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化龙者出,盛极,衰极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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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境古籍《九州录·生灵卷》载:上古之境,有龙游于神州四野。龙者,天地之华凝其魄,山河之精聚其息,万物之灵承其型,得天时地利,一朝成势,乃徜徉宇内,调阴阳轮回,理乾坤脉络,顺四时风雨,以为祥瑞。”
棋局前,灰麻布衣的老者拈着三寸白须,端着姿态一字一句的背着古文,一幅老学究的做派,眼珠子却不曾从那棋局上挪开,眸光微动,活像只谙于算计的老狐狸。
良久,他才拈起白子,落在了个不痛不痒的位置,还故作满意的立起身子,继续道:
“即为祥瑞,自然有人信仰膜拜。有人忌惮,就有人觊觎。为了控制这种生物,达到自己统领一方的目的,各部族开始用各种手段讨好,控制龙,这些控制龙的人,称之为御龙者。
部族相争,势必兵戎相见,斩龙者渐渐成了被欺凌的部族的英雄。然而野心无尽,龙有定数。活龙退居荒山深海,各部族追之,这些追寻的使者,便是寻龙者。龙身死而精魄犹存,于是无力追寻龙踪的部族,只能依附在龙的残骸上求一崛起之机,于是就有了撼龙者。这些有能力与龙沟通,甚至是做交易的人,都没有传承可循,乃是天地所选,故统称为:天师。”
看着闫允烈的黑子又截断了他新寻的出路,老者嘴角微微抽搐,话音也顿住了,哑然之际,便听闫允烈问道:
“那这化龙者,又为何人?”
“化龙者…”
反复嗫嚅着这三个字,老者的眸光倏尔恍惚,叹息一声道:
“顾名思义,那是能点化灵物化龙之人。天师一脉,乃是承天地日月恩赐而生之人,古来罕见,更何况是龙穴灵脉枯竭的现世?要配得上天师之名,除了要天赋,还要有龙。故称得上天师之人,据老头所知,现世只3人尔。铭阳少主您是宝具亲选之人,乃是执刑之人,为斩龙者。另有御龙者一,乃是令尊辰阳大帝之臣,国师癸震子。以及撼龙者一,西岭鬼王殿青龙将军重夏。至于这化龙者…”
老头又捻了会儿须子,摇摇头:
“跟这真龙一样,听过,没见过。”
这话同白玄说的一模一样。
话题僵住,两人彼此不语,整个空间里一时只剩下闫允烈手中的黑子敲击桌面的声响,一下一下的,很有节奏。
突然,老者“啧”了一声,眉头蹙起看向对坐之人,道:
“老头子突然想起个事来,很久之前,我还是个少年时,在家中古籍上看到过一句话。”
“什么话?”
“化龙者出,盛极,衰极。”
盛世有化龙者诞生,乃是奉天承运,顺势而出。可眼下灵脉龙穴凋敝,绝非盛世之象,此时若有化龙者诞生,那便是上天垂怜,要化龙救苍生。
这句话,闫允烈懂。可也就是在明白了这句话之后,他忽然感受到了局势的紧迫——铭阳阁之所以扎营麓南市,镇守南疆千年,为的就是独占发源于市郊钟鼓山,沉睡于麓南市地底的龙穴。
说起来很没有底气的,当年选定麓南道作为封地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决定根本是他自暴自弃的自我放逐。虽然麓南道龙穴是典籍里黑纸白字记录在册的,但所有看过典籍的人都知道,先人称麓南道的龙为“蛮煞”,顾名思义,就是凶狠,未曾开化,也不能与人沟通的一类。
可即便是这样令人“避之不及”的一类龙种,在经过“大恐慌”时期“聊胜于无”的破坏性开发之后,也已龙穴枯竭,灵脉凋落,唯有麓南地底尚能感应到星点脉络残息——麓南道有龙,但这龙大约早已死亡,留下的不过是深埋于地底的残骸。
时隔千年,形势越发严峻。
从这场不计后果的爆破看来,有人已经盯上了这片残骸,不惜一切代价要夺走它。
但是,如果关冉冉真的是化龙者,也许局势并没有那么悲观,这条龙还能抢救一下!
见闫允烈久久不说话,老者憋不住了,试探问道:
“铭阳少主,您今日来找老头子,不单是为了下棋吧?”
这老灰子精的很,闫允烈生怕自己说多一个字,被他猜到端倪,于是想了一会儿,将手中黑子放回篮中,反问他:
“你可知如何能找到化龙者?”
老头子闻言,眸光里闪过丝精光,语调也变得阴阳怪气:
“少主您想找化龙者?”
“没有,我不过是问问。”
闫允烈矢口否认,刻意垂下眸光,装作心不在焉,要掩藏心虚的样子。
表情的变化很细微,可老者还是看见了,嘿嘿笑了两声,打探道:
“铭阳阁坐拥麓南龙脉,得天独厚,享之不尽,如今却要找化龙者,莫不是铭阳阁的龙脉也尽枯竭,时日无多?”
这老东西话语里的调侃之意,闫允烈听着刺耳,却耐着性子不反驳,只是问道:
“你且告诉我,你知不知道?”
见他这反应,老头只当自己是答对了,挺直身子坐起来,捋着小胡子,煞有介事道:
“有是有,但即便有,您也寻不到。”
也许是因为已经认定了铭阳阁大势将去,老者摆足了架势,甚至还有些趾高气昂:
“化龙者不同于一般的天师,由天地灵气挑选的人,从生辰八字开始就与众不同。这样的人出生,都不用等东陵阁和鬼王殿坐不住,估计刚投胎,令尊的观星鉴就已经虎视眈眈的盯准了。毕竟这样天赋异禀的孩子,只有带在身边养大,才能真正为自己所用。”
闻言,闫允烈嘴角微微勾起了个讽刺的笑容——这话倒是不假,却也不知是这老灰子精明的可怕,还是自家老爹不光彩的做派人尽皆知,可谓是恶名昭彰了。
“依你所言,若我给你生辰八字,你能断?”
这一次,老者没那么自信了,捻着胡子掂量了片刻:
“虽说不曾有幸观摩过天师之人的生辰八字,但若是有,倒也不妨一试。”
闫允烈于是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个薄薄的银白色小盒子,打开之后,拿了片银箔纸包裹着的东西出来,方方正正的,像口香糖,跟一张叠了张四折的洒金红纸一并递给老者,道了声有劳。
一见那盒子,老者立刻目露精芒,伸手接过两样东西,将那银箔纸放到鼻尖前,贪婪的吸了几大口,不自控的感叹道:
“香!真香!上好的沉水梧桐膏,这种好东西,果真只有你铭阳少主拿得出手!”
说这话的时候,老者抬起袖子抹了抹嘴角,宝贝似的将那银箔纸揣进怀里,自言自语着:
“让老头子看看,这让铭阳少主豪掷千金的八字,有什么玄机…”
将那红纸上的字扫了一遍,老者的眉头蹙了起来,将信将疑的看向对坐的闫允烈:
“您给的这八字不全,没有时辰呀…”
这生辰八字是闫允烈从关冉冉的身份证上抄下来的,自然没有时辰。但他显然也不想多做解释,又从小盒子里拿了三片梧桐膏递过去:
“女孩,屏东道辰檀府坞县人氏。”
闫允烈说的是玄境内对九州的划分。
老者嘿嘿又笑,当仁不让的伸手将桌上的梧桐膏捞过面前,一片片嗅过去,这才心满意足的笑了:
“嘿嘿,无妨,无妨。没有时辰也无妨。且让老头子算上一算!”
说着,老者眯着眼掐算起来,眉头时而蹙起,时而展开,越算,脸上的疑惑越重,后来索性停下手里的掐算,从笼袖里拿出一小截白蜡烛,点燃了,重新掐算起来。
片刻后,他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眸光中俨然带着一丝愠色,闫允烈不及问,却见他将那红纸甩开,嫌弃道:
“铭阳少主您便是有意要试试老头子深浅,也不必用这样的法子!晦气!”
闫允烈被他怨的莫名其妙,眉头也微微蹙起,反问道:
“什么意思?我如何要试你?”
“您门下能人志士米一样多,若是觉得老头子没有实力,大可不必来找我,何苦拿个死人的生辰八字来调侃我!若不是老头子心眼多,这一造可犯了忌讳!”
闻言,闫允烈心中一惊:他说这是死人的生辰八字,可关冉冉明明是个大活人,活蹦乱跳的在他面前张牙舞爪了大半年,怎么可能是个死人?
更何况,关冉冉是谛听捡回来的,那是能随他自由进出三界的灵犬,再高明的障眼法都躲不过灵犬的鼻子,它不可能带个不靠谱的东西回来!
见闫允烈久久不说话,老者也疑惑了,平复了一会儿怒气,试探道:
“莫非…铭阳少主您并不知道?”
闫允烈却不回答,半晌才反问道:
“你确定?”
“确定。您要是不信我,尽管去查,问坞县城隍也好,去鬼王殿调档也罢,但凡有一位说老头子算错了,老头子的尾巴割下来给您钓鱼玩!”
这样毒的誓,若不是对结果有百分百的把握,他不可能立得出口。
道了声谢,闫允烈将那整只银盒子放在桌上,道了声:归你了。这便不由分说的起身离开。
老者本还想追问,却也知道拿人手短的道理,将那整只小盒子揣进怀里,品味着方才闫允烈的言行,揣测良久,不由得笑出声来:
“也不知花了多少心思买来的情报,被人家拿了个死人的生辰八字唬弄都不知道。还妄想找到化龙者?痴人说梦。”
回到铭阳阁已是下半夜的事了。
闫允烈停好车,一边想着晚上与会老灰子的对弈,一边往办公室去,出了电梯才觉得不对,抬起头一看,竟是到了咖啡厅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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