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 92 章 (第2/2页)
两道冰冷的剑锋,强而有力,在夜色里闪着寒光,却谁也无法奈何谁。四爷抬起头,就看见了一双冷酷而美丽的眼睛。
白天的那位姑娘正在看着他。
四爷在心里叹了口气,苦笑道:“姑娘回来刺杀爷?”
这姑娘又盯着他看了很久,才慢慢地点了点头,道:“不愧是四爷,我总算没有找错人。”
她的声音里并没有仇恨,四爷立刻试探着问:“你是来找爷的?还是来杀爷的?”
这姑娘肃容道:“我受了四福晋的大恩,如何能再对四爷动手?我出招,四爷的人接住了,说明我没有找错人。”
四爷纳闷儿,摸着下巴煞是好奇:“爷若是死在你的剑下呢?”
“四爷不会,我若能杀了你,你就不是四爷。”
“……”
四爷不禁再次苦笑:“既然爷还没有死,爷是四爷,当然忍不住要问姑娘,现在爷已是你要找的人?”
姑娘点点头,道:“四爷请跟我来。”
走完曲折的小径,穿过幽秘的丛林,再走一段拱桥,就可以听见流水声潺潺。
林木幽深,水流并不急,在这里汇集成一个小湖,四面花木翠绿,连呼啸的冷风都淡了,一个人如果能静静地在湖畔坐上半天,即使是这样风雨欲来的夜色,也一定能忘记很多烦恼。
“想不到在府里,也有这么天然地安静美丽的地方。”姑娘感叹。“四爷好审美。”
四爷懒怠地笑:“姑娘,这里好像是爷的后书房。”
她却好似主人家一般。
“姑娘究竟要爷做什么?”四爷真有点好奇了。
这姑娘停下来脚步,站在湖畔,眺望着,一手取下头上仅有的一根木簪,让一头柔发泉水般披散下来。
她的声音也像泉水般轻柔而平淡,可是她说出来的话却让四爷小吃一惊,她说:“我要四爷做我的男人。”
四爷只觉得自己呼吸已忽然停顿。
她转过身,凝视着他,眼波清澈而明亮,就像是湖心的水波、乌云里的月亮一样。
“我还是个处子之身。”她接着说,“从来也没有男人碰过我。”
她又保证:“我把身子给你之后,也绝不会让任何人再碰我。”
四爷深深吸了口气,道:“爷相信。”
姑娘:“四爷答应?”
四爷勉强笑了笑,道:“你当然还有别的条件也要爷答应。”
“我要四爷做的事,对四爷也同样有好处。”
“你至少应该让爷知道是什么事。”
姑娘温柔的眼波里忽然露出道刀锋般的光,只有仇恨的光才会如此锐利:“我要四爷帮我去杀了索额图的总管。”
四爷没有反应,这要求他并不意外。
姑娘含恨道:“我们姐妹受尽了他给的苦楚,就因为我们长得好,连累爹娘被迫卖了我们,我姐姐阿春,今天为了逃脱做十三爷女奸细的任务,哭着拒绝了,今晚上不知道遭多少毒打。”眼波一闪:“四爷给我姐妹报仇,我姐妹都是四爷的。”
这真是同样的好处了。四爷苦笑:“福晋同情于你,爷也答应你,给你的姐姐赎身。”
“我知道四爷和四福晋的好意,但我不杀了他,我活不下去。”
“姑娘的身手,自己可以给自己报仇。”
“我找不到机会。他从来不是一个人。他也不在楼子里过夜。”
姑娘并不否认,道:“我来求四爷动手,也是害怕。一旦我杀了他,索额图手下的人都会来追杀我。我很可能会连累姐姐。”
“姑娘考虑的很是周到。”
“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可是我已经想了很久,只要四爷答应,凭四爷的能力,万无一失。”
“确实是万无一失。”他笑了笑,一摊手,懒懒的笑容里好似还有几分苦涩,“可是他是索额图的总管。爷为什么要对上索额图的总管?”
姑娘也不否认:“我知道杀了这总管会惹上索额图。”她的眼波更深沉,就像是海洋般吸引住天底下任何一个男子的目光。
过了很久很久,四爷将目光移开,却立刻就发现她已完全chi裸。
夜色里寒风吹在她的身上,好似风中的一只蝴蝶,花影重重,湖水澄清,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带着种说不出的骄傲和美丽。
她值得骄傲,因为她的躯体确实完全完璧无瑕,就算西施、杨贵妃等美女在世,在她面前也是平等的。
她看着四爷,又过了很久,才缓缓道:“只要你答应,我现在就是你的。”
她的声音里也充满自信,她相信世上绝没有任何男人能拒绝她。
四爷摸摸鼻子,哭笑不得,做了这么多年的老鬼,可这身体是年轻人的啊。四爷过了很久才能开口:“爷若拒绝了你,一定有很多人会认为爷是个疯子,可是……”
姑娘的瞳孔收缩:“可是四爷拒绝?”
四爷叹息道:“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件事。”
姑娘道:“你说。”
“就算没有你,爷也打算对春兰楼动手。”
姑娘动容道:“你说的真的?十三爷今天去楼子里,是故意的?”
“真的。八大胡同里的每一家戏班子青楼楚馆后面,都有人撑着腰杆子。可是春兰楼……索额图的春兰楼,爷想动一动看看。十三弟玩闹一场,和他无关。”
“四爷要自己动手?”
“爷自己动手。”
这姑娘忽然疯狂大叫:“为的什么?为的什么?四爷你骗我!你撒谎!”
直等到这尖叫的回声消寂,四爷才说:“你是爷见过的女人中最美的之一,爷本来立刻就可以得到你,为什么要说谎?”这话冷静而尖锐,一下子就刺入了问题的中心。
然后他就走了,走出很远很远之后回过头,借着微弱的灯笼光芒,从扶疏的枝叶间还可以看到她。
她还是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整个人都仿佛已和这一片神秘而美丽的夜色融为一体。
天空飘下来一片片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她娇嫩的身躯上,她还是一动不动。这世间,有谁知道她一个小女子心里的感觉那?可能,她并不想要胭脂水粉小曲儿养出来的娇嫩,她只想要天地间冰雪的刺骨寒冷洗刷提炼一份骄傲。
四爷忽然觉得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刺痛——花儿一般的姑娘,本该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贝孩子。可他又骄傲,太子二哥你看,这才是人类,她这么痛,这么坚强地要长出来属于她的刺。
他只看了一眼,就没有再回头。伸手拍拍自己年轻人的小心脏,四爷真是苦笑了。
“酒色财气,有时候,真是诱惑人……”四爷思及八大胡同里的一切情意论价,官场上的一切阴谋阳谋,转头看苏培盛。
苏培盛更苦笑,提着灯笼哈着腰走在一侧连连保证:“爷,奴才保证不犯错误,也没有这样的美人儿来诱惑奴才啊。”
“……”四爷小小的满意,吩咐道:“照顾好了,要高斌明儿去说服她。”
“……嗻。”犹豫了一下,问道:“爷,您要用高斌?”
“试一试。”
“好嘞。”
这试一试的,既是试高斌的能力,也是试高斌的定力。高斌是皇家的内务府包衣出身,祖籍奉天辽阳的汉人 ,祖父曾经任直隶兵备道;父亲由内务府主事历升都虞司郎中兼佐领、参领。高斌进去八旗学院,因为才华横溢,打小有神童的称呼备受师长们的青睐。又因为他长得翩若惊鸿,宛若陌上归来少年郎,满身兰麝扑人香。既是翩翩少年,也是纨绔子弟,在学院里很受一些好男风的权贵子弟的喜欢。
他的惊人之处就在于,即使做娈童也没有一点受害者心理,完全是凭借高情商玩弄游戏人间的姿态,满心的算计一心朝上爬。嘴角惯常一抹好似凝固住的笑意,似忠似奸,似奸似忠,玩世不恭,自有一番独特的魅力。
可这样的高斌,见到他的任务对象,那是真要哭了。
四爷,人心真不能试探的啊,你整一个这么大的美人儿给属下,不是诚心要属下犯错误吗?
高斌苦哈哈地想办法完成任务不提,太子一夜里做梦美人儿巧笑倩兮的模样也不提,胤祥第二天天不亮一爬起来,陪着年幼的弟弟妹妹们玩雪人,自己一静下来,就思及昨天的一切,可愤怒交加的他又不敢再去春兰楼找一个唱曲儿的来。
养一个戏班子,甚至要家人掌管一个青楼楚馆,这不是大罪,这些大臣哪一个在八大胡同里没有暗线?
他的本意是找来一个,佯装被刺杀,就能理直气壮地去告索额图蓄谋不轨。
可是他的行动要四哥知道了,还被太子一通掺和,再有四嫂的教训,真不敢再去找一个了。
愿意来做奸细的姑娘,也是可怜人。不愿意的,比如昨天的那个阿春,更是苦命的好姑娘。胤祥也不想要她们哪一个犯下杀头的大罪了,可是怎么办?开动脑筋,左思右想,在无逸斋上课的时候走神儿,被邻座的十四阿哥猛踢一脚,被老师法海大喝一声,他吓得一个激灵,看着法海,又有了主意。
胤祥因为经常去未来岳父家里,结识了一些御史,当即和老师请假,出来无逸斋,出去假装逛街随意晃着,悄悄地找到平时最是痛恨索额图的耿直御史魏象枢,奏了一本。
有条有理的。
索额图的弟弟心裕偷奸耍滑,身为御前侍卫多次空岗迟到早退,同僚们隆科多等人提意见,鄂伦岱让索额图议处时,索额图念及亲情,处罚太轻。
索额图的另一个弟弟法保是个懒人,被处罚了仍不思悔改,竟自娱自乐去校射,要校场的侍卫们陪玩蹴鞠,没有一点礼仪规矩,索额图也不监管。
索额图本人自恃巨富,日益骄纵。心爱的小妾窗户上贴着的什么烟霞窗纱,织造局和“天子南库”的广州专供,他的阿哥所都见不到一匹。南海最好的榴莲芒果香蕉荔枝,皇家有一份,他家有两份。
索额图的两个儿子,格尔芬、阿尔吉善,身为朝廷大员,公然在家里养着扬州瘦马,小脚的。还在江南出差的时候,为了一个江南名ji和一个富豪之子争斗,他自己千金散尽有了面子,丢尽了朝廷的脸面。
一二三四五的,一条一条,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说实话,当天下午,康熙看到这弹劾的折子,直接喷笑出来。
“这个十三啊。是太聪明还是太笨啊。”康熙乐呵呵的仔细看折子,越看越是笑,越是迷糊,摸着胡子开心地自言自语:“索额图算计他四哥的十三弟,他也算计索额图的弟弟?哦,还加上索额图的两个儿子……”
摇摇头,还是忍不住的乐呵。
“梁九功,将织造局新送来的窗纱,南海新送来的鲜果子,都给我们的十三阿哥送去,可别哭穷了。”康熙脸上笑容舒展。“去传来索额图。”
梁九功笑眯眯地打千儿下去,同样一脸的笑儿:十三阿哥您行,您是一个妙人儿,奴才佩服您。
十三阿哥要是弹劾索额图贪污结党什么的,名头太大,即使是事实,康熙也不好处理。可是弹劾索额图的家人,康熙正心疼四儿子的时候那,四儿子的十三弟这么委屈,这么仗义地来替他四哥打抱不平,康熙能不答应吗?
索额图因为康熙的传唤急忙赶来,看完这道弹劾的折子,气得慌怒得慌,可说实话,他要求情秃嘴,他要哭诉没脸:你和十三四岁的十三阿哥哭诉什么?
康熙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出来御案,随意说话的姿势很是亲近,还一脸的理解:“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家族大了,良莠不齐,朕也知道,宗室、皇亲国戚,家家都一样。可是我们不能因为哪家都一样,就惯着宠着,该管的就管管。心裕,革掉銮仪使、佐领职务,打仗的时候有功劳朕念着,一等伯的位子,降一级给他儿子吧;法保,一等公的位子革掉,在家里好生反省吧。格尔芬、阿尔吉善……”
!!索额图听得目龇眼裂,“扑通”跪下来哭道:“皇上,您再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有错,他们对皇上忠心耿耿啊。”
康熙脸一肃:“节制谨度!索额图啊,朕说了你多少次了!朕几次下令官员之妻妾女儿儿媳不许裹脚,你没听见?”一手拍着茶几,怒声道:“一些大臣偷偷摸摸的给女儿裹脚养瘦马就罢了,你是谁!”
这一声训斥,要索额图额头冷汗哗哗的:这是骂他忘记了为臣的本分那。索额图只管“砰砰”磕头了:“主子爷喜怒!主子爷喜怒。”
康熙深呼吸一口,轻轻的一闭眼睁开,沉声道:“这一次,朕还是劝说于你。”
“谢主子爷隆恩。谢主子爷隆恩。”索额图哭得眼泪鼻涕的,一起流到青色的地砖上。
康熙挥挥手,要他退下,他踉跄起身,步履艰难地出来清溪书屋,冬日稀薄的太阳落在他身上,他都好似承受不住一般,眼前一黑,身体一晃,幸亏走上来的鄂伦岱恰好给扶住了,惊讶道:“索相,您不舒服?”
“没事没事,多谢鄂伦岱了。下次请您喝酒道谢。”
索额图恍恍惚惚地走了。
鄂伦岱望着他虚浮的背影,一眯眼。
鄂伦岱进去给康熙汇报事情,康熙的表情已经缓和了,他也没看出来什么。
康熙的口谕传达到赫舍里家,一个家族的人哭声震天。
两个弟弟被撸下去爵位和职位,两个儿子被命令在家里反省,皇上这次一点不念旧情,索额图本身就惊惧万分。可是索额图作为赫舍里家的族长,他还必须拿出来态度安抚哭闹的家人,身心疲惫、焦头烂额之下,当天夜里就病了,连夜请的太医诊治。
胤祥得知后,一蹦三尺高,咧着大嘴巴到天上。
康熙还是顾着索额图的,命令太医好生诊治,还要太子代替他去看望。
太子在康熙的面上勉强忍住了,一出来清溪书屋,那火气蹭蹭地上涨。
索额图不管怎么样,都是他的叔公。赫舍里家是他的母家,皇上这一动,这是打他的脸“啪啪”地响!
一肚子火气的太子脸上青白交错,骑车去索额图家的路上,因为路上行人熙熙囔囔的烟火气,冷静了几分。
“去查。魏象枢是受谁的指使弹劾索额图?再去查明珠最近在做什么?直郡王最近的动静。”
贾应选忙答应了,好生嘱咐了得用的小太监和侍卫,紧跟着太子来到赫舍里府上。
要太子万万没想到的,这事情有可能是他四弟做的!
太子到了府上,被一家人拉着磕头哭诉了一场,心里不由地恻然,伤心之下更是怒火中烧。
见到了索额图,索额图其实病的并不重,只是装的重一点儿要皇上念着旧情。只到底气喘吁吁的虚弱,脸色蜡黄地靠在床头半坐着,挥退了下人,拉着太子的手,两行浑浊的泪水流淌在面颊上。
“太子殿下,前两天,十三阿哥在无逸斋散步,无意中听到雍郡王被皇上训斥,有关于查抄贪污主管的事情,十三阿哥跑去畅春园找皇上,被皇上罚跪。可能雍郡王以为是臣要人说给十三阿哥听的,……太子殿下,您想想,魏象枢这样耿直的清官大臣,能听谁的话?他平时最是念叨雍郡王的好儿。”
一番话听得太子眼前金星乱冒。
“不可能!”太子的态度很是坚定。“四弟和你有矛盾孤知道,但这么多年他都一直大度,这一次更不会。”
“太子殿下……”索额图声音哽咽。“太子殿下啊,十三阿哥是雍郡王的什么人啊。那能一样吗?太子殿下,臣是冤枉的啊。那些话,真的不是臣派人去说给十三阿哥听的。”
太子冷冷地看着他,哭着跟真冤枉的一样。
可是太子明知道索额图招惹四弟,还是对这件事愤怒不已。
可他也没有时间愤怒。
如果是四弟出手,这一定只是开始。
他也顾不得了,留下一句:“叔公好生养病。”转身就走。
索额图一脸的泪,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太子的身影:太子爷,您要怎么做?您还念着兄弟情分吗?这天底下,只有我们赫舍里家是真心跟着您的啊。您的兄弟和您一样,有皇位的继承权,都是您的竞争对手!
太子可能隐约知道索额图在逼迫他,也可能不知道。反正此刻他什么也顾不得了,骑着车子就朝畅春园飞奔而来。
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
四弟的性格他最是了解,不出手则罢,一旦出手就是雷厉风行。偏偏索额图还动了他的眼珠子十三弟,索额图以为四弟就这样简单的,小孩子过家家地报复一场,太天真了!
平心而论,索额图对大清有功劳。虽然他狂傲不逊、嚣张跋扈、几次犯下大错,可四爷还是认可他的功劳。
这些年,康熙对索额图的压制一直是留有余地,当年的四大辅政大臣只有赫舍里一家了,康熙念着元后的情分,念着当年赫舍里一家护着他的情分,一直要索额图不光是风光的相爷,还是风光的外戚太子的叔公。
康熙二十五年打仗回来,康熙恼怒索额图涉及粮草运输问题,更有一次裕亲王打赢了他都不追错失战机的错误,革除他的职务,罚了他在家里反省。但最终还是考虑需要维护太子胤礽势力,再次启任索额图,任领侍卫内大臣,做了相爷。
形势如此,四爷这次的目的,只是要,索额图和明珠一样,在家里休养几年再几年。
四爷弹劾索额图的罪名只有两条。
去年,索额图在府中无故射杀了一名仆人,这名仆人正是康熙身旁的一位御前侍卫的儿子,托硕、隆科多、阿灵阿……所有的侍卫们都知道,都可以做证人。
光着一条,就要康熙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皇家的包衣侍卫们,类同宫里的宫女们一样,一般都是上三旗包衣出身,说是奴才,其实和家人家臣差不多。康熙本人对宫女太监们一贯宽和,最是容不得这样的欺凌事件,宫里的娘娘平时都不敢随意打罚一个宫女,更何况这样恶劣的杀人事件。
扰乱朝纲,贪腐严重。他还欺负朝廷官员。南书房大臣高士奇当年投靠索额图,可那是当年了。可是索额图当年拿他是不当人看,现在每次遇到高士奇和他汇报事情,还是狂傲苛刻地要高士奇在院子里跪着不起,几次借机整治羞辱。
康熙宣来高士奇,将四儿子的折子给他看。高士奇看完折子,跪在皇上的面前,“砰砰”磕头,哭得好似一个孩子一般。
康熙眼前一黑,四爷忙给扶住了。
太子闯进畅春园的时候,就听到康熙痛恨的一声:“革索额图议政大臣、内大臣、太子太傅职位,在家里休养。”
小四胖!
太子气得身体一个倒仰,一口鲜血含在嘴巴里,人直挺挺地朝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