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总想碰瓷我 第43节 (第2/2页)
傅昕妙还欲再问,被一旁的王湾湾扯了扯袖子,好歹是忍住了。
三个姑娘又一起用完午膳,涟歌才寻了个借口离开。傅昕妙不知她是住在宸阳宫里,怕她回府太晚不好,虽心下不舍,仍旧大方道别,只到下次再聚。
回到宸阳宫偏殿,涟歌开始有些不安,傅彦行近半个月未召见她,她很是惴惴,不知否那日做的酒酿圆子不合他胃口。
可她那日确实也喝醉了,对那晚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不知是不是自己无意中冒犯天威了。
又听小太监们道他近日都处理政事到二更天,想起自己进宫的目的,悄悄炖了燕窝让小全子送到勤政殿去,且托他问陛下是否自己可以回家了。
涟歌想的很简单,自己是进宫做厨娘来的,如今陛下不愿让她再做药膳,那么她便该回府了。况且,她是有点担心自己这近一个月都是住在宸阳宫里的事若是让旁人知道了,恐会无法收场。
傅彦行听了流安的转述后,望着白玉瓷碗里的燕窝慢慢沉下双眼,心头因她竟主动给他送吃的而升起的那点雀跃一下落进冰川深渊。
他揉揉眉心,那一晚他到底是冒犯了她,便有些心虚。
且情.欲一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以及往后无数次便如同汇成江流终需入海的水,来势凶猛。甚至他每次想到她那双盈若秋水的眼,都觉得难以把持,更别说若是真的见到她,闻着她身上缱绻的味道。
傅彦行垂下眼帘,将脑中不合时宜的想法从脑中驱散开去,沉声道——
去将人请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静成太后:养了十几年的猪,终于会拱别人家的白菜了,既欣慰又忧伤。
拱白菜的猪:母后我求你了,别再帮倒忙了!
被猪拱的白菜: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第53章 起势
涟歌进殿请完安便安静地站在堂下,傅彦行手执朱笔正在处理政。满殿安谧, 除了朱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响, 便剩几不可闻的呼吸声音。
傅彦行看完最后一本奏章后, 唤流安将批复好的折子往六部送去, 方才看向堂下站立许久的姑娘, “你想回府?”
涟歌颔首,“是,陛下。”
傅彦行有些挫败,他自觉对她足够有耐心, 可随着时间推移,他心中的感情越发沉淀, 她却一点也没开窍。
他很是明白,自己在她心里,恐怕没什么特别的。
他心里微微有点发酸,面上却不显,从案头的盒子里翻出一封书信, 打丹璧上走下来递给她。
前几日就收到的萧洵的来信, 一共是两份, 给涟歌的是封报平安的家书, 但那会儿他避着不敢见她,便没拿出来。
涟歌认出信封上的字迹,面上的表情是显而易见的欢喜,直接将信拆开,见兄长说已在晋阳安顿下来, 平安顺遂,心下稍安。
将信折好放回衣袖内,涟歌道谢,“多谢陛下。”
傅彦行颔首,道,“萧洵去晋地是为朕暗中做一件大事,若是办得好,年底便能回京。在他去之前,曾托朕护你安全,故而,你目下不能回府。”
涟歌惊讶得合不拢嘴,听陛下这意思她兄长目前做的定然危险重重,甚至可能会危及她这位在金陵闺阁中的小姑娘,便十分担忧,“那我哥哥他……”
傅彦行沉声道,“朕若告诉你他此行一定不会遇到危险,你也不会信。但朕派霍青带了一队云卫在明里暗里护着他,你莫要担心。”
涟歌怎么放心得下,她虽不知萧洵到底去晋阳做什么,但联想到在京中的晋王世子,和与傅彦行一起遇到过的两回刺杀,还是能察觉出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可她也帮不上忙,便只能请求眼前之人,泫然欲泣了,“请陛下一定要护我哥哥平安,臣女感激不尽。”
她和萧洵兄妹情深,看在傅彦行眼底却有些不是滋味,不过他也知目下自己没办法与人兄长计较,便温声道,“朕答应你,定不让你哥哥出事。”
傅彦行道待时间成熟了再送她回府,涟歌也只能应下来。只那日过后又恢复到与傅彦行同桌而食的日子,她心境安定许多,间或去安寿宫里陪伴太后,也和傅昕妙逐渐成为了朋友。
这一日,三个姑娘在长乐宫里喝茶呢,王湾湾却道,“前几日宫外头出了件事,原来那季如霜竟不是季工部侍郎家的女儿。”
涟歌对季如霜还有些印象,十分诧异,“怎么说?”
“据说是当年季夫人生产时,被家中妾室使坏,买通了接生的婆子将真正的季家小姐掉了包。那妾室因憎恨季夫人害她落过胎,便暗地里让那婆子将季夫人的女儿送到青楼去,那婆子得了银钱,却也不忍心戕害一个无辜的婴儿,便将那孩子带着回了乡下。前些时日她生了重病,自知时日无多,便冒着被那侧室残害之苦带着真正的季家小姐上季府去认亲,这才真相大白。”
傅昕妙听完,觉得比戏台上唱得还要曲折,问道,“她有何证据?”
王湾湾又道,“那上门认亲的姑娘便是最好的证据,她与季夫人生得十分相似,季夫人一见她就信了。”
涟歌想起与季如霜为数不多的几次会面,不晓得那样一个骄傲的人如今知道自己不是季家的女儿会生出怎样的想法来。
傅昕妙不认识季如霜,但天性善良,也少不得担忧两句,“那现在的季姑娘怎么办呢?”
“她虽不是季家真正的女儿,但也是被季夫人如珠如宝宠爱了十多年的,季夫人认回亲生女儿后,她还是季府的大姑娘,那真正的季姑娘称作二姑娘了。”说到这里王湾湾笑起来,“也是赶巧了,季如霜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后,托季夫人帮她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这一找,还真的给她找到了一门显贵的家世……”
她有心卖关子,涟歌却心道有太皇太后在,哪怕她是草寇的女儿也能被安排一个很好的家世。
果然又听王湾湾道,“便是昨日,南阳太长公主竟亲自上季府去,说季如霜是她失散已久的亲生孙女儿,连她身上的胎记都能说出来,听闻已经确认身份,禀报给陛下,只待挑个好日子上正式认回身份,上族谱了。”
“啊!”傅昕妙听闻南阳太长公主的名字,糯糯道,“那我岂不是多了个表姐?”
“可不是嘛。”王湾湾又感慨两句,三人方散了。
涟歌却颇有些心神不宁,用晚膳时叫傅彦行看出来,以为她还在担忧萧洵,不动声色往小姑娘碗里夹了块肉,温声道,“还在担心你哥哥?”
涟歌摇摇头,问道,“陛下,今日我在公主那里听说季侍郎府上的事,心里头觉得不大对劲。”
她也不知这样不对劲自哪里来,可能因为祖母不喜欢南阳太长公主,令她听了太长公主的事便有些敏感,但目下她身边只有傅彦行一人,只能对他说。
他道,“哪里不对劲?”
“直觉。”涟歌实话实说,从还在濮阳之时钟易的来访,到后来端午夜宴,以及祖母对南阳太长公主的敌意,她想不明白的,全都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