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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护府第童林战五小 赴地坛海川初结义 (第2/2页)

来至庄园处门首,何吉把童林让至屋,中,二人彼此落坐,等候管家的三爷,把茶给斟上,送至面前。管家何吉笑嘻嘻的说道:“童头,贝勒待你恩典真不小。童头你别拘束,今夜晚拿贼,用什么东西物件,你只管说庄园处全有,我好给你预备,你说吧。”童林说:“没有什么要紧的,要八仙桌子一张,椅子一把,香炉五供腊扦一份,七星宝剑一口,朱砂笔墨砚全份,黄毛边纸两张,裁成条儿,法木一块,四个金元宝垫桌腿,四个银元宝押桌面。”何吉说:“你先等等,这是拿贼吗?”童林说:“不是,这是王老道捉妖。”何吉一听说:“好,王老道捉妖,也掺上啦。”何吉遂向童林说道:“怎么拿贼还用得着王老道捉妖?”童林说道:“其实倒是用不着,我是让您拿话挤的,一个拿贼的事情,用不着许多别的物件,您就把文房四宝给我拿过来,我开个单,顶到晚间不误事就行。”何吉说道:“闹了归齐赶情是冤我啊。”回头叫手下人,拿过纸笔墨砚。何吉磨墨,童林把纸铺好,提起笔来。何吉在旁边一看,童林拿笔的架式,看那样儿不常写字,及至把单子写完。童林递与何吉。何吉接过观看,字是歪歪斜斜,好在圣人不嫌字丑,真还对付着写下来啦。上面写的是头号大瓦盆拾个,瓦十块,鞭杆子香一股,麻绳四十条,黄沙碗十个,香油五斤。灯瓢十个,棉花四两,火种全份,何吉看完说道:“这个东西很容易,什么时候用?”童林说道:“顶到晚间备齐,还有一件最要紧的事,您把东西备齐,顶到晚间,送到书房院内,您可跟贝勒爷说明,今夜晚间,可得请贝勒爷回避。不是别的,今夜晚贼人若来,恐怕把他吓着。童林担待不起。还有一件,您告诉府里所有的人,千万今夜晚间,不可到书房院去,恐怕遇见贼人就有性命之忧。您把所有的物件,都送到书房院内,我自有道理。”何吉说道:“你只管放心,顶到晚间不误使用。”把话说完,管事的站起说:“那么咱晚间见吧。”童林说:“您先别忙,您还没把赏钱给我呢。”何吉说:“你候候。”说着拿过天秤,称了二十两银子,递与童林。童林将一包银子,揣在自己兜囊之中,将这一包拿在手内。遂说道:“还有一件事,您将书房院东西配房,所有摆的陈设。都收拾起来。到晚间,我好派人在东西厢房埋伏拿贼。”管事的说:“你放心吧。决误不了。”童林这才告辞出离书房。穿宅过院,来到更房,启避风进到屋中一看,伙计正在等候童林领赏呢。张老千一看童头进来说道:“头儿,怎么样,赏多少钱?”童林说“贝勒爷赏了二十两银子。”张老千笑着说道:“当差事您可算是红啦,不但是红啦而且紫啦。”童林说道:“赏二十两银子,可是赏给我的。”张老千说道:“闹了半天原来没有我们的钱哪。”童林说道:“有是有,你们大家二十两。”遂说着将银子放在桌子上。大家一看,真有银子,可就乐啦。张老千说:“先别分,咱们大家称一称,换了钱再分。”童林说:“等等,我问你们,因为什么贝勒爷赏钱?”张老千说:“童头您当差当的好。”童林说:“不对,这是昨夜晚间闹贼,我把贼人赶跑,贝勒爷这才有赏。”张老千笑道说:“您别捣乱啦,昨夜晚间,什么动静也没有。”童林说:“你们不信。”遂说着由炕席底下将打掉了的铁拐拿出来令大家观看。大家一看,张老千说:“是真的吗?’’童林就将昨夜晚间,与贼动手,前后情由,对大家说了一遍。大家一听,拿贼我们可没有能耐。童林说:“不用你们拿,我拿住,就用你们捆人。”大家一听“就这么办吧。”于是大家分完了钱,用罢早饭,童林命大家睡觉。童林也就打坐安歇。

顶到天夕,大家醒了,又吃晚饭。饭罢,童林命大家收拾了。于是带着二十四名更夫,够奔书房院。赶到书房院中,正见何吉命人往里面搬运预备的物件。童林说:“管家,都预备齐啦吗!”何吉说:“你看看。”童林一看,一样儿不短。童林说:“你请吧,我们办吧。”大管事的点头去了。童林进西配房观看,屋内桌子上所摆的,炕上所铺的,全都收拾千净。童林命伙计将外面大盆拿进五个来,童林把应用的东西,叫伙计都搬进西厢房,把棉花捻成捻,串在灯瓢之内。把黄沙碗里头,倒满了香油。把灯捻放在当中,打着了火种,燃着了就是一盏碗灯。西厢房是三间南北的里间,每里间屋里头,在地下搁两盏灯,拿过大盆,一个大盆罩上一盏碗灯。拿瓦靠着大盆的里边,支起大盆,为得是碗灯不灭。地下一个月牙的灯亮儿,要到夜晚之间,在外面看,好似没点灯一般。合着是外间屋一盏灯,里间屋是两盏,共用五个大盆。如果要是有贼的时候,把大盆一捣,照得院子里俱都大亮,为是动手好有眼目。然后将鞭杆子香,用火种点着,拿在炕上。把下半截的窗户纸,烧得净是小窟窿。从外头看不出来,在里面可以往外看贼。打更的伙计十二名,每里间屋里六名。命他们趴在炕上,由窗户纸上的小窟窿望外看。麻绳,每里间屋里十条,预备捆贼的。童林告诉伙计们:“如若我与贼人动手,你们千万别出去。多咱我把贼人打倒,叫你们出去拿,你们再去捆人”。大家叫道:“头儿你只管放心,我们决不敢出去”。童林安置停妥,这才够奔更房休息。

于是大家不等天黑,就趴着往窗外看。听有脚步声音,倒把大家吓了一跳。用目细看,原来是贝勒爷,来到书房院。您道大管事的何吉,在庄园处与童林商议明白,请贝勒爷回避的话,何吉已经回禀贝勒爷啦。奈贝勒爷天生胆量最大,又兼着童林的能耐,贝勒爷尽知,故此叫何吉、何春到外面挑选八个男下人。(到府里头男下人,叫苏啦。苏啦是满州话,故此说男下人,看着好明白。)命何吉带至里面听候。贝勒爷用完了晚饭,一看天已经黑啦。贝勒爷将镇府的宝剑,带在腰间,欲要到书房,观看童林拿贼捕盗。大管事一看,可吓坏了,何吉遂说道:“贝勒爷千万别上书房院,恐怕夜间涉险。”无奈拦不住,只得相随。贝勒爷带着两个管事的,八个男下人,来在书房院。这个时候约将到掌灯,贝勒爷上了书房台阶,何春赶紧启帘子,贝勒爷进至屋中用手一指,旁边的杌凳儿放在迎着门的八仙桌前。贝勒爷回手将宝剑摘下来,将剑抽出,剑匣放在桌案上,端然正坐于杌凳之上。上首是何吉,下首何春,两旁一边四个男下人,俱都垂手侍立。贝勒爷往外面观看,这个时候正在掌灯时分,因屋中不叫点灯,自然外面显着亮。隔有斑竹帘,看见外面很清楚。待了工夫不大,月色可就上来啦。听府的外面,更鼓齐敲,巡逻喊号的声音。您道,里面虽有童林保护府第,何吉不放心,暗含着打发人,知会本地面,该管的官军,因此外面下夜的官军,在府外防范甚严。贝勒爷倒不知外而事情。就是不见童林在此防守。听外面初鼓之时。二位管家心中可有些个不定,恐怕童林睡着误事。越怕天晚,天已经交了二更。二位管家可以不甚害怕,就是旁边八个男下人,不住的往外看。什么话呢?贼人若到,就有性命之忧。往外面看着,月明如昼。人声寂寂,府外更鼓之声,微微的西北风,满院的月色,夜净更阑,这一份的凄凉,人怎么不害怕呢?八个男下人,正往外看着,恐怕贼来。猛然间就听哗啦一声,险些把男下人吓倒,就是贝勒爷也吓了一跳。比站起身形,往外一看。原来是本府的梨花猫,把房上的瓦蹬掉了一块。等到大家看得明白,这才心中稍定。

听了听外面刚交三鼓,已经二更打过两遍,众人正在狐疑之际。就见童林由西边角门,搬着一条大板凳而来。童林因为什么来的这样晚呢?也是贼人要来时候,都在三更以前,二更以后,正是贼人出没的时候。他是把伙计安置了,自己回归更房之内,盘膝打坐,闭目养神。稍为一沉,在迷离之间,听外面天交二鼓,站起身形,急忙将发辫盘好,仍然用伙计的睡帽将头罩好。把鸳鸯钺挎在肋下,出离更房。白昼之间在花园里面,摆花盆用的一条大板凳,早就看在眼内,童林遂将大板凳往胁下挟,够奔书房而来。进西边角门,将板凳放在天井院当中,贝勒爷在书房屋内,带领手下人正看。就见童林围着当中板凳转弯。贝勒以为童林活动身体,工夫大了,就见童林大约是劳乏,头向北,脚向南,往板凳上一躺。丝毫也不动。贝勒爷又恐怕童林睡着了,贼人到此,岂不误事。贝勒叫管家的,出去将童林叫醒,无奈众人胆小,不敢出去。再说这个,正是闹贼之际,谁也是惜命。又不敢在屋里喊叫。若要喊叫童林,又怕把贼人引到屋来,那更槽了。因此大家俱都两眼发直,往外观看。

这个时候,将到三更,夜静更深,明月清天,不亚若一湾秋水,照得满院子里,白昼相似。大家正自出神,猛见童林,由板凳上直挺的站立起来。贝勒爷此时,见童林直着站立在板凳头上,不知何意,就在这般景况,赶情是由房上来了一摞瓦。“哗啦”一声打在北面板凳头上。只听啪嚓的一声。这摞瓦摔了个粉碎,这要打在童林的头顶上,必得脑浆崩裂。是时贝勒爷以为童林睡着,其实童林在此防贼,焉敢睡觉呢!他是仰面朝天躺到在板凳头之上,为得是往四外得瞧。及至观上房来了两个贼,一个在房檐上揭瓦,照着自已头顶一抖手,童林就知道是瓦,故此用了个鲤鱼打挺,直溜溜得站立起来。这瓦正落在板凳头上。童林遂着从肋下摘双钺。由南面板凳头往西转身跳下来,正站在板凳的当中。跟着右腿一缩,往上抬,这条板凳好像有人抬在东厢房檐之下。真是平平稳稳,并没有多大的声音。就是这一手工夫也得练几年,不用说还跟贼人动手,就可知童林的本领绝伦。贝勒爷在上房屋中,隔着斑竹帘,不但看得真切,就是南面花瓦子墙,月亮门的上面,站着一个贼人,贝勒爷都看见啦,可看不真切。贝勒遂着站起身形,右手擎宝剑,往外就走,要到外面看看,可把两个管家吓坏啦。二位管家上前,意欲相拦。低声说道:“外面危险。”贝勒爷摆手,说道:“无妨,童林本领出众,毛贼岂能敌御。你等只管放心。”遂说着忙启帘子,已经走出书房,站立在廊檐下。二位管家虽然心中害怕,又拦不住贝勒爷。虽然心中乱跳,也只得乍着胆子,跟随出来,站立在贝勒爷的身背后,暗含着提心吊胆。贝勒爷倒毫不为意,一来,贝勒爷知道童林武艺高强,又兼着他老人家天生得胆量,站至在廊檐下用目细看,可就看真花瓦墙上的那人,身量不算甚高,青绢帕罩头,通身上下俱是青色,紧趁俐落。脚下靸鞋袜,腿上绑着裹腿。手中擎着把明亮亮、冷嗖嗖的一口金背鬼头刀,是夜战八方飞刀式的样子,站立墙头。赶情不是一个贼。东西配房上也有人了,西配房,在房脊上站一人,借月色观看,贝勒爷看着眼熟,好像前次闹府使宝剑的那人。是老子坐洞把门封的架式,双手捧着宝剑,立于房脊之上。东配房这个贼,看着尤其真切,周身上下穿着一身银灰色的夜行衣。贝勒爷猛然想起来啦,看着好像前次闹府,被童林打掉单拐的那个贼人。令虽然手持一柄单拐,他又配上一口刀。在房脊后面,露出半截的身子。那个意思右腿已经迈过房脊,要与童林动手。贝勒爷说:“不好,原来是来了三个贼,暗含着替童林提心吊胆,恐怕童林寡不敌众。贝勒爷就看见三面的贼人,他还不知道上房还有贼啦。童林适才捧双钺用了一招狮子滚绣球的架式。四面全都看见。在上房脊上站立一人,借着月色的光辉,童林又兼一双夜眼,分外看得真切。头上蓝绢帕罩头,斜拉样花扣。身穿绸子夜行衣,寸排骨头钮,兜挡棍裤,脚下靸鞋袜,前后绒绳,在胸前勒成十字花,背后插着一口单刀,金鸡独立式扎煞背膀。在房檐上蹲着一个人,借着月光一看,却是一个头陀和尚。身量不高,四方的脸面,就是眉目看不清。短发蓬松在肩头,二尺宽的皮条,勒在顶门。当中一个月牙儿,身上短僧衣。脚厂穿着两只云鞋。(按说和尚不应当穿云鞋,这里边有事。)手中捧定三棱鹅眉刺,流光闪亮,是凹腹吸胸、空胸紧背的架式。细看在腰中抄包上,掖着两把匕手尖刀,适才拿瓦砸童林,就是这个和尚。

童林看真,抖丹田一声喊嚷:“呔!好大胆的贼人竟敢屡次搅闹贝勒府,还不下来受缚,等待何时,今有童林在此,那个敢来。”这句话未说完,由打南面使金背刀的那人,旱就跳至天井院的当中,冲着童林,左手一恍,右手就是一刀斜肩带背,照着童林脖项剁来。童林一抢身,右手钺一指贼人的面门,贼人不抵防,童林左手钺顺着自己右臂底下,穿过来。贼人未能留神,童林左手的鸳鸯锁鸡爪,正挂在贼人刀盘之上。童林右手钺往回一掳贼人的手腕,贼人若不撒手扔刀,手腕必被童林折断。贼人一扔刀,手往回一抽,童林跟着底下一腿,这一腿叫扁踩卧牛腿。正踢在贼人小腹之上。贼人一翻身,栽倒在地。童林遂着就是一钺,欲将贼人结果性命。未防后面来了一人,正是西厢房使宝剑的,早就跳至院中,眼看同伙性命不保,他双手捧着宝剑,山后面照着童林的腰间便刺。童林正要将贼人结果性命,听后面金刃带风直奔腰间。童林遂转身,用了个白蛇伏草的式样,用右手钺一找贼人宝剑,贼人手快,将宝剑撤回。童林跟过去,使了一个恶虎掏心。左手单钺直奔贼人的胸膛,贼人用宝剑往下一断童林的手腕,童林将鸳鸯钺一立,打算要窄月牙鹅眉枝咬住贼人宝剑。贼人将剑往回一抽。就在这个时候,童林觉着右边有人暗算。童林斜目观看,正是北房那个和尚,由房上跳下来,身临切近,用鹅眉刺向童林的右肋便扎,童林用右手钺,往下一砸鹅眉刺,遂着向右一转,用了个顺水推舟,左手钺直奔和尚的头顶(要给和尚剪发)。和尚缩顶藏头的架式,往后一撤。童林将要进招。听后面金刃劈叭的声音。童林遂着一转身,使了一个回身脱影,面目正对着利刃。双钺往上一捧贼人的利刃。贼人往后撤刀。童林双手往下一撤,遂着一推,双钺直奔贼人的胸膛。瞪睛细看贼人,却是北房使单刀的那个贼人。贼人闪躲不及,堪堪要性命难保,由童林的后面上来一人,正是东房使单刀拐的,用左手单拐一转。向童林后脑海便砸。童林听后面嗡的一声带风,够奔后脑海砸来。童林不能顾前面,向左一转,单拐打空。童林遂着右手钺,往前一递,直奔后面贼人的脖项。贼人急欲缩顶,童林单钺的月牙,将贼人头的绢帕削掉。吓得贼人,胆裂魂飞,虚恍一招,跳出圈外。童林将要追赶,听后面喊嚷一声:“着!”童林扭项回头,使了个猛虎离山的架式。后面观看,却是空的。贼人后面一声诈语,童林一看,咬牙愤恨意欲向前,将贼人结果性命。不料想群寇一拥齐上,童林即刻用了一个五马同槽的架式。(何为五马同槽呢?就是童林鸳鸯钺的招数,一人能敌数人之法)童林是拦左让右,遮前挡后,并无半点破绽。空手的贼人,意欲由地下拾刀再战,奈因童林时刻不容他拾刀。六个人战在一处,不亚如蜘蛛网一般。

贝勒爷在书房廊檐下,观看童林动手,甚为悬心。恐怕童林战不过五寇。自己又不敢过去相帮。借着月光观看,兵刃的光辉耀目,只看不出谁与谁动手,真是一场仇敌恶战。东西配房打更的更夫,也不敢出来,大概全都吓坏啦。贝勒爷只可站至在廊下替童林助威,手中擎剑,高声呐喊。“童林与我拿,休要放他等逃走,汝若不行,我要下去协力相帮。”贝勒爷口内虽那末说,其实真不敢相助,真要过去,准得丧命。虽然他没能耐,站在廊檐下,那个气象威风可不小,就仿佛有多大能为,这几个贼,没有贝勒爷下去的必要,不值当下去帮助动手,就是童林一人,便可成功。其实是假的,手中擎剑,站在那里指挥拿贼。群寇一来不知虚实,二来贝勒爷那个气象,就仿佛武艺高强。其实要知道,贝勒爷没能耐,过来一个贼与贝勒动手,这位爷就得有性命之忧。这方称得起“麻杆打狼,两头对害怕”。

工夫一大,童林与贼人动手,先是五个人,打着打着剩了四个人,也不知那个人何时逃走。童林动手之际,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猛听得也不知由那处,呐喊一声:“风紧扯呼。”童林心中明白,这是贼人吊坎,群寇战不过我,他们要跑,未免要加意留神,必须要拿住一两个,方不负贝勒重任之托。奈因群寇狡猾,招数很快。就在这个时候,使宝剑的贼人照着童林头顶一剑。童林捧钺,将要遮架,贼人将宝剑撤回,遂着一坐腰,脚下碾劲往上一蹿,已经跃过南面花瓦墙逃走。童林将要追赶,不提防使单刀拐的贼人,趁着童林不防,早就一个箭步,蹿至东配房。童林将要追,使单刀的虚恍一招,跳出圈外,遂着一蹿,已经蹿至上房前坡。童林一看,只剩了赤手空拳的贼人,童林遂喊道:“你还往那里逃,还不下来受绑。”贼人一看,事情不好,遂着奔命似的跳出圈外,垫步拧腰,往上一跳,蹿至西配房前坡。童林捧双钺心中暗想:我在贝勒爷面前夸下海口,一名不能捕获,岂不是言过其实,莫若将空手贼人擒回。想到这里,呐喊一声:“贼人你往那里逃走!”遂着一跺脚,将要往厢房上蹿,不提防空手的贼人,左脚找阴阳瓦的瓦陇,右脚将房上瓦一蹬,房上的瓦,可就摞在一处,遂着拿脚再往下一蹬,这一摞瓦,直奔童林的面门。童林听前面有风带土的声音。一看黑呼呼的东西直奔自己头顶,赶紧往下一伏身。这一摞瓦,叭叭的一阵乱响,可称的起碎瓦满地。虽然没打着童林,童林这个火可就大啦。贼人竟敢暗算于我,必须将贼人擒回,方消胸头之气。

遂着一股劲腰往上一提,一个箭步,蹿上西厢的前坡。这个时候贼人可就过房脊去啦。童林手捧双钺,用了个黄莺护粟的架式,直奔房脊。(何为叫黄莺护粟呢?就是左手钺在前护住面部,右手挡住胸膛,遮住咽喉。为的是防备前面。)童林将到房脊,意欲探头往后房坡观看贼人动静,没提防在房脊后头蹲着一个和尚。他把三棱鹅眉刺,捧在手内,净等童林一探头,他把鹅眉刺,双手一递,直奔童林得咽喉便刺。童林看不好,用左手钺--搪鹅眉刺,右手钺直奔和尚头顶。和尚遂着往后一躺。就地十八翻的工夫,在后房坡,咕噜咕噜的乱转。童林大怒,心中想道小辈竟敢暗算于我。童林深恨此贼。意欲用地盘工夫,将他治死。〔何为叫地盘呢?但凡练武术里,都讲究上中下三盘的工夫,这地盘就是下盘的工夫。江湖上调坎叫摔子,这里好些个特别的名字啦.)童林将要下腰,用肩肘找后房坡。猛听后面喊咬,说道:“着”就听“呼”的一声,童林遂着一伏身,一摞瓦顺着童林的头顶过去,虽未砸着童林,在这夜静更阑时声音可大啦。哗啦啦的一声,听着怕人。童林容把瓦躲过去,往后面观看,并无人迹。大约是东厢房逃走的贼人,抛过来的瓦。童林手合双钺,扎煞背膀,往四外观看。再看贼人,一名不见踪迹。童林心中想着要追,又看见贝勒爷站在廊檐下,恐怕贼人用调虎离山计,有伤贝勒爷,我怎样担任。童林想到这里,不敢追赶贼人。这才由厢房之上捧双钺跳将下来。

来至贝勒的面前,遂说道:“爷受惊,童林无能,未能捕获一人,在爷的面前请罪。”说道单腿打千。贝勒将方才所有之事,俱都观看明白,虽未拿住贼人,总算惊破贼人之胆。一听童林请罪,贝勒将宝剑交与何吉遂着下台阶用手相挽,遂说道:“这就很难为你。”一面叫何吉掌灯,一面叫童林道:“你随我到屋中歇歇。”此时何吉进到屋中,将火石找着,打着了火种,点好了灯,屋中大亮。何春遂着启帘子,贝勒爷与童林,一同进到屋中。贝勒爷用目观看,见八仙桌子底下,黑呼呼不知何物。贝勒细看,原来是男下人,听外面闹贼,俱都吓得躲到桌子底下去了。也有跑到里间屋藏着的。贝勒爷一看,遂说道“这些个东西胆子太了小。”遂叫何吉把他们都叫出来。工夫不大,也有从桌子底下叫出来的,也有由里间屋中叫出来的。贝勒爷一看,这八个男下人,各各脸上颜色更变,浑身乱抖。站在那儿还直哆嗦,贝勒爷一闻,臭气难闻,贝勒爷遂问道:“这是什么这么臭?”内中有一个男下人,颤巍巍的说道:“我拉一裤子屎。”贝勒爷一听,说道:“这些东西没用,都给我赶出去。”这八个男下人,全都被大管事的带出来,在廊檐下听候呼唤。何吉遂着到后面,取来了西藏藏香,拿到屋中点着。工夫不大,这个臭味才没有了。贝勒爷这才与童林说话。笑嘻嘻的叫道:“童林,我且问你,今日夜间贼人被你赶走,大概贼人丧胆,再不敢前来搅闹。”童林往上回禀答道:“爷,贼人虽然逃去,又被我打掉鬼头刀,决不能死心,必然约人前来找童林作对。”贝勒闻听,遂皱眉说道:“若要如此,应当如何?”童林遂说道:“请贝勒爷放心,方才动手之际,依童林观看,俱是无能之辈。你请放宽心,有童林在此,料着无妨。”贝勒点头说道:“好!那末着今天你够累的了,你下去歇歇去吧。我也得休息休息。明天我还有话与你说。”

童林点头与贝勒爷告退。来至院中.把金背鬼头刀拾起,又到东两厢房把二十四名更夫,均都叫到院内,说道:“适才院中闹贼,你们看见了没有?”伙计一齐答道:“以先贼人与您动手,我们大家替您害怕,后来看您战败贼人,您不叫我们,我们又不敢出来。如今贼是跑啦,您有什么分派?”童林说道:“我倒没有什么分派,谁走后夜的更班,照旧去打更,你们谁前夜歇班,谁跟着回更房。这院子里头,不用你们管,自有他们收拾。”大家点失应允。童林带着伙计们,来到更房,到屋中让他们休息。童林把鬼头刀与单拐拿旧腿带子缠好,搁在炕席底下,看着伙计们睡了觉。自已却不敢睡。把身上衣服收拾收拾,将腰问绒绳紧了一紧,把子午鸡爪鸳鸯钺,挂在腰间,仍然由更房出来,扎煞背膀,往四外观看,并没有声音,遂着拧腰垫步上房,围着府里面,往四外巡察。这个意思,是怕贼人去而复返,幸好整整的一夜,并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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