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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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晏之刚放开手, 薛如意就吧唧一声砸在了他身上,额头正好磕在他鼻子。顿痛传来,薛如意身板往下滑,最后压在他胸口不动了。
王晏之:“。”
做事有头无尾, 不好。
王晏之捂住鼻子, 一股热流传来, 鲜红的血流了满手,滴滴答答滴在床榻上。他侧身小心把身上人放下, 找了块帕子擦脸擦手,又顺带把除了自己和薛如意的外衣才上床睡觉。
她喝多了半夜不老实, 总是折腾着要下床, 半夜还不小心摔了下去。王晏之把人抱起来继续睡, 自己也被踢下去好几次。天快亮时已经满身疲惫, 发际衣裳散乱,最后拥着人迷迷糊糊睡着了。
大年初一大家都起的晚, 接近午时,所有人被薛如意的尖叫惊到。刚跑到房门口, 就见薛如意穿着底衣, 拥着被子, 披头散发冲出来。
指着房间结结巴巴:“娘,娘,我, 我……”
赵梦洁和薛忠山顺着她指的方向往房间里看, 王晏之底衣大敞, 抱着手臂缩在床角, 眼下乌黑, 眼睛都睁不开。
如意披着的被子以及床榻之上开出朵朵血梅, 两人脖子,胸口都是抓痕,很像发生不可描述的事。
嘈杂惊动薛大薛二,他们披了衣裳跑来,看到这番情形立马就要往里冲。
“好你个安子,昨晚上干了什么?”
薛如意一把拉住两个哥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那个,大哥二哥,昨晚上好像是我,强了他。”
她虽然喝醉了,但还有模糊印象。昨晚上是她硬压着人要亲,要摸,还不准他动……
看表哥都被她折腾成什么样了。
薛大薛二二定在当场,薛忠山不太相信:“怎么可能?”
周梦洁倒是有几分相信:“昨天是如意扒着安子不放。”还硬揪着人家脑袋要亲。
薛家三父子都不说话了,消化一秒,才推了薛如意一把:“还不快把被子还给安子。”
薛如意磨磨蹭蹭挪到屋子里,默默把被子盖到王晏之身上,王晏之顶着黑眼圈拥着被子往里缩了缩:这父子三人该不会想打他吧。
“我……”
他一句话没说全,薛忠山直接打断他:“昨晚上是如意不对,但你也占了便宜……大年初一怎么就整这么一出?”
薛中山越说越气,最后也不知道说什么扭头走了。
王晏之:“……”
薛二啧了声,憋出一句:“虽然是如意先动的手,但男人该负责的还是要负责。”说到后面又嘀咕道:“还以为不行呢……”说完也走了。
王晏之:“……”脑回路不正常也挺好,误会就误会吧。
薛大看他满脸疲色,眼下乌青,于是道:“娘,我觉得还是去熬碗参汤给他吧。”看他憔悴的模样显然是伤了元气。
薛大推着周梦洁出去,屋子里最后只剩薛如意和被摧残得有些惨的王晏之。
薛如意懊恼、纠结,还有些窘迫。
这事实在也不能全赖她,先前表哥说每晚上都亲说不定就不脸盲了。她一直记在心里,但每回看到他就下不去手,昨天实在是喝高了,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
虽然是她先动的手,但她浑身也好疼。
她丝毫没有考虑过自己摔下床的可能。
“那个,表哥……”向来性子直的人头一次卡了壳。
看她为难,王晏之眼睫微垂,颇有些受伤:“表妹是不想负责吗?”
薛如意:“……”怎么搞得她很渣?
“我没这个意思。”
王晏之这才落出一点笑:“那就好,我们是夫妻,圆房很正常,如意不必介怀。我还有些困,能先睡一觉吗?”
“哦。”薛如意有些呆,他之前一直喊自己表妹,突然亲昵的喊她名字,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王晏之见她不动,于是问:“如意也要睡?”
“不睡。”她立马拿过床头的外衣往外跑,王晏之唇角翘起,慢慢躺进被子里满足的叹了口气。
好在正月十五之后王晏之就去了县学,薛如意重新开始盘算她的酒楼。
目前五家铺子选出了两家,一家在南街,只有一楼,前面临街,后面临湖,空间足有两百平。一个月租金十两,一年一百二十两。
优点是环境好,缺点是人流不够多。
第二间铺子在东街,上下三层,原本也是一家酒楼,去年被对面的云香楼挤垮了,开不下去才关的。租金一个月十二两,一年一百四十四两。
优点是人流量大已经有一部分器物,缺点是对面的云香楼是青州县最好的酒楼,前后已经挤垮不下三家酒楼。
薛如意看过第一遍后拿不定主意,又带着薛二一起去看。俩人在铺子外等了半个时辰,先前还很积极的户主才慢悠悠过来。老头子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看样子好像也是来看铺子的。
老头子边拿出钥匙开门边道:“这位是陈公子是隔壁县来的,今日一起来看铺子,我的铺子位置好很抢手的,你们看完快点决定,说不定明天又有人来看了。”
薛如意和薛二对看一眼,暗自思忖:这人不会是户主请来的托吧?
果然,那陈公子匆匆看了两眼后,就端出一副生意老手的模样,语气高调气人:“我出十三两银子一个月,杜老板租给我吧。”
他又用鼻孔上下打量薛家兄妹一眼:“他们一看就是村里出来的,说不定几个月就付不起房租,到时候杜老板又要找下家,不是耽误你中间的租金?”
薛二不服气,挺着胸脯道:“要做生意谁还没点银子,我出十五两一个月。”薛如意焦急的拉他胳膊,但年轻人吗,争强好胜很正常。
陈公子继续加价:“十八两一个月。”
薛二瞪眼:“二十两。”
看这俩人叫起价杜老头很开心,巴不得他们叫得越高越好。
陈公子一听他喊二十两浑身都来劲了,完全忘记主家的交代,直接喊道:“三十两。”
薛二愤恨:“你说三十两就三十两,你诓杜老板吧,有本事给定金。”
陈公子犹疑了,薛二立刻道:“你看吧,杜老板他就是不想你铺子租出去,存心找事,说不定是死对头找来坑你的。”他作势掏出五两银子往杜老板手里塞:“这里是定金五两,铺子租给我们兄妹。”
陈公子急了,立刻掏出十两银子也塞给杜老板:“谁说我不要,有本事你就再加价。”再加一次他就收手,回去好和掌柜的炫耀。
原以为薛二会继续加价,哪想刚刚还愤恨的薛二突然笑起来,拍拍他的肩道:“哎呀,好遗憾。我就是个穷乡下来的,没那么多银两。既然你定金都付了,这铺子就让给你吧,如意我们走。”
薛如意同情的看了眼陈傻缺,跟在薛二后面走了。
“你,你们……耍我?”陈公子跺脚想追出去,却被杜老板一把拉住,“陈公子,你说真的,三十两一个月?”他眼睛冒光,死活拉着人不肯松手,生怕到嘴的鸭子飞了。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薛如意侧头问:“二哥,我看陈老板就是故意找我们不痛快,你说他是谁的人?”
薛二嗤笑两声:“管他是谁的人,三十两一个月够他受的。”
春日微风和煦,兄妹二人一起往南街铺子去。
南街铺子的老板也姓杜,人称小杜。他带着薛如意和薛二在铺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铺子西面的窗口。窗口正对着一方碧绿的河,河对岸不少人家在洗衣服、洗菜。
小杜老板笑呵呵道:“我这位置僻静,要是开酒楼客人看着碧绿的河边吃饭多惬意,租我这不亏。”
薛如意往对岸看了看,又在空荡荡的铺子里看了一圈,突然问:“老板把自己铺子夸得这样好,怎么长时间都租不出去?”
“这,这……”小杜老板眼神闪躲,刚要解释东街的老杜就急匆匆跑过来,边跑边喘气,冲进铺子拉过薛二就喊:“哎呀,他这人事多,经常找租户麻烦,而且这铺子一到夜里总有奇怪的声音,等你们租了他铺子后悔都来不及。走走走走,去我铺子,十五两一个月,我租给你。”
小杜老板一看到老杜老板就来气,也一把拉住薛二的手,骂道:“你就好了?没事就涨租,我这十两比你十五两可划算得多。”
这俩人显然是认识,好像还有仇。
老杜老板立刻道:“那我租金也十两,总比你这好的吧。”
薛二立刻来了兴趣:“小杜老板,你看不是我不想租你的……”
“九两,九两一个月。”小杜老板气狠了。
老杜老板立刻接上:“我也九两。”不争馒头争口气,他们的仇深着呢。
薛如意眸光晶亮:“成交。”
俩人跟着老杜老板往东街去,他边走边气愤道:“那陈公子就是故意来搅合的,你们一走他立刻把十两定金拿了回去。我多说两句,还敢动手。”
薛如意随身带着笔墨,等他说完就道:“租你这可以,但怕你中途又变卦,我们先说好。先租一年,期间不管任何理由你都不能收回铺子,否则装修的费用要赔给我们,三年内不准涨租,三年后按照现在租金的一成等比例增长,如何?”
老杜觉得这条件有点苛刻,不太想答应。
薛二立马又道:“听说你铺子时常换租户,中间少说也得空一两个月甚至更长吧?这样算下来,如果我们长期稳定你不是更赚?”
老杜觉得薛二说得很有道理,二话不说直接定了契约。
薛家用最低的价格拿到最好地段的铺子,薛二把拿下铺子的过程绘声绘色说了一通,薛父夸道:“老二总算还有靠谱的时候。”
铺子定下后,一家人就商量要开个怎么样的酒楼。商量一整天后,五个人一致决定开火锅店,简单容易复制,需要的人手也不用那么多。
决定好开火锅店,薛二根据房屋的结构,连夜画好翻修图纸。第二日就开始请人装修,村子里就有现成的屋瓦木匠,再加上薛二帮忙修桥时认识的人脉,想怎么装都成。
动工装修的第一日,薛二拿着图纸给工匠看,商讨到一半,门口有人敲门。
门并没有关,这会儿敲门也是奇怪。
兄妹二人同时抬头,就见一中年长袍男人站在外面,那男人身材高瘦,五官平平无奇,眼睛虽小却含着精光,身上铜臭味十足。
是个生意人。
薛二还没说话,那人先一步夸了进来,但在即地盘一样,圈巡一圈,问:“你们这是打算开酒楼?”
“你是?”薛二上下打量他,他腰间一个金算盘来回的晃。
“哦,我是云香楼的秋掌柜。瞧你们也不像富贵人家,攒钱开店也不易,特意来奉劝两句。酒楼开我们云香楼对面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之前可是倒了四家店。”
懂了,这是来警告的,
薛二掏掏耳朵,嗤笑道:“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您老就别操心了。铺子装修乱得很,麻烦让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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