不能做。他是皇太子也不能做,在江南更不能做。他知道,可就因为他知道,这要他更愤怒。
太子抬手按按眉心,告诉自己不要和混账四弟计较,这个弟弟的性子,估计几辈子都是这样不通人情,木头疙瘩一个。
他不舍地看几眼这画儿,眼前浮现离开扬州两个人分别时候的难过之情,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去思考他的大事,一张颇有几分意气风发的脸露出来几分威势。
和四弟闹了一场,一路上关系僵硬着,不好去缓和关系,只能通过佟佳家和十三弟了缓和了。
哎。
太子一双和皇上几分相似的细长眼睛,望着虚空,一时心里翻滚着无法言说的各种情绪,面孔完全沉了下来。
太子做梦也万万没有想到,混账四弟家里的传染病,是自己的两个舅舅买通南海人做的。
“太子殿下,四爷府上的传染病,和格尔芬有关,臣只能打听到这么多,慎刑司已经去汇报皇上,您早做准备。”
慎刑司里亲信的话响在耳边,太子当时脑袋“嗡”的一声,急得失去了思考能力,眼前金星直冒,本来就因为离开熟悉大床睡眠不好,一夜站在德州行馆的院子里吹冷风,是真的病了。
病的很严重。
他都和索额图说了,索额图还是没有死心。否则光凭格尔芬舅舅冲动的脑袋,想不到这样阴狠的主意。
格尔芬舅舅的举动要他愤怒。
老父亲会有的震怒要他恐惧。
他更知道四弟的脾气,索额图不管怎么对四弟,四弟都能为了大局忍耐,可是索额图对上弘晖,格尔芬舅舅的小命一定不保了。
脑袋发热,身体烧着,病的昏昏沉沉的,躺着一动也不能动。老父亲来看望他,还有四弟和十三弟、大臣们等等人,他迷糊中看见了众人的担忧之情,也看见四弟那张最俊的俊脸,惊慌之下,好似看到四弟举着大刀要杀舅舅们的情景。
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当时心里难受极了,不知道他们兄弟怎么变成这样,不知道自己的世界为什么变成这样,老父亲苍老的面孔在他面前晃啊晃,他的口中胡乱地喊着:“皇额涅……不要丢下儿子一个人……”
老父亲果然心软。
格尔芬舅舅的小命不保,意味着四弟和索额图结下死仇,老父亲一怒之下会贬了索额图全家。老父亲心软就好。而四弟还不知道这件事,或者说,还不知道全部。
老父亲要索额图前来照顾他,带着人回京。他知道,老父亲对他生气了。
可他没有办法。
在想要早日登基的关键时刻,如果失去了索额图的支持,他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而他不想再等。
索额图来到德州,兴奋着一张老脸,大礼参拜,好似他明天就登基了一样。
没有老父亲和四弟在身边的压力,这些日子,一个人在德州的太子已经好了一些,看着坐在床前面带喜色的索额图,命令小宫女上茶,贾应选领着人都退下,一开口,声音嘶哑:“叔公,四弟家里的传染病起因,你知道吗?”
太子没发现,话音一落,他的眼珠子都红了。
索额图要干什么?那是他的四弟!是皇家子弟,赫舍里家是要造反吗?!
索额图一愣,随即从绣墩上下来,跪在地砖上大声哭诉道:“太子殿下,老朽也是刚知道,老朽也是没有办法,只能给瞒着。那两个混账啊,老朽这么大年纪了,能怎么办?只能罚他们在家里反省。”
“太子殿下,您要怎么罚他们都成,别要老朽白发人送黑发人啊。”索额图哭得情真意切。“太子殿下,老朽只庆幸,四贝勒一家没有伤亡,都是皇上保佑。太子殿下,你的两个舅舅真的不敢了,每天在家里很乖很乖……”
太子看着索额图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老的稀疏的要梳不起来的白发辫,轻轻地闭眼。
是呀,这件事,没有造成伤害。
太子似乎找到了心理压力的出口,他在德州等候老父亲的态度。老父亲一直表现正常,这要他们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一边休养,拉拢山东官员,一边想着应对办法。
一个人在德州就是不一样,人生第一次脱离康熙独自在外活动,享受所有人类似捧着皇帝的奉承,穿着类似皇帝的袍服,恣意快意,不舍得离开德州了。
再加上因为担心老父亲会有的疾风骤雨,急于各方布置,想办法应对,在德州更方便的情况下,一直拖着到秋天才回去北京。
回来北京后,他也想和四弟示好的。告诉四弟,等他登基后,他一定给四弟出了这口气。他甚至和太子妃说了,带着三格格去四弟妹的庄子上休养几天。
可是四弟领着四福晋和弘晖,包括十三弟夫妻两个,去了喀尔喀,一直到腊月里才回来。
腊月里各种节日,普通老百姓欢天喜地过春节,皇家人祭祀、宴请,见天儿地轮轴转,忙得脚不沾地。刚过了正月元宵节,他以为有时间缓和四弟的关系,老父亲担忧江南的局势,忙不迭地又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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