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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比我大三岁[七零] 第70节 (第2/2页)

人家又不领情,她干什么非要拿热脸贴冷屁股,回家回家,刚刚好不容易才把身体跑热了,现在这么一耽搁,她身上的热量又消失了。

楚酒酒没把李艳的事放在心上,回到家里,她站在水井旁边,用力的往自己身体的方向摇辘轳。做煤球需要加水,这两天楚绍起早贪黑的,实在太忙了,都忘了给家里打水,只好由楚酒酒自己来了。

摇到一半的时候,自行车铃声在外面响起,邮递员看见她,熟络的喊了一声:“楚二娃,你家又来信了!”

“楚二娃”同学倏地扭过头,手上一时没注意,木桶骨碌碌的又掉回了井里。

楚酒酒:“……”

沉默的看了一眼井底,楚酒酒不管它了,她跑到院外,接过邮递员送来的信件,发现又是厚厚一封。

自从上一回收到满满都是票的信封,楚酒酒都学会了,来信以后,先捏捏信封,然后就知道里面有没有别的东西,今天她捏了一下,感觉里面有很多小纸片,不用问,又是票!

楚酒酒兴奋的跑回屋子里,她坐在卧室的小书桌边上,推开楚绍放在书桌上的一堆笔记本,还有铅笔,拿过他家买了没多久的小刀,楚酒酒把信拆开,先数了一遍都有什么票。

肉票粮票,这都是最基本的,数量没有上回多,不过也十分可观,再看后面的,油票、糖票、豆腐票、鱼票,楚酒酒脸上没什么表情,手指刷刷的往下翻,完全是个没有感情的数票机器。

……

大部分都是吃的,数到最后,楚酒酒又看见两张月事带票。

拿起这两张票据,楚酒酒神情茫然,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之前楚绍说要去供销社问,但每回他都不记得这件事,楚酒酒又不管钱,自然也不会记得去提醒他。

现在家里有三张月事带票了,楚酒酒有点纳闷,这年头的领带和腰带这么容易坏的吗?所以每个月都要发这种票。

……

把票收起来,楚酒酒迫不及待的开始读信,收信和写信已经成为了一种日常,半月一封的频率,既不会太多,也不会太少,毕竟要是写的太勤快了,信里也没什么可说的。

多亏了家里订报,楚酒酒现在阅读速度有了大幅提升,只用一分钟,她就把三张信纸都看完了,第一页是关心楚绍,告诉他不要学习的太劳累,如果他对物理感兴趣,那他在部队里,也会帮忙搜罗一些可以给他寄过去的书,冬天气温低,他让楚绍记得时时刻刻穿上外套,不要着凉。

第二页是关心楚酒酒,互相通信几个月了,楚立强敏锐的察觉到了楚酒酒的性格,于是,一上来,他就连夸楚酒酒好几句,把她夸的心花怒放,后面再说要她注意的事情,比如在村子里要小心,不能一个人单独出去,也不要和楚绍吵架,楚绍面冷心热,他都是为了你好等等。

至于第三页,楚立强说了一下自己那边的生活,他如今已经离开二连,去师司令部当参谋了,每月的津贴和福利都涨了不少,所以以后他会经常给他们两人寄票,楚立强叫他们不要担心票据不够的问题,拿到了就用,不要攒着。

楚酒酒对部队的职务没有概念,但师司令部这四个字,一看就很高大上啊!

楚酒酒以为楚立强升大官了,其实司令部的参谋大部分也是连级,只有一些特殊的才是营级。楚立强这一次只是从副连升为了正连,根本算不上多大的官。

楚酒酒不知道这些,她高兴的不要不要的,可是楚绍还在水稻田里,大黄和二黄又听不懂人话,楚酒酒找不到可以分享好消息的对象,正觉得憋得慌,韩生义过来了。

透过打开的窗缝,看见韩生义的身影,楚酒酒立刻窜出去。

“生义哥!楚……我爸爸来信了!他说他当上了师司令部的参谋,好厉害呀!”

韩生义愣了一秒,然后笑起来,“是很厉害,恭喜恭喜。”

楚酒酒立刻站正,学着古装电视剧的模样对韩生义拱了拱手,“同喜同喜~”

韩生义:“外面凉,进去吧。”

两人一起走进屋子,韩生义把大门关上,转过身,他把一个长方形的东西交给楚酒酒。

“给你做的,你看看怎么样。”

楚酒酒好奇的接过来,这东西四四方方,两边都有洞,分明就是个暖手宝啊。

她只跟韩生义提起过一次,说暖手宝这种东西,是过冬的神器,把手手揣起来,就连身上,都不会觉得太冷了,韩生义问她暖手宝长什么样子,她大致的描述了一下,没想到,韩生义居然真的给她缝出来了。

外面一层是大红色的布料,内里一层则是白色布料,韩生义往里面塞了好多棉花,既柔软,又暖和,而且他细心的在暖手宝的外侧绣了一只楚酒酒曾经画过的萌版长耳朵小兔子。

楚酒酒的画功跟书法差不多,如果没有人指点,那就是一团乱麻,也是难为韩生义了,竟然从楚酒酒那抽象的画法里,精确get到了小兔子原本的颜值,然后再细致又完美的复刻出来。

楚酒酒摸着用白线密密麻麻绣好的小兔子,她又感动,又羡慕,“生义哥,你好贤惠啊。”

韩生义:“……?”

楚酒酒坐在床上玩新到手的小兔子暖手宝,韩生义就在一旁替她把煤炉点起来,点完以后,他把夹蜂窝煤的铁夹子放到书桌旁,信纸就散落在书桌上,韩生义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看见楚立强对楚酒酒和楚绍的关心,然后,他又收回了目光。

那边,楚酒酒感觉到煤炉的热度,她跑下来,把双手放在煤炉的上空烘烤,一边烤,她一边说:“你送我礼物,我也想送你礼物,生义哥,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说,凡是低于两毛八的,随便挑!”

两毛八,真是好大一笔巨款啊。

韩生义温和一笑,“不用了,我没什么想要的。”

说完这话,韩生义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

楚酒酒看见,立刻问:“你脖子怎么了?”

韩生义:“这几天没睡好,好像落枕了,脖子这里累得慌。”

楚酒酒听了,开始若有所思起来。

……

韩生义就是这样,他想要什么东西,从不明着来,都是暗里行动,比如楚家的大黄和二黄,就是被他蹲点一个月,才免费拿到手的。他今天跟楚酒酒暗示,他脖子不舒服,其实是他想跟楚酒酒要一个新枕头。

农村枕头都是不要钱的,里面的填充料要么是荞麦壳,要么就是山上随处可见的柏树种子,没到冬天的时候,楚酒酒和楚绍都是用夏天做的竹枕,而一到冬天,楚酒酒嫌竹枕凉,就自己跑去收了一大堆荞麦壳来,把荞麦壳碾的碎碎的,然后,她又往里加了好几种带有清香的草药和花瓣,花了好长时间才做好。楚绍拿到这个新枕头以后,跟楚酒酒嫌弃了好半天,说这都是女孩家家的东西,他一个大小伙子,睡这种枕头不习惯。

然而等楚酒酒不在的时候,楚绍带着韩生义在他家转了好几遍,就是想让他看,楚酒酒给他做的枕头有多用心。

韩生义:幼稚。

然后,成熟的他就来跟楚酒酒要枕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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