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树精她日行一善 第9节 (第2/2页)
她这么厉害了吗?
不过片刻的时间,噬魂鬼那近乎成形的身子开始逐渐变得透明,最后他身上的鬼气越来越弱,在消失之前,他从那张血盆大口中吐出一个一个的乳白色透明球体,等吐出最后一个时,他便灰飞烟灭了。
那几个球不过片刻便伸展开了,原来是一个一个的魂魄,他们十分迷茫地在走廊里飘来飘去,似乎不知道自己是谁该去哪里。
噬魂鬼就是有这种能力,消除其他魂魄的记忆,使他们变成一个个灵力球来壮大自己,借用他们的力量做自己想做的事。
若不是她两次都及时拉住了大头鬼,恐怕就连他也要沦为这噬魂鬼的食物了。
阿桃超度了这些没有了意识的孤魂野鬼,静静想了一会儿。
她之前还以为是有人故意招魂,搞了半天原来都是这只噬魂鬼在作祟,可若是说单单就这一只鬼也不太现实。
为什么来这种高级场所?他在这里能到得到什么好处?既然在这里能收了这么多魂魄为什么还会轻易被自己消灭?
这些都是一些漏洞。
大头鬼已经把江望拖到门口了,他检查了他的身体,是被自己勒得短暂窒息,现在还在昏迷,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还好师父及时把他打醒了,没让他酿成大错。活到现在他一直老老实实做鬼,从没伤过一个人,若是这次真的杀死江望了,他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阿桃若有所思地来到江望面前,看到小徒弟一脸愧疚地看着她。
大头鬼嘴唇动了动,抱歉和告别的话还未说出口,他感觉到脑袋贴上了一个小小的温温热热的东西。
阿桃伸出手摸了摸小徒弟的脑袋,安慰道:“不怪你。”
她哪里不知道大头鬼的脾性,他本性不坏,遭遇却不是好鬼好报的幸运,而是与他的善良并不相配的悲惨。
大头鬼一时呆愣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里已是水光一片。
阿桃伸出食指点了一下江望的额头,微绿色的灵光源源不断输入江望体内,江望眼皮动了动,然后猛地坐了起来。
江望惊醒过来之后发现眼前是大头鬼和阿桃,想起之前的事,不禁问道:“你没事?刚刚发生什么了?”
“我怎么知道发生什么了?”阿桃撇了撇嘴,她早就想好了托辞,挂上一副坏脾气的表情,“我从厕所出来就看到你躺在电梯门口,我还想问你怎么了,你喝醉了?”
江望英气的眉头轻皱,抓住了阿桃话里的漏洞:“为什么来顶楼上厕所?”其他地方又不是没有。
阿桃呲牙笑了笑,她就知道他这多疑的性子肯定会这样问,于是拿出早就摘下来的耳环:“宴会无聊到处转了转,你知道的呀,还是文忠叔叔把我带下去的。吃饭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耳环找不到了,怕被别人捡走,这才连忙出来找……”
两根白细的手指捏着一只珍珠耳环,江望看着阿桃原本为难的小脸重新挂上笑,嗤笑一声,“一只耳环而已。”
阿桃震惊,“这是珍珠啊,还是这么大颗的粉色珍珠!”这就是资本家的世界吗?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
江望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大头鬼,拉着阿桃进了电梯。
电梯门还有一点小痕迹,虽然不明显但也足矣让江望知道这回不是梦了。
江望看着电梯下降的层数,面无表情地想,这女人真打算把他当傻子哄?他晕倒分明是她的鬼徒弟搞的啊。
江望带着阿桃重新回去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几个人已经下了饭桌,围坐在一张小茶几上谈天说地,见江望把人带回来了,都禁了声。
这姑娘脾气可不小,哄了半小时才回来。
江老爷子打着哈哈,“阿桃啊,是爷爷做的不够好,你要怪就怪我,可别跟阿望闹矛盾……唉,这小子可不太会哄人。”
江望搂着呆愣的阿桃,笑了笑:“爷爷您说什么呢,阿桃只是忽然想起东西落外面了,一时着急就跑出去了。”
江老爷子一听终于松了口气,“唉,没事就好啊,你可要好好对待阿桃。”这姑娘面善,他是挺喜欢的。
不过他也没见过江望带别的女孩子回来过……
几个人又在一起谈了谈话,大概顾及到阿桃是唯一的女生,跟他们几个男人玩不到一起,江老爷子这次准许江望提前离开。
江望一向不喜欢这种毫无意义的宴会,但每次迫于老爷子口中的“孝心”不得不留在这里。
正好阿桃也累了,跟着江望离开之前笑眯眯地跟大家说了再见。
阿桃一上车就感觉全身都放松了下来,密闭的空间使她很有安全感,眯着眯着就睡了过去。
江望注意到旁边女孩子不似往常咋咋呼呼,这一路倒是十分安静,他不禁撇过头去看她。
女孩子胸前小小起伏着,面色平和,睫毛时不时颤动一下——原来是睡着了。
车窗打开一道缝隙,晚风吹来,将阿桃脸侧的头发吹得飘动起来。
江望忽然觉得他们这样相处也还不错。
今晚她与江文忠的互动他看在眼里,其实他也考虑过自己是不是疑神疑鬼了,但若不是江文忠,他家里也不会凭空出现一个不太正常的女孩子。
江望眼神在阿桃脸上流连,看到她被碎发挠的眉头微皱,他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真傻呀。
江望鬼使神差地伸手抚了抚她的脸。
熟悉的滑腻柔软让他心头一震,他在干嘛?
江望敛下嘴角的笑,坐正了身子,其实就算没有她,江文忠也会派别人来,将敌人放在眼皮底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江望为自己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其实且不管他是不是觉得阿桃对他有异心,他现在或者说更早之前已经对她没有那么反感了。
两人一睡一醒气氛和谐,但外面高高的楼顶上却站立着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