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第4节 (第2/2页)
“皇上圣明,看喜欢哪一个?抓一个?”
一个个的特温柔地诱哄,还不敢给任何暗示。小娃娃乖巧地答应:“祖母、娘啊。”目光落在眼前的一推物事上。
毛笔,松墨、宣纸、砚台,文房四宝,喜欢。
玉陈,玉扇坠、金匙、银盒、犀钟……亮亮的,喜欢。娘亲说,这都是朱载垣,是朕的宝贝。
秤尺算盘、喜欢。王守仁老师说这是人生活必要的物事。钱物饰品,喜欢,王守仁老师说这是最“利”的物事。吃食玩具,喜欢,蛋羹好吃,果泥好吃,空竹响好玩……
小娃娃看什么都喜欢,有他爹身上气息的印信,有他娘身上气息的彩缎花朵,更是喜欢。
众人的一颗心就随着他的视线跳动,从饱含期待,到惊吓不已。
就见小娃娃“啊啊”两声,好似是询问一般,小身子一个趴下——朕喜欢,朕都要。
小娃娃已经记得,自己要自称“朕”。
一屋子的人,叫皇上的不按常理出牌,弄懵了。
皇上,这是,都抓了?!
皇上都抓了!?皇上·奶娃娃朱载垣,趴下的时候压在这些物件儿上面,推动的它们挤挤挨挨的,挤出来一个藏在后面的小木剑,他一眼看到,“刷”地眼睛一亮,朕的!
右手拿着一柄小木剑,赖皮一样护着其他的东西,小脑袋一转,对着祖母亲娘杨阁老老师们的方向:“喜欢。”
喜欢,都抓。
众人反应过来,看着他那理直气壮的骄纵模样,更懵。
就见皇上手里拿着一柄小木剑,还趴在这些物事上,好不赖皮的模样。
他们当然可以说皇上抓到木剑了,木剑好啊,虽然他们都害怕皇上将来也要去打仗,可是,不是说木剑不好啊。
礼仪官高声唱喝:“皇上抓周抓到木剑,英武不凡、天将下凡……”众人听着,瞧着小娃娃骄傲的模样,俱是眼神儿宠溺。
小娃娃今儿也特高兴。手里抓着木剑,好似他手里就该有这么一个物事儿一样,严丝合缝,他的,大宝剑。
小娃娃在祖母怀里,手里抓着他的小木剑,张大嘴巴用一口子果泥,欢喜、高兴!挥舞一下小木剑,更欢喜,更高兴!
众人瞧着皇上“英武不凡”的模样,期待,又不敢期待,就觉得教导皇上的事儿,更重大。
豹房里头气氛浓烈,开宴待亲友,所有人打着官腔儿,都是一种高大上,一种格局,一种气魄在里面,同时还有点委婉含蓄,不时的一语双关,耐人寻味……的高度统一!
我们皇上,有前途。我们的皇上,将来不光识字,还会和太~~祖皇帝一样,开疆拓土保家卫国荣耀华夏!
窗外喜鹊喳喳叫,大家围着娃娃笑,娃娃抓周细细瞧,拍着小手要要要。左边宣砚光闪耀,抓着就是读书料!右面笔墨撒着娇,摸到就过状元桥……出海宝船把头摇,胸怀世界乐逍遥!大葱蒜头把天聊,聪明伶俐上学幺……
小娃娃·朱载垣过完周岁,突突突地长肉肉,胖得来——圆滚滚、胖乎乎、肉嘟嘟……最大的爱好就是听书听书听琴看花儿看画儿……咳咳,没有他不爱好的玩乐,当然,他还非常乖乖地练习走路。
读书走路,就是长大。小娃娃自觉非常聪明。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
“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秋去冬来,大冬天的,小娃娃搬回来有地龙的乾清宫,只要他在乾清宫里头不出门,那就离不开读书声。
扶着人走路一会儿累了,就一屁股坐在毡毯上听书;听书听累了,小身子一歪,人就睡着了。
乖巧欢乐、健康精神的小模样,看得满朝满宫的人都是骄傲,心有骄傲,更有压力——
元和二年的初春,锦衣卫东西厂都收到消息,有宗室异动,对皇上更是严密保护。却没想到,一天夜里,风雨交加的,有位奶嬷嬷打开他寝殿的窗户,虽然巡逻的侍卫及时发现,但值夜的宫人好几个都受凉了。
大人都病了小孩子如何能好好的?多少孩子因为一场风寒没了?满朝满宫的人惊惧交加都守着他,苦劝着诱哄着要他喝苦苦的药汁子。
药汁子苦苦,朕不喜欢。整整五天,小娃娃每次喝药都是“哇哇”地嚎哭——
一岁半,可以蹒跚走路,正要探索春天的新世界,却要天天喝药汁子!五天后,他终于得到太医的许可,药汁子不用喝了,嗓子哭哑掉了,人也瘦了两圈。
长辈们抱着他又哭又笑的,偏偏他还记得是谁不乖犯事儿,气呼呼地要处罚——药汁子苦啊,要罚。
瞧这“杀气腾腾”的小模样!长辈们再恨谋害皇上的人,也不想皇上过早的接触这些。奈何小娃娃面对老师伴读们的询问,胖嘟嘟的小胖脸板着,决不妥协。
小娃娃·朱载垣,自个儿喝了五天药汁子,身边的人也病病了,他是真委屈,真生气。
其他人还在琢磨词儿,应该怎么哄着他,他爹留下来的东厂亲信,司礼大太监江斌上前,躬身和他平视,哄着他:“皇上,您老人家不和那些子人生气。皇上,坏人当罚。皇上,交给奴婢来审问,好不好?”
句子太长,小娃娃皇上听得迷迷糊糊的,模糊明白宫人不能直接处罚,要审问,有模有样地点小脑袋。
先皇留下的人,不管皇上多大要求多么不合理,执行就是。
江斌其实在当天早上,就派人摁住那个试图自杀的奶嬷嬷。一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严刑审问,原来奶嬷嬷的祖父母一家就是一个宗室王爷派来京城的,具体到底哪一个王爷,具体后面还有没有其他人,自然是深挖下去。
第5章
北京城的西南方向,湖广布政司安陆州,兴王府,十七岁的兴王朱厚熜,木然端坐在凉亭里的一个,红木官帽椅子上,眼睛望着凉亭前方的残荷秋水,人和这秋天的萧萧西风一样萧瑟。
他人长的清秀,身姿也清瘦挺拔,即使是现在这般形状,也是观之可亲,毫无戾气,反而是多了一丝丝,似乎是老年人才有的看透世事,豁达安然,亦或者说老而不死是为贼。
他头戴亲王规制的乌纱折角向上巾,一身圆领衮龙袍常服,正红宽袖,前胸、后背与左右两肩处装饰有四团龙,双摆的袍身两侧开衩,袍内通常穿搭护和贴里,白色护领,衣身两侧也有双摆,衬在圆领袍摆内……
革带用玉带銙带版,黑色靴以皮革制作。大明朝的亲王袍服,和皇太子的袍服规制一模一样,常服也差不多式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这实际身份吧。
朱厚熜回忆起他晚年穿习惯的道袍,嘴角露出一丝丝自嘲,眼里露出一丝丝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