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宠妃 第31节 (第2/2页)
微风乍起,吹起宋枝落烈冶的红色裙摆。
她柳眉上挑,扫了眼面前的人,声音绷得紧,“我从前能救你们的命,现在照样可以要你们的命。”
空旷的院子里只能听见偶尔的鸟啼声。
“我不希望再有第二个魏明。”宋枝落眸光清寒,“血影容不下叛徒,也不需要废物,知道了吗?”
“属下明白。”
“京城不像云城,你们做事手脚都干净点。”
“是。”
……
宋枝落回到王府的时候,夜色浓重。
路过景离的书房时,宋枝落看见淡白的窗棂纸透着微黄的光影,她脚步顿住,轻轻叩了叩景离的门,“王爷,还没睡?”
她等了几秒,门被人拉开。
景离只穿了件月白的锦袍,松垮地露出锁骨下的一片肌肤,他斜靠在门框上噙着笑,“再不回来,本王都以为你跑了。”
声音又低又哑,没了白日里的矜贵,却留下暗夜里的一丝欲。
宋枝落浅浅地笑了笑,“王爷说,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说着,她背在身后的手慢慢举到景离面前摊开。
景离垂眸看去,她的掌心里躺着一枚黛蓝的香囊,上面绣着一朵绽开的鸢尾花。
他执起香囊,放在鼻尖闻了闻,那双水光波动的含情眼漾着笑,步步走近宋枝落。
宋枝落不动,依旧立在原地,感受着男人的体温靠近,听见景离蛊惑的声音:“香囊很香,和你一样。”
两人近在咫尺的距离被月色纠缠成了丝丝绕绕的影子,在宋枝落眼前波动、摇晃、迷乱。
景离的唇压下来的时候,宋枝落没有躲。
欲望和执念在她的血液里叫嚣,撺掇着烧了一把大火,把理智烧得一干二净。
宋枝落宣泄般的,踮起脚捏住景离的领口,狠狠地纠缠。
吻到胸腔里的空气耗尽,景离用粗粝的指腹揉着宋枝落的唇,低眸凝视着她,目光晦暗,“去睡吧,明天一早,我们还要进宫。”
宋聘是有诰命的,所以对于进宫,宋枝落并不陌生。
但跟着景离从御道进宫,是第一次。
凝妃的生辰宴,设在永寿殿。
十里红绸,歌舞升平。
金銮座上的女人眼角贴了金色的花钿,浓如墨深的乌发盘成髻,两边插着细长的六珠步摇,红色的宝石细密地镶嵌在金丝之上,说不出的雍容华贵。
她娇笑着靠在祁胤帝身上,喂他喝酒。
待歌舞停下后,在场的所有人端起酒杯,齐声道了一句:“皇上万岁,凝妃福寿安康。”
凝妃染着丹蔻红的手举起酒杯,朝在座的人笑了笑,仰头一饮而尽。
这是宋枝落第一次见景离的生母。
世人皆说,凝妃被盛宠至今,是她那张绝美的皮囊勾了祁胤帝的魂。
她既不是权臣的女儿,也不是大家闺秀,却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稳坐四妃的位置。
倘若真的只靠一张脸,只怕死了一千次都不够。
宋枝落小口地抿着手里的酒,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今日前来祝贺的人。
后宫的妃嫔来了不少,各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笑意盈盈,一口一个“凝妃姐姐”,叫的亲热。
除了金銮座下穿素色凤袍的女人,只是端庄优雅地坐着,唇角扯出一抹极淡的笑,与觥筹交错的热闹格格不入。
宋枝落知道,这是大祁的一国之后,姚未浅。
若不是姚未浅的长子景琮失足坠下阁楼,那太子之位根本不可能落到景湛头上。
五位皇子分坐在永寿殿的一侧,然后是一些朝廷重臣。
凝妃饮完一杯又一杯敬酒,精致的面容带笑,在祁胤帝耳边说着悄悄话。
祁胤帝看着兴致很高,朝坐席一角望去,“景皓。”
“儿臣在。”
宋枝落闻声看去,站起来的男人刀削般的轮廓,如玉雕一般,剑眉星目,是不同于景离的硬朗。
他年少从军,征战沙场,手握十万精兵,被祁胤帝特封为辰陵王。
“凝妃真是为朕养了个好儿子,西羌屡次进犯我大祁,朕早就忍不了了。如今你平定西羌,朕心里呐,舒坦。”
景皓两手作揖,不卑不亢地回道:“为父皇分忧,为大祁出力,是儿臣的荣幸。”