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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给侯爷很难收场(穿书) 第5节 (第2/2页)

得了威胁,岳清嘉的眼底浮起一点促狭的笑意,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想要钱啊?要多少?”

祝彭氏眉头一跳,没想到突然变得这么顺利,她以为还要好生磨上一番,兴许得等那岳夫人来了才能谈得拢。

她心内暗自欣喜,正掂量着合意的数目时,听到可以要钱的曾氏已经按捺不住,抢先报了价:“五百两!不、一千两!”

狮子大开口,也不怕下巴脱臼。

听了曾氏的话,岳清嘉眉花眼笑地,邀春手里接过只荷袋,在里头数出十枚铜子儿递给邀春:“去打发她们罢。”

祝彭氏眼睁睁地看着邀春走过来,各往她们二人身侧的高几上摆了五枚青晃晃的铜子,顿时明白了,这岳府小姐是在耍着她们玩。

极度的羞辱与难堪从脚心蹿到脑门,祝彭氏‘腾’地站起来,对岳清嘉怒目而视:“岳小姐,你这是何意?!”

岳清嘉眼里还闪着引逗人的光辉,却一本正经回道:“只有这么多了,上门行乞的都是得这个数,唔…茶盏和这两张椅子也可以给你们带走,毕竟,已经不大干净了。”

祝彭氏气得牙关紧扣,眼前一阵发黑:“好,好得很,岳小姐不愧是高门大户的小姐,不屑和我们这小官小民之流交谈,既然岳小姐也不在乎名声,那我现下就去外头,先好好跟你这左邻右舍的说一说你这行径!”

“那你们怕是走不出去了。”

岳清嘉半点不怵,反而好整以暇地在另一边坐下,一脸笃定地看着祝彭氏:“擅闯他人府邸、叫嚣闹事、辱骂官眷…这一条条的,足够让你们所有人去大理寺的监牢里头,蹲上十天半个月了,啧啧啧,尤其是辱骂官眷,可是要挨板子的哟,三十大板打下去,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命出大理寺了…”

“——若是还剩了一口气,我再向大理寺加告一条行窃罪,你们猜猜后果会怎么样?”

除祝彭氏外,以曾氏在内的,所有从绍通跟来的人都完全被唬住了,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曾氏则浑身僵硬地斜签着坐在椅子上,垂眉低目,偷偷斜视祝彭氏,想知道这位姑母会怎么处理。

听岳清嘉说得煞有介事,祝彭氏的脸也霎时白了一层,可还是硬梗着脖子叫嚣道:“你不必吓我,这里可是天子脚下,那大理寺、那、那也是讲国法的地方,岂是你说如何就如何的?况且你我两家本就是姻亲,谈什么擅闯府邸?”

岳清嘉懒洋洋地把手搭在椅臂上,老神在在地半阖着眼:“姻亲?我与我娘亲都是第一次见你们,谁知道你们到底是不是彭家的人?谁可以作证?”

曾氏连忙战战兢兢地起了身:“舅、舅父见过我的。”

岳清嘉哂笑道:“乱叫什么舅父?我爹爹现下不在,你说见过就见过?再说了,就算我爹爹见过你又有什么出奇的?他每日侵晨去上直,那一路的乞儿他也见得不少,若是明儿个他们也借此来充我们亲戚,难道,我们还要给准备一桌好饭好菜不成?”

第6章

听见岳清嘉再三把她们类比乞儿,祝彭氏这回差点没气到背过去,她急着说话,不小心呛了道口水。

岳清嘉见她捂着胸,咳得像要原地去世似的,随口说了句:“瞅您可不年轻了,好歹悠着点儿,咳成这样,还想多讹几个药钱怎么地?”

岂料她这话刚说完,那祝彭氏眼珠子一转,立马闭着眼睛歪在了地上,扮出幅要死不活的样子,现场给岳清嘉表演了个真人碰瓷。

岳清嘉:靓女语塞…

就这?

她拄着下巴乐了好半晌,看着匆匆围上去的彭府众人,扬声道:“大家还是让开罢,人这么多,万一真把她给憋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得了?”

曾氏方才着急忙慌地凑过去时,右手被祝彭氏摸索着,暗暗掐了掐,这才反应过来这位姑母的目的,她‘腾’地站起身,指着岳清嘉:“把我姑母气成这样,你们、你们要负责!”

见岳清嘉歪着头,看自己伸出去正对着她的食指,曾氏不禁又有些心虚,那食指讪讪地蜷了下来。

接着,整只手都缩了回来,她极不自然地拢了拢鬓角的头发,强装镇定地,似是重复又似是给自己打气:“反正、反正你们得不了好,要是这事处理得不能让我们满意,我们一会儿就去报官!”

潜意思就是——要是这钱给得不够让我们满意,我们就去报官!

好半晌,岳清嘉都没有反应,厅里厅外,静得连穿堂风的声音都没有。

躺在地上的祝彭氏放缓呼吸,尽力扮演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憋气憋到脸都要发紫了,才听到衣裙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以及绣鞋触地的声音。

她不安地掀了条眼缝,想观察下厅中的情况,却被陡然俯凑近的脸给吓得浑身抖震了一下。

“噗哈哈哈哈…”

岳清嘉目的达到,抱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祝彭氏则又羞又怒,胸膛剧烈起伏,耳根子都臊得通红,却还是要赖在原处躺尸,整个一头人间倔驴。

岳清嘉笑够了,揩了揩眼角的泪渍,看也不看张惶得不停绞帕子的曾氏,径直回了原座,又向邀春去了个眼神。

邀春会意,她走近曾氏,又故意朝彭府仆婢的方向看了看,才低着头道:“表夫人可愿听奴婢一言?”

都京可是京师,这边府宅里的丫鬟,大都是平头整脸很见过几分世面的,尤其是邀春这样在岳清嘉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

在曾氏看来,邀春的钗细打扮与周身气度,可比小县城里的官家小姐都要讲究几分,这下又听她这样恭敬地与自己说话,不觉有些受宠若惊,忙不迭点了头随她出去。

祝彭氏听到那接二连三的脚步声,心里头虽打起了鼓,却到底再也不敢睁眼去瞧。

厅外的廊沿下,邀春先是对曾氏正儿八经地福了下身。

曾氏下意识便要去回她的礼,邀春却不着痕迹地制止了她,并且亲热地挽上了曾氏的手:“奴婢瞧表夫人貌婉端庄,还道是个拎得清楚的明白人,方才却怎地这样糊涂?”

曾氏平生还是初次听到有人用端庄二字形容自己,一时有些喜不自胜,可又听她说自己糊涂,不禁微微蹙额,明显是闹不清她的意思。

邀春低声道:“表夫人若是当真以为我们小姐不认你,那便真真是凉了我们小姐的心了。别的不说,平日里,我们小姐与表小姐情同亲姐妹,每日腻乎在一块儿,早便听表小姐说过,她有位温婉娴雅的长嫂,待她如姐如母,既护她又疼她。我们小姐听了,便也起了结交的心思,总盼着要与表夫人您见上一面的。”

曾氏听得有些发蒙:“月姐儿…当真这么说我的?”

邀春微直起了身,脸上一派严肃:“依表夫人看来,奴婢可像是个会扯谎的?”

怕惹了人不悦,曾氏赔着笑连忙否认:“不不不,姑娘别误会,我万没有这个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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