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修女不修啦？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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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卖也不吃了，姬韵韵散开头发，等刘倩化妆。

冬天穿得厚，刘倩的袖子卡在胳膊上，她便叫姬韵韵：“春霞！快点帮我把大衣袖子拽住。”

刘倩仗着自己年老色衰，仗着姬韵韵在台里不得志，经常支使她干这帮那。

姬韵韵似条件反射般，赶快站起来，上前拽住刘倩的大衣袖子。

大衣像是张皮，长在刘倩身上。两人费劲剥下，好似屠熊。

姬韵韵到底没忍住，准备坐回凳子上时说：“刘姐，你以后还是叫我韵韵吧。我自打有身份证，上面写的就是姬韵韵。”

刘倩拉拉毛衣，俯身拍着姬韵韵的瘦肩膀，笑说：“哎哟！我觉得春霞就怪好听！春霞，红彤彤一片，听着多喜兴。”

姬韵韵在心底大骂：叫春联岂不是更喜兴！叫春节还能喜兴一个正月呢！

刘倩已经把手伸进姬韵韵的头发里了，像是夸赞，像是羡慕，又像是抱怨给自己增加了接下来的工作量似的说：“头发真厚，真浓！”

一边说，一边拨弄姬韵韵的头发。

满头海藻绕指柔，当然又厚又浓。姬韵韵在保养头发上，可是下足了功课。

同样的，皮肤、身材，都是花过时间和金钱保养的。

她是随时要替代女主播的候补女主播，口条是她的饭碗，外形决定了她能不能端这碗饭。

姬韵韵的头脑，大多数时候是清醒的。

她知道，肤白貌美是老天的随机奖赏，是人群里的稀有资本。但这个资本，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朱颜辞镜、花辞树。

保持身材，维护外形，就是姬韵韵最大的职业道德。

如果头发稀疏，简直是昭告天下自己缺德。

刘倩又去拉化妆包，转头建议到：“咱不卷发了吧？我看他们都进场了。时间来不及了。反正你进场也是等。行吗？”

姬韵韵在心底破口大骂：你都说了不卷了，我能强迫你卷？你昨天不也是这么建议的？失忆了？上个星期，一整个星期，活活7天，你不是建议我不夹直了？

但浮现在脸上的，还是笑容。

笑容，是职场人最常戴的面具。

天天上班跟参加假面舞会似的。累死了！

哪天找个大款，给他当个干妈，让大款撒钱给妈花，就好了。

只是想想，姬韵韵笑着回：“没事，刘姐。你再给我梳个大光明顶就行。”

她心下嘀咕：这刘倩是不是厌倦了生活？想出家？特别喜欢道姑头！通过自己指尖的工作，表达生活的态度——薅干净所有杂乱，整理出一片光明。

刘倩又在絮叨她的婆婆。

姬韵韵耐着性子，贡献自己的耳朵。

她都习惯了——坐着，闷着，听着。

道姑头都梳上了，打坐还能不会？！

化好妆，对着当家主持许弋君，也是这样。

许弋君在台上，姬韵韵在台下。一个当家正红，一个候补无闻。

“坐、闷、听”已是三年。

甘露寺还有果子狸把玩呢！

这大楼里，个个赶节目忙得跟三孙子似的，憔悴，疲惫，没一个有意思的！

整天拉拉个脸，班上还不如坟地里气氛生动呢。

非要说活泼，只有走廊里常碰见的那个——边拖地边喷蒸汽的加湿器。

副导演吴克明一伸头，只露出半张脸，不耽误他烦人的催促：“行了嘛？怎么回事儿？怎么妆发还没上？”

这职场上真是不打勤快不打懒，专打那个不长眼。姬韵韵就服刘倩这一点——她手里的啫喱水都“嗤嗤”喷半瓶了，就在吴克明话还未说完的时候。

姬韵韵都反应不过来。刘倩什么时候翻出的啫喱水？？

刚才她俩说话的时候，她才要开化妆包拉链呢！

她手速这么快，之前不会是当扒手的吧！

刘倩又给了姬韵韵一个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