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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泪汪汪 第18节 (第2/2页)

“看来郑老板不死到临头都不承认,”赵骥威厉道,“梨园郑武私下豢养刺客,意图不轨,罪无可恕,压入大牢,严刑拷打,不容任何人探视。”

他声音里的狠意仿若卷进了凉风中,郑老板瞬间慌乱起来,磕头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小人真的不知道他们去哪!求王爷饶命。”

赵骥低着头擦手上被溅到的茶水,不为所动。

郑老师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赶紧道:“小人听覃叔说过要回去给给妹妹上香,他或许是带着覃姑娘回去上香了!他们走了也没多久,王爷可以派人去追上他们!”

赵骥淡道:“他妹妹葬到哪?”

郑老板满头大汗,突然支支吾吾起来,这谁知道别人一个不怎么提的亲戚葬在哪?

赵骥手瞬间抓住郑老板的衣领,布满疤痕的手背青筋暴露,他力气大,一张脸本就生得肃穆威严,眼里戾气更是把郑老板都吓得发抖:“在哪?说!”

“小人、小人在市井中有些朋友,专门帮人寻不见的东西,”郑老板头一次感受到沙场武将杀人般的气势,哆哆嗦嗦,“王爷要是需要,小人可以花钱找、找他们帮忙。”

赵骥瞳眸深得什么几乎只能看见实质怒意,但他只是一字一句道:“倘若本王找不到覃含在哪,你这梨园也别想再开下去。”

他松开手,把郑老板丢在地上,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郑老板心知逃过一劫,松了口气,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竟是被吓尿了。

赵骥的侍卫在城北搜寻,见过覃含的人都被叫出去辨认。

一个带刀侍卫骑马过来,到赵骥面前停下,下马跪地道:“禀王爷,除城北南边那边皇家别苑外,其余地方全部已经搜查过,那里住着施家小姐,她出来了一趟,以施家施压,怒斥侍蔑视天威,犯大不敬之罪,侍卫没敢再继续搜,但那地方守卫森严,凭覃家人进不去。”

赵骥手背在身后,还没怀疑到就是那处没搜过的别苑,藏着他的女人,只冷声道:“城北查完了便往东边查,本王就不信她能逃出京城。”

侍卫踌躇问:“可京兆尹那边也来了人,今晚上还要继续找吗?”

微凉夜风吹拂在人身上,平常灯火通明的梨园只点了几盏灯。

“找,为什么不找?”赵骥冷笑一声,“谋害本王子嗣,暗窃本朝机密,按律当斩,把人抓回来,用重刑审讯,砍了她的手,剁了她的脚,本王就不信撬不开她那种嘴,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算计到本王头上!”

第28章 见到面

施娢没想到赵骥为了寻她调动那么多侍卫, 以至于她在别苑中呆了好些天,直到他把这附近都搜了个遍,把其他侍卫撤到别处去后, 她才回施府。

施家是大户人家, 守在外门的侍卫不比御亲王府少, 只是真论起来, 那施府的侍卫比不得御亲王府厉害。

施娢好不容易避过赵骥的人从别苑回来,下马车时心才松了口气, 她先去见的她爹。

她爹知道她今天回来,早早让人备了一堆酸甜蜜饯, 看得施娢无奈又好笑。

施娢问覃叔怎么样, 施三爷报喜不报忧, 同她道覃叔一切都好,也没说梨园那边被赵骥给盯上了, 一直在查他。

她是在梨园消失, 赵骥不把那地方掀个底朝天,就已经是他够理智。

施娢却是懂的,她红了眼眶, 说谢谢爹。

“你娘和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 能不多忧心些?”施三爷坐在厅堂的扶手椅上,叹口气道, “姓赵的手段狠毒,你四叔也有谋略,赵骥那天在朝堂上被他绊住,比往日晚了许久才回府,我的人这才好躲起来,你要是去你四叔, 别和他这些事,我怕他那心思,会怀疑到你身上。”

施娢听到他说赵骥时,微愣了片刻,她在别苑中只粗略听过赵骥用什么借口搜查她,再具体些的,她没敢问别人。

“他……”施娢一顿,“他是怎么找我的?”

施三爷是梨园背后的老板,里边发生什么,郑老板自要告诉他这个东家。

施三爷道:“他对你倒也还行,刚开始还以为你出事了,都没大张旗鼓,只让人私下围了戏院,怕打草惊蛇……后来大抵是发现了覃叔的人都被我们带走,意识到我们在骗他,现在倒好些了,也不知道他在打算什么。”

施娢只垂眸道:“别人总说他脾气不好。”

施三爷敏锐察觉到她有些失落,不由又叹一声,道:“爹宠你过头,总不要求你做什么,你四叔待你也好,但你爷爷那边……唉,为难你一个女儿家,不过爹给你找了个厉害大夫,最会给女人养身子,听说你反应大,改天爹让她给你看看。”

他在挣钱上有些本事,但自己是吝啬性子,施三爷屋里小厮婢女不多,却专门给施娢培养了一个忠心耿耿的碧成,将钱大把大把砸到施娢身上,只是想让她过得好些。

施太师永远先以施家利益为主,施娢自小便被以皇后之仪教导,受施太师的影响重。

施娢知道她爹对她好,不会为难她,只是应好,但四叔那里,还是要去的。

她四叔是清雅文人,喜好雅致檀香,可现在的施娢却有些嗅不得,小厮来请她进去,她喉咙中有股干呕意,下意识后退一步,看见四叔正抬头看她,便硬生生忍下来反应。

她四婶在为四叔奉茶,见到施娢时脸色变了好几次,施娢有些虚心,只是担心四婶会把她去过梨园的事说出去,但她四婶没说什么,只问了句娢儿回来了。

施娢迤迤然行礼道:“四叔,四婶。”

施成秉少时不得施太师重视,沉默寡言,他和施三爷交好,对施娢严厉,却也宠着施娢,小时候的施娢对他又敬又怕,私下也会偷偷摸摸把自己喜欢酥点送给他和四婶。

四夫人不说话,也没打算走,施成秉将笔放下,让施娢坐在一侧紫檀木扶手椅,道:“你怎么会突然回来?”

书房摆了堆文书,堆得都快赶上旁边文竹花瓶的高度,施太师上了岁数,不可能一直不放权,可惜她爹在政事上一窍不通,那便只有她四叔能做些什么。施娢心想难怪他会食言去找她的事,果然是被事情给绊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赵骥弄的。

她没坐,只朝后看一眼,见小厮侍卫都远远的,便上前了一步,轻道:“四叔,有件事我想同你说。”

“陛下那件事?”他道。

施娢突然有些说不出口,只轻轻嗯了一声。

她面容是娇媚的,施家小姐贵气玲|珑,单站着就同一幅赏心悦目的画,让人生出想要私藏的感觉,但施成秉清楚她的小习惯,她不安时总爱揪着帕子。

他对四夫人说声你回去,施娢顿了顿,道:“不是什么听不得的事,四婶在这里也好些。”

四夫人掌施府中馈,常年下来也有些积威,但面对施四爷时总会有些恼气,施成秉是吵不起架的性子,并不是代表他不会吵,只是被他深黑色眼眸看着时,谁都会先怵上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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