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妇产圣手 第40节 (第2/2页)
胡杨哭丧着脸从田里头爬起来,指控罪魁祸首:“这秧板凳不好动,我给它装两个轮子,让它在田里滚着走。”
田里头的女人们都笑得不行。宝珍的大婶更是故意打趣:“对对对,新农民,你应该撑个船来拔秧。”
众人笑得更加厉害了。
田雨忍不住朝胡杨喊:“你把板凳放边上吧,你看谁还坐在秧板凳上拔秧啊。”
真是不嫌丢人。
胡杨浑身都湿透了,叫风一吹,狠狠地打了个喷嚏。他兀自撑着强调:“我要造个拔秧机,不用人再拔秧。”
“好好好。”年纪最大的妇女赶紧打发这个新农民走人,“这活儿不适合小伙子干,你还是去运肥水吧。”
“那有沟渠呢,我不运。”胡杨满脸傲娇,“我要搞清楚拔秧到底有哪些步骤跟注意事项,我才能造好拔秧机啊。”
劳动人民不指望拔秧机,就想送人走:“可肥水得用尿勺舀到桶里头啊,这也要好一把力气呢。”
胡杨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像个小孩一样天真:“真的啊?那我先过去了啊。各位妇女同胞你们先受着累,回头我一定想办法造出拔秧机。”
余秋只想对她的豪言壮志翻白眼,还拔秧机呢,她可是头回听说有拔秧机这么个玩意儿。
对了,现代农业如何拔秧来着?难不成还是始终这样靠手?
“加油!”何东胜挑着箩筐过来装一把把的秧苗,给女社员们打气,“咱们拔完这些秧就可以吃饭了。今儿吃硬饭,有粥有馒头还有咸鸭蛋,管饱管够,保准担子挑过来,香飘十里。”
青年妇女们集体发出了欢呼声。除了未出门的姑娘,当了人媳妇尤其是有了孩子的妇女基本上都是家里头最辛苦的那个人。别说现在家家户户都指望着拿蛋换盐换针线了,就是有的吃,她们也会紧着老人孩子跟丈夫。
何东胜边接从田头传过来的秧把子,边笑着招呼两位女知青:“你们也多吃点啊,吃饱了好好干活。”
田雨赶紧摆手:“我们吃饱饭过来的。”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旁边响起清晰的咕咕声。
不是青蛙叫,而是余秋捂住的肚子。
余大夫满脸尴尬,这事儿跟不怨她。没油水还加了山芋粗粮的稀饭实在太好消化了,比她夜班加餐的小蛋糕还不扛肚子,她现在腹中已经空空如也。
何东胜笑得两个眼睛都弯了,安慰了一句小赤脚大夫:“没事,我们杨树湾养得起你。”
田里头的姑娘嫂嫂们立刻发出快活的笑声。
余秋尴尬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她下意识地指着何东胜挑来的箩筐:“干嘛要挑担子,秧把子也可以放在桶里头走水渠运到水田里头去啊。”
何东胜一愣,旋即竖起大拇指,眉毛眼睛齐齐跳舞地夸奖:“就说是我们杨树湾的新农民嘛。看看,这么快就会替家里头省着过日子了。”
田间的笑声惊到了早起的水鸟,鸟儿赶紧拍着翅膀飞走了。
余秋皮笑肉不笑:“呵呵,这是我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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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粮河鲜粥
天色渐渐发灰,星星越来越暗淡。慢慢的, 一线鱼肚白从大沟的极远处显出, 然后悄无声息地奔跑起来。
它的脚步极轻极快,眼看就要让人大吃一惊, 这么快就天亮的时候, 大沟远处光源发出来的地方不甘示弱地祭出了另一个秘密武器, 迅速吸引住人们的视线。
橙黄色的太阳露出了边,是那种腌得正好, 往外流油的咸蛋黄。远处的雾霭也浸上红油,仿佛白粥沾着红光,托着一整颗咸蛋黄。
原来夏天乡间的日出是这样的啊。
余秋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 不错, 白粥配咸鸭蛋也挺好吃。
“加油!”领头的妇女大声招呼自己的同伴,“咱们拔完这亩田, 就可以吃早饭了。”
余秋原本已经累得腰酸背痛, 现在一听早饭这两个字, 居然毫不犹豫地继续埋头苦干。
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见俗语当中的人绝对没经历过饥荒。
远远的,胡杨跑过来大声呼喊:“吃饭了,饭送过来了。”
田雨没好气地直起腰:“你怎么吃饭这么积极啊?你不舀水肥吗?”
“不用我们动手舀。”胡杨掩饰住地得意, “水车, 我直接将桶放在水车的下面, 肥水倒下来的时候, 不就正好落在桶里头了吗?怎么样, 是不是省工又省事?”
胡杨笑容满面,他们还创造性地直接将装好肥水的桶用钩子钩子在一起。这样,只要前头一个人拉,后面一个人推,就能管一大串子。加上负责看桶满了就换桶的人,三个人就能运完肥水。
省了好大的事呢。
上田埂穿鞋的妇女统统竖起了大拇指:“果然是秀才,脑袋瓜子就是灵光。”
余秋眼皮子直跳,觉得那个负责看桶的孩子最可怜,那味儿委实销魂啊。
胡杨兀自美滋滋:“那里有风,风推着水车干活就好啦。回头吃过饭,我再想办法做个拔秧机。”
六队的大姑娘小媳妇纷纷表达对胡会计的支持,集体鼓励他积极发挥一不怕苦二不怕难的精神,赶紧将拔秧机给造出来。
说实在的,别说是手上没抓过锄头的小知青们了,就是常年下田操劳惯了的农民,碰上拔秧,腰也要累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