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孟婆汤有免疫 第50节 (第2/2页)
萨满的服饰我查了大量资料,也没有特别统一的说法,所以我就写了这样一个形象。
第一波抽奖结束啦,获奖的小伙伴给我地址哦。
第二波抽奖下周公布~
第66章 离别
苏剌的瞳孔骤然一缩, 连连向后退了两步, 随后, 痛苦不堪的神色又一次爬上了她的脸,精致的五官极尽扭曲着。
莫愁知道, 这是大夫人的魂魄与苏剌的魂魄在对峙着, 苏剌绝不允许附体的灵魂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可大夫人却想极力掩饰着什么。
这种掩饰,在这特殊的情况下, 欲盖弥彰。
“娘, 如果祸死之人只有您自己, 莫愁可以选择不再追究了。可您想想, 裘府上下五十口人啊……您若再执意偏袒,对得起那些跟了您一辈子的老仆么?他们也有亲人, 也有挚爱。”
莫愁说完这段话, 明显能感觉到苏剌的颤栗在减轻,又过了一会, 她平静地叹了口气,道,“是,我那时候刚死, 慌乱得不行, 无意间瞥见了一个人,好像……是远儿。”
莫愁急切地向前一步,抓住了苏剌的手, “在哪?他什么样?”
“在门外,他……驾着马车,接走了杀了我们的红衣女。他……浑身都是水,感觉像刚被雨淋过似的……”
莫愁感觉脑仁疼,她强忍着胸口砰砰的跳动,冷静地回问道,“还带走了二姨娘?”
苏剌点了点头,“是。”
莫愁咽了口唾沫,“还有谁?”
苏剌道,“还绑从后院绑走了一个姑娘……和一个尸体。”
这时候一直抗拒的裘致尧也按捺不住冲了上来,他扳住苏剌的肩膀,怒吼道,“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我娘,你胡说八道!我大哥怎么可能杀了全家?爹娘那么宠他,他怎么可能这么做!”
苏剌不知所措地摇着头,试图辩解,又不知怎么辩解,只是惴惴不安地嘟囔着,“尧儿,是娘啊,真的是娘。”
莫愁有些烦躁,她回头示意谢清明,把裘致尧拉开了,她扶了扶苏剌的背,道,“娘,你必须把你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诉我,否则这么多人枉死,你良心何安?你带着秘密,根本难入轮回。”
苏剌惊慌地看着莫愁,“我就知道这些,剩下的我都不知道。你们可能误会远儿了,他可能……”
“行了,娘,我问你答,误会不误会,我们自己去判定吧。”
莫愁捋了捋思路,问道,“娘,三姨娘的孩子,真的不是你派管家打的么?”
大夫人可能没想到莫愁会问这么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楞了一下,马上回道,“不是我。我根本不知道她怀孕了。”
莫愁点头,“好,第二个问题。看来你认识珵美?”
苏剌一脸难色,不说话。她眼见着莫愁灼灼的目光盯着她,知道躲避不了,便赧色道,“是。”
“谁修建的冰窟?裘如玉?”
“是。”
“好,裘致远为什么杀了全家,却带走了二姨娘?”
“我不知道……”苏剌突然暴躁起来,她狠狠地甩开了莫愁的手,怒色道,“莫愁!你为什么非要逼我!你大哥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调查他!”
平心而论,如果不是心疼大夫人,那日配阴婚的当晚,她就手刃了谢清明了。可再心疼,莫愁也不可能放着天理昭彰不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此一来,她如何面对这裘府上下的怨魂,她如何面对被水正教害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百姓?
“娘,你不说,我也会继续查下去的。你这么大的反应,就说明你知道什么,却隐瞒了我。娘,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承担后果,你让他生前伏法,兴许死后轮回之时,还能减赎一些罪孽呢。”
“他……和二姨太……更亲密一些。”
这话说得隐晦,但也简单明了,莫愁颇为惊诧,可还是稳住了。她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他和邪教的关系么?三姨娘和邪教的关系呢?”
苏剌的小脸皱吧着,“邪教?什么邪教?我不知道,莫愁,致远恨我们,恨我和他爹貌合神离,让他的童年不幸福。他恨三姨娘,甚至恨珵美,所以他想毁了我们,但你不能什么屎盆子都往他身上扣,他怎么能是邪教呢?”
莫愁正欲开口,却看见苏剌的身子蜷缩着,几乎弯成了一只大虾米,她捂着胸口,双腿开始打颤,双眼开始变得黯淡。
莫愁惊呼着拽过裘致尧,“哥,苏剌怕是挺不住了。你叫一声娘,她现在还听得见。再晚了,你们永生永世都不会再相见了!哥,就当我求你了!”
及至此时,裘致尧才缓过神来,是啊,死生不复相见了。
这一生的母子缘分,到今日,彻底结束了。
管她是不是真的呢,他压抑太久了,咣当一下跪在了地上,压抑满腔的悲切与哀伤喷薄而出,他哭着喊了一声,“娘……”
苏剌泪眼婆娑,痛苦,欣慰,不舍的神情交织在巴掌大的小脸上。随后,她又翻起了白眼,牙关紧咬,直愣愣地摔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至此,大夫人这个人,彻彻底底地在莫愁冗长而无聊的人生里谢幕了。她带给莫愁的所有宠爱、慰藉、骄纵,都随着苏剌咣当的落地声,消散在茫茫宇宙之间了。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光明重现人间,温和却不炙热,却灼得莫愁涕泪纵横。
苏剌大概是下午时分才悠悠转醒的,待她醒来,三个孩子已经带领着裘家新雇佣的一众奴仆,庄严肃穆地办完了葬礼,起了灵下了葬,安置好了牌位。
裘府上下冷清而有序,仿佛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晚饭时分,莫愁特意将家里所有的人都拢到了一起。尽管这个冷冷清清大大院子已然换了血,可莫愁希望日子可以照常过下去。
她的人生漫长而没有意义,但她不希望裘致尧就此消沉下去。
甚至还叫来了广寒,妄图让他把气氛活跃起来。
结果裘致尧任谁劝都不肯去吃饭,只一个人傻愣愣地坐在院内的亭子中,任朔风刮得满脸粉红,也不肯离开。
天不怕地不怕的莫愁,也犯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