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 第30节 (第2/2页)
这两人也不傻,知道在宫里当差,人情来往是免不了的——伸手不打笑脸人么,因巴巴的捧着一匣热气腾腾的点心并一袋金瓜子,赶去奉承廊下拿拂尘赶蚊子的魏安,“爷爷,小人一点心意,还请您千万笑纳。”
魏安看也不看那袋金子,只捻起一块糕尝了点,感慨道:“傻子,我还巴不得跟你俩换个位置呢!”
如今林婕妤宫里才叫炙手可热,区区赏赐有什么要紧,跟着皇帝才能喝汤吃肉。
早知如此,也许他该在琼华殿中结个对食,好歹能跟林婕妤搭上线——也许现在还不晚。
魏安看着一袭天青褙子的红柳,不由得轻轻眯起眼睛。
红柳原只在台阶下洒些水,好使院里更清洁些,免得尘灰呛人。谁知一抬头,就看到那唇红齿白的魏公公冲她眉开眼笑。
红柳脸上发烫,不知怎的却恼了,一摔门脚步咚咚进去。
魏安则靠着廊柱摸了摸鼻子,貌似……他方才被人当成登徒子了?虽说他的确有那么点想法,可谁会将一个太监当成登徒子?这姑娘也是奇人。
晌午过后,琼华殿便照常闭门谢客,再想来拜访只好等明日。林若秋瞧见红柳手中水盆空空,便想让她取些鲜果来解渴,谁知连唤了两声也没人应,不知是隔得太远听不见,还是这丫头心神恍惚没在听。
末了还是绿柳循声赶来,答应着去了。
楚镇停下手中朱笔,望着林若秋笑道:“她们好似不怎么听你的话。”
林若秋无奈道:“平常挺好的,大概是这几天累着了。”
都怪楚镇赖着不走,否则琼华殿哪来这些熙熙攘攘的人和事?
说归这么说,她还是顺手剥了一半橘子分给身边人,谁知楚镇刚咬一口便立刻皱眉,“好酸。”
“会吗?”林若秋疑惑的尝了尝,“挺好的呀。”
瞧楚镇那模样,仿佛连牙齿都麻倒了,她试着却挺正常,大概是孕妇的味蕾不正常吧。林若秋连忙夺下他手中的物事,“陛下快别吃了,不然伤了胃倒是妾的不是。”
楚镇却重新捻起一枚放进嘴里,继而望着她呵呵地笑,“朕骗你的,没想到你这么容易上当。”
呃,您是皇帝呀,能别这么孩子气吗?林若秋无端有种跟小学生谈恋爱的感觉,但看楚镇累了一上午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小学生就小学生吧,至少楚镇在家国大事上没犯过糊涂,他就仍是个好皇帝。
楚镇此时却没了批奏章的心情,反倒津津有味地看她吃橘子,盯了一会儿,若有所思道:“朕听说民间有一句话,叫酸儿辣女,你倒是挺喜欢吃酸的。”
林若秋:“……”
其实她也挺喜欢吃辣呢,只是最近嘴角总容易冒痘,又怕吃多了肚子疼,才勉强戒了。
虽说生男生女对她而言都差不多,可皇帝看来也许是不同的。倘若他命中注定只会有一个孩子,他当然希望是个男孩。
林若秋却没法做出保证,就连黄松年也只是叮嘱她安心养胎,余外再无二话。此事关系重大,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生下来的是皇子还是公主。当然无论哪种,对宫里而言都是一件大喜事。
因此楚镇并没纠结这个,而是两眼温柔看着眼前的小女子,“最近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只管告诉朕,但凡朕办得到的,一定都给你弄来。”
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他哪晓得琼华殿的库房已快塞不下了,还想着往里填呢……林若秋思量片刻,小声道:“妾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陛下能否应允。”
楚镇用鼓励的目光望定她,“你说。”
“妾想,请永昌伯夫人来宫中小聚一日。”林若秋低头说道。她不知这合不合规矩,但她真的很想见一见王氏,一则,旁人耳中听到的总不够真切,她离家这么久,也不知他们过得好不好;二则,林若秋毕竟是头一遭生产,亟须有经验的妇人指点安慰,这宫里有生育经验的只剩魏太后,她总不能去向魏太后求助,王氏到底生过三个孩子,这方面理应懂得许多。
楚镇还以为是什么大事,闻言便笑道:“这也不难,只是等年关再说吧,如今你胎气尚不稳固,还是听黄松年的话,先静养一段时间。”
林若秋只求征得同意,日子当然是无妨的,闻言便抱着楚镇的衣袖使劲蹭了一会儿,权当撒娇。
真是不走心的争宠方式。
楚镇看着她眉眼弯弯的娇嫩面容,忽的突发奇想,“朕帮你取个小名怎么样?”
若秋一词听起来未免太正式了,且难免带着点秋天的凛冽肃杀之气——尽管跟林若秋的性子截然相反。
难得皇帝这样有兴致,林若秋自然举双手赞同,“您说。”
无奈楚镇在关键时刻也是够词穷的,想了半天也只道:“秋秋?阿秋?”
林若秋:……
您老这是在打喷嚏吗?
第43章 鸡丝
她一直对楚镇的文才很有信心——不为什么, 就是很崇拜, 可能是因为那篇贺文给她的震撼,她自己是绝对做不出的——如今却发觉偶像的形象有些崩坏,皇帝的诗才可能也就够做做贺文。
虽不至于因此鄙弃皇帝, 可林若秋却陷入深深的忧虑中, 还以为孩子出世后, 楚镇能帮着起个精致且不落俗套、富于内涵的小名,可连自己的名都起不好,怎么能指望他呀?
看来还是得她自己想法子,林若秋决定趁着养胎的这几个月多翻阅几本典籍,务必要找出一个响亮且朗朗上口的字眼,小名起得不好, 可是会给孩子带来心理阴影的。
她这厢暗暗筹划,楚镇则就手剥了一瓣橘子塞到她嘴里, 又睨着她道:“朕听说你派人送了东西往流芳阁去?”
林若秋正享受难得的下午茶时光,不想听见这句, 一时也拿不定主意皇帝是漫不经心还是故意试探, 便慎重答道:“魏选侍虽一时糊涂,却罪不至死,如今凛冬将至, 妾便胡乱送些棉衣过去, 省得旁人抱怨起来, 倒说陛下不念旧情。”
她知道楚镇心内一定还呕着气呢, 倒也不敢十分为其分辩——魏雨萱当然不冤枉, 但其中或许还有些别的缘故,只是谁都懒得去查证罢了。
“朕与她哪来的旧情,”楚镇的唇角绽开弧度,“朕只跟你有情。”
被他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林若秋真是快醉了。美色误人哪,可惜皇帝白生了这样帅气的脸,却能看不能吃,果然天下事就没有十全十美的。
林若秋拿扇子遮着脸,省得被他取笑。因着身孕的缘故,林若秋连胭脂都不擦了,脸上但凡有点红晕都很容易瞧出来,委实难以见人。
楚镇亦怕自己取笑过了头这妮子会翻脸溜走,便只清了清喉咙,正色道:“朕当然不会怪你,不过朕总以为她从前对你多有冒犯,如今她境况落魄,你该趁机出口恶气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