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末世病弱反派的家养兔 第92节 (第2/2页)
第94章 苏醒(一更)
不知从何时开始, 靳如梦对过去的种种的记忆就逐渐淡化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痛苦和黑暗。只要睁开双眼,看到的便是一成不变的银白色墙壁和围绕在周围的机器和管子。
她甚至记不住那些常常变换的、穿着白大褂抽取她体内血液的人的脸, 只想就这么陷入沉睡再也不要醒来。
模糊之中, 她感觉自己从冰冷的台子上被抱了下来,紧接着依在了一个宽阔的脊背上, 很温暖也很让人舒心, 就像是父亲和哥哥一样。
极致的寒冷不知何时渐渐散去,靳如梦很少能吃到正常的食物,大多都是一些补血的和养身体的难吃补品,她奋力抵抗之后连进食的权利都被剥夺, 每天用管子往胃里导入打碎的流食。
而在意识即将恢复的这段时间,她是不是能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在往自己的口中灌溉,味道甜腥, 一股子浓重的铁锈味道。
挣扎无果后,她只能被迫接受。
靳如梦睁开眼时, 心底发出一声喟叹。
她不想醒来, 不想面对冷冰冰的牢笼和各种仪器, 也不想眼看着自己被冰冷的针头扎入皮肤, 想要挣扎尖叫却不能。
入眼的不再是那一片刺眼的白炽灯, 她有一瞬间的怔忪,扭头看了眼周围。
围绕在自己周围的仪器没有了,身上插着的管子也消失了, 甚至那两条具有导电和抑制功能的锁链也不翼而飞。
周围的摆设有一种民国风的古朴既视感,她抬起酸痛的手腕,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胸口,不敢轻举妄动。
这近一年来她不是没有做过梦, 梦到忽然有个侠客把她从地狱中拉了出来,或是梦到自己被折磨死后重生、穿越到新世界,但是每次都是白日梦。
因此在看到的场景时,她除了震惊便是不可置信,忍着身上的痛感用力掐了一下自己。
疼是真的疼,她以为是在做梦,对自己毫不客气。
就在靳如梦愣神时,她听到紧闭的房门外有说话的声音,还有搬动东西的响声,忍不住下床想去看看。
她一动弹便浑身都痛,掀开被子一看,自己身上贴着二号的实验服也不见了,穿着的是一套女式的棉睡衣。她掀开袖子一看,
上面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淤痕和针眼。
这些都是她在那科研院中被抽血针炸出来的,那针又长又粗,每次没入皮肤时都痛的她牙关打颤,抽完之后身上变回留下一个清晰可见的孔洞。
一开始她自身的愈合能力还能恢复,可是随着长时间的抽血和针扎,她身上各处都有针孔,免疫力也被频繁的劳损彻底消耗,落了一身的伤痕。
她扶着打颤的双腿走到了门跟前,发现自己卧室的门上有一块小小的百叶窗,她轻轻拉开,遮挡着的是门上的游鱼戏水浮雕。
从镂空处她能看到外面的场景,说话声也清晰了许多。
“今天晚上吃点什么?”
“问一下吧,家里来了个小朋友。”
说话的一男一女声音都很耳生,听声音是从视觉的死角传来的,她目光能看见的便是正对着门前的一个小沙发,沙发坐着一个身材纤瘦的女人,闭着眼似乎在假寐。
靳如梦正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沙发上的女人忽然睁开了双眼,正和她的眸子对上,把她吓得往后一踉跄,疲软的双腿直接一弯坐在了地上。
房门紧跟着从外面推开,两个女人一个站着一个坐在地上,谁也没说话。
正当靳如梦惊恐之时,有一个长相挺阳光的男人朝着打开的门内看了一眼,看到坐在地上的自己时,忙把湿漉漉的手往身上擦了一下。
“姐醒了怎么坐在地上啊?”
与此同时在特战部队的营地之中,靳炀肩上蹲着印忆柳,和一众身着迷彩冲锋衣的特战队员站在一起,听沈志虎发布上头的命令。
一天的时间内,科研院被劫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基地,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同时感慨那闯进去的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要知道这科研院毅然是基地三巨头,惹了他们就惹上了一群疯子。
与此同时,科研院内仍旧有人体实验的消息也不知是从谁的嘴里传了出去,闹得人心惶惶。
沈志虎本来就不喜欢科研院,要不是上面严令发布的任务,他不但不会在意反而会拍手叫好,他环顾一周道:“现在上面在严查,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里面有没有知情的或者自己就是,但是既然做了就把尾巴藏好。”
队伍里顿时有人嘻嘻
哈哈打趣着,也有人在讨论昨晚发生的事情。
靳炀和印忆柳的走的时候,把是个玻璃罩子打开了九个,现在抓回去的实验体只有六个,除了靳如梦和那个男孩儿意外,还有两个人跑了出去。
但这件事的后续发展远远没有这般简单,经过男孩儿的口中,靳炀知道了其余那些实验体的能力,并连夜列出了一份单子流传出去。
这些人有的是外来者,有的孤身一人,但也有目前仍然在B市基地的进化人家人,其中有一个很大的进化人小队的队长看到名单后,发现自己失踪的哥哥毅然就在这份名单上。
现如今科研院不仅要花费心思去抓捕逃跑的实验体和不知名的闯进去的人,还要想办法堵住基地内人的舆论,应对前来要人的进化人小队,乱成了一锅粥。
李军为了这件事一晚上都没阖眼,刚刚和前来要人的进化人小队队长达成了私下协议,表示自己会把九号实验体送还,又接到了军政部门那些老狐狸假惺惺的信件。
说是他们科研院的事件已经在基地内引起了恐慌,需要他们院全权负责。
李军哪里不明白这些老东西的意思,无非就是想从自己的身上再扒下来一层皮,趁火打劫坑科研院一把。
但这件事他只能咬牙认了,又承诺了一批贵重的研究药物和改良装备,才勉强喂饱了这群饕鬄的胃口。
只此一天科研院元气大伤,李军简直把靳炀恨得咬死,偏偏无论他怎么问,那些实验体都说不出开门人的脸究竟长什么样子。
他让人调出了当天的监控录像,看到只有一个穿着脏兮兮的风衣外套的中年男人,一直很警觉地以后背对着摄像头。
他又找来了当天和这男人在门口碰过面的青年研究人员,那青年显然没想到自己瞧不起的“土老帽”竟然就是把科研院搅的天翻地覆的人,心里又怕又紧张,忙把自己见过的那张脸形容了出来,生怕院子怀疑自己和那人是一伙的。
中年人,驼背,头发长,脸上有一块烧伤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