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嫁后一世荣宠 第3节 (第2/2页)
本名,且世上独一无二名讳为罗炔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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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陶嬷嬷一路疾驰,深褐色棉布衫随脚步快速移动而掀飞,路过丫鬟见一向沉稳爱笑的陶嬷嬷神色着急,脚步翻飞,不由面面相觑,心底忐忑,府里出了什么事?
靠近正院,已然见不到几个丫鬟,王爷不喜院子里多外人,因此若非必要洒扫沏茶的,其余都被命令不许在正院附近徘徊,至于王爷的贴身事务,一向由小厮督办。
来到正屋门前,她深吸一口气,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屋子里或坐或站或跪着几个人,坐在最上首的正是齐王,他慵懒地靠在椅子里,单腿翘起,一只胳膊懒懒地搭在一侧椅子把手上,另一只手则闲闲地把玩茶杯盖,两指捏住杯盖坨,稍稍提起来,再缓慢放下去,发出一道清脆的碰撞声,再提起来,放下去……如此循环。
剩余,王爷贴身小厮明清,那位兰燕姑娘并排跪在地上,明清腰板挺直,兰燕姑娘却身子瘫软,上半身几乎趴伏在地面,隐隐似乎还有些颤抖。
至于,那位载家小姐,乖乖巧巧立在一旁,乌黑的大眼睛静静凝视上首方向,头发平整,衣衫干净。
陶嬷嬷下意识松了口气,捏紧帕子,老老实实跪下,“老奴给王爷请安。”
齐王懒懒抬眼,没有开口,开口的是明清,明清压着嗓音问陶嬷嬷。
“嬷嬷,王爷不是吩咐您将这二人送走?她们怎么还留在府里?”
不仅留在府里,今早还闯到了王爷的靶场,说什么意外偶然,这话也就骗骗不知人事的三四岁小孩儿。
陶嬷嬷迟疑,沉默了会,面朝向王爷。
“启禀王爷,老奴本想按照您的吩咐将载小姐送回家,只是,载小姐身旁的丫鬟说武凌侯府并不愿再接纳载小姐,老奴见她们实在可怜,这才擅作主张留下她们,这两日老奴有派人跟武凌侯府交涉,但那边并没主人出面,老奴最近也颇为头痛……总之,一切都是老奴的错,请王爷惩罚。”
她脑袋深深叩到地上,心底暗暗叹口气。
依照王爷的性子,恐怕即日就要将这对主仆赶出去了。
明清忍不住回头,瞥了陶嬷嬷一眼,“嬷嬷您也是老人了,难道不清楚王爷的脾气?”
说到底,他心里是有怨的,如果不是陶嬷嬷自作主张,他又怎么会被牵连,还不知王爷会怎么惩罚他,不过他没有将情绪外漏,陶嬷嬷不仅是夫人的陪嫁嬷嬷,还是王爷的奶嬷嬷,在王爷心里,整个王府地位都不一般。
陶嬷嬷抿抿唇,抬起头,神色晦暗,“是老奴欠考虑,只是载姑娘性情纯真,现下又无依无靠。”
最重要,是皇上钦定的齐王妃,她留下载向慕,一是心疼她年少孤苦,二就是因为她捧着皇上的旨意而来,夫人已经离世,皇上就是王爷唯一的亲人,她不希望王爷和皇上的关系一直僵着。
明清撇撇嘴,“嬷嬷心善,只是您别忘了,载家小姐原本是定给平王的王妃。”
现在载老太爷死了,武凌侯府落魄了,平王不想要这个傻媳妇了,就想转头丢给他们王爷?好搞笑的道理,以他们爷的脾气秉性,不狠狠奚落一番才怪。
想着,他突然意识到,王爷已经很久没动静了,上头瓷碗相碰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也停了。
心口一跳,他小心翼翼转过头,偷偷抬眼瞅向王爷。
却见王爷不知什么时候放开茶杯盖,手臂擎在椅把手上,手掌搭在唇边,撑住脑袋,修长白皙的手指半弯,大拇指戳在颌下,另三根手指并拢,唯剩下中间一根手指轻轻按在唇角,涡处,目视一侧,嘴角微挑,似笑非笑。
明清一愣,顺着他视线望过去,王爷看的人可不正是那位载家小姐。
载家小姐面朝的方向也是他的方向,但仔细看去,就能发现她看的并不是齐王,而是齐王手边的,茯苓糕。
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每隔一段时间,舌头就会不安分地伸出来舔/舐唇瓣,垂涎的表现十分明显。
笑意渐浓,齐王放下手,伸出一根手指,扒拉了下茯苓糕。
“想吃?”
眼睛愈发明亮,视线随之移动,从原来的位置定到茯苓糕现在的位置。
齐王干脆端起来,懒懒伸出半截,递向她的方向,袖口宽大,手腕细瘦,松松散散搭在腕处,端着盘子的手掌五指修长,骨节分明,相比手中淡青色的盘子,反倒欲显手掌骨感清瘦,皙白如玉。
载向慕的注意力于是稍稍被这只漂亮的手掌吸引去一二,不过随着茯苓糕距离拉近,其特有的香甜气味一下子又将她全部注意力吸引去,不自觉,“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
脚下不自觉挪动两步,再挪动两步……悄么么的,来到他跟前,伸出手,接过盘子,随后,拈起一块茯苓糕,放入嘴中,眼睛顿时欢悦地眯起来。
齐王收回手,撑住脑袋,懒洋洋地望着她。
没人吭声,一时间,屋内只有她嚼东西和吞咽的声音。
明清和陶嬷嬷有些呆愣愣的。
兰燕的呼吸声似乎停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齐王问她:“好吃吗?”
载向慕全心全意吃着手里的茯苓糕,对于他的问话,根本没抬头,也没有任何要回答的迹象,齐王眉梢一挑,倏忽,伸出手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茯苓糕,嗓音懒漫。
“本王在问你。”
猝不及防被抢走茯苓糕,载向慕愣住了,爪爪张开,檀口微张,呆呆地望着齐王。
齐王漫不经心拈起一块茯苓糕,在她跟前摇晃,“回答,这块就给你。”
爪爪微微朝前探,可是齐王立即收回手掌,同她拉开了距离,载向慕呆呆的,圆溜溜的眼底水光莹润,眼巴巴地望着他手里的茯苓糕。
嘴巴却紧抿,仍旧一声不吭。
齐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转头,看向陶嬷嬷,“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