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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总想碰瓷我 第25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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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赶来的青枝掀开珠帘,关切道,“二姑娘,醒了吗?”

待看到青枝, 她才回过神来,唤她, “青枝。”

声音很不好听了,碎棉絮似的。

见她满头大汗,青枝去摸她的额头,触手生热,“二姑娘, 您发烧了, 奴婢去通知大小姐, 为您请大夫。”

方才做了那样的梦, 涟歌精神恍惚,任由青枝将她放平在床榻上,取了湿帕子给她敷额头。

不多时萧涟漪带着大夫过来,待诊完脉,问道, “大夫,我妹妹怎样了?”

那大夫略沉吟,又仔细问了青枝一些涟歌的情况,方道,“二姑娘初次来潮,气血稍亏,遭风寒入侵,又病中受惊,郁结不解,这才烧起来。”

萧涟漪十分诧异,前半句她能明白意思,可“病中受惊,郁结不解”是何意她就不懂了,见青枝也是一头雾水,她命人先将大夫送出去,欲问涟歌,才发现她已经昏昏沉沉又睡过去了。

静静在西厢房又待了半晌,才蹑手蹑脚退出去,跟祖母和母亲报备。

萧洵打南监回来,听说妹妹生病,立马过来查看,见她迷迷糊糊睡不安稳,既心痛又自责,暗道自己没照顾好她。

霍青一直隐于暗处,瞧见萧洵回来便悄无声息离开萧府回了宫。

昨夜陛下紧急召见他,呵斥他为何让萧姑娘受伤,他还有些郁闷,萧姑娘要和府上姐妹沐兰汤他才没跟的,但陛下说什么他便认什么,又连夜陪着她回了萧府,那时候她也还好好的,不像有伤的样子。直到今早上他才瞧见下人请了大夫,说是萧姑娘病了。

可是想起那大夫的话,饶霍青是个铁血硬汉也不禁有点儿脸热,他要如何报给陛下听呢?

傅彦行刚退朝,在安寿宫里给太后请安,流安见了他,提醒道,“陛下心情不太好,早朝时还发落了好几个官员,你若不是有什么急事,今日还是先别面圣了。”

霍青心中咯噔一声,正色道,“急事。”

流安肃着脸,推开门禀消息去。

自先皇故去后,静成太后终日囿居于安寿宫中,甚少出门,除了傅彦行和傅昕妙,她连母家人也不爱见,偏偏内务府还每日按时给她送宫中庶务让她过目,让她不堪其扰。

“行儿,你也是时候立后了,”静成太后翻动手中账册,淡淡道,打理了二十年的宫廷庶务现下却让她觉得累赘满满,心中的天不在,她再也不愿劳心劳力打理这个皇宫了,“你早日立后,母后就好享清闲,早日安享晚年了。”

傅彦行端着惠山岫玉缠枝莲花杯的手一顿,苦笑道,“母后怎和那些大臣一样。”

早朝时内阁便提出他该立后大婚了,现下母后又提,若不是他母后不爱插手政事,他都要怀疑他们是前朝后廷串通一气来逼他了。

静成太后嗔他一眼,道,“你也不小了。你父皇像你这么大时,我与他都成婚了。”

傅彦行沉着脸,“母后,你也是知道的,儿臣不愿与那些女子亲近。”

想到他的怪癖,静成太后忍不住叹气,“可你终究是皇帝,目下还能以为先皇守孝做借口拒绝立后,再过两年呢?”

她有些自责,“都怪母后当初没能保护好你,让你着了恶人的道。可这么些年都过去了,你的心疾也好了,是时候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

听她提起往事,傅彦行漆黑的墨瞳里闪过一抹厌恶,道,“儿臣不愿与这金殿上任何一家的姑娘在一起,她们皆不是我想要的。”

静成太后不赞同道,“旁的人也就罢了,你舅舅家的窈窈难道也不好吗,她是母后亲自看着长大的,性子错不了,当得起母仪天下的重任。”

傅彦行摇摇头,道,“母后不用操这个心,何窈的目光并不在儿臣这里。”

这下轮到静成太后惊讶了,“你们俩是青梅竹马的嫡亲表兄妹,论品貌身份,还能有谁越得过你去?有你珠玉在前,她还能看上谁?”

傅彦行大手微抬,却是不肯再继续这个话题了,静成太后见问不出什么,只好道,“你既看不上这些官员家中的姑娘,想在民间选一位也行。现下政治清明,也不需你委屈自己的婚事去安抚哪位大臣,总得让你选个合心意的才好。”

傅彦行挑了挑威仪的浓眉,不知想到什么,一向冰冷的俊脸上竟浮现一丝极淡的笑意,“不用在民间选。”

“朝中大臣家的你看不上,也不愿在民间选,你到底要怎样?”静成太后皱眉,刚问出口,又一下咂摸出他话里的意思,追问道,“莫非你已有人选了?”

傅彦行却又恢复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来,从眼底里都能看出来他的拒绝,静成太后心中生悲,又听他道,“母后可还记得当初宣宁侯世子?”

他话题转变得太快,她一时未能反应过来,宋淮远这个名字消失的太久,好在她还记得,想了一会儿道,“记得,一个已去世多年的人,我儿问他做什么?”

傅彦行道,“可否请母后与我说说他这个人。”

不跟儿女有关的事,静成太后好奇心都不重,将自己所知娓娓道来,“宋淮远其人,乃南阳太长公主与宣宁侯的独子,身份地位自不必提,品貌也非一般,二十年前,他在少年时便与你舅舅并称京都双杰……死的时候才二十一岁。”

“他当年果真没有成家?”他抓住重点,问道。

静成太后仔细回想,摇头道,“当初你姑祖母给他定了一门亲事,他不同意,一消失便是一年。再后来他亲自上门,去退了那家的婚事,被你姑祖母打得三天下不了床。一直到他去世,我也未再听过他的消息。”

宋淮远当年的名号总与何渊并列在一起,静成太后自然听说了他很多事,但她所说,与云卫调查出来真相的一半相同一半不同,傅彦行陷入长考。

流安大着胆子从殿外进来,到他身旁耳语道,“陛下,霍副首求见。”

听见霍青的名字,傅彦行薄唇微勾,心中有一刹间的欣喜,好在他向来不喜形于色,没让静成太后看出端倪。

他长腿一支从紫檀木罗汉床上站起身,向静成太后施礼道“母后,儿臣先回宸阳宫了,改日再来看你。”

静成太后一挥手,道,“去吧,政事要紧。”

听了霍青的“政事”以后,傅彦行刚刚萌发的那点儿欢愉一下消失殆尽。

昨日种种,竟是那样的原因,让他微微红了脸,到底是未及冠,又不曾有过男女情.事,身边连个关系亲密的女人都没有,平日里再怎么英明冷静,终于还是在女儿家的私密事上栽了跟斗。

好在流安乖觉,知道很多事不是他能听的,便自上完茶以后就退到了殿外,这笔糊涂账自然只有他和霍青知道。

而霍青,早在被自家陛下用阴恻恻冷冰冰的眼风扫过以后便暗自立誓将此事烂在心里。

所以,咱们的皇帝陛下还是那个完美地令人心折的皇帝陛下。

但一想到她没认出自己,傅彦行便觉得止不住的怒意横生,深邃的眸中是戾气渐起,令堂下跪着的霍青忍不住颤抖。

瞧瞧大夫说的什么话?“病中受惊,郁结不解”,她气性有那么大?没认出他就算了,还敢被吓到?

傅彦行恨恨地想,昨日就该捏死那个不知好歹的女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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