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阿姐是男主 第42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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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迟疑片刻,“我也想不出好法子。”
公子的心思,她不敢揣摩,但从公子对小姜姑娘的喜爱来看,她觉得小姜姑娘多虑了。
热水很快上来,姜闻音脱下衣服泡了个舒适的热水澡,将身上的寒气全部驱散,埋头在水里泡了会儿,捋了一把头发,用棉布擦干身上的水珠,穿上衣服从净室出来,裹着被子坐在软榻上。
锦娘提着一壶姜茶进来,给姜闻音倒了一杯,姜闻音捏着鼻子灌下去,问了句:“我姐姐呢?”
锦娘回答道:“姜姑娘在自己屋里,我待会儿再给她送去。”
姜闻音想了想,“不用你送去,你去隔壁把我姐姐请来,让她过来喝姜茶。”
锦娘迟疑片刻,起身去了隔壁。
屋外的雪下的越发大了,落在那树红梅上,美的耀眼,姜闻音只看了两眼,便继续裹着被子打哆嗦。明明已经不冷了,但她就是忍不住打哆嗦,眼泪鼻涕往外直流,额头又冷又疼,脸蛋和手都开始发痒,这是发烧和冻伤的表现。
姜沉羽推门进来时,刚好姜闻音这幅涕泗横流,狼狈的模样。
他又揉了揉额头,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拿起小玑上的手帕,动作轻柔地擦掉她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哭什么,我还没说你,你反倒先哭上了。”
姜闻音吸了吸气,解释道:“我没有哭,我这是发烧了。”
姜沉羽擦眼泪的动作一顿,抬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察觉到她额头滚烫,说了句:“真没用。”
姜闻音:“我活该,姐姐你别生气了。”
她鼻头和眼睛都红彤彤的,像是自己欺负了她一眼,姜沉羽扔掉那块脏兮兮的帕子,面无表情道:“下不为例。”
姜闻音吸了吸鼻涕,点头应下。她就知道,美人姐姐是刀子嘴豆腐心。
大夫来的很快,给姜闻音号了脉,开了驱寒和治风寒的方子,又留下盒冻疮药,便离开了。让姜闻音意外的是,姜沉羽只喝了碗姜茶,便跟个没事人一样,连大夫都说她无事。
她脑袋昏沉沉的,觉得奇怪,但喝完药后困意袭来,没等她问个明白,便先睡着了。
第49章
绕过白玉翡翠百鸟朝凤的檀木屏风,朦胧的水墨青纱帐里,传来几声咳嗽,苏寄云撑着身子,艰难地坐起来,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松了一口气,渐渐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她表情一惊,掀开被子欲要下床,却腿弯一软,浑身无力地摔倒在床边。
听到室内传来的动静,阿碧快步走进来,看到她趴在地上,冲外面喊了声:“姑娘醒了,快去禀告表公子。”
然后快步走近,将人扶起来,露出疼惜的表情,“姑娘怎么起来了,大夫说你还需要静养。”
苏寄云握着她的手,露出担忧的神色,“阿碧,陆姑娘呢?”
阿碧把她扶上床,扯过被子盖上,拧着眉道:“姑娘担心她做什么,这种穷苦人家的人,命硬着呢!”
苏寄云靠在软枕上,咳嗽一声,表情自责道:“你这张嘴莫要么刻薄,这次是我不好,不小心拉着陆姑娘落水的。”
阿碧倒了杯温水,伺候着她慢慢喝下去,蹙眉厌恶道:“姑娘理这种贫贱的女子做什么,若不是她坚持,您也不会去河边。”
苏寄云揉了揉额头,开口想要说些什么,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牧华卿绕过屏风走进来,大步流星地走到床边,表情关切道:“表妹终于醒了,你这次可真是吓死我了。”
她用帕子掩唇咳嗽一声,声音沙哑虚弱,“是寄云不好,累的表哥担心了。”
牧华卿握住她的手,“你辞别姨父姨母,孤身一人来襄州,身为你表哥,我理当照顾好你。”
苏寄云抽回手,“表哥,陆姑娘有无大碍?”
牧华卿:“我救了你后,着急回府为你请大夫,没注意,但后来有人将她救上来了。”
苏寄云猛地抬头,不可置信道:“所以你们都没救陆姑娘?”
牧华卿:“你的安危更重要。”
冬日衣服厚重,他只能救一个人,么毋庸置疑,定然是性子柔弱、自己的亲表妹寄云。之后,他本想让侍从去救女子,可上岸时寄云昏迷不醒,他着急带寄云回府,便忘了河里的女子。
后来想起,侍从说女子已被救起,他便没有再关心。
泪水在眼睛里打转,苏寄云失望地看了他一眼,凄惶道:“可全是因我拉了陆姑娘,她才落水的,都是我的错,你们却无人救她,我将来有何颜面再见陆姑娘?”
她一哭,牧华卿的心都软了,忙安慰道:“位陆姑娘没事,已经被人救上来,等会儿我便让人备份礼,让小厮送去赔罪,你别自责了。”
苏寄云泪眼朦胧,“可陆姑娘若是不肯原谅我,该怎么办?”
牧华卿拍了拍她削瘦的肩头,“就让人将礼备重一些,她若是还不肯原谅,你也不必纡尊降贵地去讨好她。”
苏寄云脸色苍白,揪着被褥摇头,“陆姑娘为人聪慧,我是真心想和她交好,岂可自持身份。她若不肯原谅我,等我好了,我便亲自上门赔罪道歉,直到她原谅。”
牧华卿叹口气,帮她撩起耳畔碎发,无可奈何道:“你总是这般心地善良,也不知女子,究竟有没有你说的么好。”
苏寄云眼睫颤了颤,表情有片刻的茫然,在落水之前,她或许是善良的,可落水后,她不禁怀疑自己,她真的善良吗?
街上第一次见陆姑娘,晚她做了一个噩梦,梦里陆姑娘站在湖边,表情狰狞的将自己推下水,湖水漫过她的口鼻,种窒息感真实地像是曾经发生过一样,她的肚子很疼,心中惊慌万分,像是即将失去什么东西一样。
她浑身大汗地坐起来,惊恐地大口呼吸,捂着仿佛还在疼的小腹,最后归结于只是一场噩梦。
昨日落水时,她看到旁边的陆姑娘,又想起了个噩梦,便不受控制地伸手拉住了她。
水里的事情,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溺水的恐惧,以及河水的冰冷刺骨。
苏寄云用力地掐住自己的手,无声地落下泪。她真是一个虚伪恶毒的人,竟只因一个噩梦,便拉了陆姑娘一起下水。
这场雪,落到傍晚便停了,天光暗了下来,一群麻雀从杂草丛中钻出来,蹦蹦跳跳地立在落满白雪的墙头。寒风席卷着树上的雪花,将天与地连接起来,院子里很寂静,连窗外梅花上雪落下来的沙沙声都能听见。
廊下的灯笼被点亮了,黯淡的光线落在雪地里,映射着银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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