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理想主义 第40节 (第2/2页)
严文征说:“是有点赶。”
赖松林觑着他的脸色,越界问:“真不跟春蕊打声招呼再走啊?”他火眼金睛,男女之间那点你来我往的暧昧,他瞧得出一二。
严文征冷静地说:“没必要刻意去。”
“那你也没必要刻意躲着吧。”赖松林劝解道:“真觉得没什么,就应该大大方方的。”
严文征搓了搓干燥的手指,沉默了。
他其实已经身处不知何时开始的混乱之中了,只不过,比起干脆地解决,他似乎更想逃避。
“代入角色,把亲切当好感,戏结束后,感觉很快就会淡下去的。”他滚车轱辘,来回就用这个理由,说服动心念的春蕊,也说服自己。
赖松林仔细想想,觉得严文征考虑的合理。他们这部片子已经很克制了,屏幕前演员之间的肢体接触几乎没有。像现在的偶像剧,男女主的亲吻和拥抱有时比真正的恋人进行的还要频繁。很难讲某一刻,他们之间不会以假乱真。
严文征这样及时抽身,不玩弄小姑娘的感情,倒也是正人君子的做派了。
“我先声明啊。”赖松林揶揄他,“如果春蕊伤心了,哭着埋怨我,我劝不住,耽误了拍摄,多远我都会把你抓过来处理善后的。”
严文征轻轻笑了下,他说:“不会的,她不是动不动就哭鼻子的人。”
相处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不敢说看透了春蕊,但至少表面上,她是个要强的人。
像一只每天努力挺着不露怯的小猫。
“行吧。”赖松林不好多置喙,“你一路顺风。”
“这边一切顺利。”严文征起脚准备走,但到底挣扎不过本意,还是向赖松林吐出了攒在心口的嘱托:“您多照顾照顾她。”
第42章 徒留 一枝康乃馨
李庭辉悄无声息地来, 无人知晓地走。
严文征毫无察觉地来,“掩人耳目”地走。
很难说,这不是巧合。
总之, 当春蕊赶至片场,精神抖擞地迎接新一天的开工, 先被告知了“严文征刚刚杀青走了”, 这个算被称得上“坏”的坏消息。
可能太突然了, 像被蒙头敲了一棒槌, 春蕊呆呆地眨眨眼睛,只冷淡地“哦”了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赖松林秉承着严文征的嘱托, 照顾她的情绪为先,询问:“要不要我今天给你放个假,你调整调整。”
春蕊反问:“调整什么?”
赖松林哑然, 他看着她, 春蕊脸色如常,搞不懂她是装傻还是佯装镇定, 但既然她不动声色,他就没必要此地无银, 一拍巴掌,爽快说:“那开工吧。”
商量婚事的一场戏:胖婶牵媒,拉着双方家长来家里吃饭,彼此见个面说说话, 能聊到一块去了就定下婚期。
看头集中于冷翠芝和男方父母话语的交锋, 他们提到了梁竹云与李庭辉走得太近,传言不太好的事情,冷翠芝费口舌解释。
梁竹云因和他们不处于一个聊天频道。春蕊游离着, 算半个背景板。
中场休息时,全德泽抻筋骨,耍了一套拳,耍完,感慨了声:“严文征这臭小子突然不在,我有点不适应。”
宋芳琴揶揄他:“就是没人凑到你身边继续说暖心话了,你承受不住心理落差,觉得受冷落了。”
全德泽笑笑:“确实耳根清静不少。”
春蕊抱着剧本坐在不远处发愣,听见这番对话,心中一掂量,突然起身,一反常态地冲全德泽说:“全老师,您不介意的话,我陪您打拳吧。”
春蕊绝不是一个主动的人,特别是对剧中合作的长辈,从来都是尊敬有加,亲近不足。
这自然与她的成长经历有关,她连钱芳闵都不会讨好,更别提爷爷奶奶辈儿的人了。
全德泽亦是惊喜,这些天,他与剧中的这个“女儿”私下实在没什么交流,他问:“你会吗?会打什么拳?”
“我只会一个顺口溜。”春蕊赧颜:“一个大西瓜,中间剖两半,一半送给你,一半送给他。”
全德泽被逗乐了,他好为人师,冲春蕊招招手,说:“你过来吧,我教给你两招简单的。”
太极拳讲究静桩站,全德泽要求春蕊心静体松,先扎马步。
春蕊照做。
全德泽观察了她一阵儿,瞧着她身段板正,脚跟儿很稳,问:“你是不是练过舞蹈啊?”
“练过一段时间。”春蕊自谦,“不过我这个人做事情向来没什么耐性,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学着学着就放弃了。”
全德泽却不以为然道:“没有耐性,也可能是还没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
春蕊晃晃神,嘴边捻出一句:“这话倒是没人跟我说过。”
全德泽猜想:“老师们编排你了?”
春蕊“嗐”了声,半藏半掩地说:“学不会,不就是笨嘛,怎么怪老师编排人呢。”
全德泽摇摇手,神色认真道:“打击教育不可取。”
这一刻,春蕊心口敞亮,突然明白为什么严文征会如此尊重全德泽了。
等中午放饭。
赖松林又要审样片,是淋雨那场戏的几个空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