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大彘百枝 (第2/2页)
侍女们低头不语。
“不是唯一,我还有个妹妹,你忘了你把她送到了南朝?”,赵玄朗嘲讽。
“那不是我的主意,而是你们父亲的决定,你知道那个人我是不能违背的。”,百枝淡漠的语气令赵玄朗暴怒。
“那个老头子?那个老头子就能让你自称为猪吗?”,道士闷哼一声。
百枝娇笑起来,“大彘,没错,我就是大彘,我喜欢这个名字。”
鼓袖而走,赵玄朗再不回头。
“喂,赵玄朗,你是要做帝王的人,优柔寡断不是你该做的。”,百枝慵懒地躺在椅子上,拈着一缕白发,“况且你还不知道大彘主身是何人之体吧?想知道吗?大彘觉得如果你与那黑衣女子有关系的话,应该想知道。”
“什么人?”,赵玄朗心中一紧,背对着百枝停下步子。
“是……梓宁哦。”,百枝忍着笑意,仿佛喜悦已经升到喉咙,就要脱声嘲笑道士。
赵玄朗如遭雷击。
“真不好意思,我不仅是当今南朝皇帝的生母——离朱娘娘,也是百年前的冬朝妖后,梓宁,而梓宁也是冬朝末帝之妻,白官温戎的亲母哦,你是从我肚即梓宁肚里出生的,那白官温戎也是从梓宁肚里出生的,算起来算是亲兄妹。”
“哎呀哎呀,妖后这肚子真是不听话,又惹我儿不高兴。”,百枝轻抚自己的肚子。
赵玄朗迅速恢复常态,“怪不得。”
“你不生气?为什么。”,百枝眯起双眸,不怒自威。
没直接回答她的话,赵玄朗继续迈开步子向外走去——
“可怜,只是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我会当上皇帝的,不过不是因为你或者那个老头子。”
道士离去良久,愣在原地的百枝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抓过一旁服侍的少女,逼问——
“卑贱的二月胎,你是从我肚中出生的,你说我是不是只有躯壳?”
“奴婢不知道。”
“废物!拖出去废掉!”,松开手继续问下一个,美丽的百枝状若癫狂。
这个下午,服侍百枝的三十三位侍女尽数被处死。
等待已久的白官温戎终于看见道士出来,赵玄朗面沉似水。
“怎么了?那个女人哪里去了?”,白官温戎发问。
赵玄朗沉吟了一下,“梓宁跟你是什么关系?”
浑身紧绷起来,魃女露出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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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姿势,“你问这个干什么?那都是早已死去的人物了。”,
“你不愿意讲就算了。”,赵玄朗提起包袱,“我们去外面住。”
说着就率先走出府门。
“你真的不是房牧之?”,白官温戎嘀咕。
“你可以当本君是。”
“是母后啊”
白官轻轻说。
“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赵玄朗身上寒气更盛,居然将旁边红幔凝住风吹不动。
白官温戎奇怪。
楚安府外,何知猎混迹与人流之中,身后李熟姜面无表情地跟随,俨然处于出鞘态。
历经这些时日磨合,何知猎已经可以熟练运用兵人,达到心随意动不虚言语的水平,他放在李熟姜身上的一半黄庭湖既是拘束也是联系,从云兽契有四重,一重便是如今,二重可以借其力于几身,三重传闻中可以升化为不世瑞兽,四重可捆定受契之兽,变化为身内二元神。
这从云契可是天上的神约,当初何知猎借前世气运探得,为了救李熟姜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后不后悔只有他自己清楚,究竟做的什么打算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李熟姜淡淡嗅了嗅,“没有那道士的气运。”,出鞘与入鞘的界限愈发模糊,这一点显然李熟姜的感受更加强烈,不过她没有选择的权利,或者说这就是她当初做的选择。
“看样子房牧之真是楚安府的人了。”,何知猎苦笑,“可是楚安府都是些什么人啊,他也待得下去?”
李熟姜不说话,她现在受限于何知猎的境界,只有四钱的实力,还不及阴凰吕香蛮,上次小丫头只是脱臼了胳膊,她差点断了腿,小丫头应该是很讨厌她这双修长大腿,下手极其狠辣。
见御湖衣美妇人不说话,何知猎就自顾自地继续说,“你看他是不是房牧之?看起来一模一样,可是怎么好像就跟不认识我了一样,而且也不承认。”
“熟姜不知。”
“我知道你不清楚。”
何知猎走进一处酒楼,点了一壶酒,指了指对面椅子,李熟姜就乖巧地坐过去。
“这不就挺好的吗?不要成天像只老虎,要像只小猫一样。”,何知猎喝了口酒,嘿嘿一笑:“我明白你转性子的打算,可是你不明白我的打算。”
李熟姜品了口温酒,“熟姜没什么打算。”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不在乎。”,何知猎摇晃着小杯,“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好好干,没准我发慈悲可以放了你。”
虽然那基本不可能,何知猎心里偷偷加了句。
如此好笑,李熟姜听到这话居然噗呲一下笑出了声,这是何知猎第一次见这女人笑得失态,一时间居然瞧得有些呆。
“对喽,就这么笑,你常这么笑笑,我心情真的会变好的,也不那么痛苦了。”,何知猎喃喃,“或许活着就更有意思一点。”
美妇人歪头,冷笑。
“看吧看吧,果然还是不能放了你呀,熟姜。”,何知猎放下酒杯,掏出四枚铜板放在桌上,感慨道——
“好像还有个女人被我扔在封京城里,过得如何还不知道啊。”
仰面望了天空一会,姓何的扭脸就变,“还喝什么喝,你这蠢姑娘,小蛮有信了。”
瘪嘴,李熟姜眼睛都不抬,单手皓腕撑起下巴,“小蛮不让熟姜过去听。”
“是吗?”,何知猎把手搭在美妇人肩膀上,“她不让我让。”
美妇人就起身,问:“那请丈夫对小蛮讲清,不然熟姜下回就不知道还能不能陪您坐着饮酒了。”
“几时如此牙尖嘴利。”,何知猎惊奇地说。
“猫是如此。”,李熟姜漠然讲话。
何知猎大笑,“好好好,我与她说。”
美妇人顾自走出酒楼,看着她的背影,何知猎眯起眼睛,“好料子,没白费从云。”
“不过也是蠢女人,真以为我想死而不得?想靠这个对付我?”,何知猎搓了搓手,音调里满是落寞,“不过,没准打不赢你了,我只想好好当个寻常武夫而已啊。”
翌日,楚安府外人头涌动,有官府衙役欲闯府,在这行夙郡地头,谁不知楚安府就是半官府,今天这怎么官府冲官府,真是个怪事,行夙之人都摇头称奇。
“接民报,此地要发命案,这就是证据。”,领头的淄衣胖子笑吟吟地举起手中书,“这光天化日之下,竟有恶徒要削人做棍,本官岂有不管之理?”
挡在门口的少年少女破口大骂,“管到你爷爷奶奶的头上了,你们不怕丢了饷钱,还不怕掉了脑袋?”
“嘁”,胖子不屑道,“从来没见过楚安府大当家,谁知道他是死是活,只靠着一纸任书就敢作威作福,平时你们若是夹着尾巴做人也就罢了,如今居然广散私刑,怕是当我行夙无人!”
说罢上前一步,“把那女人放出来,不然就强闯单阁,伤了和气也只得怪罪你们了。”
“你你你……你这死胖子!今天是床上马风昏了头?怎么如此不识好歹?”,有侍女气得拔剑而出,“今天你敢左脚踏进来就斩你左脚,右脚踏进来就斩你右脚,你踩吧!”
“如此,那便对不住了,兄弟们,按大梁刑律,私刑杀人者,与十干大罪,依律,无论大小,参与者与杀人同罪!都给俺上!”
胖子抬手前挥,身后差使左右互看,最后副班头一咬牙,上前对胖子附耳道:“大哥,这可是硬茬子,搞不好真会出大事!”
“你我的命重,还是我梁魏之法重?再违命抵触误了职,形罪论同!”,胖子一脚踹翻副手,抽刀抵其胸口,“汝尤甚!”
新来的差使受不住,先踏步而出从上司命令,其后,二百五十七名戴玉伞小捕依次跟上。
楚安府侍女侍卫寸步不让,仅仅五息后就见了血,有侍女一剑捅死一差役,又有一同伴被砍断左手,这一下小捕们才真正被激怒,刀剑出鞘,各展神通。
又过了片刻,十数人死亡。
望着杀红了眼的同袍,胖子正于心中默念对不住了兄弟们之时——
“谁敢在我这放肆!”
一声饱满威仪的女声从府中传出,一时间震得双方皆停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