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宦 第44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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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完了,她好整以暇停下来看着他,“那礼物我倒不觉得俗,便收下了,这算是我的回礼,你以为如何?”
他哪里还说得出什么“如何”?
眸中动摇了,心底克制自持的壁垒在一瞬间崩塌地厉害,一点星星之火烧成燎原之势,势不可挡地蔓延到他全身上下四肢百骸,再在他的心底聚集成铺天盖地的欲/望席卷过一遍又一遍。
她有时候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菩萨,有时候却又是魅惑人心的妖精。
他脑子里昏沉地厉害,没有办法思考,垂眸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红唇,再也不想克制,不想什么对错,只顺应自己最原始的意愿,猛地低头覆了上去。
他吻她,可不再是像她那样轻轻触碰一下而已,而是唇齿相依,攻城掠地,狂风骤雨。
食髓知味之后,浅尝辄止更亦是不够的,长久压抑的情愫一朝放出来,顿成滔天洪水,翻涌着将两个人淹没。
他揽住她的腰肢将人半抱起来放到腿上,手臂紧收,简直教她要倒不过气来了。
她恍然有种溺水的错觉,双臂下意识更加紧地环抱住他,却带起他越加急促的呼吸,越加执着地索求。
最终还是他察觉到了她似乎不太正常的反应,让自己缓缓温存下来,手臂放松,轻轻拍在她背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不敢退开看她一眼,回过神儿倒先自己把自己羞得无地自容了。
“我......”他左思右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耳边听着她微微的喘/息,只好问一句:“娘娘还好吗?”
她有好一会儿没答话,他等得实在忐忑,想向后退开看一眼,刚才动一下,她环在他脖颈上的手臂使了下力,教他别动,就那样坐在他腿上,忽地问:“你知道我的名字,为何不那样唤我?”
她的名字,姜扶桑是众人皆知的,却只有“皎皎”,放眼阖宫恐怕也只有他知道,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
只是一个称呼都足够教他心弦颤动,他酝酿了很久才终于开口唤她,“皎皎......”
简单的两个字,真正说出来那一刻,却无比动听,于是忍不住又重复唤了两遍,这一刻,皇后是天下人的国母,而皎皎,只是他一个人的。
他盈盈笑起来,声音轻柔却郑重,“我喜欢皎皎。”
她嗯了声,说知道,“皎皎也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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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她的喜欢,是天底下于他而言最珍贵的礼物。
他的心整个儿都安定了, 头一回怀抱着她竟也不会觉得忐忑, 就这样揽着她,双臂环在她腰背上轻轻的拍着, 好将她依靠在胸膛上的分量再压一压,身体靠得越近, 心也就越踏实。
马车行了约有一炷香了,外头喧嚷声愈盛, 晏清稍稍侧身, 推开车窗从缝隙里往外头瞧了一眼, 估摸着快要到了,遂低头温声唤她, “皎皎......”
这两个字真是能教人上瘾,他一开口总觉得唇齿间都是满满的甜, 直浸到骨子里去了。
她从他颈窝处抬起头来, 就着车壁两侧昏黄的烛火袅袅望过去, 眸中倒映着摇曳光华, 恍然如粼粼湖面上的月色。
目光交接,他果然还是先不好意思的那个, 笑容里带些害羞,像个情窦初开,莽莽撞撞亲了自己喜欢的姑娘之后不敢见人的少年郎。
“快要到夜市了,我得换衣裳,你在旁边自己坐一会儿, 行吗?”
她还没有完全从方才疾风骤雨的纠缠中抽离出来,四目相对,也略微有点脸红。
毕竟也是头一回领略到那般强烈的渴求与索取,那样全身酥软毫无还手之力的沉沦感教人心头悸动,所以才会连喘不过气了都还贪恋着不肯放手,勾魂夺魄的效用,简直像是惑人的蛊药!
好在依托于马车中的灯火并不明亮,足以将一切促狭掩盖在昏暗之下,她点点头,由他抱着起身往一边的坐榻上放。
他还是那么个温柔得没边儿的模样,对她轻拿轻放,安置好了,正要转身去拿那边的衣裳,衣袖却又被她拉住了。
他转过头去看,见她面上迟疑了下,又郑重嘱咐了句,“你的身、心从此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切不可再教旁的任何人碰了去,记住了吗?”
这大概是女人都会有的占有欲,却教他胸怀中一霎酸楚莫名,片刻没能说出话来。
身为内官,这辈子原本就注定只能是个孤独终老的命运,世上怕也只有她,才会拿他当个奇货可居的宝贝,忧心他会被别人染指了去。
他牵唇笑得苦涩,拉住她的手放在胸口,第一次将自己的心完完整整袒露出来,伤口与爱意并存,余生都交给她来保管。
“皎皎,我是个残缺之人,理应当不起你的厚爱,更加不该妄自爱你,但我或许生性自私贪婪,初时逃不开你是因我不想逃开,后来放不下也是因我根本不想放下。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长久伴着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想。所以不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竭尽所能地给你,哪怕有朝一日你厌弃了我,你也依然会在我心里,直到我老、直到我死那一天,永远都不会变。”
他的话,一字一句珍重无比,她都听进心里了,抬手抚上他的脸颊,婉婉地笑着,话音却哽咽,“我喜欢的人,就是世上最好的,只许你一辈子陪着我,不许你妄自菲薄。”
她眼角微红,言语间,余光瞥见掉在坐榻角落的簪子,深吸一口气侧过脸去拿过来,递到他手上,“不是说送我的吗,我看不见,你来给我簪上。”
晏清答应了声,俯身凑近些,仔细在她的发髻上斟酌了个位置,将簪子斜插上去。
她抬手理了理鬓边的碎发,问他:“好看吗?”
他点头,由衷笑着,“你最好看。”
换好衣裳后约莫又行了半盏茶,马车缓缓停下,便听车夫在车门上敲了两下,殷勤在外头说到了。
她今晚也很开心,欣然从车壁的木钩上拿起帷帽带上,便将手交到他掌心,十指相扣,由他牵着下了马车。
大赢朝的宵禁令废了几近百年,坊市繁盛早就日久天长,今日又恰逢皇帝生辰府衙大开福祉,街上有巡游的杂耍队伍、艺伎花车,过路之处无不人声欢呼鼎沸,街边两侧又依次排开两列各类摊贩,犹似长龙,一眼都望不到头,人潮游走其中,要的就是那份摩肩接踵的热闹。
她站在街口处看眼前煊煊赫赫的万丈红尘,便想起幼时同兄长们一起在帝都中翻天覆地的快活日子,肆意的童年教人眷恋,也教人珍视。
所以那样珍贵的记忆,始终鲜活的存在于脑海中,每每回想,便会如一幅画卷铺陈在眼前,而她现在,正在这幅画卷上再勾勒上一个他,从此眉间心上,便是要惦念一生的人。
她拉着他没入到流动的人群中,一路走马观花,隔着帷帽给他指不远处的一座三层小楼阁,“你看到那里了吗,那以前是一座灯楼,我八岁那年的上元节,大哥二哥偷偷带我出来玩儿,去那里猜灯谜,结果你猜怎么着,我们三个人小半个时辰就将那里所有的灯谜都解开了,谁知这事后来在帝都中传开了,人人都说是天上的仙童下凡,但国公一猜便知道是我们三个,回头就罚我们在祠堂跪了整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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