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陈丽卿单捉双将 常将军献身攻岭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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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云龙趁夜劫官军营地不成,反搭进了刘麟性命,与刘麒拼命欲突围,却被三员大将围堵去路,刘麒对云龙道:“云兄,俺去与他们死战,你借机突围。日后让俺秀妹为俺和麟弟复仇。”云龙道:“刘兄弟说的这般是何话,俺岂会撇了你一人逃命,让俺在秀妹与令尊前头怎样去说?”只见王文杰冲至跟前叫道:“今你二人休要走脱一个,叫你俩一同上路。”云龙刘麒一起举刀便战,后头郑子豪、张鹏柏二人也各持月牙禅杖、镔铁棍打入。云龙二人咬牙死撑,仅有招架之力。正性命垂危,只听一女声叫喊道:“云贤弟刘大哥勿慌,吾来也。”伴着声响,一红衣甲女将,手持梨花枪,势不可挡,官军挡不住,纷纷败下,正朝向这边杀过来,后面还跟有两员大将,一个手握蛇矛,一个手持铜刘,所打到处,人如草倒,正是陈丽卿、辛从忠、张应雷三人。云龙见了目中又复现生机。
原来云龙起兵来袭官军,刘慧娘放心不过,特让陈丽卿几人再领一伙人马,悄声跟上去,静观其变。后果真不出慧娘所料,辛从忠听喊杀声冲天,料定云龙军马中官军之计,故赶忙挥兵前来救应。丽卿搭了弓箭,朝着王文杰三人射去,三人忙闪躲,云龙二人也趁机脱身。来至丽卿跟前,却见只有他二人,不见了刘麟,忙问道:“刘二弟兄呢?”刘麒泪流道:“麟弟他已是殉于乱军中了。”丽卿听闻怒上心头,就要去与官军拼斗,却被云龙拦住道:“卿姐且住,眼下不宜再战,先寻路突围,待日后再寻他们算账。”张应雷道:“只是眼下周围惧是官军,有何路径可突。”辛从忠望一番,指一段路道:“我等可朝那儿拼死杀出去。”几人顺指向奔去,王文杰几人紧追不舍,丽卿等人边战边退,斜地里又赶来张东杰,丽卿与其战不到五合,张东杰便不敌,见子豪三人赶上,叫道:“这贼婆娘吃我拦住了,交与你几人处置她了。”丽卿叫道:“你这厮太高看自己,半斤八两的,自不量力。”一枪猛的打去,打落张东杰手中兵器,张东杰一个不稳从马上摔落,丽卿正要结果性命,王文杰这时赶上,一刀朝丽卿头上扫去,丽卿头一低,急掉转枪头,刺中他座下马,将其掀下去。张东杰趁势双手一伸,死死拽住枪杆,丽卿双臂劲大,使劲一挥,将张东杰扔飞出去。子豪、鹏柏二人恰巧赶来,张东杰滚至他二人马前,二人忙把马一勒停住。云龙在后头高叫道:“卿姐勿要恋战独斗,快些速退。”丽卿道:“今个算你二人走了大运。”说完掉马紧赶上云龙几人,他二人也忙连滚带爬地逃开。
云龙等人正横冲直撞,却见前方又来四将,乃是孙浩然、任柯旭、赵登科、张振鹏,孙浩然高叫道:“勿要放过那贼婆娘。”丽卿几人都已乏了,后头又有子豪二人赶来,谁知张振鹏瞧见那辛从忠,知晓其惯使飞镖阴计,忙朝向一边跑去了。赵登科道:“这人怎这般胆小,未曾交手便先逃开。”只见辛从忠果然故技重施,对着三人丢出三把飞镖,三将忙一挡,却让那几个贼绕过逃去,孙浩然几人稳了稳神,大怒追去。这一晚几个贼人直战得衣甲破缺,头发散乱,辛从忠飞镖已扔尽,丽卿那弓箭也无空闲手可使,刘麒、张应雷也负伤,终是与几个残兵仓惶逃脱出去。
天明过后,官军前来收拾遍地尸首,计查斩敌两百百余名,斩贼寇刘麟一名,将其首级枭去封好,自家军士伤亡者微小。张元清喜道:“经此一战,贼人怕是再不敢来营地处冒犯。”王文杰心中略有不快,道:“险些取了那二贼性命,却被那贼婆娘坏了事。干脆现在追杀过去,直打他们营地。”志杰道:“贼人逃回去后定会严守不出,眼下暂不宜进军。待我再细细看那图纸,寻个法子。”元清又道:“听说昨夜混战中,有一将佐被贼人打伤,我前去探视一番。”志杰点首道:“也好,你先行一步,我随后便到。”张元清打探郑福林身处哪个军营,得答复后略一找寻,便寻着了,元清走至帐门口,正待进去,只听里头一阵说笑之声,元清立住脚步,将帘布拨开一小口,见郑福林手持一张东西,一旁几个官将,望着他手上那物有说有笑。一将佐笑道:“郑将军,想不至你竟有此所好,倘若让两位大人得知,只怕要好一顿收拾。”
元清听至这儿,直掀开帘布走进去,几人见他犹如凭空冒出来一般,吃了一惊。郑福林更是惊的手中那东西一个没拿稳掉地上。”忙要拾起来,却被元清抢先一步,拿起来一看,直惊在原地。那乃是一幅画,画中之物整个是淫秽难视,不堪入目。元清观后直气的双手发颤,气的一把将其撕个粉碎。怒道:“如此污秽之物是何人的?”郑福林并那两个将士不敢出一声,元清又复问一遍,还是无人出声。元清见无人应答,便道:“既然没人出来承认,就将你几人一并处置吧。”那几个将士听完忙把手指向郑福林,道:“这是郑将军之物,我等只是恰巧碰上。”元清又望向郑福林,见他脸型削瘦,如女子一般,大怒道:“你身为将士竟私藏如此肮脏晦物,成何体统?眼下正与贼人交战,我与其余将士们个个为怎生破敌而焦头烂额。你竟还有此闲心,若非见你身伤未愈,定叫你挨军杖之苦。”言毕,转身就要出营。郑福林拜求道:“还望大人就赦免小人这一次,日后绝不再如此,莫要再叫他人得知。”元清头也不回道:“眼下无空闲理你这厮,待日后再做处置。”说罢掀开营帐大踏步地离开。
待元清出去不远,迎面遇上胡志杰走来,志杰问道:“那将佐可有大碍?”元清冷冷道:“无大碍,死他不了。”志杰见他如此,也知晓其出了不快之事,也不再多问。这时元清又开口道:“贼人昨夜兵败如山倒,士气大减。想必岭上贼人已不多,我军应接机杀去,不叫他们有一丝喘息之气才好。”志杰道:“贼人依仗飞雷,坚守不出。我于图纸上观一地处,可从这一段小路径攻上去。”元清道:“此路径在何处?”志杰道:“你随我过去。”待元清同志杰进了营帐,手指向图中一小地方道:“此处是承恩岭一薄弱地方,从此处进军,便可不惧贼人飞雷。”元清转忧为喜道:“如此可好,趁贼军气息未愈,应抓紧攻去才好。”二人商议定下,选了王文杰、程康泰、扬子龙、石新霞四将,带些人马,来至图中所处,顺胡志杰所指路径悄悄上去。临行前胡志杰叮嘱道:“倘若瞧见杂草聚扎处,要极为小心。”几人谨记而去。
且说陈丽卿几人狼狈逃回,刘慧娘等人见了都一阵心惊,连称好险,刘慧娘听闻折了刘麟,心下一阵伤感。徐青娘道:“官军今杀退我军,定要一鼓作气紧打过来,两面都有飞雷防守,官军不敢正面而来,唯有邻近岭西处有一偏僻处可让官军上来。”栾廷玉道:“那地处草木繁多,可由我与风会兄弟前去,陈姑娘等人去回些气力。”丽卿却又叫道:“碍个什么,待奴家喝个酒来,那气力全回来了。”刘慧娘这时又开口道:“奴家现想出一法子,神不知鬼不觉便能要了官军性命。”转头叫几个喽啰拿过两把弩箭来,道:“可将一细线两头绑于两弩弓扳机上,左右两树上各藏一把。官军冲来伴着细线,拉动扳机,弩箭射出,官军自可败也。”众人听罢连称好计,孔厚又拿一瓷瓶走来,道:“既然刘夫人称要使弩箭之计,老夫可计上加计。”徐青娘问道:“孔医师所计是甚?”孔厚道:“我手中之物,乃是以数种草药所置,涂于箭矢,人一中箭,药毒发作,顷刻丧命。”徐青娘喜道:“加了此物更是好。”逐拿来十数副弩弓来,每一箭矢都用药涂均了,叫人带去岭西那头,左右两树上各小心藏好,完事后回去复了命。丽卿见没了康捷,逐问道:“康头领何处去了?”风会道:“陈头领派信来问此处战事,康头领适才回去禀告了。”丽卿脸色惊变,道:“这下不好,父亲定知晓我偷偷下来,这可怎好?”云龙笑道:“卿姐忘了来时怎说否?哪怕知晓了又会对卿姐怎样。”丽卿忙道:“不说这许多了,我去候着官军。”言毕,提枪跑出。
话说陈希真中伤后歇息一夜,次日起来便觉臂膀好了大半,却不见丽卿前来请安,希真连呼几声都无应声,心下生疑,出得屋来,又叫几声,还不见丽卿出来。恰巧祝永清走来,希真向其问询,祝永清道:“想是卿姐出去透气去了。”希真笑道:“贤婿怎的也这般糊弄老夫,她那弓箭并锁子甲梨花枪都不在这儿,带这些出去透气是为那般?”永清知晓瞒不住,便笑道:“岳丈也晓得卿姐那脾性,一听闻有什么对她心的,谁都管她不得。”希真叹道:“罢了,昔日她老母还健在时,方管的住她。她老母一走,我也管不动了,就随她意吧。”正说着只见刘广、云天彪二人走来,刘广开口道:“昨日押解来一个官军将佐,我与云亲家欲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来,可那官将一声不吭。逐暂将他关禁起来,待你过去做个打算。”云天彪道:“那厮是一问三不知,俺与刘亲家被他弄的一窝子火气。”希真道:“将那官将带来。”
希真传令下不多久,几个喽啰押着吕政伟来至厅上,祝永清手指他道:“你这官军若是欲活,俺们问你什么你如实回便是,没准俺岳丈大人一时心中发慈便饶过了你。”吕政伟仍白他一眼,道:“俺晓得些什么,你要问什么,应把俺那两个管兵的抓来。况俺又非他俩之头脑,岂会信你这些贼众鬼话,真个是笑话。”永清听闻大怒道:“你这厮真个是不识好歹。”抽出刀来就要砍,却被一头领叫住,几人望过去,发现是吴君豹。只听其说道:“我倒是有一样东西,是专用来整治这等人。”云天彪问起来是何物,吴君豹拿来一细短铁鞭来,对众人道:“此物名唤作龙鞭,更强于杖刑,够他受用了。”希真道:“狠好,便用此物教训下这厮。”吴君豹叫几个喽啰将吕政伟腹部朝下绑于一长椅上,脱去裤,朝着后股直打了数十来下。刘广上前查看,发觉他早昏过去,便喊停手,让几个喽啰带下去扔监禁了。恰巧这时康捷前来,诉说承恩岭战事,刘广听说折了刘麟,心下痛悲,口中止不住的咒骂官兵。对希真道:“今日就让我带些人马下去,一来为麟儿报仇,二来怕麒儿和慧娘有甚不测。”希真情知劝他不得,只得允了。天彪也欲同去,刘广却道:“云亲家就留下,我一人去就成。”说罢找来兵器,弄来马匹,带些喽啰,拜别二人而去。
官军上得岭西时,刘广也将至承恩岭地界,却忽的叫停了军马,叫康捷快些往前头探下。左右不解,问其故,刘广道:“倘若官军此刻将起兵去攻岭,我军可悄然杀去,让他们两面受敌。”左右大悟。且说王文杰等人从岭西偏僻路径上来,见无一个贼军,心下大喜,道:“若将此地攻下,我便是大功了。”话刚落,只见前头一女将现出,乃是陈丽卿,大叫道:“那官军,少作些晴日大梦,此地乃是你丧命之地。”王文杰气急,挥军直杀来,早将胡志杰之叮嘱忘于脑后。带领众军马直冲杀过来,踩着了那线绳,只见两头弩箭齐发,官军顿时倒地众多,王文杰被划伤左臂,其余三将侥幸躲过。王文杰心知不妙,正要逃去,不料药毒发作,身子一个不稳从马上栽下,丽卿带身后一众贼军杀去,王文杰此刻还未毙命,身子却动不得,被贼人上前乱刀乱枪对着身躯一阵乱劈乱刺。丽卿冲至扬子龙跟前,一枪刺去,扬子龙未抵挡住,吃丽卿刺伤腿摔倒在地,几个贼军使挠钩生擒过来。又即刻杀至程康泰跟前,程康泰忙把钩廉枪刺去,却被丽卿一枪压住,一伸玉臂捉住掼于地上,贼军赶上前拿住了。却见石新霞已跑去了,丽卿愤骂道:“这婆娘已连走两回运了。”那石新霞已逃至岭下,见后头无贼人追来,刚歇口气,只见前头一对人马而来,为首一将,手持大刀,正是刘广听得康捷传报,知有一伙官兵从岭西而上,忙领兵到此。石新霞惊道:“这伙贼军何处来的。”正疑惑间,刘广已高举大刀杀至跟前,石新霞一个措手不及,被刘广一刀连头带肩砍成两段,仅有两三个官军侥幸逃去。
几个残兵回去见了胡志杰等人,诉说起来。众人听罢又惊又怒。元清气道:“贼军真个阴险至极,我军进兵不得,全因那飞炮利害,若能毁此物,灭贼人如反掌一般。”王兴道:“这天下之物,定会有缺口之处。”胡志杰道:“所言正是,此物虽是利害,但却有一大弊端,调转却是极为不便,若是一队人马先从正面攻去,牵制贼人,另一队从一侧杀去,贼人惶恐忙乱,届时可破也。”元清道:“既如此,且再作些商议,为防万一。”
话说丽卿领众喽啰归营,奉上王文杰首级,又叫带上程康泰、扬子龙二人。徐青娘见了程康泰,顿时气上心头,指他道:“便是这厮害了汪夫人性命。”丽卿又指扬子龙对栾廷玉道:“这便是害了傅玉兄弟性命的。”栾廷玉几人都要持刀来取了二人性命,只见一喽啰上来报称刘广到来,刘麒刘慧娘慌忙出去相迎,待把刘广邀进,几人行了礼,讲出如何下山,又如何截杀官军,几人听罢称赞不已。刘广因没了刘麟悲痛不已,栾廷玉道:“今日先将这两个官兵首级来祭奠令郎。”唤过几个喽啰,将二人带出营,找一空地。刘广亲动手,先将程康泰拦腰砍成两段,待要推过扬子龙时,栾廷玉却拦住,叫几个喽啰取来数十个馒头来,说道:“你若是一柱香的时辰内吃完了,俺们便饶过你。”扬子龙听罢,忙抓过两个馒头硬塞入口中,上一个还未曾咽下,又把新的填塞进去,最后竟被活活噎死。叫喽啰枭去二人首级,祭奠汪恭人、傅玉。几人归营,刘广上座道:“官军知晓他将佐受擒,定要备兵来讨。”慧娘笑道:“官军来过数次均是兵退将跑,量他们有何胆量敢来。”众人皆喜,搬上酒来为刘广接风庆贺。
且说胡志杰等人于军营中已商议定了,先由张元清带队前去正面讨敌,待那时侧面杀入。元清带王兴、李龙,率大军前去。刘广等人正饮酒在兴头上,忽听喽啰来报官军而来。辛从忠道:“这官兵还真个不知死活,且待俺出去除灭了他们,再回来吃酒。”徐青娘道:“官军今日竟斗胆来攻打,想是有备而来,叫人把飞雷等物都备好了。”张应雷也要同去。二人带些人马,下得岭来。望见官兵已在此候着,大喊道:“那些个官军,你那两个生擒将佐已被俺斩讫,若硬要来冒犯,叫尔等以他二人为例。”李龙大怒道:“无知草寇,今日便是尔等抵命之日。”张应雷早按捺不住,一铜刘呼啸着打来,李龙持双锤来战。辛从忠观李龙勇猛,恐张应雷吃亏,一杆蛇矛直刺来,张应雷铜刘也打来,李龙毫不慌乱,左手中锤一砸,抵住铜刘,右锤一挥,将辛从忠蛇矛打开。王兴也拍马来战,四将斗了六十余合,辛从忠二人各收兵器掉头逃去。官军紧赶其后,岭上贼军见官兵追来,眼见快追上辛从忠等人,慌忙使飞雷打去,落于两军之间,元清挥军退去。辛从忠二人心中窃喜。岭上贼军刚松懈下来,一侧忽的杀出一队官兵,正是常文浩、张鹏柏、刘子浩领兵攻来,贼人见他们将至跟前,却来不及调转木架,只得提了刀枪去抵抗。辛从忠见状大惊,正要赶去,张元清又率军重复杀来,二人走已是走不得,只得接着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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