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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王将军恨逐云天彪 贾夫人兵变安秋府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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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接上文,说官军拼死攻上承恩岭,人人奋威,杀得贼人慌不择路,丽卿护着负伤的刘麒并刘慧娘从一小径逃命而下,耳旁扔时不时传来厮并声,直至逃的远了方敢才停下。远望着那承恩岭,丽卿道:“云贤弟等人怎敌得那许多官将,秀妹你且先带刘大哥回寨去,俺重杀过去,救云贤弟脱困。”正要鞭马远去,刘慧娘忙阻道:“卿姐你一人前去怎当得事。你这一去,又得让姨丈担忧。”丽卿顿时急道:“那该怎生是好?”慧娘道:“且先回寨里去,若是赶早,还可带人马前去相助。”当下几人快马加鞭赶回猿臂寨,见了希真等人,顾不上说闲话,把承恩岭一事简略道出。慧娘对云天彪哭道:“公子怕已是性命垂危,公公快些带人去救应。”苟恒道:“官军中猛将不少,只怕云公子此刻凶多吉少。”慧娘听得此话险些昏晕过去,云天彪叫道:“俺现在就领兵马下去,便是舍了这条命,也必得救回吾儿。”苟恒又道:“也算得俺一个。”丽卿见慧娘眼圈通红,又拿起那杆梨花枪来。希真却道:“卿儿,你就留下照看慧娘,为父伤已大好,由为父的亲自去。”丽卿此回倒不再去争,点点头不言语。希真取来蛇矛,随云天彪苟恒二人领着许多贼军即刻赶去。

一行人快马加鞭地朝承恩岭赶去,见前头几个人朝这边奔来,云天彪仔细一看,是刘广、辛从忠、张应雷三人逃命来。三人见了希真等人微一惊,张应雷先道:“几位来的迟了,官军现已攻下了那儿。”云天彪忙问道:“吾儿云龙怎样?”刘广道:“云贤婿打入官军队里头,转个身的功夫再回头已看不见他了。”张应雷道:“俺们下来时不曾瞧见他,想必未曾逃出来,快些转回去。”三人逐又掉头同云天彪救火般奔去。来至岭下,云天彪心急,快赶几步,正要冲上去时,一队官军却堵住进路,为首一将,骑一匹高头大马,手中一把霜白铁枪,正是王兴。那王兴见了云天彪,把枪攥得死紧,双齿咬得直响。大叫道:“云天彪那奸贼拿命来,叫你下去跟你孩儿相聚去。”言毕直往天彪杀去,天彪听他后一句话,心中又惊又怒又悲,大叫一声冲去,把青龙刀拼力砍出,二将一来一去狠斗了六十合,胜负不分。王兴一心要取他性命,把枪狠劲刺去,那云天彪怒火遍心,把本领尽使出,丝毫不落他下风,辛从忠见王兴战天彪许多合仍勇猛不虚,又苦于飞镖早无。苟恒提把刀赶去,王兴见又来一贼,把枪猛的朝天彪一戳,天彪忙别过青龙刀挡住,苟恒一斧剁来,王兴双手紧攥着枪,朝一旁尽全身气力挥去,天彪趁势又迎头劈来一刀,王兴那条枪使得出神入化,云天彪直把刀逼紧的砍去,王兴大展神威,未让二贼找得半点破绽。希真见他二人合攻还拿不下王兴来,心道:“听闻刘永安麾下有一勇将善使铁枪,技艺超群,莫非就是此将?待我前去会他一会。”刘广此时正欲出马,却被希真拦下道:“姨丈且住,待我去会那将一会。”一拍马,把蛇矛也卷入过去。王兴一条枪左右招架三样兵器,手法毫不慌乱,希真领教后暗暗夸赞。又斗到五十合,只见王兴身后赶来一将,赶上同战,乃是官将刘研。五把兵器在马上搅作一团,难分难解。

早有几个官兵跑回岭上去禀告,胡志杰等人正叫人清扫地面尸首,同元清走至那飞炮木架跟前,端详一番道:“贼人中竟还有人识得飞炮之变法的,与前日那陷地鬼户一般。若非此物有搬移调转不便之弊,只怕要胜还需不少时日。”元清道:“贺知府曾言那刘广有一女儿天生聪颖过人,精通兵法,想必尽是此女所为。”正说着,只见几个官兵过来告知,元清听后道:“那老贼今番此来,不可放过。擒贼先擒王,斩得此贼,贼人不战自乱了。”子豪听了道:“那眼下快些前去,取来那老贼首级来。”志杰道:“他等本事非庸,不易取得。可将那些贼军激将上来,到时用这飞炮轰之,叫他不死也丢半条命。”当下吩咐士兵赶去招呼收兵,官兵来到岭下,见王兴二人仍在拼斗,忙喊道:“大人有令,王将军速退。”王兴听到此处,把枪猛的一扫云天彪而去,天彪躲闪而过,王兴同刘研往岭上奔回。云天彪不肯轻放,歇几口气,拍马追赶上去。刘广陈希真不住地叫着休要去,天彪一心为子报仇,怎听得进去,希真等人叫声苦,追赶上去。王兴二人已双骑奔至岭上,见了胡志杰,道:“那老贼已追杀上来。”胡志杰叫士卒移来飞雷炮架,将雷子放至于上,见云天彪已现身眼前,点燃雷子,拽动粗绳,雷子飞去,直朝天彪飞去。却未伤着他,落于右侧,天彪那匹座下马一个不稳,与天彪一同倒地。恰巧刘广希真等人赶来,刘广救天彪上马。王兴见天彪丢命不成,提枪冲下去,叫道:“云天彪休要走,留下命来。”胡志杰让鸣金收兵,那王兴虽听着了,只是不甘心就此放过天彪。只好当听不见,辛从忠见王兴紧追不舍,逐同张应雷、苟恒去敌住,刘广二人借机护着天彪逃去。胡志杰见王兴闻收兵而不归,派李龙、刘子浩下去协助。辛从忠几人见势头不好,又见刘广等人已逃的远了,慌忙收了兵器,追上他们去。王兴观他几人逃走,虽有万千不甘,却也只得无奈叹口气,调马回去了。

王兴三人回来后,见了众人。告知贼人已被打退。胡志杰对王兴问道:“你与那云天彪有何渊源,竟闻鸣金也不肯放过?”王兴犹豫片刻,还是原原本本道了出来。原来王兴本是刘永安麾下一骠骑大将,与刘永安乃自幼相交,二人情如弟兄,后一同入了朝廷充将。待过了几年日子,王兴因被调去别处,与刘永安忍痛告别,后听闻刘永安被派遣征贼,本来也欲去祝其一臂之力,却因眼下妻子临盆,没法去不得。几日后从旁人口中得知刘永安一伙军马尽都完了,顿感晴日霹雳,悲痛之心难以言表。可谁知官军并非是无一人存活,几个诈死的逃过一劫,一路受尽劳苦回至京城。王兴偶然得知此事,愤恨不止,势要以云天彪之狗命祭奠永安于九泉之下。后闻之朝廷颁招贤榜一事,毫无半点思虑,狠下心别了妻子并孩儿,孤身来此,这也是王兴先前去二人营中讨问计策缘故。胡志杰等听完嗟叹不已,王兴又道:“此仇一日不报,便一日不罢休。今番二位大人若能帮得王某灭了这些草寇,死也安心了。”张元清道:“你为至友行此仗义,虽是令人倾佩,只是也不可气蒙双目粗莽行事,心急是成不了事。”王兴道:“俺也知晓,只是不肯那贼于眼前逃去而拿他无法。”胡志杰道:“如今贼人屏障之地已无,今日集全军将士之力去打他巢穴,取他性命只是早晚之别,无须急于一时。”子豪道:“趁现在那几个贼将逃回去喘息未定,勿要给他们想出什么法子来的功夫。”胡志杰道:“可将那飞炮搬去一架,让几个气力大的将士合力带下去,到时定有大用。”众军传令下去,动身起来,将此处贼人营地尽都焚毁,直朝贼人老巢起军而去。

官军路上途中,刘研对蔡昊柯道:“适才若是你下去,兴许能斩了那贼,替常将军报仇了。先前便让那贼逃脱了。”蔡昊柯道:“今日大军直逼贼寨,要报仇也是一时而已。”随即又道:“要说那贼,也不晓得斗不斗得他过,到时还是咱两个齐上方可。”二将谈话间,已不知不觉来至望蒙山地界。众军停步观望那山,真个是险峻之处。张元清遍视一番,道:“若是要引军攻打上去,只得从唯一山口进兵才可。”胡志杰道:“虽是这般,只是贼军已丢失其保障,退至山上定以守为重,我军直入,难免不中伏,应先引出贼军,致其大败,贼人兵力大削,方可程胜进取。”言毕叫在离望蒙山远处安营。又着孙现伟、刘子浩、王丽娟、李龙三将领着人马,先去山下邀战。

且说云天彪等人狼狈逃回去,刘慧娘观其中未有云龙,心中凉了大半,止不住的痛哭,丽卿于一旁苦劝。云天彪更是气的大叫一声,大叫着让喽啰带出吕政伟来。几个喽啰抬来吕政伟,见其已奄奄一息,举起青龙大刀来就要劈了泄恨。陈希真赶忙拦住道:“云兄且暂平雷霆之怒,听希真一言,这厮眼下暂且还杀不得,先留他一命,日后或能拿其解危。”慧娘也止悲痛道:“姨夫所言不虚,公公暂且将他搁置一边。”天彪听了只得作罢,扔叫喽啰带下去关了,刘广趁此道:“如今官军要集全军之力要来打山寨,咱若出去拼斗,只怕胜算颇微,只严守山脚并三关即可。”慧娘道:“官军必不会就此罢休,定会细寻破绽之处攻之。我军人数尚能应付,应派人手严防各处路径,尤为是头关之处。”只见走来三位壮汉,乃是李宗汤、韦扬隐、金成英。李宗汤道:“主帅无须惊忧,可由李某同韦兄弟与金兄弟下去迎阻官军。誓不叫他一兵一卒上来。”欧阳寿通也出来道:“小人先前受云总管搭救之恩,一直无以为报,今日愿与三位兄弟同去。”云天彪甚喜,点足兵士来,交于四人,又叮嘱几句,四人领命而去。待几人离去后,辛从忠忽的想起什么,道:“先前汪恭人写信给她表姐贾氏,让其帮忙想法解危,怎的却一直不见回信?”陈希真问道:“贾夫人是何许人?”云天彪道:“可是那安秋府镇抚将军张继的妻子贾氏么?”辛从忠道:“正是此人。”慧娘道:“贾夫人满心计谋,若得此人协助,就可无忧了。”

且言金成英几人带领人马奔下山来,正巧迎着官军。官军见有贼军下山来,孙现伟高喊道:“今番我大军压境,谅你山上又有多少头领也不济事,若硬斗到底,不仅你此处难保,只怕那时你性命亦不保。”韦扬隐听完大怒,对成英道:“这些官兵敢如此轻视咱们,待俺取了他们一个首级来。”说毕,一拍马,一杆白枪直朝向官军冲去。孙现伟也挺刀出阵,二将于两军阵前大打出手,韦扬隐那条枪使得人眼花缭乱,王丽娟观韦扬隐如此猛将,心道:“好一个勇猛的贼人,若不除得此人,怎能攻上。”悄取下弓来,极快搭箭,朝韦扬隐射去。韦扬隐见了,身子一侧,那箭从耳旁呼啸而过。孙现伟趁势一刀劈下,韦扬隐把枪朝上一点,刺入孙现伟手臂当中,孙现伟兵器掉落尘埃,忙回身往本阵逃回,韦扬隐在后紧追。刘子浩急忙赶出,替下孙现伟。那边李宗汤见状不由得气怒,纵马朝丽娟冲去,叫道:“叫你也识得老爷的弓箭。”话落一箭已射去,丽娟往后一抑,把那箭抓于手中,见李宗汤进了,把那箭搭上弦,李宗汤那支箭又朝自个飞回来,李宗汤使刀一拍,拍飞至一旁,王丽娟举起枪来与其大战。那边金成英见了,也仗枪来奔去官军那头,欧阳寿通持虎眼钢鞭紧随其后。李龙持双锤出阵,一锤敌住金成英,一锤战着欧阳寿通。斗了五十多合,金成英故意放他一锤砸下,一枪往其腰胯刺去,李龙忙抽回右锤格挡。寿通趁机把钢鞭朝脑门挥过去,李龙把头一低,打出一锤,正中寿通座下马头,把寿通跌下马来。金成英又把枪对腹刺去,李龙使双锤一架,只见其双手神力一挥,把成英那枪杆砸成两节。金成英大惊,忙随着欧阳寿通奔上山逃开,只见李龙大叫道:“众兄弟同我杀将上去。”随后一马当先,拍马冲去。韦扬隐两个见了,无心再战,也逃回山上。叫贼军快些推下擂木滚石,两方对抗许久,眼见日头将落,官军仍攻不上去。刘子浩道:“贼人有备,硬攻不是法子,且收兵回去,再做打算。”无奈官兵收队而回。贼人见官军退去,松下一口气,金成英几人回了山寨,诉说战事,成英道:“不防有如此厉害官兵,有些本事。”刘慧娘道:“如今只得候着贾夫人。也得防着官兵,叫人布下铁蒺藜。”

李龙等人领着官兵回来,见了二位主帅,开口道:“贼军死守得紧,将士们难以打上。”胡志杰听完道:“贼人地上守得紧,我军可另寻路径。”拿来那图纸,指向一处道:“望蒙山邻近一条溪河,可制造船只。一路军去陆上交战,损耗贼人兵力,另一路军可乘船而上,杀向他半山处,到时两面围剿。”鹏柏道:“要造许多船只定要费些日子,这空隙贼人若来袭怎办?”元清道:“可分为两拨人手,今日一拨造船另一拨与贼军交战,明日反过即可。”志杰赞同道:“士兵们都回去养好气力,明日照此行事。”到了明日,胡志杰同元清分派人手,一人领着官兵前去山下交战,一人领些人手伐木造船。如此过了七日。这日沈明带了人马,并高鑫源刘宗域两偏将前来,哈兰生、哈芸生兄弟俩同沙志仁冕以信领着喽啰下去迎战。只听沈明持锏喝道:“草贼们还欲撑到哪时?”哈兰生更不打话,右手提独足铜人,直朝沈明打去,沈明以双锏迎上。哈兰生臂力劲大,手中铜人更是有七十余斤,碰着就伤,砸着就亡。若非沈明亦有一身气力,怎敌得起。沈明只觉两臂震得酥麻,丝毫不敢大意。高鑫源去战沙志仁,二将打在一起不多时,冕以信赶上,刘宗域忙赶出敌着他。哈芸生见了,将铁叉对着了刘宗域飞出,高鑫源忙呼小心。刘宗域忙闪,那叉从腋下而过。哈芸生见未让他中招,朝高鑫源奔来,此刻高鑫源已把沙志仁斩于地上,只见哈芸生大怒道:“那官军来与俺较量一番。”说着左手又飞出一叉,高鑫源手法慢了一步,被一叉直入胸膛,落马而亡。沈明见亡了一将,不敢恋战,忙招兵退去。那刘宗域与高鑫源乃是一正一副的弟兄,见他阵亡,哭叫着要来为其复仇。哈芸生手举铁叉迎着刘宗域而敌,不料一旁赶来哈兰生,一铜人打下将刘宗域兵器打断,哈芸生一叉刺穿其右臂,冕以信从后赶上,一枪从后背刺入,哈兰生又复上一铜人,刘宗域一魂随他去了。沈明见此心下叫苦不迭,引余下官兵尽数退去。

哈兰生一伙同官兵交战回来,上了聚义堂,哈兰生道:“官军每日来兵攻打,如此困守不是法子,孩儿们士气低落,众兄弟也疲惫不堪。”众人正在忧愁,只见一喽啰上来报道:“外头有三人前来,称要见苟恒头领。”苟恒问:“他三人现在何处?”喽啰称在山脚下,苟恒动身跟着喽啰出去,到了山下,见山下站立三人,见到其中一个好一吃惊,忙道:“兄弟怎的到这儿来。”那人道:“此处不是谈话地,大哥先回至山上,兄弟自会道来。”苟恒如梦初醒,忙把三人带回寨去。

苟恒领着三人直到得聚义厅上,对众人道:“此人乃是我多年不曾见的兄弟,名唤苟英。早年我二人一同去应乡试,我中了举人,我兄弟却落了榜。他与俺商议后,带些银两出去闯荡,这一别便不再相见。”苟英上前拜见过众人,苟恒转又问苟英:“与兄弟随行的这二位为兄的却不认得,他二人是谁,今日又怎的到此来?”苟英指向他二人道:“他二人是小弟所结之友,左边那位姓任名森,惯使一条铁枪,右边那位姓颜名树德,善使大刀。”他两个也拜见了众人,苟恒又道:“自先前与哥哥分别后俺一人四处游荡,来至安秋府,混了个官衔,这二位弟兄便是由此认识的。只是俺前些日子得罪了那知府盖天锡的小妾,将俺们职衔拿去,俺们一气之下领城中许多昔日受那婆娘气的士兵占了离城十里的潭山,本想养足兵力就来投奔各头领,谁知听贾夫人称大哥也在此处,我等这才赶来。”刘慧娘听到此道:“汪恭人表姐贾氏便在安秋府,先前恭人写信向其求助,只是一直不见其回信。”颜树德道:“贾夫人之夫张继已病故,兵权现都尽落贾夫人手中,又出计助俺们夺了城。”就将贾夫人那头之事尽数道出。众人听后欢喜不已。

且说沈明领着官兵回来,报称阵亡两位将佐。张元清道:“贼人作防守之兵,从正面硬取强打不来。我军水船已造好众多,到时着一伙士兵从水路而上,在他山一侧上陆,袭上半山处。山下贼军定回去救应,陆军齐攻上,两军围剿,方可大胜。”正说着,只见有士卒来报,称有两个外人在外头求见。元清心下疑惑,却还是叫将那二人带来。士兵带二人进来,元清见他二人衣衫褴褛,神色不安。胡志杰观他二人身着官服,问道:“你二人是何处官员,到此何事。”其中一人开口道:“在下张鸣珂,是安秋府参谋。二位快些带领人马去解安秋府之危,此处已陷贼人之手。”元清惊道:“我军前几日已收得贼人数处地盘,今日兵围贼人巢穴,他们如何做出这般来?”张鸣珂叹道:“还是让我随行的这位孙都监细说吧。”那孙都监又气又叹:“想不至张将军那婆娘竟狼子野心,与一山上贼人勾搭。”逐将前日所发生之事道出。

看官,若要知安秋府究竟生出何事?那就先暂把官军战事搁置一旁,来细讲与诸位看官。话说那贾夫人本是镇抚将军张继之妻,只是那张继胆小怕事,能做到这一职位,全亏他老子,又幸得妻子贾氏满腹计谋,可与自己分担忧愁。苟英来至安秋府,经贾夫人所说,投到张继麾下,结识了任、颜二人,自张继不久前暴病归西,兵权也落至贾夫人手中,那贾夫人却是心怀鬼胎,暗地里纠结一匹乱党。那知府名唤盖天锡,虽有一妻,却又有一小妾,唤作黄锐,平日里更偏向小妾。前日官兵打乌龙关时,汪恭人写信向其求助,只因贾夫人还有别事缠身,只得在回信中叮嘱几句。后得知汪恭人阵亡,心下生悲不断。一日,贾夫人正于堂中闲坐,忽见苟英三人面色气怒走来,贾夫人忙问何事如此。三人一股脑说了出来,只因那黄锐今日无聊,欲拿将士们取乐,就像盖天锡说明,盖天锡逐将张继并孙都监部下将士尽都叫至一处。黄锐叫将士把双腿跳起往后踢去,后脚跟直踢着后股,未叫停便不可停。却有三人自始至终都不曾动过,那三人便是苟英、任森、颜树德。黄锐叫停众人,指叫道:“本来我已尽兴欲让大伙退去,却只因他三人,又得让诸位留下来陪着受累。”众人皆向他三人怒目看去,苟英叫道:“身为将士,不能去寻建功之地,要来做此不堪入目之举,毫无颜面,成何体统。”黄锐道:“既其余人做得,你几个怎做不得?”颜树德骂到:“呸。你不觉害臊,那他人亦觉如此么?别人无脸面,那俺们也无吗?”盖天锡怒道:“你几人怎可如此无礼,莫不是要吃板子。”任森也叫道:“要打随你打,叫一声的不算好汉。”盖天锡正要叫人,只见一女子前来,正是盖天锡之妻赵氏,对盖天锡道:“若因此小事便惩处有功之军,只怕日后弄的军心不合。三位虽言语火烈,言中之理却是不假。”盖天锡道:“只是今这三人不处置,只怕日后又有人以他几个为样。如此桀骜不驯之辈,日后怎能用得?皮肉之刑虽可免,只是不可留待此处。即今日起,革去三人职位。”三人听了,怒的一把拿下头盔狠掷于地上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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