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静海侯断案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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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福平等人来到县衙之时,之远县知县王鸣图已经恭候多时了,看到众人到达大堂,冲殷福平几人一拍惊堂木,怒喝道:“就是你们几个强贼私闯民宅,无视国法,打伤秦府这么多人吗?”
殷福平道:“不错。”
王鸣图再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刁民,你们几个可知罪?”
殷福平道:“那就要看你怎么判了?”
王鸣图怒视了殷福平一眼,转头却对冲秦国铭嘿嘿一笑,道:“秦老弟,你是苦主,可有什么要求,只管说来,我自有分寸。”
秦国铭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胆大包天的几个人,冷哼一声道:“砍伤我儿让他赔一万两白银,其余打伤的每人一千两,如果没钱,那也好办,只需让我们打回来就好。”
王鸣图道:“怎么样,你们是认赔,还是任打。”
殷福平频频点头,道:“打伤一人才赔一千两,砍伤一人才赔一万两,不多,的确不多。”
他的话音刚落,大家就都像看稀奇动物一样看着他,连秦国铭都觉得这小子要不是疯了。要知道,古时一千两白银就大概相当于现在的二十万元人民币,殷福平和雁扬天至少打伤二十个,那就是四百万呀,再加上赔给秦天鹏的二百万,就整整六百万,这简直就是秦国铭变相在讹诈,他居然还嫌少,真是脑子秀逗啦。
这时,殷福平又道:“打上一个一千两,砍伤一个一万两,如果打死一个人呢?”
正在椅子上上药的秦天鹏立时跳了起来,把那个给他冶疗的医生都吓了一跳,要知道,秦天鹏虽然受伤不重,但也是血肉横飞,却也不轻,现在听殷福平此语,以为他要在县衙大堂杀人,他已经被雁扬天打怕了,况且,他也不想死呀。
难道是这小子有钱烧的,刚才打人打的还不过瘾,想要再杀几个。
王鸣图拍案道:“大胆狂徒,竟如此无法无天,难道你想在县衙大堂行凶不成?”
殷福平冷笑道:“这也没什么不可,只要出得起银子,秦国铭恐怕都不会介意的。”说这话,对秦国铭冷扫几眼,道:“秦国铭,你说呢?杀一个人多少钱?”
秦国铭怒道:“你可要想清楚了,杀人可是要偿命的,要是赔钱、要是赔钱、、、秦国铭一时语塞,他是深知殷福平几人的本事的,他们真要杀他固然不易,但是并非做不到。他一贯豪横,但那是没碰到比他更豪横的,而眼前这个人,似乎也不是省油的灯。不但比他豪横得多,武功也比他厉害得多,如果他真要在公堂行凶,这些捕快和衙役恐怕根本拦不住他。他此时其实已有些胆怯了,语气阴显有些色厉内荏。
殷福平冷笑道:“到底多少,给个痛快话,我还等着赔钱呢。”
秦国铭恼羞成怒,心道:“我们现在是在县衙。谅他也不敢胡作非为,如果他真下杀手,大不了自己和儿子先走一步,自己二人论武功或许不是殷福平他们二人对手,但跑起来,他们恐怕尚不是自己父子之敌。”想到这里,恨声道:“杀一个人,你至少赔十万两白银。”
十万两白银,那就足足是现在的两千万元呀,这个秦国铭还真敢狮子大开口,看来他自己这条命,的确金贵得很。
殷福平怒极而笑,道:“既然如此,嗣通,把我们的腰牌让这个知县老爷瞅瞅,然后,咱们在慢慢和秦家算总账。”
钱嗣通闻言,立刻由怀中掏出一块璞玉打造的腰牌,走上前去,举双手递给王鸣图,一看到这玉质腰牌,王鸣图就已经胆战心惊了,要知道,龙朝四大爵爷中,王爷私用的腰牌都是纯金打造,而放眼天下,“乐郡王”燕君临与“息郡王”萧白水已反,“武威王”雁南开已被乾宁所杀,在野的异姓王只有“和郡王”段无可一人,而皇族王爷虽多,但大都在自己的封地活动,是不会随便下地方的,而侯爵就是玉牌,依次伯爵是银牌,而子爵是铜牌,朝廷官吏五品以上是骨牌,五品一下统统为竹牌。
王鸣图一个七品的竹牌县令见到玉牌如何不惊、不怕?
王鸣图拿玉牌的手都不稳了,哆嗦着拿过玉牌,玉牌正面写着“静海侯殷”四个大字,而翻过玉牌,上面所写是“上柱国大将军兵部尚书兼领咸阳道”,三个职位中,最小的咸阳道经略是从一品,王鸣图平常见都是难得一见的,而兵部尚书为亦为从一品,上柱国大将军为正一品,看到这个,王鸣图又怎能不怕?而更要命的是“静海侯殷”四个大字,殷福平其人其名在龙朝要说家喻户晓一点也不为过,而他权柄熏天,别说是兼领咸阳道,是本地主管,就是当年他被贬为县令,那身份也是王鸣图望尘莫及的。
王鸣图赶忙从椅子上跳起来,恭恭敬敬的对殷福平行大礼,边叫道:“小县王鸣图叩见殷大将军。”
看到王鸣图毕恭毕敬的跪下,秦国铭要还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官场传奇、民间神话的殷福平,他就枉在宁城称王称霸这么多年了,吓得他当时就一激灵,急忙恭恭敬敬跪在王鸣图身后,道:“草民秦国铭拜见殷大将军。”
他身后那些刚才还装腔作势的手下也纷纷跪倒,只有秦天鹏还傻站在那里,他嗔目结舌的看着殷福平道:“你究竟是谁,想干什么?”
殷福平笑道:“我是谁一会儿自然有人告诉你,而我现在就要和你秦家算一笔账了。”说这话,他大步流星走到当中那公案桌前,稳稳坐下身形道:“于捕头何在?”
那帮捕头刚才早就被吓傻了,连下跪都忘了,那个于捕头也算机灵,听到叫自己,马上跪下道:“于德贵谨遵大将军指令。”
这时,殷福平忽然对一直站在一旁的韩二道:“韩二,可否帮本帅去办一件事?”
韩二虽然还不知道殷福平究竟是谁,但看那吓傻了的王知县与秦老爷,便知道他一定是顶着天的大人物,而这个大人物居然如此平易近人,而且处事公道,他早已折服,这时也跪在一旁,道:“有事需要小的,大人只管吩咐,小人莫不从命。”
这时,于捕头身后的捕快与衙役见他跪倒,立时跪成一片,殷福平道:“于捕头,你协同韩二去本县十乡八镇张贴告示,就说秦国铭说了,打伤一人一千两白银,砍伤一人一万两白银,打死一个人赔十万两白银,让有冤的诉冤,有仇的诉仇,签字画押后,一起去秦府领银子。
”
雁扬天和叶枫偷笑。
秦国铭和秦天鹏连连叫苦,心中百般不清万般不愿。但是,面对上面那个有着绝对权威的殷福平,他们哪里还敢张口。
殷福平又把钱嗣通叫上前来,道:“之远县令王鸣图和秦国铭狼狈为奸,鱼肉乡里,现命你暂时署理之远县务,秦家一案,受害者自当有秦家按例赔偿,但动手的当事人依律判罪,杀人者偿命,伤人者重判。”
秦国铭,王鸣图他们跪都要跪不稳了,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阴天,所谓的重判,那就不一定只是砍头了,或许要凌迟,也或许被腰斩。
阴天,多么残酷的阴天呀。
钱嗣通急忙领命而去。
一干人犯也都被一一押入大牢。
诸事处置停当后,殷福平三人并未在之远县耽搁,而是打马又向宁城方向奔去。
穿过之远县去宁城,还需途径清远县。
傍晚时分,三人到达清远县城,一路上,清远县的村落土地井然有序,村落民风淳厚,县城更是略显繁华,真是一派战后复兴的景象,比之之远县,荒芜的土地,粗鄙的民风,县城的衰败,简直是别有洞天。
殷福平暗暗赞许。
三个人决定今夜就在清远县留宿,殷福平还想在县城转转,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吸引着他。
三个人定好客栈,在下面吃饭时,殷福平把小二叫过来,道:“一路行来,见本县与周围诸县大不相同,可见贵县一定有一位贤阴的好县令吧。”
那小二打量了几人一眼,立时便已判断他们是过路的外地人,一听问起县令,神色一黯,道:“都说好人不偿命,我却要说好官不长久,我们县的知县老爷原是宁城知府,只因秉公办案,得罪了之远县秦家,才被贬为知县,这还是因为平老爷为官清廉,深得民心,有全府的人作保才这样收场,否则,怕也会学了之远县的常老爷,弄一个被发配的命运。”
殷福平道:“这也正应了公道自在人心这句话,他被贬为县令,倒是把这个县冶理的井井有条,本县的百姓倒是有福了。”
那小二道:“刚才不是跟你说过好官不长久吗,前几天,秦府的秦豹在本县狮子楼喝酒闹事,草菅人命,平老爷秉公执法,把他下了大狱,这不,今天,宁城总兵贺庆便带兵包围了县衙,强逼着平老爷放人呢?”
殷福平大惊,道:“宁城总兵不是已经换人了么?”
那小二道:“大爷的消息好灵通呀,我们这里的总兵才刚刚换防,你老就知道了。其实正是因为如此,这个贺总兵才敢如此胡作非为,马上要滚蛋了,他才敢在趁新旧总兵交接防务的便利,来这里抢人。”
殷福平道:“那新总兵怎会放纵他如此胡作非为。”
那小二道:“大爷,这样的事,他怎会正面通知新来的总兵,再说了,自古官官相护,也许是新任总兵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说不定。”
“听说,皇帝不是新派了经略使吗?”
“你是说殷大帅吗?”
殷福平点点头。
那小二道:“殷大帅倒是个好官,不过听说这些日子他正忙着在秦城帮办手下做一些更要紧的事,好像是在寻找什么宝藏,哪有闲心来我们这偏远小县。”
殷福平暗暗自责,这些天自己确实只顾了在秦城安排布置,却没有巡查各地,实在失职,要知道国计起于民生,民生关乎国计。而小二口中那一句“寻找宝藏”,却让他心下不由一沉,这的确是一件值得警觉的信息,要知道“宝藏一事”何其隐秘,自己身居要职,才刚刚知道不久,而这才几天,居然被别有用心的人抄的几乎路人皆知了,看来,有些人不彻底把水搅浑,是不会死心的。
于是,又问道:“看来,秦豹恐怕要被这个贺总兵劫走了?”
那小二道:“要是真的那样到还好了,现在,平老爷已把该犯提到了县衙,而且誓死守法,坚决不放人,恐怕现在还在和贺总兵对峙着,所以,刚才我才说,得罪了贺总兵,看来,平老爷这个知县怕是做不长久了。”
那小二说到这里,一边摇头叹息着转身而去。
殷福平对雁扬天与叶枫道,:“要不,我们去县衙看看?”
刚才,在父亲与小二的问答中,叶枫就憋着劲儿要去县衙看看热闹了,这时一听父亲发话,一抹嘴儿就跑了出去。
雁扬天怕他有什么闪失,急忙追出去。殷福平只好自己前去结账,反正也吃饱了,不妨去县衙走走。
刚一出门,却见雁扬天正在与一个灰衣老者争执,却原来,刚刚叶枫急着出门,险险被这个老者骑马撞倒,这还多亏了雁扬天眼疾手快,功夫了得。而这个老者勒住马见叶枫无恙,居然二话不说,打马就要离去,却被雁扬天一把揪了下来。
那老者道:“小相公,今夜老朽确有急事,他日定当前来赔罪,还请小相公原宥则个。”
雁扬天道:“我认识你是谁,你跑了,我又该去哪里寻你?”
那老者很是焦急,此时姿态更低,竟是连连施礼,道:“小老儿是本县的捕头,现今奉县老爷指派去宁城有紧要公务,还请小哥哥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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