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炮灰寡嫂 第22节 (第2/2页)
陶家兴没冷场说:“用得惯”而后顿了顿:“大嫂不必对我多有顾虑,吃食上但求果腹”
林云芝笑了笑说晓得,饽饽种类很多,其中以满族做法出众。
饽饽口感好坏全在发面的劲儿上,白面和水、油要揉的极熟,反复数十下,指尖戳面团能陷个印才好,然后掐小块包馅,馅儿全凭喜好,多放的胡桃仁、松子仁碾碎炒香,和香园丝、桔丝饼、饴糖做馅儿,然后下炉熨,做出来的饽饽酥而不破,外头没大稀奇,里头馅儿酥香中加着甜丝丝,这种做法有些类同月饼,滋味更足。
最出名的是搓条饽饽,叫糖蓉糕,许是这样不通俗,若唤萨其玛林云芝想,大体自己哪个世界无人不晓,酥软,就着奶茶,自己能顶饱。
作者有话要说:没写完,但还是发吧,明天下章肥,鞠躬
第41章 、热闹的年夜饭
她的歉意趁着糖酥饽饽的东风, 钻进陶家兴耳后根, 伙同满腹心甘情愿,卖力想掀翻这一笔糊涂账。
事主儿“不计较”也非诓语,来去太容易, 林云芝觉着先前的举棋不定,像场极力哄抬的名利场,里头一切纸醉金迷、繁华盛景皆是空中楼阁, 虚假的, 未免自己太促狭难看, 她搜肠刮肚给自己寻了个台阶下。
“你素来心中有成算, 这次是大嫂心急, 踩在尾巴根儿上”说着垂了眉眼,她精神原就有些恹恹的, 如此不作为, 竟显出两分哀色忏悔
“你性子闷, 量不懂心思,如今你老大不小, 成家却一直没有动静, 我跟娘急火才胡乱投医, 叫那婆子风光事一忽悠,险些害你名声扫地, 嫂子不图你能冰释前嫌,有怨怼不舒服直管说出来,万不要憋在心里”
少年郎做贼心虚, 站在动心的漩涡眼中间摇摆,一面要废尽力气掩饰这份不合伦理的喜欢,一面又宛如求偶的雄禽,恨不能抖开所有的矜傲为求那人能侧目
两边相悖的情绪在心底左窜右行,他被折腾得精疲力竭,只能引一句:“午食的饽饽味道好,往后大嫂空闲,家中可做些备着,馒头会喜欢的”
又以“何时回家,娘在家中怕是等久了”做筏,林云芝叫这一打岔,两人就着不计较顺势而为,欢欢喜喜维系着亲近,只是其下里子如何,除开真正难受的,没人会去介怀。
林云芝笑着说:“等朱家来人交付完银钱便回去”
她给李全、阿斗封压岁礼,花糕、松子糖零零碎碎,手礼不可谓不丰富,这世道最难得人心,林云芝素来对自家人大方。
李全拎着食盒,里头有小娘子特为他做的八宝鸭子,单此一样,他觉着往后不为酒楼若尽心竭力,深愧小娘子今日的疼惜。
虽说人不全,林云芝还是做了年终总结,说两句勉励话:“年后酒楼办起来,如今的舒服日子怕不再能有,望着咱们能熬过辛劳,与银子相拥。”
开业日子定在初五,借着“破五”的习俗,这日祛邪、避灾、送穷,和着迎财神、开市街坊,届时粮铺、食肆、酒楼、肉贩都会开张。
“阿斗随着我跟家兴回陶家,估摸咱们也算半个亲人,我可不会客套,年时的朝暮食、厨下烦琐事,全交于你”她想当这甩手掌柜许久,如今名正言顺有帮手,不惧旁人再说闲话。
阿斗闻言抬头,见小娘子宛如只得逞的狐狸,面上毫不掩饰狡黠,阿斗当牛做马半辈子,愿给奴才找台阶的主子真不多见,便是京畿繁华地也不出例外,今年总该比以往伺候日子要好过。
朱家未时登门,许是对这份手礼看重,朱赢亲随马车一道前来。
珠圆玉润的管家差使下头奴仆点数,确保无虞后喊着搬运上车马,不忘交代:“这东西可都金贵,万不能有差池,你们小心着点”
朱赢能在官层混迹出名声,自然懂得拿捏斤两,锱铢必较心疼钱的一方面,另一面又不好打自家亲侄儿的脸,像这回最初商定好的七十两,他抠抠搜搜又添了六两银粿子赏钱--打成牡丹花、小银鱼状,寓意“年年有余”,意头听起来吉祥。
林云芝笑弯眉眼道谢,她原没指望能有赏钱,毕竟请朱家大牌打广告,不用给广告费,她觉得挺值的。
朱家马车走远,陶记年前的生意彻底告一段落,碟盘竹箸用纱布盖着,未免落灰,长条凳架在四仙桌上,厨里剩余的菜蔬装筐准备运回陶家,以备年用,门外下好铜锁,只等初五开张。
陶家事宜里外由着黄氏操办,年夜饭林云芝有意让阿斗露一回手艺,有这年夜话头,阿斗也能顺理成章跟陶家多些亲近,再者她头回不晓得如何操办,上辈子从奶奶过世,科技贯穿生活,大家都低着头捧手机,各自为政高兴,年味早就不比以往。
加上工作繁重,一年到头好不容易有两天假,她更是懒得折腾,草草了事,没滋没味将就十来年,没想到还能再聚一大家子人,她怕出纰漏闹笑话,麻溜地让出交椅,跟在阿斗身后打下手。
年夜饭五辛盘、屠苏酒外,另有四碟菜果、四碟案鲜,一瓯滤蒸的烧鸭、一瓯水晶猪蹄,鸡是秃肥干蒸的劈晒鸡,猪肉非烀,用白炸的手法,鸡子吊收的浓汤,熬着清酒、秋油、陈醋炖烂,肉是农家自家饲养的,不显干柴肥腻。
即是年夜,自然少不了火锅和鱼,怕众口难调,林云芝干脆改做鸳鸯锅,红白两面,全凭口味喜好,肉圆子、黄芽菜、菘菜、豆干之类
满满当当的碟盘挤满桌席,至于火锅是红汤还白汤,林云芝觉着不大要紧儿,一会儿热闹起来,到最后都逃不到两头沾的结果,红汤白汤谁又分得清楚。
鱼儿是鲜活的草鱼,两斤来重,剥皮去秽,分肝、肉,姜汁去腥,酱酒郁足一个时辰沥干,裹上层芡粉,后用油炮,滚油炸要过两道,直至两面焦黄。
鱼尾炸不透,她特意多滚两次热油,保管整条鱼呈越龙门的之态,为图家中和睦腾达
而后起锅重用瓜、姜、葱花、椒,甜酒、秋油、豆豉滚沸,煸炒卤干色红,淋在鱼身上,酥软红亮,就着一尺远便能闻着味儿。
“阿斗这手艺,确实好,娘一会可得好好尝尝”李氏笑着同黄氏说道
陶家乐得接纳阿斗,厨艺精湛,又老实厚道,除了刘氏见过满食案丰盛泛酸的嘴脸。
未开席前,陶老三拉着刘氏回了一趟屋子。
才进院,陶老三劈头盖脸训道:“你少给我摆脸色,大过年的找不痛快,别以为我不明白,大嫂娘家前阵子天天来窜门,娘被逼着下地躲,本想着她来几回寻不到人,自不会再来,你倒好,把人接到屋子不说,好话好茶伺候着,铁牛撞见好几回,你诚心要更娘闹不痛快,先同你说,最末闹僵起来,胳膊肘哪儿都不拐,只冲有理的一方”
陶老三深谙自家媳妇脾性,话不说绝,她不晓得进退:“一会儿不管你高不高兴,总之败了这顿年夜饭,且看我不送你回娘家”
“成,装也给你装像”刘氏斗败的母鸡般撒开翅膀
大过年节骨眼上男人脾性大,不好对着来,免得真送她回娘家,街坊邻里都看着,面子里子不得丢尽了。
席上都是自家人,本没那么多拘礼,这会子团团围坐,怎么松快怎样来。
林云芝挨着陶家兴,看着食案边两个小萝卜头:“开吃喽,够不着管来喊母,母帮你们夹”
黄氏也笑道:“就是,拘着做什么,提筷提筷,起先在厨房外嚷嚷肚子饿,这会子不饿了?”
“饿”两萝卜年纪不大,脆生生喊,馒头在食肆除了他母,就属跟阿斗亲近。
阿斗闲暇会做些零嘴解馋,李氏管得严,不容他多吃,他贯会撒娇哄得阿斗手忙脚乱,没法儿帮他忙着李氏,两人的革命友谊就此展开,愈打愈结实,如今馒头心里阿斗地位跟他爹不相上下。
一席面上有人动筷,过节讲究热闹,觥筹交错、杯盘相撞,热闹得很。
喝了一角的屠苏、一角的椒柏,在座或多或少,脑子都有些熏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