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闺中记事 第31节 (第2/2页)
二姐上前一步,抬手摸摸她受伤的额头,心疼道:“彩霞,若早知你性子如此倔强,即便你私下与人私定终身,我也不该过多责问你,赐你二人金玉良缘又如何,断不会发生今日之惨事。”
这话即说给王妈妈听希翼她先入为主,又趁机点拨彩霞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应该知道分寸,不然后果不是她能承受的。
彩霞嘴角上翘,面色悲惨,低缓道:“姑娘,都是奴婢的错。”这是最后一次,日后两不相欠,再无交集。
如此知趣,二姐心中满意至极,转头直直盯着彩凤:“交代你的事可还记得,你与彩霞从小服侍于我,彼此更是情同姐妹,无论她犯了多大的错,到得母亲那里,你都要维护彩霞,且不许胡乱八道。”
希望那个噱头能镇住彩凤这个傻丫头!
果然,彩凤立在一旁,木木道:“姑娘,奴婢明白。”
王妈妈心中冷哼,二姑娘心思当真歹毒,当着她的面都敢威胁人,哼!不过到底未经过事,既有胆害人却无胆承担,性子与她死去的姨娘一样,是个奸诈卑鄙的贱人,想及此福了福身,肃容道:“二姑娘,眼下耽搁了不少时间,太太那还等着老奴回禀。”
二姑娘侧身避过,讪笑道:“唉!说到底是我的错,皆因我性子宽容,纵得房中婢女生出这等是非,更劳烦母亲费神,还请妈妈看在往日薄面上,在母亲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老奴省的,不过……还得烦您随同老奴去一趟太太那,这场是非毕竟是您院中之人惹出来,且她二人又是您贴身婢女,不调查清楚太太那怕是难以妥善安置。”话音一落,竟不再看她,转头对一旁神色木楞的彩凤,怒声骂道:“死丫头,还不过来扶着彩霞,难道想累死我这把老骨头不成。”
二姐不想过去,有些事有些话还是避着好,无奈王妈妈的话代表太太的意思,唯有笑着点头:“妈妈便是不说我也得过去,毕竟事关彩霞,我怎能看着她被打被罚,”顿了顿继续道:“你们且先过去,我回屋稍稍整理仪容,刚儿出门急,尚来不及整理容貌。”
彩凤被骂的回神,忙上前两步低声道歉:“是奴婢不好,累到妈妈。”低头越过二姐扶着彩霞另一只胳膊。
王妈妈福了福身:“那老奴先过去,二姑娘且慢慢拾掇。”
二姐僵着脸答应。
“还不走,不知道太太候着你们吗?”有了彩霞分担,王妈妈顿时感觉身上的力气回来大半,微微松口气,手指却点了点彩凤的额头,怒骂道:“也不掂量掂量自个的身份,太太整日操持府中大小事,哪有闲空为你们烦心,若不是……”
自幼敏感的二姐哪里听不出王妈妈指桑骂槐的话,脸色青白交错,恨不得直接上前扇她两巴掌,只因她如今式微,便是这么个老货都敢明目张胆的讽刺她,紧握两边的拳头,眼神恶狠狠盯着王妈妈的背影,咬牙切齿的咒骂:“你且等着,今日你辱我之事,日后定让你加倍偿还。”
王妈妈丝毫不在意二姐对她的怨恨,一个庶出的庶女,心比天高却不知飞的在高也逃不出太太的手掌心。
彩霞到底被彩凤年长两岁,心思更加通透,走了几步路后喘着粗气轻声道:“多谢妈妈适才袒护奴婢二人。”
王妈妈冷哼:“少自作多情,袒护你们?也不看看你等身份,你们且记住,满府上下除了老爷便由太太当家做主,倘若谁敢碰了太太的逆鳞,哼!不需要我说你们也知其后果。”眼神在她二人身上来回巡视,她二人咽了咽喉咙,深深打了个冷颤。
一时间内心纠结的彩霞也不知到底该不该实话实话,因为王妈妈看她的眼神太过直白,好似早已洞悉一切。
第45章 主导人物
“姑娘, 奴婢回来了?”
四姐半躺在矮榻上, 轻轻抚摸衣摆上的纹路, 慢声细语道:“可有打听到什么?”
玉兰捂嘴偷笑:“姑娘, 您猜的真准, 二姑娘的院子确实着火了!”
此火非火焰, 而是虚指二姑娘主仆内讧!
“严重吗?”
似是想到什么, 玉兰冷哼一声,愤愤然道:“奴婢就没见过二姑娘这般狠毒的主子, 她……她竟然……”
青兰站在自家姑娘身后,瞪了玉兰一眼,厉声呵斥:“玉兰, 你越矩了!”
在姑娘身边伺候这么多年,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难道不清楚吗?
姑娘最忌讳道人长短,说人是非!
闻言,玉兰撅着嘴角,不甘心的低下头。
此时的四姐却不甚在意, 挥挥手淡笑道:“着你去打探,本就是为了探听二姐那边的动静,”见青兰还要开口,忙又道:“再说后院之中若真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咱们岂不是很被动。”
玉兰喜不自禁的点头,忙不迭附和道:“姑娘,彩霞姐姐撞墙了!二姑娘,唉!”
“什么!”
青兰身体一僵, 脸色苍白看着她,四姐更是直接从矮榻上坐起来,厉声道:“怎会如此?”
玉兰吓了一跳,不明白姑娘与青兰姐姐为何情绪这般激动,随后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甚清楚,只看见王妈妈扶着额头绑着绷带的彩霞往正房方向行去。”
四姐呼出一口气,似想起什么对玉兰道:“你去厨房端碗莲子羹。”
玉兰明显被姑娘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弄得有些蒙楞,傻傻道:“姑娘可是饿了?”
四姐嗔怒:“适才吃完饭,如何能饿,不过是喉咙有些干哑,想……”
“奴婢这就去。”玉兰紧皱眉头,神色担忧的截下姑娘未说完的话,福了福身匆忙退下,深怕姑娘喉咙不虞引起身子不舒服。
自家姑娘待她们可是好的很,从不打骂。
待玉兰出去后,屋里只剩她们主仆二人,四姐趿鞋在屋内来回踱步,青兰脸色苍白道:“姑娘,若……二姑娘被太太唤去对峙,不知会不会道出您?”
四姐顿了顿身子,转头看着青兰冷笑一声:“至始至终我都未与二姐说过什么?”
“可是?”
“可是什么?”四姐一步步走至她面前,轻轻问。
青兰心里万千言语偏偏说不出来,不由神色焦急,跺了跺脚:“奴婢只是怕因二姑娘牵连您……”
四姐轻轻拍打她的肩膀,稳住心神淡淡道:“香榭凉亭内,我与二姐偶遇也只是寻常聊天,至于我话中内容二姐如何领会便不是我所能料想的,你说呢?”
青衣低头想了想,是啊!姑娘至始至终都未与二姑娘言明何话,更别提出谋划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