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堂前雁(双重生) 第38节 (第2/2页)
霖儿咬着嘴唇,面色几番变动,最终还是叹气:“看来公主与世子是出事了。”
第52章 比较 难道我……比不得他们好吗?……
乔杏向来是希望公主与世子琴瑟和鸣,听了霖儿的话,吓得要跳起来:“快别说了,好霖儿,这样的事儿我们哪里清楚。”
贴身婢女不清楚,还有谁清楚?霖儿欲言又止,倒也没有继续聊这事。
今日因生辰,府中装缮了一番,见桐叶跑进了公主房里,乔杏与霖儿便打了个转,拿着红布往外院走,挂在墙上,佯装没有方才的谈话。
只是,说过的话怎么能当不存在?霖儿还好些,能维持表面的冷静,乔杏却一惊一乍,做起事来难免有些六神无主。
房内的王蒨还不清楚这些,李意行走后,她就坐在镜前替自己随意扫了些粉。
桐叶行礼后进来,轻声道:“公主,奴婢方才去看了,没有什么哑巴男儿郎呀。”
王蒨放下手里的东西:“什么?”
人是二姐去请的,不会出错,不是本应当跟着倌人一起过来么?王蒨怔怔坐了会儿,又问:“二姐可曾过来?”
桐叶摇头:“还不曾呢,怎么也得晌午。”
计划出了差错,王蒨急得如热锅蚂蚁,她晓得今日李家人要来,又听李意行说过郎主怀疑自己的事儿,不敢打草惊蛇,这种步步为营的压迫感实在太糟糕了,王蒨本就没多少喜悦之意,这会儿更是笑不出来。
她让桐叶去外头喊来霖儿,霖儿帮她挽了个云髻,眼神偷偷打量房内。
塌上还摆着锦盒,想必是世子送给公主的贺礼,虽不知道里头究竟是什么,但尚能证明他们二人的关系还没有那么坏,霖儿稍微松了口气,又不明白为什么二人不同房。
本朝风气还算开化,霖儿学过些医术,对男女之事稍有些了解。她替公主梳着发,心道,这事儿历来都少有女人主动的,公主又胆小,往常必然也是世子开口罢?如今没有了,难不成是世子那边不愿?
郎君不愿意与夫人同寝,那不就是在外头有人了?霖儿被自己的念头吓得不轻,险些将王蒨的发丝拉断,她连忙换了个姿势,一言不发理好了发。
王蒨没精打采地问:“阿姐什么时候来?”
霖儿回她:“大公主身边的如意来传,说是巳时过来。”
两位姐姐都没过来,王蒨心神不宁,收拾妥帖后出门在院子里踱步,思来想去,还是往前院里走。
今日既请了乐人来奏曲,前院里自然收拾地空旷,搭了个戏台。因她吩咐过不愿大办,许多人只是往她府上送了东西来,没有前来叨扰。
王蒨看见李意行站在回廊下,不知他在想什么,犹豫着是否要回去,忽听门口几声嘈杂,乔杏快步往里走:“太傅府上来人了!”
王蒨下意识地抬起头,忧心忡忡地往门口看,不知来人是太傅大人或是郎主,他二人都不好对付,要是来了,还不知带着什么目的。她不禁向外走去,仰长了脖子,却见来人一身锦衣玉带,衣襟松散,形似风流,手里还提着两壶酒。
一进院,他就嚷嚷着:“表弟!子柏!弟妹!”
来的居然是表哥,而非她想象中古板阴险的郎主太傅,王蒨长吐一口气,李意行走到她身边,对着李潮生喊了一句:“表哥。”
“弟妹,好弟妹,许久不见啦,”李潮生不理他,直直朝王蒨走过去,晃了晃手里的酒,“你看我带了什么来?”
李意行又喊了一声:“表哥。”
李潮生这才与他道:“子柏,你害得我忒惨了,今日弟妹生辰,你让我喝上几壶吧?”
他又怨又叹,王蒨不知二人在大什么哑谜,倒是小声回了句:“多谢表哥美意,只是我喝不惯烈酒。”
“正正好,”李潮生摆起手,指着酒坛,“都是杏酒,最适合女郎了。”
王蒨又往外头看了看,日头尚早,她心头苦闷,只得点头:“那表哥与我们先进去吧。”
几人往内院走,庭院中植着零零散散几棵树,与李家的主宅远不能比,就是比起小山居也是远远不如。李潮生拎着酒,大大咧咧地四处看,半晌才看向王蒨:“喲,弟妹这府邸,抬头是天低头是地,举目四处,腾风生云,真是好生霸气豪迈!”
王蒨不晓得表哥在玩闹还是真心话,略有些无言,睁着眼儿看他。
李意行忍不住出声:“表哥,你安分些,夫人近日颇有烦恼。”
“你们二人闹脾气?你惹弟妹了?”
李意行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王蒨,他无声默认,只拧眉道:“你就少说些,一会儿还有两位公主要来。”
客房的门拉开,低案上摆着刚剪下来的秋菊,王蒨与李意行并肩而坐,李潮生迫不及待地在对面打开酒壶,给三人各倒了一杯。
王蒨喝了一小口,味道的确不错,她又品了品,才问:“表哥来了多久?”
“子柏回朝,我就跟来啦。”李潮生专注看着自己的酒盏,他倒得满满当当,一不小心就会溢出。
“怎么许久不见你,也未曾听说?”王蒨打量了一眼身旁的李意行,表哥回朝,他怎的只字不提?她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儿。
李潮生将酒一饮而尽,叹气:“一回来就被阿耶又打又骂,还禁足不出。今日若不是你生辰,我还被关着呢!”
“嗯?”王蒨很迷茫,“何故至此啊?”
李意行忽然开口:“表哥想辞官。”
他放下杯盏,劝解李潮生:“表哥文采斐然,胸怀天下,辞官而去岂非可惜?”
李潮生不说话,他看着李意行,上下打量他,忽地拍在案上:“子柏,你如今怎的说话怪里怪气的?好啊,你不想我在弟妹面前提及?”
他又转向王蒨,没好气道:“当初在临阳,我去花场听曲儿,倒被他三言两语污成了我与烟花女子纠缠不清,郎主罚了我二十个棍子,还教我在族人面前陈罪起书。若不是这回郎主在阿耶面前提及此事,我还不知是他说的!”
王蒨遂看向李意行,李意行面色不变,反倒有些委屈地看着她:“我不过是随口提及,阿耶误会了,表哥竟也没有说清楚。”
王蒨不解他为何对表哥有敌意,平白无故要有这一出,但也晓得他向来诡计多端,根本不信他的话。
她含糊着:“我瞧你不似无意,害得表哥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