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他是败家子 第17节 (第2/2页)
曹不休挑眉,少女容颜艳丽,明眸皓齿,如冬日雪景深处的红梅花。平日里看着寡言,此刻露了天性,伶牙俐齿,生动活泼,粉装玉砌犹如玉人。
他忽而庆幸,幸而她还年小。
国朝女子十岁,多数人家都已着手给府中女儿议婚,榜下抢亲,更不在少数,若是她在家,怕父母也早就着急帮她相看人家了。
如今她在宫中……
曹不休眉眼间带了不易察觉的谋算笑意。
“那我也要给自己辩白几句,我这腰就折在你这小女子身上了。”曹不休讹诈一句。
阮阮闻言浅笑,“将军,这话可不是浑说的,奴与将军,清清白白......没有纠葛,将军怎能为奴折腰?”
“怎么不是?”曹不休瞧她面若桃花,故意激她,“自从你断了我的桃花枝儿,我府上连来说亲的都没有,我可不就是折在你身上了?你就是要赔我。”
阮阮微微抬眸,瞧见男人如骄阳般灿烂的眼眸,她心中松软,难得惬意。
长春宫,红墙高楼,春风已去,繁花犹在,她与他面对面而站。
曹不休个子高,颀长身影将阮阮罩下,她看他需要仰望,将军年少清俊,眉目疏朗,阮阮偶尔抬眸与他对视,在和他目光相撞后又快速挪开。
她垂睫偷乐,他牵唇浅笑。
他金戈铁马,刀尖舔血,她充满敬意。
女子多爱慕英雄,她也不能免俗。
阮阮想起那日与景尚服一起出宫采买时,看到的民间女子手中提着的精致傀儡。
宫中女子,尔虞我诈,争风吃醋,虽金翠耀目,罗绮飘香,但铅华褪尽,散去人情世故,终如宿醉未醒,只余镜中花,水中月。
而曹不休,与宫中众人不同,他是脚底板踩在地面上的稳重将军,他嫉恶如仇,杀伐果断,同时他眼底也有悲悯。
若韩玦是青松翠竹,那他便是映照在寒江上的明月,他皎皎,足够照亮她脚下的路。
阮阮仰视他,在他庆幸她年小的同时,她也在偷偷欢喜,认识他真好。
曹不休察觉到她气息的变化,低头一眼瞥见她脸上暗暗浮起的潮红,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胡乱而起的心思。
虽然他不能肯定,那是不是少女情愫。
但他觉着,他一定不能辜负他的“老谋深算”。
他想了想,问:“阮阮,你父亲在翰林院任职?”
阮阮不明他意,想着他们同朝为官,或会相识,她点头,“家父苏震修。”
“苏震修?”曹不休迟疑,“耙耳朵?”
“耙耳朵”一词,阮阮不陌生,父亲苏震修惧内,朝中同僚背里多这样称呼他。
若不是他处处怕大娘子,她小娘也不会十天半月见不到他,更不会被大娘子压制欺负,郁郁而终。
阮阮无奈点头。
曹不休敛去脸上笑意,沉默片刻,“那你进宫,是因为你小娘她?”
破碎心事被勾起,阮阮静默不语。
与她的消颓不一样,曹不休长吁一口气,抬手拍到她肩上,反吓阮阮一跳,她抬眸看他,却听他斩钉截铁道:“如此就好办了。”
阮阮不解,“何事好办?”
曹不休面上写尽得意,“大将军作战,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酱油。宋,林洪著《山家清供》中有“韭叶嫩者,用姜丝、酱油、滴醋拌食。”
第23章 满月宴
曹不休口中的好办之事,到底是何?阮阮不解,也没将之放于心上。
她小心陪侍在今上身后,静观他对曹不休的态度,他似乎并没有真正生气,只偶尔会说曹不休是爆竹脾气,一点即燃。
今上语气里的宽容,并没有让阮阮放下心来,她不敢掉以轻心,自许昌来了长春宫,今上对韩玦的不喜就愈发明显。
阮阮常想,韩玦做事婉转沉稳滴水不漏,这样的性子都会惹今上不快,那曹不休的直言不讳,岂不是更容易逆鳞?
转眼皇长子满月将至,今上有意给他办满月宴,今上对他的喜欢溢于言表,更给他赐名为君实。
众人揣测,今上定是有意将君实立为储君的,这样的猜测,同样瞒不过皇后与明心,皇后淡薄,喜怒从不表现于脸上,但明心对君实的热情,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大量的补品以及稀奇古怪的小孩玩意儿,流水般地从水央阁往凤鸣宫送去。
除此,明心更一心钻进了尚膳局,每日尽琢磨各种药膳,而后将它送给皇后。
一日,明心亲自给皇后蒸了一碗鱼羹,恰逢今上来看君实,今上对明心善于厨艺表示不信,明心摆出委屈状,用调羹盛了一小勺送到今上嘴边。
今上瞧她赌气的样子甚为可爱,于是本着安慰她的心思随便吸了一口,可谁知鱼羹入嘴,今上细细品味两下,脸上浮起浓浓笑意,随后赞不绝口。
明心眉眼弯弯,顺势问今上,“姐姐月子里身子虚,不宜操劳,君实的满月宴交由臣妾来办可好?”
彼时皇后正手持拨浪鼓哄君实玩,听了此言,微抬眼皮看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