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炮灰前妻 第47节 (第2/2页)
景映桐抬头朝他一笑,眼中浮现出了些湿润的泪意:“我也恨他,也怕他,但我却在他身上找到了一种同病相怜之感,我们都是爱着你的人。他也确实倾尽所能守护过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可之于你,却无法去心无挂碍地恨他,既然圣上这样说了,你就答应了吧。而且信王,如今已经全身尽残废人一个了,他每日过的生不如死,却因为你还在这世上不肯主动自尽,这场无休止的折磨,也该到头了。”
慕琮没有说话,一旁的皇上却微微弯起嘴角,慢慢躺下去阖上了眼:“朕也没什么要叮嘱你的了,你们出去吧,朕想睡一会了。”
慕琮想说什么,皇上却已合上了眼,慕琮抱紧怀中的女儿,拉着景映桐迟迟转身。
“父皇。”
“儿臣,不怪你了。”
随着房门轻轻合上的响动,皇上眼角缓缓滚下来一颗泪珠。
他似乎又看到那年杏花雨中,那个少女浅浅弯弯的笑...
...
丑时,一声悲呛深长的呼喊骤然刺破了皇城里的寂静。
“圣上驾崩了!”
废殿里,废太子慕瑞缓缓站起身子,他一身破烂的衣袍上满是污秽,他站在幽幽烛火处,神色晦暗地看向安芷蓉。
“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是个废物,到了最后不单落了一身脏病,还是这个下场。现在慕琮要即位了,他不会放过我的。”
安芷蓉身着朴素整洁的荆钗布裙,她柔柔地冲着慕瑞一笑,突然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眼里再也没了平素里的强势和聪敏,她就像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小女人一般,温柔地注视着自己的爱人。
“不,殿下在妾身心中,一直是个盖世英雄。”
慕瑞怔怔看了她一眼,突然几分疯癫地大笑了起来,他紧紧抱住安芷蓉,眼角挤出了几点晶莹的泪珠。
安芷蓉神色安宁地任他抱着,伸出纤纤素手,轻轻碰倒了桌案上的烛台。
当晚,废殿起火,前太子慕瑞和太子妃安芷蓉都丧身火海之中,连尸骨都被烧作了焦灰。
而这一晚,京中最大的珠宝铺子玲珑斋也起了大火,数不清的珍宝珠玉尽数焚毁,一同葬身大火之中的,还有玲珑斋的老板梅玲珑和前刑部尚书裴炎。
皇上留下诏书令太子慕琮即位,慕琮即位后,年号景初。
慕琮即位后立景氏为后,景氏之女为长公主,封号安成。同时养子慕家祈也成为皇长子,一同被记入了皇家玉牒之中。
新帝手腕雷霆铁血,即位后迅速扫荡平了各处非议,自此,天下初定,民生安居乐业,百姓生活蒸蒸日上。
景初二年,一个衣衫褴篓周身残疾之人,由一个面色蜡黄的女子推着慢慢走出皇城,在即将出宫门的那一刻,他突然急急伸手拉住了身边随行侍卫的衣角,随着他拉扯的动作,胳膊上纵横交错的伤口也露了出来,竟是已没了皮肉,细瘦的胳膊上露出了森森白骨。
“侍卫大哥,我求求你了,你叫我看圣上一眼吧,就一眼,就一眼行不行!”
侍卫满是厌恶地想将他的手从身上扯开,那手却像藤蔓一般死死扒着他,虽已经残损的不成样子,却宛若铁铸一样怎么也扯不开,侍卫看着那毁坏的不成样子的残躯只觉得心里作呕。
“圣上日理万机,岂是你一个庶人想见就能见到的,圣上放过你已是格外开恩,若是再不走圣上改了主意,看你有没有地方后悔去!”
那男子还欲再求,身旁推着他的女子却温柔地俯下了身子看着他:“王爷,咱们走吧,别再求了,以后若是有机会,总归还能见到的。”
信王眼里的光缓缓黯淡下来,终于慢慢松开了攥住那侍卫衣角的手。
女子以瘦弱的身躯继续推着他朝宫外走去,渐渐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皇城里。
宫城浩远,天空碧蓝如洗,不知从哪飘来了不知名的幽香,竟是又到了一年中的冉冉新春。
(正文完)
第67章 番外一:三个娃
景映桐自从得知梅玲珑丧身大火的消息之后就有些郁郁寡欢, 虽然她不了解梅玲珑和裴炎之间的那些前尘往事, 可毕竟梅玲珑是她在这个时代难得的好友。慕裳初瞧出了她心情不好, 经常来她宫里面陪她, 顺便也看看小侄女和祈哥儿。
郑司深和程金移最近都在追求慕裳初, 但看起来慕裳初更有意于郑司深, 毕竟郑司深看着忠厚老实更靠谱一些, 程金移不但长了一张花花公子的脸, 听说以前的情史也是乱的很, 永嘉是个好姑娘, 可不能叫他这么祸害了。
还是郑司深看起来更可靠一些,虽说年龄上长了慕裳初七八岁,可慕裳初从小就缺乏安全感, 后来还因为她落了个残疾,郑司深这种年龄稍微大一点的, 确实更容易给她以更多的信任。
而且听闻郑司深身边素来连个俊俏丫鬟都没有,一直都是几个老婆子在身边伺候,此次求娶永嘉看起来也是真心求娶, 景映桐便也乐得制造机会让他们多相处。
只是这一来能陪她的人就更少了,也就祈哥儿整日在她身边晃悠陪她说话解闷儿。
每当想起梅玲珑, 她眼前总翩然浮现女子那端丽妩媚的眉眼, 梅玲珑玲珑聪慧,最终却还是落了一个那样的结局, 也许, 这就是她自个求的吧。
景映桐想着这事, 原本在看书现在也发起了怔来,直到染画轻声细语地来唤她:“娘娘,到了上药的时辰了。”
景映桐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书卷走入里间,莲青色夹金线绣百子榴花袍委垂地面,她安安静静地俯身趴在床榻上让染画给她上药,方才看书看得有些困倦了,此刻才刚一趴下,那重重困意就朝着她席卷而来,神志也有些朦朦胧胧的糊涂了。
直到她感觉那力道骤然加重才清醒过来,待有些奇怪地回首却对上了一对有着沉沉笑意的眼睛。
景映桐慌忙想拽着被子起身却被男子不轻不重地摁在原地,他仔细地从旁边的青花瓷瓶里舀出来一勺子药,细细抹匀在她的伤疤上:“别动,我给你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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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过了许久以后...
“疼吗?”
“嗯。”景映桐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想怨却又不知该从哪里开始怨,将身子背转过去却在担忧着另一件事,“上回...一次就怀上了,这回不会了吧?”
慕琮揽过她,似是很有把握地说道:“上次生产你伤了身子,太医都说这几年怕是难以有了,所以咱们不必烦忧这些。”
“可若我真的无法生育,那些朝臣又怎会放过你。”景映桐却有些担忧起来,“怕是你耳根子前总也得不了清静。”
“怕什么,咱们已经有一子一女了,让祈哥儿即位便是,他本来就是齐王的后裔,也是正统的皇室血统,你就不要操心这些了。好好地把身子养好,咱们俩过得快活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